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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旸在脱下外套换上实验服之后才上去推了推她的肩膀。 “辰苏，你昨晚通宵了吗？”除此之外他倒是不相信穆辰苏可以早起跑来研究所。 穆辰苏当时神志都已经云游天外了，忽然被人摇晃了下，瞬间清醒过来。 “什么！几点了？！我的信息素融合实验样本呢？!” 她一连问了三个问题让宫旸摸不着头脑，不过至少确认了一个事实，她昨天确实在实验室过夜了。 “呃，可能在实验仪上？”完全不知道这个问题该怎么答，宫旸尝试着说了句废话。 “靠！”穆辰苏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跳起来，笔笔直蹦向实验仪。 她关上了仪器两侧的阀门后，对着电脑一顿操作，安静的实验室里传来一阵局促的“哒哒哒”键盘敲击声响。 宫旸面带疑惑地看着她，不过他礼貌地没有干扰穆辰苏的工作，而是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大约过了好几分钟，穆辰苏爆出了一声惊叫—— “卧槽，居然真的生效了！” “什么？” 这句话吸引了宫旸的注意，他快步朝穆辰苏走去，将头凑到了她的显示器前。 “你快看这个！”她示意宫旸看向鼠标光标锁定的区域，语气里带着难掩的兴奋。 一直以来因为性别原因，穆辰苏都只负责Alpha的信息素分析，Omega那部分由唐诗缘负责，她们两个同时进行单线的数据分析。 “之前做了那么多次单独信息素实验，效果都不理想，我就想不明白到底为什么。然后昨天我妈给我送东西的时候被我爸抓包了，他们俩一吵架就在我住的地方互放信息素，我突然在想，会不会——已经结合的信息素才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关键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昨天大晚上冲回实验室进行了信息素融合实验，一熬竟然熬到了今天早上。 所幸结果和她预料的一样，居然产生了奇迹般的效果。 “让我看看。” 宫旸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双眼发光，同样激动异常的他抢过穆辰苏的键盘疯狂敲击起来。 穆辰苏说得没错，这次的信息素与阻断剂消融的效果比之前任何一次实验结果都要完美。 “原来一直是研究的方向错了吗……”欣喜之余，宫旸自言自语着。 “对吧？这谁能想到还能这样啊！”作为第三阶段实验进度的突破者，穆辰苏沾沾自喜道。 “对了，你手上的信息素样本是哪里来的？”高兴归高兴，宫旸随口问起了样本出处。 “呃……”穆辰苏的表情忽然变得微妙起来。 “？”宫旸跟着她扬了扬眉。 “唔……”穆辰苏缩了缩脖子，用极其含糊的声音回道：“唔叭呵唔吗的（我爸和我妈的）。” “嗯——？”宫旸整个声调上扬起来。 “研究所管理规定第三章 第十四条里明文规定了不允许使用非实验专用样本进行……” 啊，又来了，她就知道。 就在宫旸一脸正色打算说教之际，穆辰苏先他一步用手捂住了耳朵。 “啊——阿旸你说什么？我听不见！我现在只知道我的实验有重大突破，我要立马多做几个样本出来进行下一次实验。” 她用自己的无耻向宫旸证明着，逃避不但不可耻，还贼他妈有用。 宫旸只能无奈地用手扶住额头，不知道说她什么好。 “至少至少，把受试者申请书补上。”不得已只能他退让一步，也不是第一次了。 “欧耶！”取得短暂性胜利的穆辰苏欢呼一声。 霍郭在门口遇到了唐诗缘，一进门就看到两位教授像是小学生打闹一样，确切来说是穆教授一个人在耍无赖。 “啊，你们来了，我刚好有事宣布。”其他两人的出现终结了穆辰苏的嬉闹。 “就在刚才，我的信息素融合实验取得了重大的突破，我们的研究很快就可以进入下一阶段了。”她说得一脸神采飞扬。 “真的吗？穆教授恭喜你！” “啊——？什么时候的事儿？！” 霍郭和唐诗缘同时开口，只是两个人的态度南辕北辙。 唐诗缘的声音里带着一眼就能看穿的难以置信以及一点点的，咬牙切齿。 居然被穆辰苏这个女人比下去了！她好不甘心！ “呃，唐教授，你的表情好像有点太明显了。”霍郭摸了摸鼻子，小声地提点唐诗缘收敛一下自己失控的表情管理。 “切！” 唐诗缘不屑地别过头，嘴里还不忘念叨着：“还不是我把最后几支阻断剂让给她了。” 要不是凭借她的阻断剂，怎么可能轮得到穆辰苏取得这次结果，哼！ 唐诗缘气鼓鼓地想着，嘴不自觉地越噘越高。 “那可真是你慧眼识珠。毕竟跨过这道坎，也省了你不少时间。”穆辰苏笑得一脸春风得意，一副大人有大量不跟她计较的模样。 唐诗缘气得暗自跺了好几下脚才缓过来。
第16章 波折 “对了阿旸，我需要更多的实验样本进行测试，保守估计需要申请十二支阻断剂来支持这次实验。” 亢奋的情绪过去之后，穆辰苏忽然回头将目光探向了宫旸。 “你昨天不是去天睿大厦了吗，我看你下午没有回来，见到他们负责人了吗？” “呃，那个……” 宫旸被她的问题问得愣了一秒，用手摸了摸后颈他下意识说道：“抱歉，我没见到。” 穆辰苏对宫旸的话不疑有他，只能叹息着说：“果然这样去蹲人不管用么？” “唔，嗯……”宫旸顺应着她的意思发出意味不明的附和。 他没有故意隐瞒其他人的意思，但是他和竺䵠烈的过往并不是能开诚布公拿出来说的事情，尤其是他昨天的提议，如果被知道的话，穆辰苏什么反应都不说了，唐诗缘一定会用棍子锤爆竺䵠烈的头。 当然除此之外，他本人也不想和竺䵠烈有再多的牵扯和联系。 “那现在怎么办，到处都没有药厂愿意供货。”眼看好不容易有了突破性进展的实验再次陷入僵局，穆辰苏为难地摸着下巴。 “那个……我有一个小小的提议。”就在众人苦思之际，霍郭默默举起手。 “火锅你想到什么好主意了？”宫旸好奇地扬起眉毛。 “也谈不上是什么好主意啦……只是暂时解一下燃眉之急应该可以。”霍郭挠了挠头，表情有些不自在。 “你说说看嘛，反正也不会比现在更糟了。”唐诗缘一语道破现实。 “就是除了我们这种大批量采购的供货单之外，其他药厂应该也会给医药器械的专卖店铺提供零售的阻断剂吧？”虽然单价必定很贵就是了。 后面那句话，霍郭没有说出口。 “那个也太贵了吧，我上次去买药的时候顺便看了眼价格，几乎是我们进货价格的两倍。”没什么心眼的唐诗缘直接把他咽下去的话说出来了。 这不能说是个小问题，但是眼下似乎只有这一个方案可以执行了。 宫旸低头沉思着，钱方面他可以想办法，搁置实验的进度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就这么做吧。”低叹一口气，他下了决定。 “火锅，麻烦你陪着糖糖一起去市区的各大药店逛逛吧，把能买到的零售阻断剂全部带回来。”他对着霍郭简明地交代着。 “至于辰苏，你中午前必须把受试申请书补给我，还有刚才的研究结果报告尽快交上来。”叮嘱完霍郭，他扭头看向穆辰苏道。 “知道了知道了，老干部。”一听他还没忘记这茬，穆辰苏耷拉着脸应道。 “火锅，我们现在就出发吧！”一听有事儿做，唐诗缘兴高采烈地把刚脱下的外套穿了回去。 “等一下。”宫旸适时叫住了他们。 “火锅，这次采购的阻断剂发票不要全额报销，差额部分由我来支付。”他淡淡地交代道。 “啊？宫教授！”霍郭大张着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乖乖，一直阻断剂市面价格2700，他们采购金额才1200，如果一支宫教授就要贴1500的话，岂不是要贴破产了！ 跟霍郭一样难以接受的还有穆辰苏。 “阿旸你疯了啊！这是实验相关的费用，跟你有什么关系啊！”她倏地瞪大眼睛，表情非常难看。 宫旸却不这么认为。 “没有办法维持项目的正常运转，就是我的责任。”他说这话的表情格外认真。 而且原本有恢复阻断剂供应的机会，他，做不到罢了。 “我特么的……你这死脑筋……我真是恨不得……” 穆辰苏狰狞着脸把手伸到他面前握成拳，脸上仿佛写着：“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给你脑子开瓢。” “你不用劝我，我已经决定了。”问题出在宫旸还真敢说。 “你！” 霍郭卡在两人之间，尴尬得脚指头都在地上扣别墅。 不是……宫教授和穆教授吵架能不能不要当着人家面吵嘛，他到底是应该帮谁啊……呜呜呜，出来混社会真的好难，还是学校里好，只要成绩好一切都好。 知道宫旸的倔脾气就跟一头老黄牛一样又犟又硬，穆辰苏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终还是放弃了对他的游说。 “哎呀，算了，不跟你说话了！一会儿给我气出皱纹来，我都不知道要保养多久才能回来！”她无奈地垂下手，一脸恼火的表情还没有褪去。 朋友是她自己选的，她能怎么样啦！ 霍郭趁着他们熄火的间隙，立马插话道：“那我们就……先走了？” “去吧。” 在得到宫旸的首肯之后，他拉着唐诗缘脚底抹油一般溜了溜了。 “抱歉先生，信息素阻断剂今天上午卖完了。” “信息素阻断剂？最近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件吗，怎么都要买这个？我这里卖完了，你去别的地方问问吧。” “不好意思啊，昨天半夜里来了一个人，把所有人的阻断剂都打包买走了。” 连续几家店采购碰壁后，唐诗缘和霍郭走在大街上，她忍不住吐槽道：“真是奇了怪了！这东西平时搁那儿根本没人买，今天是怎么回事！” “而且为什么连时间都那么凑巧啊，就在我们之前全买走了。”她走了一下午，腿都快走断了，愣是一支阻断剂没买到，难免有些火大。 霍郭也想不明白，如果真的有大批量需求的话，没有理由在店里采购才对啊，零售的价格和企业采购价格差距巨大，又不是冤大头。 “算了，继续绕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先在微信上通知宫教授这件事，我们回研究所吧。”他看了一眼不停蹲下身敲打小腿的唐诗缘，提议道。 就在他们两个空手而归的途中，印有各式各样商家logo的购物袋堆在了竺䵠烈的办公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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