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猛地翻身,将黎郗宿全面压制,居高临下,以一种碾压的姿态。 “顾唔唔……” 黎郗宿本想大声呼喊求救来着,但沈洄浕就跟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总能早一步警觉他的动作。 他的口鼻被沈洄浕捂住,胡乱摆弄的手也没什么杀伤力。 沈洄浕的话掷地有声,如重石坠地,带着不容抗拒的蛮横:“你也逃不掉。” “穷尽一切,我都要得到,你。” “不管手段多脏。” 他讨厌失去,讨厌那种他明明攥不住,老天却还要将那点残余的珍贵夺走的感觉。 “NI”,不是“黎”,不是“你”,是沉溺的“溺”。 只有当他淹没在茫茫深海中,距离海平面越来越远,湖水倒灌进入肺部,痛苦加剧,五脏六腑和五感都要爆炸,生命体征一点点流逝,感受到最致命的绝望时,他才知道,他这辈子没得到什么?最想要什么?最惋惜什么? 是黎郗宿。 他本以为,自己和黎郗宿都是alpha,他可以永远站在朋友的身份位上,看着黎郗宿没心没肺,浪荡不羁,游离花丛,最后找一个omega了此一生。 前十三年,他也确实表现得很好,只是偶尔会不甘。 一年也就几千次吧。 特别是当黎郗宿格外亲近其他alpha朋友时,埋藏在心底的不甘,逐渐演变成嫉妒。 他从没有把顾酌和薄纣当成情敌,他只是一视同仁,嫉妒所有得到黎郗宿好的其他人。 不论多少好。 他恨不得掠夺黎郗宿的所有,让黎郗宿的生活都只有自己。 只能对自己撒娇、耍宝、嬉笑打闹,乃至独自承受黎郗宿的坏脾气,野蛮,和跋扈。 他从来不想有别人。 他知道,这是一种格外病态的感情。 所以当他死过一次后,这种感情彻底爆发,逐渐肆意疯长。 唤回他思绪的是黎郗宿咬他的手心。 他收了手,黎郗宿也大口呼吸,没再闹出动静儿,只往肺里汲取氧气。 “我他妈不答应你,你他妈还想闷死我呀?” “下去,重得跟猪一样,压死我了。” 黎郗宿胡乱捶了沈洄浕两拳,要不是他力量不允许,他都想把沈洄浕撂翻。 “你当时掉海里脑子到底进了多少水?三年了都没沥干净。” “你这是在表白还是恐吓我?” “表白,你要是不答应,也可以当做是恐吓。” 沈洄浕坐在床上,思绪恍然,带着失落的怅然。 他说是在恐吓黎郗宿,但他比黎郗宿还恐惧。 明明还没失去,却感觉已经攥不住了。 流沙泄露,再一看自己手中,化为乌有。 恐吓过后,效果并不显著,沈洄浕也不得不退让:“或者你说,你要怎么样,才和我在一起。” “那你去死。” “我保证抱着你的骨灰过一辈子,日日青灯古佛梵音超度,绝不产生一点移情别恋的想法。” 沈洄浕:“好。” 黎郗宿刚想骂“好什么好”,就听到了“哒”的声音。 像是…… 枪栓被开了。 吓得黎郗宿腾一下就起身,忙扑倒那道黑影。 抢被黎郗宿从沈洄浕手中夺过,然后扔向了远处。 黎郗宿后怕得寒毛卓竖:“不是,大哥,泥……” “你来真的?” “你他妈不会真要给自己来一枪吧?”
第194章 再怎么,也得是我睡的你 意识到真有这种可能,黎郗宿都无言以对了。 “你个傻逼,听不出来我是开玩笑的吗?” 同黎郗宿的随性玩笑不同,沈洄浕格外真挚。 “但你说陪我。”陪他的骨灰,怎么不能算陪呢? 沈洄浕的音色是偏冷的,说话激不起太大的波澜,宛如一潭死水。 可黎郗宿细细品味,总能品出沈洄浕那话里的…… 甜蜜。 还有卑微。 “大哥,不就一段感情,至于吗你?” “你也太疯癫了吧?我真是怕了你了。” “这可是知苑的新家,人好心收留你,你要死人家里,晦不晦气?” 黎郗宿是真对沈洄浕束手无策了,焦头烂额。 这次的交流很和谐,黎郗宿态度很好,沈洄浕也猝然失笑:“其实我没想死。” 死过一次的人,对捡回来的命,自然弥足珍贵。 而且是在他得到过黎郗宿之后。 怎么甘心去死。 “我试你的。” 黎郗宿没好气的又一铁拳砸沈洄浕胸膛:“我知道!动作那么慢,抢一摸就被我抢走,哪像是要寻死觅活的人?” 可他还是怕。 他赌不起。 黎郗宿叹息,这次能位居上位了,威风凛凛的下了好几次手。 沈洄浕也徒增兴致:“但你还是上当了。” “你在意我。” 有来有回的拉扯,裹挟着只有两个人知晓的暧昧。 黎郗宿揪着沈洄浕的头发,以泄私欲,破罐子破摔:“啊对对对,我怕了你了,我甘拜下风行了吧?” “这么大把年纪了,玩儿什么给命文学,你能不能成熟一点?” 黎郗宿把沈洄浕吐槽了个透,小嘴儿叭叭个没完。 等黎郗宿说完后,沈洄浕才开始他的发言:“所以,你的答案呐。” “是让我陪你在国内,还是我把你带到国外?” 黎郗宿摆烂:“我有得选吗?” “顾酌和薄纣现在都有家室了,哪有那么多闲工夫来管我呀,我惨得不行。” 就算是黎郗宿妥协,也是沈洄浕梦寐以求的答案。 与其身体和心都得不到,倒不如先攥住一样,也有个念想。 他靠那点念想度日。 黎郗宿又拍了拍沈洄浕的脸,可劲儿把自己之前受的折磨报复回来。。 “但我得说好,出门在外,你得……给足是面子。” “嗯?” 沈洄浕一时没想明白,自己应该挺尊重黎郗宿的吧? 他以为的给面子,在外是给黎郗宿鞍前马后,把黎郗宿当皇帝一样供着照顾,对黎郗宿马首是瞻。。 “好。” 当然没问题了。 听老婆的话,不是应该做的吗? 黎郗宿一猜沈洄浕都没明白他的意思:“我是说,在外,我要当1!” 沈洄浕:“……” “我俩这关系也没个准头,指不定哪天你就腻了,饶过我了呢,我可不想把我被alpha睡了的事儿闹得人尽皆知。” “再怎么,也得是我睡的你!” 大小姐风光了小半辈子,脸面看得还挺重的,绝不允许自己在外的名声有污点。 他得当个体面人。 这点小要求,对沈洄浕来说,自然得应允。 “好。” 这东西,又不是嘴上说说的。 黎郗宿要往外说,那就说呗,有什么问题? 没有问题。 而且,也巴不得黎郗宿把他俩的关系闹得人尽皆知。 再怎么,也是有名分的。 是别的莺莺燕燕,比不上的。 - 黎郗宿在临江待了太久了,本来最开始是来这儿和顾酌他们度个小假,看看顾酌媳妇的。 也该到了回去的时候。 刚落地临江机场,出站口就随意倚着一个肤白貌美的女omega。 虽然是omega,但黎商韫一身利落劲装,波浪卷长发披肩,墨镜镶于挺拔鼻梁上,自带冷酷,气场完全立于所有人之上。 在她身后,还站着四个气势汹汹的保镖。 看见许久未见的亲人,黎郗宿激动的心溢于言表,立刻撇下沈洄浕和阿杜向黎商韫奔去。 “妹——” 话没说完,手臂才伸,黎郗宿还没碰到黎商韫,就被黎商韫拍向了一边儿。 黎商韫看着对面的alpha,模样倒是生得极好,也不是黎郗宿以前外头那些花花绿绿的omega,算得上是个可靠的人。 “先打一顿。” 可靠虽然可靠,但黎家人护短,黎郗宿被沈洄浕欺负了这么久,不找补回来,会很没面子的。 保镖应声而动,朝着沈洄浕一拥而上。 阿杜也蓦地暴戾,准备出手,却被沈洄浕拉住了。 黎商韫:“别打脸。” 按照正常的武力值,沈洄浕一个打四个,完全不是问题。 可一场单方面的殴打,沈洄浕压根儿就没还手。 黎郗宿觉得凶残,看得缩了好几次视线,于心不忍。 他以前打沈洄浕,都是小打小闹,哪像那些个强悍精壮的保镖啊,下手一个赛一个的阴狠,专往人痛感强烈的地方打。 “要不——” 话刚冒头,黎商韫一记锋利又彻骨的眼刀就甩了过来。 “出去胡闹这么久,我连你一起打?” 黎郗宿瞬间不敢说话了。 半晌,又孬里孬气开口:“好歹我是你哥,好歹我也是在外受了委屈的,你就不能对我多展现点家的温暖吗?” 只等黎商韫抬手叫停后,阿杜才忙上前去搀扶起人来。 黎商韫冷声:“身体还好吧?” 沈洄浕站姿挺拔,除了那显领款的衣着和发丝,看不出有被打的痕迹。 “身体好。” 黎郗宿:“……” 他脑子有病吧?挨了一顿打,跟多骄傲似的。 黎商韫:“走吧,家里人要见你,等会儿可能还有一趟打呢,挨不住趁早买机票走。” 就沈洄浕干的那事儿,黎家的人不挨个儿揍他一顿,都难消心头之恨。 刚到临江第一天,黎郗宿的家人就要见他,这对沈洄浕而言,简直是天大的好事儿。 他本以为自己还有好久才能去拜访黎郗宿的父母,哪知道刚来就赶上趟了。 临江的城市如其名,所到之处,几乎都是江域,碧海蓝天。 车轱辘转了又转,驶过一处处临江标志性建筑,最终停在一栋栋联排别墅的最里头。
第195章 我不怀疑你的真心,我怀疑你的品德 黎家在临江是高门大户,就跟在京市的顾酌一样,排场自然不会低。 特别是为了给沈洄浕一个下马威,刹刹他的威风,鎏金的栅栏门一开,跟宫殿一样的别墅内满是肃冷穆然气。 黎郗宿都打了个颤,感觉离家几个月,家里气氛都大变样了。 他畏手畏脚的溜到沈洄浕身后,低声提醒:“等下打不过,我劝你还是跑吧。” 他爸看着像是来真的了。 沈洄浕非但不想跑,还想迫不及待进黎家门。 “担心我?” “那你等下记得帮我在你家里人面前求情。” 他的自作多情,惹来黎郗宿一个大大的白眼,本散漫慵懒的眼睑都要翻天上去了。 “我怕你死我家里,我嫌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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