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手臂,斜晲季醇一眼,冷不丁问:“奶茶好喝吗?” 季醇:“……?” 啊? 原来如此,他就说那天怎么总感觉大厦有人用心狠手辣的视线盯着他呢,果然是金主爸爸。 见不得自己拿着他的钱吃香的喝辣的? 不至于吧?! 还是说这就只是单纯的询问?毕竟金主爸爸像深闺里出来的一样,别说路边摊了,似乎连奶茶都没喝过。 季醇不安地用双手摩挲着大腿,老老实实地给他描述了一下味道:“我的那杯就是最普通的黑糖珍珠奶茶,味道嘛,是巧克力烤奶加上一些珍珠,珍珠倒是挺有嚼劲,q弹q弹的。” 一杯奶茶而已,记这么清楚? 记住的是奶茶还是人? 顾流初忽然蹙眉:“你身边那个女孩子是谁?” 季醇道:“我高中发小的妹妹。等一下,校庆的时候你让周凌载了我们一程,她也在车上啊,你不会没认出来是一个人吧?” 难道脸盲的毛病会传染? 顾流初:“没仔细看。” “……好吧。”倒是很符合金主爸爸的性格。 “你倒是看得仔细。”顾流初抱着手臂盯着别处,忽然冷笑一声:“她没伞为什么要你去接?她救过你的命?” 接个人也不行啊?又不是买了自己的行动权! 而且补充协议不是还郑重声明只需要自己晚上陪他睡觉吗? 季醇心里的吐槽当然不敢说出来,只小声道:“朋友之间的互帮互助嘛,你也没不让我交朋友啊。” 顾流初又问:“你们共一把伞,有肢体接触吗?” 这话问的好生奇怪,难道洁癖已经严重到自己雇佣的人上来了? 这事儿都过去了那么多天了,季醇连当时的场景都回想不起来了,他仰头望天,崩溃地仔细回想自己当时和乔佳佳有没有肢体接触。 顾流初见他还回味起来了,脸色变了变,突然不放心地问:“你是一个对感情忠贞的人吗?” 只知道季醇这四年对他有着变态的痴狂,但这不代表少年日后不会脚踏两条船、或是转移目标。 季醇实在想不通话题怎么一下子又跳到这上面来了,而且之前顾大少爷明明对他的生活完全不感兴趣的。 “应,应该算吧。”季醇挠了挠栗毛脑袋。 应该算? 不给自己承诺吗? 这算什么? 亲完自己,先前也做了那么多,就说一句“应该算”? 季醇还在等顾流初下一个问题,顾流初便扭过头去,怪怪地冷笑一声,俊美的一张脸面若冰霜。 怎么感觉又生气了? 屋子里的气氛也顿时冷了起来。 季醇眼巴巴地瞅着顾流初的脸,不安地问:“今晚需要我在这里吗?” “不需要。”顾流初冷冷道。 看来金主爸爸的睡眠状态有所恢复,季醇非常放心,那他今晚又可以打游戏了,他点了点头,站起来便打算下楼。 顾流初:“……” 然而季醇还没走到玄关门口,忽然感觉人中上冰冰凉凉的,后脑勺也有点晕,他抬手一摸,又摸到了一滩血。 季醇吓了一跳,怎么总在流鼻血,他不会也得什么病了吧?! 他正犹豫是去金主爸爸的浴室冲洗一下,还是用胳膊肘开门就这样出去,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下意识地扶住了玄关柜。 倒下去之前只来得及看见金主爸爸冲过来,不费吹灰之力地将他打横抱了起来,带着上车去往医院。 季醇:“……” 等一下,攻怎么能被受用这个姿势抱。 而且,血…… 他把鼻血蹭在玄关柜和金主爸爸的衣服上了…… 被顾流初抱着往车子里冲的时候,他努力想把脸扭开朝外。 顾流初以为他快掉下去了,把他往上颠了颠,又把他脑袋颠了回去。 季醇:“……” 已经不知道是自己十九年都没怎么生过病居然突然晕倒更令人震惊,还是金主爸爸的洁癖突然消失更令人震惊了。 由于季醇晕倒得突然,顾流初没有带他去自己的私人医院,而是去了最近的一所三甲医院,把他送进了一间单人病房。 医生用听诊器对季醇一通粗略的检查,又看了看他的眼口鼻,都没让他上什么仪器,便对病房外的顾流初和匆匆赶来的周凌道:“没有大问题,他身体很健康,之所以流鼻血晕倒,应该是思虑过重,几天没怎么睡觉了。现在的年轻人还是熬夜不能熬得这么很,不能仗着自己身体好使劲儿造作。” 医生正说话,拿着外套狂奔过来的周凌有点震惊地打量了一下顾流初,发现他们顾少穿着睡衣,这会儿脚上还穿着拖鞋。 高大的身材穿着沾了几滴血的白色睡衣,漆黑的头发刚吹过是顺毛,简直和平时凌厉的形象判若两人。 而且墨镜也没戴,此时在走廊刺眼的灯光下有些难以忍受地微微眯起了眼。 这要是被人发现了是他,待会儿就得上新闻。 “您先去病房坐着,我给您去买双鞋,您等一会儿。”周凌吓得赶紧打断医生的话。 顾流初却像是压根儿没听见他说的话一般,神色沉沉。 ——“思虑过重。” ——“几天没怎么睡觉。” …… 自己这几天失眠、辗转反侧睡不着、甚至根本就没有睡过,也没生病。 少年却短短几天便消瘦了一圈,流鼻血还突然晕倒。 这几天少年竟是这样熬过来的吗? 他居然半点都没察觉。 怪不得自己一下楼见他,他便立刻受宠若惊地要给自己吹头发,然后想方设法让自己睡着,就是因为睡着之后相处时间便能稍微多一点吗? 怪不得实在忍不住了,才亲自己那一下,并且落下泪来。 他以为季醇没有多伤心,还听周凌的鬼话,故意疏远季醇三天。 谁知季醇是个有事都往肚子里咽的性格,凡事都不表现出来,再伤心也只是默默地在角落里舔舐伤口。不对,他早就应该知道季醇的这一特点了,家里那么多事,也从没和他抱怨过。 但是他过于专横,从来不多注意。 想到这里,顾流初瞪了周凌一眼。 周凌:“……”殷勤地提出去买鞋也有错? 他不喜欢季醇,只是利用季醇来治疗失眠,这一点也和季醇说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但季醇似乎毫不介意,仍是痴心不改地想要留在他身边。 既然如此,自己将他越推越远,其实根本起不到长痛不如短痛的效果。 甚至还会让一向健康的季醇因此生病。 这样下去不行。 躺在病床上的季醇听着病房门口的话:“……” 打游戏打的。 他确实为了打游戏熬了三天没好好睡觉。 毕竟之前一直被管制着,突然被允许放风,能不报复性地玩吗。 季醇无比心虚,赶紧往下遛,把被子往上拉,蒙住了自个儿的脑袋。 顾流初推开门走了进来,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漆黑的眼眸沉沉地看着季醇。 季醇从被子里偷偷拱出一个缝隙,观察他的脸色。 打游戏这种事情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黑暗中,顾流初的俊脸极白,眉头紧锁,似乎在天人交战。 季醇心情更加紧张。 顾流初忽然开口:“上次的补充协议取消,你搬回来住,一切和以前一样。” 季醇:“啊???” 季醇震惊地被子里探出了脑袋。 这是在干嘛? 发现了羊驼的事情要报复他吗?季醇的心脏狂跳。 顾流初又道:“零花钱还是一个月八十万。” 听到这个季醇稍微放下了点儿心。 “除此之外,”顾流初顿了顿,像是极为难以启齿一般,他扭开了头,咬牙道,“从今天起,你可以做自己,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穿奥特曼T恤,看你自己想看的视频,玩你想玩的游戏,坐在沙发上也可以随意一点,不要看到我就正襟危坐……你可以把我那里当自己的家。” 既然无法推开,不如顺其自然。 少年爱而不得如此可怜,他偶尔给一点回应又能有什么关系。 季醇要是大病一场,他的抱枕可就没了。 反正他不喜欢季醇,不会被诱惑到。顾大少爷对自己的冷漠无情充满自信。 这下季醇是真的愣住了。 ——“虽然你现在才高二,但是你妈已经这样了,你就必须肩负起做儿子的责任,不能再幼稚地你那些朋友去玩了,你要赚钱。” ——“你这不是哥哥吗,季龙想骑在你肩膀上就让他骑呗,和一个孩子计较多幼稚。” ——“你把房子卖了,可就真的没有家了。” 季醇拥着被子坐起来,呆呆地看着顾流初。 金主爸爸不会发烧神智失常了吧?! 见季醇一副震惊的表情,顾流初:“怎么,不愿意?” 季醇忙道:“愿意呀!” 这怎么能不愿意?怎么感觉这意思像是房子要分他一半? 季醇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冲昏了头脑。 见少年眼睛亮晶晶的,明明生病了还坐起来看自己,简直跟晚归回家时一直等在门口的小狗似的。 即便被自己抛弃了一回也死守着不放。 顾大少爷面色又红了起来,真是的,拿这种爱自己爱得要死的人没有办法。 他只恨这里没有墨镜可以遮一遮,不过幸好病房的灯没开,只有走廊的光透进来,光线很昏暗。 “不过冰淇淋渣和饭渣子最好不要掉在身上。”顾流初冷不丁又道:“我确实会很不舒服。” 季醇:“……” 季醇陡然涨红了脸。他知道!他平时没有这么脏好不好?! 那是第一次见面时在游乐园里季龙故意弄他身上的!
第22章 周凌走进来, 将鞋和墨镜以及干净的衣服递给顾流初。 顾流初戴上墨镜,去洗手间换了身衣服。 周凌这才走到门口将灯打开,对顾流初道:“医生已经把季醇的血液拿去化验了, 说血常规出来如果没有问题, 咱们就可以回家了。” 顾流初眯起眼适应了一会儿光线, 扭头问季醇:“你上次全身体检是什么时候?” 全身体检? 季醇在脑海里回想了一下, 他上次做好像还是高考之前学校统一安排的。 见少年挠着头想半天也想不起来的模样,顾流初径直对周凌道:“安排一下全身体检。” 周凌说:“今晚已经太晚了, 可能得明天才能开始做了。” “明天也行。” 又是允许他穿潮男T恤的,又是给他安排体检的,金主爸爸到底是没吃药还是吃错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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