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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竺䵠烈面色铁青的样子却跟宫旸想象的截然不同。 “宫旸，你他妈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他猛地瞪大眼睛一巴掌掐住了宫旸的后颈。 竺䵠烈的视线死死地盯着他腺体上的齿痕，以伤口的陈旧性程度来看，并不是近期留下的痕迹，其中右侧对称的两个圆孔极深，光是凭借留下的痕迹就能联想到犬齿曾经深深嵌入腺体中的画面。 犬齿，哈……妈的！ 只有Alpha才会有的犬齿为什么会在他脖子后面留下印子！ “咳咳——”宫旸被猝不及防地抓住颈后，强大的力量让他的呼吸变得困难。 他理应先想办法挣脱开竺䵠烈的钳制，但对方出人意料的话语让他乱了方寸。 “操！你他妈现在就告诉我，这是你自己咬的！”竺䵠烈的眼神里迸发出一种穷凶极恶的意味，带着杀意，像是想要弄死某些人。 宫旸怔怔地呆立在那边，连甩开他的动作都忘记了。 大脑飞速地运作着，他那不算迟钝的大脑很快就得出了结论——竺䵠烈不记得这件事。 但是……不应该是这样的……宫旸一直以为他是没有办法面对当初那件事才选择悄无声息地离开。 如果事实不是这样，那他……无法理解。
第14章 交易 “竺䵠烈。” 无视了他的问题，宫旸直勾勾地看向他的像是黑曜石一般闪耀的眼眸。 没有纠结没有回避，他径直问出了最想知道，也是必须要知道的问题。 “你当年，一声不吭就离开了，为什么。”他一字一顿地问道。 为什么要问出口呢，即使得到了一个完美的答案又如何呢，宫旸也不知道。事到如今，他和竺䵠烈都是Alpha，再去追忆过去根本没有意义，只是他仅剩的执念罢了。 如果竺䵠烈有合情合理的理由，那么他至少不需要继续带着这些年的怨恨活下去。 他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竺䵠烈掐着他脖子的手松懈了一秒。 “操，还不是因为救……！” 话说了一半，他忽然抿住嘴唇噤了声，很显然这不是一件适合公之于众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尤其是面对宫旸，如果可以的话，竺䵠烈会选择隐瞒他一辈子。 “因为我家家大业大，我出国进修继承家业不行吗？”他硬生生岔开方向回答道。 “只是这样？”宫旸死死地盯着他回避的眼眸，咬着牙问道。 “就这样，你还想怎么样。”越是内心有所隐瞒，竺䵠烈的回答就越果断。 妈的提起这茬他还一肚子火呢，宫旸欠他的必须赔上下半辈子来还！ 宫旸在听完他的话后缓缓垂下了眼眸。 不行吗？没什么不行的。可明明没什么不行的，为什么他还是不肯死心呢？ 事实摆在眼前，竺䵠烈当时离开只是认为没有通知他的必要罢了，他们之间没什么特别的。 宫旸没有再说话，发现话题莫名被宫旸转移开的竺䵠烈突然回过神来，现在是该聊这些有的没的东西的时候吗？！ “不对，你他妈先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他的手指用力掐向宫旸颈后的齿痕，凶神恶煞一般地质问道。 宫旸面无表情地甩开了他的手，起身后退一步淡淡地说道：“跟你没关系。” 至少将来，不会再有了。 “哈哈哈……操！”竺䵠烈怒极反笑。 在宫旸说出“跟你没关系”几个字前，竺䵠烈还抱有一丝希望，也许他是被人强迫的。 真是疯了。 对过去还没觉醒的宫旸或许还有可能，但是眼前这个成年的Alpha男人跟他的身高不相上下，按照他185的身高来算，宫旸至少有184，怎么可能被人强上！ 这么想着，竺䵠烈依然被他拒之千里的态度气得差点咽气，两分钟前他还在思考怎么才能循序渐进地让身为Alpha的宫旸接受另一个男性Alpha成为自己的另一半，现在倒好，他倒是习惯得很！ 能标记在后颈上，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以什么样的姿势做到的。真是气死他了！气死他了！气死他了！ 那个垃圾私家侦探到底调查的什么鸡巴东西连这些最基本的信息都没有查出来！ “你来找我不就是因为天睿收购了衡达药业，你需要信息素阻断剂是吧？”收回手，他憋着怒气冷笑。 “没错。”耳朵精准地捕捉到工作相关的关键字，宫旸利落地回答道。 他并不好奇竺䵠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事实上，他们已经联系过天睿集团太多次了。 “我可以帮你。”竺䵠烈答应得相当干脆。 “真的吗？”宫旸愣了一下。 “当然是真的。不过……”竺䵠烈说着歪了歪头。 先结论公布，那之后才悠悠地提出条件，这是他的作战策略。 “我还没有尝过男Alpha的滋味呢。”他眯起眼露出笑容，虽然是在笑着，但是感觉莫名狰狞。 妈的！妈的！妈的！既然身为Alpha的宫旸已经被别人上过了，那么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他？！ “竺䵠烈，你疯了吗？你在开什么玩笑？！”宫旸瞪大眼睛看向他，发出难以置信的低吼。 “呵。疯的人不是我吧？既然你不介意跟Alpha发生关系，多一个又有什么关系？”尽管内心已经快要气疯了，竺䵠烈说出来的话却显得十分轻佻。 宫旸定定地看着他的脸，足足过了十几秒才僵硬地别开了头。 他知道竺䵠烈误会了什么。 如果刚才那个问题，竺䵠烈能够给他一个足以令人信服的答案，也许他会考虑把当年的实情说出来。 虽然这样也改变不了什么，对于同为Alpha男性的两个人，揭穿这种过往只会令他们感到难堪。 “抱歉，恕我无法答应这种荒唐的条件。”目光对上竺䵠烈的眼眸，他一脸正色道。 竺䵠烈发出一声哼笑。 荒唐？跟别人睡就不荒唐，跟他睡就叫做荒唐？！ 真他妈的……！ “所以呢，阻断剂不需要了吗？”耸了耸肩膀，竺䵠烈故意威胁道。 宫旸垂在身侧的手默默握成拳状，犹豫再三后，他还是放开了手。 “我会另外想办法的，十分抱歉占用您的时间，那我就先不打搅了。”他朝竺䵠烈微微欠了欠身，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 竺䵠烈叫住了他，却没有阻拦他的意思。 “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基于我们老同学的关系，我会欢迎你的。”他面带微笑，意有所指地说道。 宫旸用力抿了抿嘴唇，收紧手指接过了名片。 石屹乾刚买完咖啡回来，电梯门一开就遇到了等电梯的宫旸，他挠了挠头，没想到他们那么快就聊完了。 “宫先生，您的咖啡要带走吗？”他举了举手里的咖啡问向宫旸。 “不了，麻烦帮我谢谢竺总的好意。”宫旸跨入电梯，二话不说合上了电梯门。 “呃……”石屹乾看了看已经下行的电梯，又看了看手里的咖啡，只能先回总经理办公室再说。 还没走进门，他就先听到了竺䵠烈恼怒的咆哮声。 “你们查的什么鸡巴玩意儿？！操！什么叫做最近三年都没有交往过密的人？我要这八年里的全部记录！这八年他所有见过的Alpha，一个个给我去查！！” 操他妈的除非宫旸腺体上的齿痕是自己长出来的，不然绝对存在这么一个傻逼Alpha咬了他一口！明明宫旸也是Alpha不能被标记，那一口到底是什么意思，宣示主权？ 操！跟他宣示宫旸的主权？！真他妈是造了反了！ 现在那个傻逼最好赶紧求神拜佛不要让他查出来是谁，不然他已经决定把那崽子的犬齿拔下来丢沟里，让他妈的咬宫旸！ 在心里把面目打着黑色阴影的不知名竞争对手安排得明明白白之后，竺䵠烈又想起了宫旸的反应，他刚才摆明了在维护对方。 “砰砰砰！” 办公桌遭遇接连几下重锤，发出的沉闷声响吓了正推门而入的石屹乾一跳，竺䵠烈压根没注意到他的存在，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真是气死他了！他就应该在回国第一时间找到宫旸直接打断他的腿关起来算了！ 啊，不行——他那双腿还是很迷人的，尤其现在跟过去相比修长了不少，如果环住他的腰一定更诱人。冲着这个他决定暂且留宫旸一双腿在。 石屹乾全程围观了老板时而凶狠时而痴汉的表情，对此他现在只想放下咖啡百度一下： “上司有精神问题导致的员工伤残是否在工伤赔偿范围里。”
第15章 进展 从天睿集团离开，宫旸难得没有回研究所，而是径直回到了距离研究所不远的宿舍。 反手关上门，全身绷紧的肌肉终于松懈下来，他背靠门板上缓缓下滑，蜷缩着坐在了地上。 时隔多年，宫旸没想过他会再次预见竺䵠烈。 “宫旸我警告你，除了乖乖待在我身边，你哪里也别想去。” 当初信誓旦旦说出这番话的人，成为最先背弃承诺的人。 八年过去，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坦然面对这一切了……原来距离彻底放下还相差甚远。 长久以来他都以为是竺䵠烈无法接受跟他发生关系才突然出国从此杳无音信，这次猝不及防的重逢让宫旸一度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然而他所有猜想都被竺䵠烈的失忆推翻了，他的忘却让宫旸震惊之余不自觉松了一口气。 男性Alpha和Alpha之间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宫旸非常清楚这个事实，所以他理所当然地隐瞒了一切。 “我还没有尝过男Alpha的滋味呢。” 只是为什么他还是因为这句话感到愤怒呢？ 无论是话里话外对自己的羞辱抑或是他彰显出的丰富经验都让宫旸感到一种扭曲的痛苦，明明拥有那样家世地位的竺䵠烈没有缺Omega的可能性。 如果已经放下的话……就不会有这种感觉了吧？ 关于过去的回忆涌了上来，他用双手环住腿，无力地将头埋在膝盖上。 夕阳顺着厨房窗子的角度斜照进来，只盖住了身体的一半，另一半依然陷在阴影之中。 竺䵠烈……一个他不应该再有交集的人……八年前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带着这种清晰的认知，宫旸撑起疲惫的身躯走进房间。 关于阻断剂的事情，需要解决的问题太多了，他没有时间在这里浪费。 这件事情说来简单，但其实留给宫旸的选择并不多。 第二天清晨，早早赶到研究所打开实验室的大门，他竟然罕见地在里面看到了顶着黑眼圈正昏昏欲睡的穆辰苏。 这可是千年难遇的奇观，她居然没有下班约Omega乱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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