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墨岩眉头跳了下,抢过去,丢进了垃圾桶,“让他们再打印一份。” 崔墨岩最近几乎都不在状态,刘一也很担心。 “岩哥,要不去休个假,散散心?” 崔墨岩脑海里立马想到陈智升对文知年的蛊惑。 连带着对“休假”、“散心”这两个字都起了应激反应。 他冷哼了声,“不去!” 刘一看着崔墨岩冷硬的侧脸,只能把担忧放进肚子里。 崔墨岩低头又看了几行字,发现自己一个字都看不下去,他气愤地把文件往前一推。 倚靠在椅背上,冷着脸,不说话了。 沉默了几秒,刘一听见崔墨岩问他,“他们去非洲了吗?” 文知年把崔墨岩的电话和微信都拉黑了,崔墨岩现在只能通过刘一的渠道打听文知年的近况。 刘一翻开文知年的朋友圈看了看,摇头,“嫂子最近......” 说到这里停了下,换了个称呼,“他最近都没有发朋友圈。” 崔墨岩胸膛起伏了两下,没有说话,站起身,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沉沉目光看着窗外。 他又抬起右手去抚摸左手的无名指,察觉到那里的空落,他手一顿,然后插进了裤兜里。 两人聊了会儿工作,刘一的手机铃声响起。 刘一接听完,看着崔墨岩:“岩哥!” “境外的打款账户调查出来了。” “是谁?” “陈智升!” 崔墨岩眼底森冷杀意闪过。 “呵!” ’
第66章 今晚,你会来我梦里吗? 崔墨岩下班回到家。 脱掉外套,坐在沙发上。 离开公司,不需要伪装成高高在上的领导,崔墨岩挺拔的身子终于松了下来。 他靠着沙发,腰背微弯,在黑暗中,就那么木然地坐着。 这座别墅,是决定要去找文知年的时候,崔墨岩才买的。 而在这之前,他一直住在公司对面一个普通的小区,三室一厅的布局,装修简单,工作和出行都很方便。 他出身微末,对生活环境没有那么高的要求,也没有很大的物质欲望。 可他怕给不了他的宝贝最好的。 他想,他的宝贝,从小就锦衣玉食,金贵非常,他值得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所以他买了这栋位置好,环境清幽的独栋别墅,专门为他装修了画室和琴房。 无论工作多么累,压力多么大,崔墨岩回到家,就觉得有盼头。 去厨房为他做一顿他爱吃的晚餐,等他回家,再笑着看着他吃光。 在三楼陪着他画画,练琴,及时为他递上一杯水,一盏茶。 晚上再亲亲他,抱抱他,然后拥他入眠。 崔墨岩就又充满了电。 他觉得满足。 人生从不曾这样的满足过。 可现在,这偌大的别墅,空了! 他的宝贝,他短暂拥有过的宝贝,再也不会回来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脏就一抽一抽地开始痛。 他苦笑了声,拿出包里的烟,抽出一支,点燃。 在黑暗中,一口一口,不知疲倦地抽了起来。 梁叔临时外出了一会儿,推开门,打开灯,看到的就是崔墨岩这副颓废的模样。 他坐在烟雾缭绕里,眼眸复杂地看着窗外,仿佛聚焦了,又其实很散漫。 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屁股,而他,抽完一支,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新的,点燃,放进嘴里。 梁叔担忧地看着他。 崔墨岩没有烟瘾,除了应酬,他私底下几乎不抽烟。 文知年来了后,他更加不抽了。 可最近,他每天都会抽很多很多。 梁叔早上给他收拾房间,都会在床头柜看到很多烟头,晚上不知道抽到几点才睡。 梁叔走到他身边,语重心长地叮嘱,“崔先生!” “别抽了!” “身体该抽坏了。” 崔墨岩没有说话,眼眸依旧看着窗外,好似听到了,又好像没有听到。 抽烟的动作,仍旧没有停。 梁叔无声地叹气,突然想到了什么,跟崔墨岩说,“崔先生,蒲公英的被子,品牌方今天送过来了。” “我已经换好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崔墨岩终于转过头来。 蒲公英的被子啊! 崔墨岩低头沉默了会儿,熄灭手里的烟,撑着身体站起来,朝花园走去。 A城的冬天,崔墨岩的花园还是绿意盎然,花意常开。 他沿着石阶走到那几棵大树下,仰头看着那座漂亮的树屋。 设计师的审美很好,工人的技术也很不错,成型的样子,和设计稿一样漂亮。 他沿着木梯一步一步往上走,脑海里一直回放着文知年那晚喝醉后的可爱。 “墙上要挂我喜欢的画。” “还要给小鸟做一个窝。” “我晚上还要盖有蒲公英图案的被子睡觉。” “年年想做什么,都可以。” “那我怎么上去呢?” “搭一个梯子。” 他瘪着嘴,显然对自己的答案很不满意。 “我抱你上去。” 他立马笑弯了眉眼。 崔墨岩到现在还记得他那个笑容,那么的天真烂漫,闪耀不已。 可是后来啊,崔墨岩再也没有见他那样开怀地笑过。 文妈妈说的对,他跟着自己,从来就没有开心过。 不然,为什么不那样笑呢? 崔墨岩微扬的嘴角又淡了下去。 他走到楼上,推开树屋的门。 入目的是一个小客厅,活动区域沙发、桌子等生活设施一应俱全。 崔墨岩越过客厅走到卧室,卧室中间就是一张原木的大床。 蒲公英在被套上肆意飞扬。 崔墨岩看着那飞扬的蒲公英,想到它被满怀期待地诞生,又永远都不会被他的主人所看到。 他的心口就酸涩无比。 他又想抽烟了。 崔墨岩抬手摸兜里,正想拿一支出来点燃。 突然又想到,年年不喜烟味。 他又把烟放了回去。 他不知道自己在固执些什么。 年年永远也不会来了!他抽不抽,又有什么关系? 崔墨岩在原地站了会儿,看见卧室里有好几个包装没有拆开。 崔墨岩拆开,是几幅裱好的画,和找木艺师傅做的鸟窝。 画都是文知年最喜欢的画家画的画,崔墨岩专门找人去国外拍卖,运送回来的。 没有想到,都已经送到了啊! 他把包装打开,踩到凳子上,小心翼翼地挂了上去。 然后站在下面,仰头看着墙上的画,嘴角扬了一下,看起来是在笑,那笑意又没有哒眼底。 他转身慢慢走到床边。 指尖缓慢抚摸着被子上的蒲公英,摸着摸着,突然把手指蜷缩了起来。 他垂着头,嘴角扯了个自嘲的笑。 然后转身,将那个鸟窝放进了客厅的柜子里。 他关上树屋的门,下楼。 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有上去过。 而彼时,远在国外的文知年,被团友们拉去酒吧喝酒,猎艳。 团友们都去跳舞了,他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喝着闷酒。 五光十色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气质清雅,像高傲的清竹,误堕入了人间。 拒人于千里之外。 好几个外国人过来找他搭讪,被他毫不留情地拒绝。 他看着舞池里,随着舞蹈含情脉脉对视,又旁若无人拥吻的男男女女。 想到曾经,也有那么一个男人,用这样满含爱意的眼神,专注地注视过他。 捧着他的脸,入迷地亲吻他的五官。 他知道他格外喜欢自己的嘴唇,他很多次想跟自己接吻,都生生地忍住了。 文知年以为他可以等到那一天。 他们可以抛开协议,全心全意地相拥。 自己可以像舞池中的情侣一样,毫无芥蒂地跟他接一个漫长的吻。 为什么后来的后来,一切突然都变了? 文知年仰头,又喝完了一杯酒。 然后醉醺醺地躺在沙发上,在喧嚣嘈杂的酒吧里,闭上了眼。 今晚,你会来我梦里吗
第67章 文家破产的秘密 “混账!” 伴随着“啪”一声的巴掌声。 陈智升捂着面颊,后退了几步,把眼底的恨意压下去,垂下了头。 陈父瞪着眼睛,指着他怒斥:“谁让你去惹崔墨岩的?” “你不知道他后台硬吗?他是泰文华的干儿子,连政府都要让他三分。” 陈智升咬着牙,低着头,没有说话。 “你个混账东西,都是拜你所赐,我们在非洲的努力毁于一旦,损失了足足五六千万。” 陈智升握紧了手,对崔墨岩的快速报复也很出乎意料。 他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就查到自己头上,更没有想到,他会有力量把他们在非洲的产业毁了一大半。 陈父气的在书房来回踱步,然后看着他那被外人所称道的儿子,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一把揪着陈智升的衣领,恶狠狠道,“怎么?你嫉妒他把文知年抢了,所以以卵击石地去报复?” 陈智升第一次听到陈父说这种话,他一直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 陈智升眼底有一丝惊恐闪过,“爸?你怎么....怎么知道?” 陈父松开他,冷哼了一声,“你是我儿子,我会不知道你那点心思?” “我不点破,是因为我以为,你可以沉得住气。” “结果.....你让我太失望了。” 陈智升手猛缩了下,抿紧了嘴,不敢再说话。 陈父走到书桌面前坐下,抬眼又瞟了一眼陈智升,毫不留情地讽刺,“为了一个男人就自乱阵脚。” “你是不是就这点出息?” 崔墨岩三番两次从他的手里把文知年抢走,陈智升怎么可能不气? “我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陈智升咬着牙道。 “混账!”陈父把桌子拍的咣当响。 “一个男人,你想要就拿去玩,怎么能为了他影响家族事业?” “上一次,我们好不容易把文家搞破产,把文家逼到绝境,是你自己没有抓住机会,让崔墨岩乘虚而入。” “输了就是输了,把你的那些心思给我收回去。” 陈智升一脸的不服气。 文家和陈家在产业上有所重叠,陈父精心布局了好几年,才把文家搞破产。 利用第三方公司把文家的业务全抢到自己手里,并且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了一部分到非洲。 这些陈智升都知道。 他以为,把文知年逼到绝境,他就会求助于自己。 自己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把他禁锢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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