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椎祁见他这么说,倒也坦白,没否认就是默认了自己的小心思,然后说:“不是想去睡觉吗,我抱你去。” 傅椎祁把喻兼而抱到卧室床上,去拧了毛巾过来仔细地给他擦了脸和手,比先前在医院里糊他一脸明显技术好了很多。 然后就说:“行了,睡吧。” 喻兼而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傅椎祁一叠声地叫他小心伤腿和石膏。 喻兼而忍了忍实在是没忍住,恶狠狠道:“真担心的话就不会把我绑架到这里来了,这就是所谓的黄鼠狼给鸡拜年吧!” 傅椎祁:“……” 不,这叫猫哭耗子……但他怎么可能说出来,就沉默了。 喻兼而背对着傅椎祁,不知道对方此刻是什么表情,他猜说不清还很得意呢。为了不把自己气死,他赶紧闭上眼睛睡觉。 没多久,他还没睡着,便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他身后的被子被掀开,床微微一沉,傅椎祁上来了,抱住他。 喻兼而浑身难受,耸了耸肩膀。傅椎祁非但不松开他,越发抱紧了,最后一直掰他肩膀,好像要把他掰回朝向自己。 所以都说了刚刚他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还假惺惺地担心他的腿和石膏呢! 喻兼而被掰烦了,翻过来朝着他,正要骂他,话还没说出口,已经被他用吻封住了嘴。 喻兼而一愣,旋即反应过来,登时大怒,用手把他推开一点,可他刚刚离开一点,就使劲儿又凑回来了,继续吻喻兼而。 喻兼而多使了点力气再度推开他一点,震声道:“你别逼我打你嘴巴子!” 傅椎祁索性抓起他的手朝自己脸上啪的打了一下,甚至来不及放下,就维持着这个姿势,又去吻他。 “你放手唔……放唔……” 喻兼而一只手被抓着,气急了就举起另一只手啪啪啪地一直打傅椎祁的脸,傅椎祁非但不躲,他还越发兴奋起来,悬在半空中的一颗心越发落实回去,让喻兼而打,只要别冷着他,他受够了。 从小,傅人杰和保姆这些人几乎不会直接打他,可是会把他当空气,故意无视他,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或者生病,都没有回应。有段时间他甚至陷入自己会不会其实是鬼魂的意识混乱之中。 他那个时候还很渴望他们的感情,但不管怎么尝试和努力,换来的只有羞辱。 现在喻兼而也要用那招对付他……可是他已经不是那个时候的自己了。
第73章 客房服务送来了冰块包, 傅椎祁单手拿着冰块包贴着脸,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消肿。 坐了没多久,他越想越火大, 冲进卧室,一只手继续按着冰块包,对着躺床上玩手机的喻兼而吼道:“你真打啊?!我等下还要跟人吃饭,你让我怎么见人?是不是故意的啊你?” 喻兼而停下激情发帖匿名社区吐槽的手指头,抬眼看着这个傻逼,平静地说:“是啊,就是故意的,你想怎样?打死我?” “……”傅椎祁目瞪口呆, 足足过了至少五秒才反应过来, 从牙缝里挤出恶狠狠的一句, “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仇报不完我只会更不放过你!” 喻兼而用匪夷所思的目光看他, 用匪夷所思的语气问他:“我跟你有什么仇?” 傅椎祁张嘴就要说, 话到喉咙眼儿,卡住了。 什么仇……很大的仇。喻兼而成天绿茶他,又是这样又是那样, 装乖卖嗔,骗得他上心了, 钱给了就不说了,在乎也给出去了,喻兼而拍拍屁股就要甩了他走人,这仇还不大吗? 四只眼睛对着看了一会儿, 喻兼而率先收回目光, 继续打字吐槽,可是打了两行之后, 突然觉得索然无味,就放下手机闭眼睡觉了。 傅椎祁站在床尾继续瞅他,瞅了好一阵,声音轻了些,问:“等会儿想吃什么?让送过来。还是跟我一起去吃?要不我让小秦陪你另外开个包间吃。” 喻兼而闭着眼睛故意气他:“不吃,饿死我。” 傅椎祁气急反笑:“我才不会如你这愿,你想饿死我就不让你饿死。” 喻兼而现在遵医嘱忌口,这不能吃那不能吃,来回就是些清淡得不得了的东西,这也就没什么好挑的,什么都行,维持生命罢了。 傅椎祁又等了一会儿,见喻兼而打定了主意不吱声,只能作罢。唉,反正来回就那些东西,都难吃,就他来随便替喻兼而挑点吧。 “……在房里吃还是出去吃?”他问。 喻兼而道:“别吵我,我要睡觉,不出去,我要养身体。” “你最好是这样,”傅椎祁疑神疑鬼道,“别打算盘想着趁我出去就可以跑了,我让小秦看着你。” “你可以不让他干这种事情,我腿好之前会安心治疗不乱跑,我又不是傻子,万一留下后遗症是我自己吃亏。”喻兼而非常理智地跟他分析。 但傅椎祁听了这话放心不了一点。“腿好之前会安心治疗不乱跑”,什么意思?腿好之后呢?就乱跑? 无论如何,傍晚傅椎祁出门去饭局前,还是把秦助理叫过来看着喻兼而了,反正坐客厅里可以电脑办公,而且饭局上不需要秦助理出面。 傅椎祁暂且收起满腹心事,进入社交模式,意气风发地一走进饭局的包厢里,就被已经入座的傅人杰和傅斯颐父子俩给迎面一雷击。 傅斯颐也就罢了,他早就知道傅斯颐也对这个项目感兴趣,这都是需要竞标的,此次过来考察的不是只有他,还有其他人,这他是知道的。 然后就他所掌握的信息里,没有傅人杰。傅人杰的想法有些陈旧,曾经试过跟风搞新潮的产业,都亏了,后来就舍不得再折腾了。 傅椎祁心思转动间,主办方的领导笑着在那儿说:“钱都要让你们家赚去了,哈哈哈,这是铁了心要拿下这个项目啊?” 他不知道这三父子三个公司,就真的是三个公司,没有什么打断骨头连着筋的美好说法。但也许他知道,只是不在乎。 还也许只有傅椎祁和那俩不相容,而傅人杰和傅斯颐确实是背地里一家人。无论是哪一种,傅椎祁并不在乎。 实在要说他在意,他也只是在意那对父子会否联手抢他想要的项目。 这个项目他势在必得,为此到处打点了很久,投入了很多。虽说就算万一失去也不会令他伤筋动骨,可给了别人还好说,若是那对傅家的父子……那对他而言就不只是伤筋动骨的事了。 他揣着这么多这么沉的心事,面上却平静,应和着领导的话。 * 喻兼而只被傅椎祁气得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要怼回去,对于秦助理,他非但没有脾气,更是心存歉疚,道歉说给秦助理添麻烦了。 这其实主要都是怪傅椎祁这个大笨蛋大坏蛋! 秦助理虽然和左助理风格不一样,但都很客气,闻言让喻兼而别多想,他原本就是计划在他自己的酒店房间里用电脑办公,现在只不过是挪了个地方而已。 然后秦助理问喻兼而晚饭想吃什么,喻兼而哪好意思跟在傅椎祁面前似的横,就随意说了几样清淡适合病人的东西,说想在客房吃。 秦助理给酒店餐厅打去了电话,大约半小时后左右,就把两人份的晚餐送来了。 喻兼而行动不便,傅总发癫不准给他拐,秦助理也很无奈,只能搀扶着喻兼而坐上轮椅,推去饭桌旁吃完了,床下都下了,顺便推去洗漱了一番,然后回到床上。 喻兼而倒不在意和另一个男性的肢体接触什么的,但总觉得给秦助理增加了不必要的工作量,因此极为愧疚,甚至心虚,回床上后赶紧睡觉逃避。 虽然白天睡了好几个小时,但也许是身体状况不好的缘故,他很快就感觉到了睡意,又睡着了。 喻兼而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突然恢复了一点意识,便意识到有人在巴拉自己。混沌的大脑还没来得及清明,已经直觉性地认定了凶手:傅椎祁。 又来! 喻兼而正困着,本不欲搭理,奈河对方不识相,不仅扒拉他,还甚至还是扒拉他的瘸腿石膏,真是够了,够够的了,不会真的是想把他弄残吧?!不会真的有这么变态和无耻吧?! 如果是那样的话,和当年那个程前又有什么差别呢…… 喻兼而一想到这一点,心头一紧,难受得再也睡不下去,脑子也多了几分清明,睁开眼睛对上了傅椎祁的桃花眼,张口就发怒道:“傅椎祁你到底有完没完?是不是又想挨打?” 傅椎祁一怔,看着他,张了下嘴,欲言又止。 喻兼而吼完他,突然也是一怔,脑子越来越清楚,意识到两人之间的距离方位有蹊跷,定睛细细辨认,傅椎祁一直坐在床对面的卧室沙发椅上,翘着二郎腿。 喻兼而的目光默默朝床尾移去,和面露微微诧异的年轻男人六目相对(算上对方的眼镜)。 “……” 喻兼而突然脑子又是一抽,第一反应是傅椎祁找人来跟他搞3P,不过下一秒就否了这个离谱的猜想。 傅椎祁不至于离谱到这一步……大概吧…… 如果是的话,他今晚就动手,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动完手他就报警自首,顺便检举傅椎祁聚众淫|乱。 就在喻兼而惊疑不定之时,陌生男子一推眼镜,用比较简单的丹麦语自我介绍:“你好喻先生,我是傅总请来的骨科方面的医生,为你检查一下腿。傅总看你睡得香,不忍心叫醒你,让我动作轻点检查,但没想到还是把你惊醒了,不好意思。” 傅总听不懂这么长的丹麦语,立马质疑地出声:“用我听得懂的话说。”停了下,道,“而且他会中文。” 明明是他自己请来的医生,他现在却莫名怀疑对方在和喻兼而串通,谋划喻兼而的逃跑计划。 医生从善如流切换语言频道到中文:“抱歉,我以前学过一点丹麦语,难得遇到让我能卖弄的时候。我就跟他解释了下我是医生。” 傅椎祁“哦”了一声,往后靠了靠,语气里带着疲惫说:“继续给他看吧,快点。” 医生扭头问喻兼而方不方便。 傅椎祁闭上眼睛,身体略微往旁边斜靠了一点,手肘杵着扶手,轻轻按着自己的太阳穴,道:“你别管他方不方便,他方不方便都得方便,反正他现在不方便。” 现在的喻兼而已经黑化,傅椎祁不爽就是自己爽的时候,而且现在傅椎祁还这么说话,先令他不爽,他就故意用丹麦语对医生说:“你好,麻烦你了,你看吧。” 傅椎祁果然疑心很重地睁开眼睛问:“你说什么呢?说中文,或者英语。” 喻兼而继续丹麦语:“我想说什么说什么,我中文不好,英语也不好。” “……他说什么?”傅椎祁问医生。 医生说:“他说他中文不好,英语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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