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电事故 作者:末日黄昏 简介: 燕绥x言央 先虐后甜,重归于好,he 因为一次次停电事故,他们相爱又分离,从而愈加认清自己内心所爱。 大雾四起,偷偷藏匿,我在无人处爱你。 大雾散去,人尽皆知,我在人群中爱你。 言央:油嘴滑舌。 燕绥:错了。 言央:“?” 燕绥:“是甜言蜜语。” 燕绥:“是我爱你。”
第1章 无人接机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 贴近耳朵,言央耐心的听完了一遍,才缓缓垂下手。 电话是自动挂断的。 机场c出口。 外面飘着大雪,在夜晚的灯光下泛着莹莹的光,簌簌落下,像早晨刚经历的奶奶坟茔上撒的纸钱。 相依为命的奶奶走了,永远的走了,言央现在只剩下燕绥,这块中国版图上唯一一个与他有关的人。 言央不喜欢下雪,车水马龙里,洁白无瑕的雪早已面目全非。 言央也不喜欢北方,冷,干燥,黑夜漫长得仿佛光明永远不会来。 走的时候,燕绥只说“回来的时候打电话,我去接你。”没有问他去哪里,去干什么,去多久便挂了电话。 可,就是那么一句“我去接你”,就温暖了言央,原谅了燕绥的不闻不问。 从南到北,飞机要飞六个半小时。 起飞前两个小时,怕打扰燕绥工作,言央选择给燕绥发了信息,说晚上十点四十五到哈城,像石沉大海,临关机,也毫无回应。 言央有时候怀疑,燕绥是不是屏蔽了他,发过去的消息永远等不到及时的回复,短则半小时,久的一两天,或者直接不回。内容也多是“嗯”“好”“知道了”之类的三五个字。 下飞机,言央还是给人打了电话,就开头那一幕,只响起机械冰冷的女声。 这个点,又下雪,不好打车,站在外边也不知道要等多久,言央打算叫网约车,便退回机场内,里面好歹暖和一些。 约了好久才等到一个接单的,对方直接说最少也要等一个小时,路不好走。 言央同意了,有人愿意来接就好。 找了位置坐下,两眼放空的望着某处,言央脑袋里,此刻并没有想什么。 身边的人从四面八方来,又到四面八方去,言央一直坐着没动,耐心的等着司机来接。 言央早已习惯了等待。 司机是在一个半小时后到的,比说好的晚了半个小时,是位看着五十多岁的大叔。 “对不住啊,小伙子,下雪天,路不好走,机场这边也堵得很。”司机大叔说,一看就是位风风火火的人,和他正相反。 “没事。”言央说。 “好咧。”大叔吆喝一声,帮着言央把行李放后备箱,行李其实不多,就一个旅行箱,里面几件换洗衣服,厚的都穿身上了,走的时候还没有下雪。 很累,心身俱疲,大叔一直在说话,言央强打起精神跟人聊了几句,实在不想再开口,大叔察觉到,识趣的闭上了嘴。 到家已经凌晨一点半。 指纹解锁,打开门,偌大的屋里黑黢黢,静悄悄的,仿佛落针可闻。 摁亮屋里所有的灯,比起冷,言央更怕黑,除非燕绥回来,否则,他晚上会一直开着灯,直到第二天天亮。 所以,如果你从外面看去,十五楼左边的一户彻夜灯火通明的话,那就是有一个人彻夜没有回家。 打开鞋柜,燕绥的拖鞋好好的摆在那里,言央一看就知道,没有动过。 换好拖鞋,言央在屋里走一圈,除了沙发上多了一个写着“美洁干洗店”的大袋子,其它跟他半个月前走的那天一模一样,连桌子上的水杯都没有动过,他习惯把两只杯子整齐的放在一起,图案朝外,燕绥则是怎么方便怎么来,从来不肯好好放。 用食指轻轻抹一下桌面,有一层薄薄的灰,如果燕绥回来,一定受不了,言央默不作声的把家里打扫了一遍。 干洗店的袋子里是一件洗好的羽绒服,言央拿出来整理好,拿进衣帽间挂好,再换好干净的床单被罩,才去洗澡。 浴室。 热水顺着白皙光滑的皮肉往下滑落,言央感觉一阵头晕目眩,伸手撑住墙,才想起今天……不,是昨天到现在凌晨三点,他一口饭没吃,一口水没喝。 如果他就这样死了,燕绥多久会发现?言央想,今天,明天,一个星期,或者一个月,不会超过两个月吧,燕绥最多的也就两个月没回家,希望他能早点发现,不然时间久了,肯定很难看,会吓到他。 热水“哗哗”放着,言央闭着眼睛缓一会儿,冲干净身上残留的泡沫,擦干水珠,穿好睡衣,出了浴室。 给自己煮了一碗面,言央还特意煎了一个鸡蛋放在碗底。 小时候,奶奶每回煮面,总会给他煎个金灿灿的鸡蛋,藏在碗底,说这是惊喜。 奶奶不是言央的亲奶奶,退休后才回到村里,言央是五岁的时候被奶奶收养的。 当时,亲戚们没有一个人愿意收养他,是啊,杀人犯的种谁会要,谁要谁就是给自己找麻烦,找晦气。 奶奶不嫌弃他,亦或可怜他,把他领了回去。 奶奶一辈子没结婚,无儿无女,从此,他们相依为命。 言央看过奶奶年轻时候的照片,很漂亮,很时尚,放到现在来看,跟网络上那些穿搭美妆博主比,也是毫不逊色的。 奶奶跟他说,她年轻的时候也喜欢过一个人,可是后来没有在一起,至于为什么没有在一起,奶奶没有说,只说,太年轻就遇到太惊艳的人不见得是好事,可她不后悔,她纯粹的爱过就无憾。 真的吗? 无憾吗? 燕绥呢? 好想燕绥啊。 面冒着热气,屋里亮堂堂,空荡荡,“啪嗒”一滴眼泪掉进汤里。 两滴, 三滴, 像断了线的珠子,已不由言央控制。 心,好疼啊。 压抑了半个月的悲痛、恐惧、茫然、不知所措在这一刻像洪水决堤,来势汹汹。 无声的哭泣变成嚎啕大哭,不知过了多久,眼泪似是流尽了,也哭累了,面也冷了。 好像……没那么疼了。 网上说,当我们哭泣时,眼泪中含有一种叫做“皮质素”的化学物质,它是一种天然的止痛剂,可以缓解疼痛,悲伤和痛苦。 看来是真的。 用手背胡乱擦了擦脸,言央止住哽咽,把碗里又冷又坨,混着眼泪的面一口一口吃完。
第2章 荷花酥 天光大亮。 言央转醒,偌大的床上只他一人,燕绥彻夜未归。 不用朝九晚五的上班,言央只在网上接搞画画。 几年下来,在热门的几个接搞平台里颇有些名气,慕名专找他画的人不在少数,可言央没有远大理想,也不想出名,接搞只看时间和喜好。 言央的生活需求很简单,吃穿用度燕绥会叫人按时送来,他几乎不花钱。 当然,燕绥也给他钱,但他一分没花。 言央可以十天半个月不出门,只有燕绥陪他,他才愿意出门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现在,或许除了远在国外的花群,怕是没有人记得世上还有一个言央。 燕绥已经不记得了吧?看着手机上还是没有回复的信息和电话,言央这样想。 不急着起床,燕绥不在,不用做早餐,言央自己也没胃口,昨晚吃的面仿佛还卡在胃里,难受得很。 翻身,言央用被子蒙住头,眼睛生疼,可能是昨晚哭太狠了。 梦里,像有人朝他走过来,随即一双冰凉的手触到他脸上,言央猛的惊醒,身体跟着抖了抖。 “吓到你了?” 是燕绥的声音,他生活里最渴望的声音,他化成灰都分辨得出来的声音。 “燕绥。”言央叫一声,才发现自己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喉咙像是有刀片刮过,疼得很。 言央感冒了,突冷的天气和连日糟糕的心情,都让他的身体不堪重负。 “我去洗澡,你乖乖躺着。”对方却像是没发觉,留下一句听着极温柔的话,转身去了浴室。 片刻。 燕绥带着一身水气赤身裸体地回来,掀开被子撑在言央上方,开始解身下人的扣子。 只要燕绥想,随时都可以,不分白天黑夜。 “什么时候回来的?”燕绥的大手抚上雪白细腻的肌肤,不忘问一句。 “昨晚。”言央还是回答了一声,心里竟然生起一丝侥幸,燕绥记得不是故意的,可能是手机没电了?出故障了? 理智告诉他,这样的情况微乎其微,一个家族企业的负责人,怎么可能处于失联状态这么久,想到这里,像刚点燃的火苗瞬间又熄灭了一样,言央的心跟着黯淡下来。 燕绥只是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此处省略…… 微博@记性不好吗? “五年。”言央回答,眼前的事物不停晃动,言央的话其实更像是自言自语。 五年前,他们大学毕业,燕绥父亲去世,燕绥要回哈城继承家业,走的时候问他要不要一起,言央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 在那之前,燕绥甚至没有对他说过一次喜欢,他就这样跟着来了。 言央想的是,去哪里对他来说都一样,有燕绥的地方,就是好的,他能留在燕绥身边,就是好的。 他喜欢燕绥,他想跟喜欢的人待在一起。 彼时,言央还不知道,单方面喜欢一个人,能有多煎熬。 一番云雨,燕绥起身,“有个会要回趟公司,车马上到,你自己清理一下。” 言央埋在凌乱的被窝里,低低的应了一声。 “乖,是不是感冒了?记得吃药。”燕绥说,理了理言央额头汗湿的头发。 燕绥总是猝不及防的给他一点甜头,而言央往往因为这一点点的甜头,不断的反思自我,是不是自己占有欲太强了?是不是自己太闲了?是不是自己太无理取闹? 燕绥很忙的。 “晚上回来……吃饭吗?”言央哑着声音问。 “嗯,会议四点结束,后面暂时还没有安排。”燕绥说。 “回来吃饭吗?”言央问,他固执的想要一个肯定的回应。 “回来。” “好。” “做荷花酥。” “好。” 得到满意的回答,言央笑起来。 似是被这笑容蛊惑到,燕绥俯身和人接了一个绵长的吻。 言央太漂亮,从见的第一面起,他就忘不了,他笃定,只要他不破产,言央永远不会离他而去。 衣帽间里窸窸窣窣,是燕绥在换衣服,不一会儿,开门声,关门声,燕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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