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汁充足,冰凉可口。 黎郗宿躺在沙发上,享受着沈洄浕的服侍,但心里头怎么都不对味儿。 他得反抗。 他反抗的方式,就是绝食。 “我不吃!” 沈洄浕才从外买回来的,是黎郗宿指名要吃的。 他现在还不能大摇大摆在外头活动,警局那边的关系网还没搭建好,和顾酌也不能走得太近,得处处谨慎。 冒着风险出去一趟,买回来黎郗宿又说不吃了。 “好,那等会儿再吃。” 沈洄浕知道黎郗宿在闹脾气,也没生气,将餐盒收拾起来,准备放到冰箱里去,等黎郗宿饿了再吃。 贤夫感拉满,确实让人挑不出什么错处。 哪知道,突然冒出来一只脚,把沈洄浕面前所有东西都踹翻。 霎时,整洁的室内满是汤汤水水。 最严重的,当属沈洄浕身上。 不仅白色花边衬衣上沾染了油腻的饭菜,那张冷峭阴鸷面庞上,更是被污染肮脏了。 黎郗宿本来没想搞这么严重的。 他只是想把饭菜踢翻。 但他的腿,最近都不太有用,一下子歪得过分,就…… 他咽了咽唾沫,对上沈洄浕意味不明的冷眸,心中止不住发颤。 不是吧不是吧,狗东西会发狂,然后惩罚他的吧? 要不要道歉啊? 不是,他道什么歉啊?自己都被沈洄浕吃了又吃,该觉得亏欠的是沈洄浕吧? 黎郗宿虽然面色不显过多的惧怕,但心里头已经直打鼓了。 沈洄浕叉着腰,看着满地狼藉,再将视线落在黎郗宿身上,只无奈叹了口气。 “不吃就不吃吧,闹什么脾气?” 嗯? 沈洄浕怎么突然转性了?这么平心静气。 黎郗宿也免不了回怼:“我是大小姐,我闹会儿脾气怎么了?” 沈洄浕乐意这么喊他,那他也不妨恃宠而骄试试。 “好~” “那你继续闹吧,黎大小姐。” 沈洄浕转头将房间重新打整干净,还洗了澡,换了衣服。 期间,黎郗宿的心思一点都不在电视上。 他搞不明白沈洄浕到底想干什么? 难不成…… 沈洄浕真喜欢自己呀? 不要了吧~ 他对alpha可是一点想法都没有的。 又乍然惊愕。 沈洄浕是什么时候开始对自己有这个想法的? 敢情自己身边一直盘踞着一条大尾巴狼啊? 顾酌他们怎么就没提醒自己呢? 他就不信顾酌他们那么精明的人没看出来。 思绪万千时,洗完澡的沈洄浕又到了他面前。 乌黑湿发只随意用帕子擦拭了会儿,现在还是一绺一绺的。 被水浸染过后的那张脸,冷色褪去,更多的是禁欲与性感。 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青提香,但是是湿热的。 微量的话,有点好闻。 过量就危险了。 他会犯恶心。 沈洄浕弯腰伸手之余,黎郗宿就知道沈洄浕要来抱他。 他熟稔的张开双臂,等着沈洄浕把他抱上楼去,清俊面庞中,还夹杂着几分傲娇。 可他预估错误,沈洄浕并没有抱着他上楼梯,反倒是…… 朝地下室的铁门走去。 “不是,回房间啊,去地下室干什么?” 黎郗宿慌得六神无主,揪着沈洄浕的脖子就开始摇。 每进一步,他都恨不得把沈洄浕的脑袋扯下来。 他有预感,那扇在他眼里散发着森森煞气的门后,一定是潮湿阴暗,血腥残暴的。 “沈洄浕!” “你耳朵聋了?” 黎郗宿慌得肉眼可见,却被沈洄浕搂得死死的。 掐在他腰上的手,如附骨之疽,令他遍体恶寒。 “我饿了,我要吃饭,沈洄浕,我饿了——” 门被打开,是一段黑漆漆的阶梯,通向深不见底的黑暗。 阴凉的风不知道从哪儿吹来的,黎郗宿头皮发麻,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第六感告诉黎郗宿,他该求饶了。 “沈洄浕,我错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吃饭,我也不该把饭踹你脸上,我们上去吧,别来这儿了。” “别下去,我求你了。” 可沈洄浕的脚步如此毅然决然,坚定得每一声脚步,都落在了黎郗宿脆弱的心弦上。 刚一说完,黎郗宿就感受到了失重的悬空感。 再之后,他就摔在了柔软的床上。 “不吃就不吃,你饿了自然会吃的。” 亮光瞬间刺眼,也让黎郗宿看清了地下室内的场景。 看清这一圈,黎郗宿瞠目结舌,脸色倏然惨白了几分,有一种自己命不久矣的感觉。 一整个地下室,都是需要打马赛克的程度。 不堪入目,伤风败俗,污秽肮脏…… 请老天赐他一双没看过这地方的眼睛。 黎郗宿咽了咽津液,再看向沈洄浕的眼里,只剩下恐惧。 “不是大哥,泥……” “你在国外都学了些什么呀?你什么时候这么变态了?你玩儿得这么花?” “哥,大哥,老公,我错了。” 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他现在要当黎俊杰。 所以“老公”两个字,喊得极其顺溜。 沈洄浕眼含秋波,满面红光,咬字残酷:“你不饿,我饿了。”
第191章 你现在叫我‘老公’不是在恶心我? 黎郗宿能感觉到,沈洄浕真是饿了。 地下室不开灯的时候,漆黑一片,简直是伸手不见五指,连半分微弱的光都没有。 在这种视觉完全丧失的情况下,其他感官逐渐放大效用。 地下室隔音极好,黎郗宿完全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有的只有无尽的信息素。 omega的,牛奶味,白桃味,椰汁味儿,应有尽有。 还有沈洄浕压制他的alpha青提信息素。 他的腺体,沈洄浕湿热的呼吸一喷洒,他都觉得灼烧与刺痛感袭来。 偏偏沈洄浕,在黑夜里的行动,简直就是如鱼得水 “沈洄……” 沈洄浕声色恶劣,透着瘆人的冷意:“怎么不叫老公了?” 黎郗宿干巴巴的脱口而出,没有附带一丝半缕的感情:“老公。” 又惹得沈洄浕不快。 “叫得这么熟练,有多少人叫过你老公?你又叫过多少人?” 黎郗宿:“……” 好多,多得他数不过来,真心的,玩笑的。 反正他是一个纨绔子弟,纵情享乐才是他人生的至理名言。 “有没有叫过顾酌和薄纣他们?” 黎郗宿都服了,他不知道沈洄浕的醋意到底从哪儿来的。 他和顾酌和薄纣,都是alpha,清清白白,怎么就让沈洄浕能借题发挥了? “没有。” “可我亲耳听过你叫过薄纣老公。” 黎郗宿:“???” 什么时候? 他自己怎么不记得? 自己还有这么恶心的时候吗? 想来是年少无知,尽情口嗨去了。 他现在是被逼无奈才叫的,要是让他现在叫薄纣老公,他自己都得吐上个三天三夜。 “那都是、胡说的,我纯纯恶心他而已。” 沈洄浕掐紧了黎郗宿的腰,又帮着捋了一把黎郗宿偏长耷拉到额头、被湿润的碎发 “是吗?那我怎么知道,你现在叫我‘老公’不是在恶心我?” 黎郗宿感觉自己真要死沈洄浕手里了,沈洄浕手是真黑。 沈洄浕步步紧逼,他只能连连后退,谋求活路。 “不是,我们俩现在的关系,跟他怎么能一样。” 这个答案,极大程度上取悦了沈洄浕。 “老公,真饿了,你也吃饱了吧,让我去吃两口吧,真饿得肚皮都瘪了。” “是吗?”他持怀疑态度。 “以后还绝食吗?” “不绝食,我保证每一滴米都吃进我的肚子里,绝对不浪费。” “还叫别人老公吗?” “不叫,以后只叫你,你才是我唯一的老公。” 才怪。 等自己出去后,一定让顾酌他们把沈洄浕的脑袋拧下来当马桶刷。 操! 沈洄浕让黎郗宿认了错,黎郗宿态度那叫一个温良恭顺。 一从地下室进入客厅,黎郗宿就被落地窗外投射进来刺眼的光芒灼了眼。 下意识往抱着他的沈洄浕怀里躲了一下。 “几点了,怎么天都亮了?” 他声音沙哑得跟破风箱一样,损坏不堪。 沈洄浕应声:“五点。” 黎郗宿的性子,就算声音劈了叉,也是不得消停点:“五点太阳这么大?” “下午五点。” “……” alpha这可怕的生物,精神力是真的足,沈洄浕不是易感期,都能来将近一整天。 他可以,也不怕自己猝死。 刚把人放进浴室,黎郗宿就指挥起人来:“你帮我洗,我没力气。” 他现在浑身上下,连个拇指都懒得抬。 - 黎郗宿也不是没想过逃跑,可庄园周围戒备太森严了。 各种监控,一出门随时随地无人机监视,好不容易遇到个人,还是个佩枪的。 他惜命得很,哪敢直接上手去抢啊。 却在某一天,沈洄浕神色恍惚的那一天,他和沈洄浕坐在泳池旁的躺椅上悠闲的喝冷饮吃水果,那个闷头闷脑的阿杜带来一则消息。 “顾酌快来了。” 当即,黎郗宿从躺椅上蹦起来:“哈,我记知道,顾哥不会不管我的。” 这会儿黎郗宿索性也不装孙子了,激情开麦辱骂:“沈洄浕,你就等着死吧。” “你要是识趣,快点把老子放了 我还能让顾哥给你留个全尸,不然……” “你怎么对我的,我十倍百倍报复回来。” 他太得意忘形了,以至于没察觉到沈洄浕的眼底,并没有恐惧,反倒是旧友重逢的蠢蠢欲动。 就连阿杜,也在心里头为黎郗宿短暂的默哀一秒。 黎郗宿高兴得不得了,沈洄浕要把他扔直升机上去,他磨蹭了好久,就等着给顾酌多拖延时间。 但结果不言而喻。 直升机上,甩开顾酌小尾巴的沈洄浕满脸翳霾,在黑夜中,黑瞳阴森可怖。 他暗示了顾酌黄绪达的计划,但仍是不虞。 讥诮的眉眼勾着几分邪狞:“真可惜,你的愿望落空了,他没能救得了你,你很失望吧?” 黎郗宿早在听到顾酌来时,就对沈洄浕开启了一路嘲讽模式,各种脏话往外飙,颇有压抑的天性得以解放的放肆。 现在知道顾酌没能救得了他,彻底哑巴了。 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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