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大家多多少少觉得傅二有点奇葩,甚至有人暴言,感觉傅二是那种但凡能分裂出另一个自己,估计他就满意地上了自己的那种自恋狂魔。 傅二听到这种言论并不生气,只是淡淡地说:“那倒不会。” 这样的傅二自恋说一直到喻家这私生子的横空出现终于结束了它的时代。 搞半天原来是喜欢混血啊。大家纷纷这么感慨。 不过这结论不能细究,因为一细究,以前傅二身边也不是没有过混血,被他嫌弃身材差的那个国际超模就是混血,身材固然好,脸和气质也是一绝。 但傅二愣是嫌对方屁股太翘显得低俗。这混账话谁听了不一脑门问号。 以至于后来难得有次傅二肯把藏得严严实实的喻兼而给叫去包厢里亮相的时候好多人都在偷偷瞅这小混血的屁股。只能说,也挺低俗。 大家讨论来讨论去,最后觉得看对眼这事儿可能就是邪乎。 反正傅二就是被这小私生子迷得神魂颠倒,不仅搬去同居,门都不抠了,甚至亲自下场帮大舅子撕项目,看得别人都眼红。得亏喻兼而不是苗族的,不然就是下蛊无误。 吴总正玩味着,他刚吩咐的人送来一瓶麦卡伦30年雪莉桶和一盒Gurkha雪茄,身材曼妙的漂亮女人优雅地为他们布置准备。 吴总坐到傅椎祁旁边隔了一个人左右的沙发上,看了眼喻兼而,笑着问傅椎祁:“小喻也喝点儿?” “打着石膏呢,不喝了。”傅椎祁说着拍了拍喻兼而腿上的石膏。 什么人会来拍别人打着的石膏啊?喻兼而已经连吐槽都吐累了。 行吧,正常人根本从一开始就不会绑架一个打着石膏的人陪出差。早晚要用这石膏揍他。 “怎么回事儿啊?”吴总跟刚发现这事儿似的问道。 “走路上被车撞了下。”傅椎祁说。 吴总马上故作严重拿腔作调地说:“怎么还自己走路呢?傅二你又开始抠了是吧?这不得赶紧送部车?” 傅椎祁摆摆手,很无奈地说:“别提了,科目一他都考不过去,中文差。” 吴总忍不住笑了起来,又开始往下三路狂奔:“中文差平时怎么沟通啊?就身体沟通啊?” 傅椎祁没接这茬,谨慎地编瞎话:“英语。” 吴总揶揄了个寂寞,顿感无趣,有点儿埋怨地给了傅椎祁一个眼神。 傅椎祁安抚地回应道:“小孩儿脸皮薄,本来就不高兴着,别逗他了,等下又闹起来倒是不闹你,就闹我。” 他信口就来,越说越顺口,把自己都给说信了,嘴角甚至自然地往上勾了勾,微微侧头笑着望正低头在内心凶残挥舞石膏的喻兼而。 小家伙又气鼓鼓的了。 他发现,有时喻兼而生气会微微地抿一点嘴唇,牵动脸部肌肉,两颊就会有一点鼓,像小孩儿赌气时的模样。 说起来,喻兼而真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天真,冲动,好骗,傻乎乎的。 喻利知卖卖惨,他就真退学跑过来,一根筋地卷入这摊浑水,现在一生气就闹着要走,玩儿似的。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只要喻兼而不闹分手,继续跟着他,只要他不垮台,他可以让喻兼而一辈子都这么天真率性地活着。这不挺好吗。前提是不离开他。 “噫!你真是够了,傅二。”吴总都牙酸了,指着他道,“你这真栽了啊!” 傅椎祁回过神来,见喻兼而对这话毫无反应,悻悻然地撇了撇嘴,看回吴总脸上:“说点别的吧,别说这个了。” 不爱听这话,因为他意识到这话好像是真的。 他英明神武地躲开了那么多坑,以前那些,别说搞他的感情了,就连他的钱他都不让搞到,结果居然莫名其妙地栽在了这个小骗子的身上,不但搞到他的钱了,还把他人都搞了,搞完掀桌子说不玩了,拍拍屁股就想走人,开玩笑吗?他要是让他走成了,傅椎祁三个字倒过来写!
第72章 正当傅椎祁悲愤交加之时, 吴总出声道:“小喻不喝酒,也不能让他干坐在旁边啊,喜欢吃点儿什么?” 他最后那句是直接对着喻兼而问的, 自以为很友善,但冷峻的喻兼而没理他,装没听见。刚刚他说那些话,喻兼而讨厌他。都不是好东西。 傅椎祁看喻兼而那脸色,就猜到几分他的想法,接过话来替他回答:“忌口呢,有清淡的给他弄点,没有就算了, 白开水他也喝。” 喻兼而白开水都不想喝, 他感觉这个吴总飞机上的白开水都是臭的。 吴总侧了侧脸, 就有守在旁边的人马上去厨房说了, 过了一会儿, 端来了一份清粥套餐。 喻兼而看都不看一眼,继续别着身子,懒懒地靠在窗边, 微仰着脸,看外头的天空和云朵。 这会儿飞机已经在空中了, 傅椎祁和吴总的牛都跟着飞机一起吹上天了,反正就是一边喝酒抽雪茄一边口气大大地讨论各种大局,死装。 窗外的风景没太大变化,配色淡, 一直看一直看, 就很催眠。没多久,喻兼而的眼皮子开始打架, 直到彻底闭上再睁不开,但耳朵边还能断断续续地听到那俩死装男的声音。 后来说话的声音就没了。 半梦半醒间,喻兼而感觉有人给自己盖了毯子,还把自己揽到了怀里靠着搂着,没多久,就有讨嫌的手在自己脸上耳朵上这捏捏那揉揉,烦得很。 刚刚喝了点酒,吴总不胜酒力,去隔间躺着了,他让傅椎祁带着喻兼而也去躺会儿,傅椎祁摆摆手让他去,说自己不困。 吴总离开后,傅椎祁低头看自己怀里睡着的人,长得像天使,心却硬得跟石头似的。 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这小家伙睡这么多夜了一点感情也没有似的,明明平时对别人也不是铁石心肠的冷血,就对他这样。就还睡出反效果了,傅椎祁都不知道找谁说理去。他那么卖力,啊。 还说一直都在讨厌他、敷衍他、忍耐他…… 他应该厌恶这样的骗子,这跟祝嘉那些人有什么差别?说穿了,本质上也是为了有利可图才接近他。他明明很憎厌这种人。喻兼而和那些坏人没有差别。 ……但他不甘心。 对,就是不甘心,只是不甘心,只是这样而已!别的……别的没有了,也不能有。 他怔怔地看着喻兼而的睡颜出神,心想也没什么好看的嘛,搁老外里也就是一般水平…… 但嘴唇确实挺红的,皮肤也白,鼻梁高,眉骨优越,尤其是那双淡灰色的眼珠子,特别清澈。左脸颊靠近颧骨处有一颗很小的褐色痣,让整张脸看起来更生动了,尤其是笑或者嗔的时候。指尖不由自主地就轻轻地抵上了这颗小痣。 如果抵达喻兼而的心也能这么容易就好了…… 喻兼而醒来时依旧在傅椎祁的怀里。 他缓慢地睁开眼睛,视线渐渐清晰,听着声音,看着脚底的材质和感受着与飞机不同的微微颠簸感,意识到自己在车上了,大概是被傅椎祁抱下飞机的。 傅椎祁很快就发现喻兼而醒了。 他一直低头看着喻兼而,虽然喻兼而睡得脸朝下他看不到,可看到喻兼而搭在他腿上的手小幅度握了握又松开了,有点无所适从的局促感。但也可能是他想多了,可能就是手痒痒。 他没有出声,继续观察。 睡着的喻兼而挺好的,不会给他脸色看,不会对他说难听的话,不会逃走,任他摆布,他想抱就抱。 这车的司机不行,城市道路建设也不行,开一下停一下,害喻兼而醒了。 傅椎祁正在心中无理取闹,喻兼而直起上半身,推开他,挪到旁边座位,靠着车门看窗外风景,表情恹恹的。 傅椎祁没话找话:“现在去酒店。” 喻兼而刚醒,睡前心情差极了,醒了也没好,加上起床气,就有点低气压,他不想发脾气,就只是独自沉默。 傅椎祁看他一会儿,抬手用手指贴了贴他的脸。喻兼而没给反应,将装死进行到底。 事实上这一刻喻兼而甚至不是在故意放置傅椎祁,而是他真的什么都不想搭理,觉得这世界很烦。 他觉得自己可能需要再睡一觉,这回要到床上舒舒服服地睡,可能再醒来就好了。 车子开到酒店大厅的门口,有此次活动专门负责接待的人已经等在了这里,傅椎祁的秦助理早就到了,也在,俩人和制服笔挺的门童一前两后迎上前来。 傅椎祁先下了车,和接待的人应了声招呼,马上绕过车尾走到另一边,开了车门,弯腰把喻兼而抱下了车。 多抱几次他就觉得喻兼而也不是那么实心了,其实挺轻的,喻兼而的肉挺会长,都在该在的地方。 司机已经打开后车厢协助门童一起把行李箱和轮椅拿了下来。 喻兼而还以为傅椎祁要抱自己一路去到房间呢,不料傅椎祁把他放到了轮椅里,一边推着往里走,一边和身边接待他的人聊着话。 对方的接待名单里没有喻兼而这号人,就问傅椎祁这位是? 傅椎祁只说这是自己的另一位助理。 接待的表情明显有些迟疑,毕竟想不明白总裁亲自又抱又推腿打石膏的助理这是什么戏码。 接待就是个普普通通打工人,不属于某个圈子,因此不知道喻兼而的存在,但她能猜,猜就觉得傅椎祁带个对象出差也没什么奇特的。 之所以猜是对象而不是情人,一是这个老外气质不像,你要问她情人是什么气质对象是什么气质,她回答不上来,反正就是一眼辨别。 二来,她不是第一次负责接待傅椎祁了,好多次了,没见傅椎祁带过私人出公差。 她隐隐约约听说过傅椎祁私生活糜烂,但她没见过,而此刻傅椎祁看轮椅上那老外的眼神里关心和疼爱就快溢出来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老外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可能是小情侣闹别扭吧。 接待陪着傅椎祁一起上楼,但没跟进去傅椎祁的套房,傅椎祁请她进去她说不必了,人接到送到她还得回去汇报任务,只是叮嘱了一下晚上在这酒店的餐厅包厢里有接风晚宴别忘了。 一旁的秦助理接话说自己会再提醒傅总,她就没什么要说的了,告辞走了。傅椎祁让秦助理送她。 人都走了,走前还帮傅椎祁把门关了。 傅椎祁把轮椅推到沙发旁,声音温和地问:“饿了没?” 喻兼而没跟他在这事上犟,摇了摇头,说:“我困了,想去床上睡觉。还有,可以给我一个拐吗?我试试能不能自己走路,脚其实没疼了。” “哪有那么快。”傅椎祁说,“你想去哪里?我抱你去。” 喻兼而语气淡淡地说破他的阴谋:“你就算给我一个拐,现在的我也跑不了多远,只是想在酒店房间里自由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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