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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ian一听便吓得要跪下：“舟哥，我是为了你和陶哥，你，你......” 孟昀舟看了他许久，终于嘴一勾：“放心吧，”孟昀舟一脚踹在他肚子上，把他踹得砸在身后的墙上：“冤有头债有主，该是你的，一分都不会少。” 孟昀舟在他恐惧的眼神中捏着他的下巴让他抬头：“这种手段太下三滥，是你出的‘高招’吧？” ---- BGM：White Blood-Oh Wonder
第38章 38 “你包里装的什么？这么重。” 夏阳还是怕Keanu，说话的时候不敢看他，低着头，只看自己的背包，伸出手，想拿，但看Keanu不放手，便不敢。 “剧本。” Keanu眯了一下眼：“你一会儿还要去背剧本？这么晚了，去哪儿背？” “啊？啊，不不......”夏阳摆摆手，照直说了：“我就是装包里带着，带着。” Keanu眉皱得更紧了：“有点意思。” 夏阳干干笑笑，无言地想了很一会儿，见Keanu不催促，便想得更多了一会儿，然后带着些期许的目光，抬起头：“其实，我不想演戏。” Keanu把手环抱起来，干干脆脆地：“有一个字叫‘不’，知道吗？” 夏阳当然是愣的，像没复习被老师点起来回答，手脚明明都是自己的，但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Keanu认输：“我意思是，不喜欢就拒绝。” 夏阳眼里瞬间就有了光，语调也轻快起来：“真的吗？我可以不演吗？” Keanu短促地笑一声，把他的包扔进他怀里：“但是还有个词，叫负责。你自己没拒绝，那就该负责。回去背你的台词吧，下次有不喜欢的事情，记得早点拒绝。” 夏阳肉眼可见地蔫儿了回去，抱着包，像第一次进城探亲的闰土抱着瓜。Keanu面无表情地耸了一下肩、叹口气：“孟昀舟带你，放心吧，他别的事情不一定靠谱，演戏的事肯定靠谱。而且还有陶哥在，你怕什么？” 夏阳低着头，连头顶的旋儿似乎都在表达犹豫。Keanu看着他头顶的旋儿，完全猜到他的疑惑，一边在自己心里也疑惑，我贺盏的脾气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 夏阳终于把头抬起来，笑声地：“所以，陶哥和舟哥，是，是那个，是吗？” Keanu饶有兴味地看着他：“哪个？” 夏阳咬了咬嘴唇：“同，同性恋？” “是又怎样？” 夏阳长长地叹一口气，游移的目光突然变得沉重。 “那他们一定很不容易吧。” Keanu微怔，眼中的兴味少了，眼神变得沉重。 “人活着，都不容易。”Keanu比他高，看他便是俯视，目光带上些悲悯。 夏阳很少见地凝重地皱起眉，眼神中有厚重的不解：“那为什么要在一起呢？” 是个很好的问题，类似于既然那么累，为什么要奋斗，都是没有答案，只能换来一声长叹的问题。 Keanu长叹了，很诚实地摇头：“可能是因为太爱了，不在一起就不舒服，在一起也不舒服，但是可能两个人一起不舒服，比一个人好。” 他这么说，夏阳自然是不懂的，对话就这样冻结，直到夏阳把手机接起来。 “容爷爷。”夏阳的声音像激流勇进，很明显地低落。 “我在背，在背。” 他像一个被家长抽查功课的学生，浑身的不自在，连头发丝儿都无所适从地立着，衬得他整个人就像个无助的小动物。 Keanu抱着手臂看了看，拿起手机开始敲字，敲了一会儿，抬起头看夏阳的电话刚好打完。 “你接下来有安排吗？” 夏阳楞楞地：“就回去背台词。” Keanu把他的包拎过来，自己背上：“偶尔逃个课没事儿。” 他一手勾着他脖子：“走，我带你玩一圈儿。” 电玩城灯光五颜六色晃得夏阳眼花缭乱，从赛车上下来的时候整个人半天缓不过劲儿来，像踩在云端，飘飘忽忽。 “下一个想玩什么？” Keanu把水递给他，拧开自己手上那瓶喝了一口：“要不打篮球？” 夏阳点点头，不像往日那样拘谨，笑得自然了许多，语气也不是那般唯唯诺诺。 “好哇。”他点点头，然后终于大着胆子看Keanu的眼睛，而不是往日小动物侦查一般的目光。 “谢谢你啊，我玩儿得特别开心，我从来没这样玩过。” Keanu耸耸肩：“小事，以后想玩打我电话。” “好哇。”夏阳笑了笑，喝了一口水：“不知道为什么，玩得好开心，突然开始期待回去背台词了。” Keanu像是早就料到，歪嘴笑了一下，扎着眉钉那一侧眉毛向上挑：“你把自己逼太紧了，再喜欢也没劲儿，得劳逸结合，细水长流。” 他拍了拍夏阳的后背：“不然再怎么热爱，一口气往外倒，一下子就倒光了。” 夏阳听他说的，嗖的一下站起来，满脸兴奋，脸蛋红扑扑的：“你们怎么都这么会说话啊，陶哥也是，总是能轻而易举打开我的心结，听你们说话，我啥疑惑都没有了。” Keanu挠了挠鼻子：“陶哥是这样，我就算了。这是陶哥以前跟我说过的话，我照抄的。” 他又喝了一口水，目光远远望出去，看到过去那段他们在国外一起学习的日子，那个时候他和现在的夏阳一样，感叹于面前的人怎么能如此轻易解开自己的心结。 现在他明白了陶挚是这样一种人，他在明白道理之前被道理狠狠伤过，之后也不曾用道理砸伤别人，而是捏软了掰碎了，小心地喂给你吃下去。 Keanu想到水，有毁天灭地的能量但内敛绵长。 一直守着，一直看着，陶挚突然睁眼，孟昀舟心头一紧，下意识想躲。 但陶挚叫他：“舅舅，我想喝水。” 孟昀舟拿出钻研剧本的精神，将短短一句话含在嘴里琢磨，半天终于咂摸出来，很甜。 “马上！” 他嗖的一下弹起来，跌跌撞撞去拿水，中途脚趾撞在床腿上，疼得他单脚跳了几米远，但还是很甜。 手一抖，水也倒了出来，这才发现有点烫，加凉水的时候一抖，又倒出来不少，桌子上水漫金山。 终于收拾利索，陶挚咂巴着嘴喝下去第一口水的时候，孟昀舟一颗悬着的心落了回去，开始在胸腔中发出满足的轰鸣。 喝了一大杯呢，孟昀舟傻乎乎地举起水壶：“还喝吗？” 陶挚摇摇头：“喝好了，喝好了。” “和好了？” 孟昀舟咽了口唾沫：“和好了？” 陶挚舔了舔嘴唇，指一下杯子：“喝好了。” “哦，哈哈哈哈哈……我说呢，哈哈哈哈哈……” 孟昀舟讪讪地笑，伸手去拿杯子。 手被握住了，被陶挚包上了绷带的那只手。 “我没资格决定这个。” 孟昀舟愣着，陶挚松开他的手，又舔了舔嘴唇。 刚要开口，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打住，先把水杯放在床头桌上，又坐直了些，一双眼睛因为紧张，眨了又眨。 孟昀舟终于明白他的意思，一双手紧紧抓住他的手，包在手心里。 “桃子，我全都听你的，全都由你来决定。” 到这时候他反而不着急了，也不紧张。他觉得走到这一步一切的结果和答复他已经都能接受。 “你说和好了，就是和好了；你说分手，我们就分手；你说当家人，我孟昀舟永远都是你舅舅，一步都不会多走。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陶挚眼睛亮晶晶的，是盛着眼泪，但他强抑住没让眼泪落下来。可最终他还是被迫抹了一把眼睛，将眼泪擦掉，然后用力抬起头看向孟昀舟。 “别这么快原谅我。” 陶挚挤出一丝笑，很用力很艰难的笑。 “至少惩罚我一段时间，我长长记性，以后就不敢了。” 孟昀舟能听出这话是什么意思，那种狂喜太不真实，让他不敢做任何反应，生怕面前的镜花水月不可触碰，一摸就散。 他只是捏手指，一节一节捏过去，再一节一节捏回来，平常挺灵活的舌头，这会儿像是被胶粘住了，一动不动。 陶挚眨眨眼，轻笑一声：“我脸皮挺厚的，闹了那么久，现在腆着脸一副很受用的样子，自然而然被你接受，我自己都觉得太过分了。” “桃子，别说这种话，我……” 陶挚摇摇头，让他给自己机会把话说完：“我得变得很好，好到拥有我所能拥有的一切，然后把这些全都送给你，用这一切来爱你。” 孟昀舟用力抱住他：“你不需要这样，没什么资格不资格，也不需要那些好不好的东西，有你一个那些东西都没有必要。” 陶挚停了几秒，终于伸手回抱住他。 “需要，用我能得到的最好的东西来换，我才能心安理得，才更有底气。” 他用受伤的手紧紧抱住他，疼痛在剧烈叫嚣但他完全感受不到。 “这一次让我拼尽全力得到你。” 陶挚的声音哽咽着，心跳紧紧传达到孟昀舟身体里，连带着他的神经都在细细密密地震颤。 “然后尽我所能捍卫你。”
第39章 39 “都想好了？” “想好了，版权费加我自己攒的钱，足够还违约金了。” 陶挚弹了一下他的额头：“不是问你这个，解约了可就是不一样的人生了，想好了吗？” Keanu耸耸肩：“不当明星而已，只要我手在脑子在，照样弹琴写歌，没差。” 陶挚点点头：“准备去哪儿？” Keanu把手插在裤兜里，不知看到了什么，眼睛一眯，笑起来：“要不跟你一起回塞伦堡？可以一起租房，一起上下课，还能一起去旅游……” “你小子算盘打挺响啊，我那聋了的四舅姥姥都听到了。” 孟昀舟叼着烟走过来，咬着烟嘴，皱着眉，一瞪眼：“再瞎琢磨，违约金让你赔个倾家荡产信不信？” Keanu毫不在意：“赔呗，少也是赔，多也是赔，没差。” 孟昀舟觉得这小子真邪门，自己天不怕地不怕一碰上他就吃瘪。 不过他人生经验丰富，知道优雅退场比打得狼狈好，便一副不跟你计较的大度模样，勾着陶挚的脖子让他到自己这边来。 “别这么警惕啊，舟哥。”Keanu坏笑一下，露出一口白牙：“科班教育我受够了，能不读打死也不读了。我准备自己弄个音乐工作室，有钱挣就挣钱，没钱挣就玩儿音乐，怎么爽怎么来。” 陶挚点点头：“挺好的，主打一个潇洒。” Keanu挑一下眉毛：“是我喜欢的调调。” 孟昀舟看他那副中二炸裂的模样，轻笑一声：“有打算就好，需要帮忙随时找我，你陶哥你就别找了。” Keanu笑一声：“看我心情喽，舟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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