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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樾只是望着他，无声地笑了笑。他慢慢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在瞿影的眼前晃了晃。 瞿影的声音沉了下来：“你什么意思？这是什么？” 程樾不紧不慢道：“八年前，十一月五号，兰海剧场。你不会蠢到猜不出这是什么吧。” 瞿影的眼睛一下子变得血红：“不可能！剧场里的监控当时是坏了的，观众的照相机也没法带进剧场，谁知道你这个U盘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程樾轻轻勾了勾嘴角：“那你去问问程嘉言吧，问问他当年是怎么把照相机带进去的，还拍到了你的正脸。” 瞿影终于失去了冷静，猛得向程樾扑过来，程樾侧身一闪，身后的保镖一拥而上，把瞿影按在了地上。 瞿影身上狠狠地挨了拳脚，他抬起头来，笑得很狰狞：“饭店里有监控，程樾，你聚众斗殴，单方面无缘无故殴打我，这段放在网上，你完了。” 程樾歪了歪头，又晃了晃手里的U盘：“你大可以试试。” 他没再理会瞿影，拉过江舒的手，径直出了房间。 私人会所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江舒惊魂未定，他拽了拽程樾的衣袖，悄声说：“你刚才是不是和瞿影的人打群架了？有没有受伤啊，给我看看。” 程樾看了江舒一眼，没应他的话，很用力地掐了江舒的手一下，继续快步往前走。 江舒心想，完了，这是生气了。 回到车上，程樾把小许赶到前面去开车，他和江舒把挡板拉下来，坐在后座。 程樾依然一言不发，江舒讨好地捏了捏程樾的手，程樾没理他，江舒抬起手臂勾住程樾的脖子，用脸贴了贴对方的脸，程樾微微侧过脸躲开了。 江舒十分心虚，今天的事确实是他轻率了，如果不是小许把程樾叫过来，他很有可能会吃大亏。 江舒想了想，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他索性整个人都缠到了程樾身上，面对面跨.坐在程樾的腿上，倾身在对方的嘴唇上吻了吻，软着嗓子叫了一声：“老公。” 程樾又看了江舒一眼，忽然掐住江舒的下巴，给了他一个凶狠至极的吻，直接把江舒的嘴唇咬破了。 江舒被吻得眼泪都落了下来，程樾这个吻裹挟着怒意，没有一点儿温情，惩罚性的啃咬让江舒半点透不过气来，直到后来江舒开始小声呜咽了，程樾才勉强放开了他。 看见江舒嘴角和嘴唇上的伤口，程樾又心疼得不行，轻轻舔舐着，嘴唇顺着脸颊一路往上，最后在眼睛上落下一个个轻吻。 程樾叹了口气，一把搂紧了江舒，把脸埋在他的肩窝，闷闷地说：“你真是吓死我了。如果我刚才去得不及时，那个畜.生真的把你怎么样了，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江舒抿了抿唇，小声说：“我有数的……” 程樾直接扬手打了他p股一下：“你没数。” 江舒一下子恼了：“你怎么！你怎么打我那儿啊……我，从小到大还没人这样罚我呢……” 程樾不理他，还玩上瘾了。江舒脸都红透了，那儿也一阵一阵地疼。小许很快把车开到了地下车库，程樾直接箍着腰把江舒扛下了车，他非常赞许地拍了拍小许的肩膀：“今天做得不错，嘴严点儿，回头给你发大红包。” 其实江舒对被打p股这件事倒也没有特别难以接受，他和程樾平时玩得挺花的，他知道程樾控制欲强，在做的时候喜欢完全掌控他，如果反抗，程樾会变得凶得不得了，江舒觉得程樾凶起来的样子特别性感，他特别喜欢。 可是光天化日之下被比自己小的年下弟弟这样对待，实在是太羞耻了。 等到了家，程樾倒也没再闹江舒，他把人放到沙发上，拿了医药箱过来，仔仔细细地查看江舒脖子上的指痕。 江舒仰着头，轻声安抚道：“我没事，就是被他掐了一下，已经不疼了。”说到这儿，他顿了一顿，迟疑地问：“那个U盘里，真的有当年……当年瞿影把我推下舞台的录像么？”
第60章 年少绮梦 下午的时候, 程樾专程去了一趟公司找程嘉言。 程嘉言最近颇有闷声做大事的劲头, 每天固定时间在公司露脸，还笼络着股东和各部门的元老，一看就是没安好心。 程樾和程嘉言在公司大楼里都有办公室，程樾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没人应他, 他就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程嘉言翘着脚坐在办公桌前，正低头摆弄着一个相机, 程樾进来，他头不抬眼不睁, 照常做着自己的事。 办公室里不止程嘉言一个人, 他的亲妈温彩柔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看见程樾来了, 厌恶地皱了皱眉，用手捂住了嘴：“怎么是你啊？烦人。” 程樾根本没拿正眼瞧她，冷冷道：“出去。” 温彩柔像被踩了尾巴似的, 瞪起眼睛对程樾怒骂：“你对我什么态度？我也是你的长辈！杨语瑶就是这么教你的？真是什么货色养出什么样的东西……” 听到温彩柔这样辱骂母亲, 程樾冷了脸, 回头对几个保镖说：“拖出去。” 程嘉言终于坐不住了：“程樾，你被别太过分。这里是公司，不是你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方。” 程樾抱起手臂：“我要和你单独谈谈, 不想节外生枝的话，让这个女人出去。” 程嘉言沉默了两秒, 抬头对他妈说：“你别在这儿了, 先回家吧。”温彩柔太会搞事情了, 程嘉言确实不想这时候再闹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 等人出去之后，程嘉言又开始拿腔作势地玩相机, 程樾也不恼，在他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淡淡道：“和魅影集团的那个项目谈得怎么样了？你做得来么？” 程家最近有意向和瞿家合作一个地产项目，这个项目规模很大，程老爹偏心，直接把项目给了程嘉言，甚至没知会程樾一声。 时至如今，程嘉言已经完全卸下了表面温和的伪装，冷冷道：“不牢你费心，爸把项目给了我，就说明是我更合适，你又何必在这儿上蹿下跳？” 程樾忍着把人揍一顿的冲动：“瞿影这个人你仔细了解过没有？他做生意手段黑得很，什么下三滥招数都使得出来。他这次就是冲着程家来的，就凭你这个经商白痴，肯定斗不过他。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不管你和他背地里在筹划些什么，及时收手，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程嘉言是个好编剧，文学创作是一把好手，可是他对经商实在是一窍不通。程老爹有意栽培他，时常背着程樾塞一些项目给程嘉言练手，但没有哪次不出状况的，程樾永远都在给他收拾烂摊子。 程嘉言终于放下手中的相机，抬起头注视着程樾：“我不和他站在一边，难道还和你站在一边么？他能给我想要的，而你只不过是我人生路上的绊脚石。” 程嘉言和瞿影确实有一套计划。他们会促成两个集团之间合作地产项目，其中主要出资方是程家的成俊集团。但合作不是主要目的，他们的主要目的是让这个项目失败，这样程家的资金周转会出现问题，需要大量注资，到时候瞿影会出手把成俊集团收购，他承诺把董事长的位置送给程嘉言，让程嘉言坐上程家的至高宝座。 程嘉言这些年恨透了父亲对亲生母亲的薄情，也痛恨自己非婚生子的身份，他要把父亲拉下马，再把整个集团收入囊中。这些原本就应该属于他和母亲，其他人都应该为他们让路。 瞿影要求的回报很简单，程嘉言只需要为他和江舒写一个剧本，一个完全按照瞿影的喜好，可以无限制修改的限制级剧本。 想到这儿，程嘉言对自己的计划越发满意，他又拿起那个相机按来按去，这个相机年代久远，他曾经带着它去记录江舒的每一场演出，可是江舒在最后一场演出的时候出了意外，那天好巧不巧下了很大的雨，程嘉言失魂落魄地走出混乱的剧场，相机被拥挤的人群撞到了地上，掉进水坑里再也打不开了。 程樾对这个相机的印象很深，忍不住开口道：“这是你每次都带去剧场里偷拍的那个卡片机？” 他和程嘉言在年少的时候关系不算太差，江舒的每一场演出，两人都会心照不宣地一起去看，可是唯独最后一场，程樾缺席了。 提起江舒，程嘉言的神情稍微柔和了一点，他点了点头：“很可惜，摔坏了，打不开了。” 程樾无语道：“你一直那样按来按去有什么用？给我，我看看。” 程嘉言迟疑着把相机给了程樾。程樾拿过桌上的一把小螺丝刀，把这台卡片机的后盖拆了下来。程樾的相机也进过水，因为是公众人物，他没去送修，自己学着修好了。程嘉言这个卡片机配置很低，只能简单地拍照和录像，程樾尝试着操作了一下，再去按了开机键，没想到还真的打开了。 这个结果属实有些运气加持，程樾也很意外。他打开照片库翻了翻，随手点开了最后一段录像。 看着看着，程樾的脸色变了。 他的脸色太过吓人，程嘉言伸手想要抢过相机，无奈程樾的手死死地抓着，程嘉言只得凑过来看。 这个视频很短，只有几十秒，角度是从二层的看台上往下看的，从视频中可以模模糊糊地看见，江舒站在舞台的边缘，在转身的时候，他身后那个略高一些的舞者狠狠撞了他一下。 只有从高处才能看见瞿影暗中的小动作，一切都是发生在一瞬间的事，不仔细看很难看清，但放大画面，还是可以看见瞿影的侧脸。 正巧这时候小许打电话和程樾求救，程樾没再和程嘉言多废话，拿着相机火速离开。 …… 江舒听完前因后果，垂下眼帘，轻声说：“那个视频，我想看看。” 程樾在江舒的身边坐下来，抬手搂住他的肩膀，在脸侧轻轻吻了一下：“别怕，有我在。” 他感受到江舒在微微颤抖。 江舒打开相机，坚持把那个几十秒的视频看完了。 他抿着唇，沉默了很久，再开口时，嗓音哑得难以辨认：“如果，如果这个视频能作为证据，能判他多久？” 程樾握紧了江舒的手：“时间太久远了，视频拍得也不是很清楚，不好说。” 江舒没做声，又垂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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