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性质已经转变,成为了恋人之间的情趣。 “央央,早点回家。”燕绥一边替言央扣着大衣的扣子,一边说。 言央穿衣服从来都是规规整整,有拉链的必须拉得好好的,有扣子必须得扣得好好的。 “嗯,知道啦。”言央说,踮脚亲一下燕绥嘴角,“说不定我会比你先到家呢。” 花群昨晚到了哈城,约言央今天出去玩儿,约的时间是上午十一点,在中央大街一家本地菜馆,先一起吃饭。 眼看马上就到时间了,燕绥还絮絮叨叨个没完。 “电话记得带,声音开了没有?”燕绥继续絮叨。 “带啦,也开了声音。”言央软软地说,“燕绥,你再不让我出门,就要迟到了。” “不会,我叫了林越送你,他就在楼下等着。”燕绥说。 “我自己可以打车去的。”言央说,“他不用送你去公司吗?” “我可以自己开车,你又不会开车。”燕绥索性又搂着言央,“央央,有时间去考个驾照吧。” “我……” “算了,你又不认路,直接配个司机更稳妥一些。”燕绥笑,伸手刮一下言央的鼻子,“我的小迷糊变大迷糊了。” “燕绥。”言央喊,“我真的要走了,不跟你说了,你也赶紧去公司吧。” 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开心得一塌糊涂,言央喜欢燕绥叫他小迷糊,大迷糊也行。 还有那个“我的”,言央偷偷地想:他就是燕绥的,永远是燕绥的。 “好,有事没事都可以给我打电话。”燕绥亲一下言央额头,才放开人。 “燕绥,你真的好粘人啊,像化开的麦芽糖。”言央笑了起来,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 “不是麦芽糖,是藤蔓,永远缠着你,死死的缠着你,死也要缠在一起……”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言央一把捂住燕绥的嘴,“不许乱说。” 燕绥“嗯”了一声,伸出舌尖舔一下言央的手心。 “好了,我真的要走了。”言央移开手,感觉手心痒痒的,心里甜甜的,暖暖的。 去到约好的菜馆,刚踏进门槛,言央一眼便看见花群在人群里向他挥手。 言央跟花群都长了张精致的美人脸,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一样,那就只能是气质。 像是两朵玫瑰,言央是白玫瑰,纯粹,淡雅,花群是红玫瑰,热烈,华丽。 但,都足够摄人心魂。 “央央,央央,我想死你了。”花群一把搂住走近的言央,激动得快要跳起来。 才不管周围的人怎么看呢。 “我也想你,花儿。”言央笑着说,下巴搁在花群肩膀,拍了拍花群的后背。 花群心满意足地放开人,拉着言央坐下,自己坐到言央对面。 “央央,我老早就想来看你的,你还好吗?”花群问,微微皱着眉。 “我很好。”言央笑,“怎么了?皱着眉。” “没什么,我只是没想到。”花群说。 “没想到什么?”言央轻松地说,“没想到我还会回来吗?” “嗯,央央,他给了你那么多委屈,他竟那样看你。”花群说,忿忿地,两年了,每每想起都余怒未消。 这两年,两人其实见过几次面,每回花群堪堪提到燕绥,言央就会打岔糊弄过去,不愿意提起。 花群有一肚子关于燕绥的坏话,也没处说去。 “花儿,我爱他,一直很爱他,从遇见他的那天起,从未停止。”言央说,无比坦诚。 “央央。”花群怜爱地看着言央,喃喃地喊。 “我从来没有怪过他,那时候离开,是因为我怕他马上就会讨厌我,嫌恶我。”言央轻声说,“后来,我没有再联系他,不是因为他对我不重要,是我以为我对他已经不再重要。” 花群伸长手臂握住言央放在桌面的手,又心疼地喊了一声“央央”。 “花儿,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他每个月都去缙云看我的时候,知道是他从爆炸里把我救出来的时候,听他跟我说他爱我的时候,我有多开心跟不可思议吗?”言央说,眼睛里已经满是泪花。 “对不起,央央,是我害你受这么多委屈。”花群说,真诚地看着言央,握在一起的手紧了紧。 “嗯?”言央迷惑,不解其义。 花群早就想跟言央说清楚,可是言央并不想提跟燕绥有关的话题,花群几次插不进话,一边想着既然言央不想提,他就不提,一边还是不满燕绥五年都看不清言央的真心。 活该,活该他自己受着。 不过今天话题既然说到这儿,花群还是想跟言央说声抱歉。 “因为我口无遮拦,在寝室说了那些话,被他听了去,所以……”花群没继续说下去。 “你说了什么?明明是我自己说的,你以为我不记得啦。”言央笑,眼睛里泪花还没散,让人看了去分不清是哭还是笑。 “你知道啦?”花群问,微微睁大一双桃花眼。 “嗯,知道啦,也许是命运之神太闲了,故意要戏弄我跟他吧。”言央说,“不过也不是全无好处。” “什么好处?”花群眼睛亮了一瞬,充满好奇的问。 “知道他原来这么喜欢我呀。”言央说。 “这算什么好处,要是一开始就没有误会,你们不是早就相亲相爱了。”花群不以为然。 “这个很难说,就当是推迟了满足感,才让现在的我感觉幸福,加倍的幸福。”言央说,泪花已经不见,大眼睛亮晶晶的。 “央央,也只有你能这样想。”花群说。 “不说我了,你怎么样?”言央问。 “挺好的,就是戚画太辛苦了。”花群恹恹地说。 “他父亲还是……不理解吗?”言央问。 “嗯。” 两年前,戚画跟花群在一起后便跟家里出了柜,他父亲火冒三丈,直接把戚画暴打一顿,放话他要是改不过来,永远不要再进戚家的门。 “你是跟他一起来的吧?”言央问。 “他奶奶过世了。” “……” “哎呀,不说了。”花群把菜单推给言央,“看看想吃什么?都饿死了。” “……”
第35章 半瓶酒 一下午,言央跟花群两人沿着中央大街,玩得尽兴。 去了索菲亚教堂,吃了马迭儿冰棍,在防洪纪念塔拍了照,最后去松花江边,看夕阳西下。 等燕绥跟戚画找到两人时,两人正在一家叫三毛的烧烤店吃得满嘴的油。 两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往桌子边一站,只觉视线都暗了几分。 言央跟花群举着吃一半儿的牛肉串,同时抬起头看向两人。 “你们……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花群一脸懵的问。 “你还不好找?”戚画说着,拉开花群身边空着的椅子坐下,“天黑了都不联系我,肯定就是来这吃烧烤了,都听你念这家店好几回。” 花群“哦哦”着点头,两年前,就言央离开那回,那晚戚画带他来吃过,特别好吃,后来是当着人念过几回来着。 燕绥拉开言央旁边的椅子,也坐了下来,从桌子上抽两张纸巾旁若无人地替言央擦掉嘴边沾上的酱汁。 “燕绥,好多人。”言央小声地说,余光扫见隔壁有好几个女孩子看着他们,正满脸惊奇地窃窃私语,言央的脸不受控制地染上了绯色。 “好吃吗?”燕绥问,完全没把周围的人当回事儿。 “嗯,很好吃。”言央重新拿起一串递给燕绥,“你要吃吗?” 燕绥没接新的串,伸长手拿过言央另一只手里剩下的半串,横着竹签咬出一块牛肉,慢条斯理地嚼着。 戚画:“?” 花群:“……” “一样的味道啊。”言央看着燕绥,脸更红了。 戚画跟花群面面相觑,忽而相视一笑。 “你俩还喝啤酒?”戚画看着桌子上的两瓶1644开口,脸上挂着笑。 “吃烧烤不喝啤酒,能有什么劲儿。”花群大大咧咧地说,听口气像是很能喝似的。 “说得有理。”戚画说着,把手臂搭在花群的椅背上,“没见你喝过酒,一瓶能喝完吗?” “你……你别瞧不起人啊。”花群说,说得磕巴,他确实不会喝酒,他跟言央烧烤吃得不少,酒都还剩下大半瓶,旁边的雪碧瓶子倒是见了底。 戚画笑笑,拿起属于花群的那瓶啤酒,喝了两口,招手叫来服务员,又点了些店里的特色菜,要了半打啤酒。 啤酒当然是戚画跟燕绥的,言央一看就不会喝酒。 可惜,他们都看错了,言央能喝,散场时,言央喝了三瓶,脸红红的,但人是清醒的。 真正滴酒不能沾的只有花群,喝半瓶就飘飘乎乎的,本能地靠在戚画肩膀上。 “我叫林越过来送你们。”燕绥结完账说。 “不用,酒店不远,走回去就行了。”戚画无所谓地说。 从两年前跟家人闹僵,戚画便去了重庆,两年里,很少回来,除了上回在缙云,燕绥跟他实际已经很久没见过面了。 “好,明天我来接你,一起。”燕绥说。 明天是戚画奶奶的葬礼,燕绥自然是要亲自去的。 “行。”戚画应了一声,揽着花群的肩膀轻轻摇了摇,“群群,醒醒,回去再睡。” “我没睡,没力气,起不来。”花群软软地说,眼睛都没着睁。 “你真是我祖宗。”戚画说。 “嗯。”花群含糊答应一声。 “嗯什么嗯。” “是你祖宗。” “……” “背你祖宗回去。”花群说。 “你到底醉了没有?”戚画低头看着花群搭在自己肩膀上那一张精致绝伦的脸,怀疑人是故意的。 “没醉啊,只是没力气。”花群说着,在戚画肩膀上蹭了蹭,似乎是想找个更舒服的姿势。 戚画抬头,茫然地看着对面的燕绥跟言央,发现两人正端端正正地坐着,像在看什么正经节目似的看着他倆。 “行吧,那我们先走了。”戚画收回目光,扶正花群,让他自己先坐着,然后移开自己的椅子,蹲下来背对着花群说,“上来吧,祖宗。” 花群轻车熟路地趴到戚画背上,还不忘跟言央挥挥手,“央央,明天还一起玩。” “好。”言央笑着说,“睡醒了给我打电话。” “嗯。”花群应着,深深地看了一眼燕绥后,才把脸埋进戚画的后颈里。 酒店9017号房间。 花群一路上在戚画脖颈,耳朵处啃啃咬咬,不睡也不说话。 “玩累了?”戚画轻轻放下花群,笑着问,背了一路,这会儿连气都不带喘一下的,戚画接着说,“怎么好像又瘦了。” “我才没瘦,是你瘦了还差不多。”花群说,把脸扭到一边,不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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