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樾眼里闪着狠戾的光:如果能判,我一定要让他这辈子都烂在里面。” 听程樾这样说,江舒又担忧起来:“你先别冲动。瞿影是个疯子,今天的事,他不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的。我怕你有事,你千万别冲动行事,要做什么都先和我说一声。” 提起这事,程樾就气呼呼的:“你怕我有事,所以你独自一人跑去见他?你让我提前和你说,你自己倒是什么都藏在心里。” 江舒不明白话题怎么又绕回去了,他拉着程樾的手轻轻晃了晃,服软道:“我错了嘛。” 程樾对江舒的认错态度并不十分满意,把人抓过来,又亲又捏占了好大一通便宜,掷地有声道:“最近你都和我待在一起,不许单独行动。” 江舒气喘吁吁的,对此表示没有异议。两人累了一天,一块儿去浴池里泡澡,江舒坐在程樾的怀里,枕着他的肩膀昏昏欲睡,过了一小会儿,他忽然抬起头,盯着程樾的眼睛,问出了他一直以来很想问的问题:“我十七岁那年,最后的那场演出,你为什么……为什么没来?” 程樾苦涩地笑了笑:“我本来是买好了票的,可是那次程嘉言他妈发疯,把我抓起来锁在屋子里关了好几天,谁也找不到。” 江舒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程樾的语气带着似有似无的落寞:“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就是一笔烂账。她也不敢关我太久,只是想在我这儿发疯泄愤。后来我找了机会逃出来,演出早就结束了,从那之后你再也没有登台跳舞,我也搜不到你的消息。” “我当时疯了似的到处找你,可是哪里都找不到,我为此和程嘉言狠狠打了一架,我把他揍得在医院住了两个月。你知道我为什么能打过瞿影么?他的力气其实挺大的,但是我从十四岁开始就练格斗了,我那时候很喜欢打架,家里根本没人在意我的死活,只有在外头挥动拳头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我才觉得爽快。” 程樾说到这儿,语气又轻快起来:“我小时候的生活过得一片混乱,我每天都很愤怒,我恨不得报复全世界。还好我遇见了你,你在舞台上那样闪耀,后来我也学了舞蹈,我追着你的脚步考上了C大,我想永远跟在你身后,哪怕你不会回头看我一眼,哪怕你永远也不知道我是谁,可是我只要能看到你的背影,我就感到很快乐,你让我觉得,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是值得的。” 程樾从身后紧紧搂住了江舒,轻轻叹道: “江舒,你是我年少时最绮丽的梦,我其实从未想过,有一天我的美梦竟会成真。” 江舒听得红了眼眶,他转过身抱住程樾的脑袋,俯身吻了吻他卷翘的金发,软声哄道:“我的宝贝,可怜的大狗狗,怎么这么可怜啊。” 江舒抱了程樾好一会儿,还觉得不够,他双手捧着程樾的脸,在对方的唇上印下一吻,分外认真道:“我就在这儿呢,我是你的,我不想你只是看着我的背影,我想和你肩并肩一起往前走。” “程樾,你是这世界上唯一拥有我的人,我们彼此占有,彼此依赖,你是我这一生唯一的伴侣。” “我不愿再独自一人起舞,我想与你跳一支舞,你给我黯淡无光的人生里带来了光亮,我愿意重新站上舞台,只为了和你共舞一曲。”
第61章 意外危情 过了几天, 程樾去参加一个地方台的晚会彩排。 合同是一早就签好了的, 程樾在晚会的前段有一场独舞,但是到了彩排现场,瞿影居然也在场。 瞿影早年移民美国,后来改跳了现代舞, 在欧洲有过几次巡演。这些年他也积累了不少粉丝, 有些人就爱看那种阴郁颓丧的风格。 晚会主办方借着瞿影回国发展的势头,特意加了一个现代舞的节目, 顺序就安排在程樾独舞的后面。 江舒今天有个杂志的访谈,程樾给他安排了不少保镖, 原本以为不会有问题, 可是等晚上到家的时候, 还是出事了。 傍晚的时候, 程樾打了个电话问江舒什么时候回家,准备开车去接他,江舒说工作已经结束了, 小许马上就把他送到家了。 可是等程樾到家之后, 家里一片混乱, 江舒被人带走了。 程樾立刻拿出手机给江舒打电话,电话很快被接起来,那头的声音用变音器处理过:“他在我手上, 你猜猜,我会对他做什么?” 程樾怒吼一声:“瞿影!你这个畜.生!你要是敢碰他一下, 我一定让你偿命!” 电话的另一边笑了笑, 声音听起来愉悦极了:“你一个人下楼, 带着那份存了视频的u盘。你家楼下停了一辆车,直接上车, 如果你敢报.警,或者敢存视频的备份,我这儿有各种各样的方法玩死他。” 程樾狠狠骂了一句,挂断电话,直接拨了程嘉言的号码。 那头接通了,程樾直截了当地开口:“帮我个忙,你想要的,都可以给你。” - 江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蜷缩在一个阴暗的角落,手和脚都被紧紧绑住了。 他头疼欲裂,恍然间想起几小时以前,有人敲门,那人打扮成了快递员的样子,江舒以为是程樾买了什么东西,毫无防备地开了门,结果对方直接用一块帕子捂住江舒的嘴,把他迷倒了。 江舒现在全身像是被抽走了筋似的,使不上一丁点儿力气,他下意识想要呼救,这才发现自己的嘴也被塞住了,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一只手忽然出现,拎着江舒的衣领把他拖拽到一片空地上,灯光在这时候猛得亮起来,江舒发现这里居然是一家废弃的剧院,他此刻坐在舞台的中央,瞿影站在他面前,正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瞿影弯下腰,把塞在江舒嘴里的毛巾取出来,捏着他的脸,饶有兴味道:“你的那条狗马上就到,这出好戏就要开始了,是不是很期待?” 江舒挣扎着把脸扭开,狠狠瞪着瞿影:“你有什么冲着我来,程樾与这些事无关,你要是敢伤他,我绝不会放过你!” 瞿影又笑起来:“你现在究竟有什么资格威胁我?凭你现在被下了药瘫软无力的四肢,还是凭你这副已经被别人用过的身体?” 瞿影走到舞台的侧面,检查了一番刚装好的舞台威亚设备,兴致勃勃道:“等会儿程樾到了,他会用这个,给我们带来一场精彩的表演。” “他会升到舞台最高点,然后,砰!” 瞿影整个人兴奋地发抖,嗓音都扭曲得变了调:“他会在你面前重重地摔下来,可能会摔断一条腿,像你十七岁那年一样,或者摔断两条,或者,如果更严重,你就永远见不到你的这条宝贝舔狗了。” 江舒脸色煞白,他拼命地摇着头,因为心中巨大的痛苦缓缓闭上了眼睛:“瞿影,别这样,你别伤害他。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我都答应你,但是你别伤害程樾,他与这一切无关,你都冲我来吧,你……”江舒的声音剧烈地颤抖着,他被无边的恐惧吞噬了,他知道从高处坠落的滋味,那样的切身之痛,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最爱的人去承受。 程樾那样喜爱跳舞,江舒想永远守护对方在舞台上闪闪发亮的样子,他怎么能够让他的宝贝被下水道里的肮脏垃圾拖下 深渊? 这样的垃圾是他带来的,那便由他自己来解决吧。 江舒定定地盯着瞿影:“你想拍那个本子,我陪你拍。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都照办。等会儿程樾来了,你放他走,今天的事,我不会再追究,只要你放他走,我什么都答应你。” 瞿影眯起眼睛,凝视江舒片刻,最后掷地有声地开口,声音里浸满了恨意:“好啊,好啊,我明白了。你是真的爱他。你居然这样的爱他。那好办了,其他条件免谈,我别无所求,我一定要让你亲眼看着,看着我是怎么毁了他的。然后,我会在他的面前把你玩死,我要让他痛不欲生,我要让他为抢了我的东西付出惨痛的代价!” 江舒狠狠地瞪着瞿影,像是在看一个失心疯的妖魔:“你疯了,瞿影,你真让我感到恶心。 瞿影大笑起来:“在你眼里,我竟然只剩下恶心了么?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那样喜欢你,我们明明可以走到一起,是你矫情,是你非要背叛我,是你逼着我毁了你!” 江舒感到身上的力气恢复了一点儿,他背着手悄悄解着腿上的绳结,并不作声。 这时候,几个黑衣人押着程樾走了进来。 瞿影把套在程樾头上的布袋取下来,一手抓着江舒的头发,很戒备地瞪着程樾:“不想让他吃苦头,就老老实实地配合。” 江舒拼命地摇着头,焦急地喊道:“不要,程樾,不要上去,他会让你从最高的地方摔下来!你快走,别管我了!” 程樾没多言,趁着瞿影不注意,朝江舒使了个眼色。 那个眼神江舒再熟悉不过,程樾的意思是“没问题,都交给我”。可是江舒不明白,两人都到如此险境了,程樾还能有什么办法。 程樾歪了歪头,微微将手抬起来,做了个向下俯冲的手势。 江舒一下子知道程樾要做什么了。 这是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彼此看懂的暗号。 真是个疯子。瞿影疯,程樾比他还疯。 江舒阻止不了程樾,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程樾很坦然地穿上了威亚衣,被钢索吊着缓缓升到了高空。 瞿影兴奋地颤抖着,他拽着江舒来到舞台中央,整个人形若疯魔:“看啊,快看啊!看看你珍视的东西是怎么被我毁了的!只有这样,你才能体会到我心中有多么痛苦!” 钢索停在了最高点,不远处的操纵者按下按键,钢索极速下落,带着程樾砸向地面。 接下来的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 程樾从高空猛得坠落下来,但瞿影就在他的下方,他借着惯性与冲力直接朝瞿影飞扑过来,把人狠狠地踹下了舞台。 那一脚用了十成十的力,瞿影始料未及,以极快的速度被甩到了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程樾虽然借着瞿影缓冲了一把,但由于骤然从高空坠落,还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尽量侧身让手臂着地,避开了头部和尾椎等要害。手臂传来一阵剧痛,程樾知道这条手臂肯定是折了,他飞快地拆下身上的威亚衣,向江舒喊道:“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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