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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囚徒

时间:2024-07-08 06:00:01  状态:完结  作者:快把蕉下的鹿牵走

  相遇那天,是个温暖的春日。

  孟厘春跟父亲孟琅第一天来许家上班就碰上了棘手事,要给上课的小少爷突然不见了,父子俩到的时候,全家都在那找,一片兵荒马乱。

  孟琅不好干坐着,拉上孟厘春说一起帮忙。后来是父亲先看到了玻璃长廊里的许绍引,支撑玻璃的钢架投射在地面上的影子呈一格一格的形状,那小孩就一个人在那玩跳房子的游戏。

  听说长廊对面的红房子自雇主离婚后就空了,现下是无人打理的状态,平时也少有人去,怪不得刚才没人想到来这找找。

  孟琅担心小孩对大人有抵触情绪,就说自己去叫人,让儿子在这看紧许绍引。

  孟厘春站在一株高大的芭蕉后面,小心隐藏身影,不过许绍引还是发现了他,“是谁,出来!”

  不过当他走出来要上前时,对方又喝道:“别过来!”

  孟厘春果然没再上前,站在原地想了片刻说:“我们来玩游戏好不好?”

  许绍引打量他,面露警惕,这是一张没见过的生面孔。

  “玩123木头人好不好?”孟厘春提议。

  许绍引抿紧的唇一动,板着脸问:“怎么玩?”

  孟厘春给他讲完游戏规则,就让他喊123。一开始孟厘春会故意让许绍引抓到自己没站稳,看到对方露出得意放松的笑,就假装懊恼说,下次不会再被你抓住了。

  “你做梦!”

  可之后孟厘春表现稳当,竟真的一次错也没犯过。

  许绍引每次喊完123木头人,孟厘春总会离他更近一步,对方停顿的位置有时在光里,阳光会把他的脸照得透亮,有时站在阴影里,身上碎影斑驳。

  几轮之后,孟厘春就来到了他身边,汗湿的脸上扬起胜利的笑容。许绍引不服气,说要再来,可这时候大人们已经找过来了。

  许绍引见状要跑,却被孟厘春死死抱住胳膊一步也动不了。

  “放手!放手!”

  孟厘春倔犟地摇头,越抱越紧,“跟我回去上课吧,我爸爸很厉害的,他以前是南珈小学最厉害的老师!”不然许父也不会同意孟琅带孩子来上课,因为资历实在优秀。

  回忆里的两个小孩闹得汗湿哒哒,回忆外的却隔着一段距离相顾无言,一束月光洒落在两人中间,好似一道屏障将他们横隔。

  小时侯他们亲密过一段时间,还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可不久就因撞破孟琅与许雍的秘情,友情出现裂痕。

  之后孟琅嫁进许家,他们成了名义上的兄弟,明明在法律上关系更近一步,却再也回不到往日的亲密。

  再长大一点,两人关系发生质变。他们成了恋人,做了不知多少亲昵的事,可感情依旧渐行渐远。

  “那天,你为什么要跟我玩这个游戏?”许绍引曾问过这个问题,那时他们还小,也很要好,会一起吐槽某个科目的作业太多根本做不完,会在补课间隙共饮一瓶气泡水。

  “因为这是唯一可以靠近你的方法。”孟厘春回道,“爸爸让我看紧你,我怕你跑了。”

  “那我以后不跑了,好让你一伸手就能抓到。”

  孟厘春抓着他胳膊小幅度摇晃,“那这是约定,不许反悔。”

  许绍引铿锵有力地补充,“反悔是小狗!”

  圆月挂在头顶,孟厘春道了晚安说要回房,才几步路就被许绍引叫住,“可不可以再玩一次木头人的游戏。”

  “已经很晚了,而且满玉还在等你。”

  “再玩一次123木头人,好么?”说话间许绍引已经背过身去。

  孟厘春无言。

  “1、2、3,木头人。”

  许绍引回头,孟厘春已经走远。


第19章 19

  【梦】

  卧室灯还亮着。艾佛浓在沙发上睡着了,脸上盖着一本旧笔记本。

  孟厘春取下坐一边慢慢翻看,上面是他高中时画的小美人鱼音乐剧分镜,他颇为怀念地抚摸泛黄的内页。高中唯一美好的记忆是参加社团活动的时候,这是他为数不多能摆脱许绍引的时刻。

  艾佛浓睡梦中发出一声呓语,似乎睡得不大安稳。孟厘春看他眉头紧锁还出了汗,就拿笔记本给他扇风,凉风扑向面颊,将闷热驱散,年轻的alpha很快又陷入熟睡状态。

  梦里。艾佛浓放任自己沉入水底,口鼻灌入大量的水堵住呼吸道,他感觉窒息,但他无法自救。因为此时他才五岁。

  忽然,身体周围的水流极速涌动,他睁开眼,只见一道瘦削的身影以矫健优美的姿态在水中跃动,不多时来到身边,揽住他的腰往上游去。

  浮出水面那一刻,他如获新生。被放平到陆地上后,他揉揉发涩的眼,朦胧间看到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正紧张地望着他,“别怕!水呛出来就好!你在这等我,我去叫大人。”

  太阳光线刺眼,迫使他闭上眼,艾佛浓意识一直迷迷糊糊,好似要昏厥又好像要睡过去。过了会少年回来了,印象里,好像也没隔多久,不过也可能是他晕乎乎的记错了。

  对方关切地说了很多话,但艾佛浓只听清零星几句。

  “你还好吗,要不要紧?”

  “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

  “家.......”

  “是,告诉我地址,我送你回家。”少年将他半扶起,让他靠在身上,一股清冽的植物香气涌进鼻腔,驱散了一直萦绕在鼻端的湖水腥臭味。艾佛浓感觉奇怪,少年出去一趟再回来,身上的气味好像不同了。

  艾佛浓不愿将那个永远拥挤肮脏,阳光都透不进来的地方称之为家,他也不该属于那,所以他对孟厘春说:“我叫艾佛浓.玛赛,请你带我回家。”

  他只是随口一说,也并未报以期许,可少年竟真的将他带去了玛赛家。

  玛赛家的主宅隐于一片自然林园中,在入口的安保处登记过后,他们乘坐的车辆在一条林荫路上又行驶了几公里才抵达住宅。

  路上,艾佛浓意识到自己的命运将在这一天、这一刻发生改变,他站到了母亲梦寐以求却始终进入不了的地方,他即将扔掉代称“A”,冠上玛赛的姓。他紧张又激动得握紧少年的手,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孟厘春你瞎搞什么,我家哪来的这野孩子!”

  名叫孟厘春的少年,看向艾佛浓的眼神充满疑惑,他似乎在想,单看相貌,这孩子绝对是玛赛家族的人没错,但他的朋友却说,家里根本没这样一个孩子。

  “我真的是玛姬夫人的孩子,可以做亲子鉴定!”在这样一个陌生地方,面对众多不友善的眼神,艾佛浓极度没安全感,他着急又大声地辩解,不想失去眼下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他梗着脖子,脸涨得通红,“我不能回去,妈妈会杀了我的!就是她把我扔进湖里的!”

  闻言,孟厘春握着他的手紧了几分。

  “那我陪你等玛姬夫人回来。”或许是看他可怜,孟厘春真就陪他从傍晚等到了天黑,那几个小时里,艾佛浓紧紧依偎着他不肯离开半步,只有在感知到对方身上的温度时,他才能暂缓内心的无措。就好像对方是他的救命稻草,不过事实上,孟厘春也确实救了他,从湖里、从命运的尘埃里,将他捞起上岸,开始崭新的人生。

  后来经过一番兵荒马乱,他终于被认回玛赛家,只是那天之后,他再没见过孟厘春。直到若干年后的一天,他躺在医院病床上,有人提着一篮水果和乐高模型上门,食指轻叩门板,脸上笑容温和,来人说:“你好,我是许小蛮的哥哥。”

  “喀嚓。”艾佛浓咬下一口苹果,汁液香甜的气息瞬间沁满口腔,直达四肢百骸。他心想,终于回来了吗。

  但孟厘春已经把他忘了,艾佛浓为此感到不爽,“你不自我介绍一下?”再见故人,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

  “我叫——”

  ——孟厘春。艾佛浓在心里补全了他接下来的话。


第20章 20

  【窗后】

  幽静深蓝的夜里,漂浮着雨后湿润的青草香。月光凉津津的,偶尔有昼伏夜出的飞鸟在明亮的月前滑翔过一道剪影。几声低低的呜咽随风潜入夜里,随后消散不见。乔满玉刚刚情绪激动地大闹一场,此时瘫软在床边无声哭泣。

  许绍引从窗边抽完烟回来,居高临下的眼神露出些许不耐,但转眼收起冷峻的面容,蹲下身温柔安慰:“好了,孩子你想要就留下。”

  乔满玉抱住自己的膝盖缩成一团,明明要跟自己订婚的是许绍引,可一听到他怀孕怒不可遏的还是许绍引,他为此感到茫然。

  “我只是考虑到你还在上学,怀孕会造成一定的不便。”

  乔满玉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大不了就办一年休学!”

  许绍引没说话,把他揽进怀里安抚,乔满玉紧紧回抱,诉说一堆缠绵的情话。许绍引无动于衷望向窗外,眼波平静。

  窗前停驻的鸟儿扇动翅膀,往更高处飞,中途滑翔过一扇明亮的窗,窗内传出争执的声音。

  “你到底想不想上大学了,这申请书写得都是什么东西!”

  “让爹地给学校捐楼不就好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水平!”

  声音随着鸟往高处飞,渐渐变得悠远。鸟儿最后盘旋落在一处窗檐上小憩,这里安静,窗内灯光又温柔,是卧室主人为照顾还在睡觉的人特意调节的亮度。

  艾佛浓醒来发现自己手被人紧握着,他下意识想挣开,随即明白过来这是谁的手,忙又反手一把抓回。

  “噩梦还没醒?”

  艾佛浓对上孟厘春含笑的眼,也不自觉跟着笑,“你怎么知道是噩梦?”

  “看你睡得不太安稳。”

  “我梦见我溺水了。”

  “难怪都急出了汗。”孟厘春去旁边给他倒水,“客房已经收拾好了,去休息吧。”

  艾佛浓虽然嘴上应了,动作却磨磨蹭蹭的,一小口一小口抿着水说:“后天学校要举办游泳比赛,我想邀请你来观赛。”

  孟厘春在收拾茶几上被他翻过的书,“你会出场吗?”

  “当然!”

  “那我会去的。”

  艾佛浓欣喜,趁着对方去书架放书,伸手摸摸肚子,感受到腹部清晰的线条后遂放下心,“这是校内选拔赛的最后一场比赛,积分前五就可以代表学校去参加高中联赛,我现在排名第二。”

  “真厉害啊小A。”

  有些书原本的位置比较高,孟厘春在找书梯的时候,艾佛浓直接拿过来替他放好,“我小时候落过一次水,之后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学会游泳。”他故意提起这件事,想看看对方的反应。

  “好有魄力。”孟厘春正相反,小时被父亲带去学游泳,呛过一次水后就不肯再下水,父亲当时笑他遗传了母亲的旱鸭子属性。

  艾佛浓只好再一次接受对方把他遗忘的事实,即是如此,他也不打算提醒对方那些往事,一是不想让孟厘春觉得自己混淆了恩情与喜欢,二是过去那么狼狈的自己,忘了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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