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他已经面红耳赤了,咬着腮帮子半天都睡不着。 唉,钱真难赚啊。 季醇无言望天。 …… 阔别了几日的好睡眠终于回到了顾流初身上。 不过翌日等他醒来,身边又不见了人影,季醇习惯了早起,每天天没亮就出门了。 先前顾流初觉得季醇有自知之明,还算识趣,此刻摸着身边已经变得冰凉的被窝,只觉得季醇简直戒过毒。 自己人就在他身边,他居然只是抱着睡衣猛吸。 做出最出格的事情也只是半夜趁他睡着了摸他的脸、摸他的胸。 不过克制一点、有分寸一点也好,自己又不喜欢他,只是勉为其难地让他重新回到自己身边。 少年太热情似火的确会让自己很困扰。 顾流初开车抵达公司,周凌把最近的日程和会议汇报给他,顾流初今日看起来明显神清气爽得多,简直像吸足了阳气一般,白玉般的皮肤上半分郁色也不见,整个人神采奕奕。 “老爷子怎么样?”顾流初龙飞凤舞地签完了几份文件,抬头问。 “还是老样子,”周凌接过文件,道,“宴会上腿扭了一下,就说摔了腿,还住医院呢,想等您主动去关心。” 顾流初淡淡道:“完全不理也不行,但现在去还不是时候,再过一阵子。” 周凌点点头。 宴会下来后,郑总亲自证实与顾流初一块儿蹦了极,关于顾流初患有某种病症的流言蜚语直接被扼杀腹中。 这事儿本来就是方城和郑总带头,这两人一个倒戈,一个焦头烂额,便成不了气候。 顾流初并没有一定要接手顾氏的执念,所以老爷子要挟不了他。 但他无法容忍别人威胁、背叛自己,更别说拿他的病威胁他。所以在这件事上他绝不会手软。 周凌也知道这一点,问都没问,便将顾流初与方城不和的消息放出去,让方城如今的现状更加雪上加霜。 “还有,您昨晚让我查的季醇现在的人际关系,他的人际关系很简单,下面的人刚刚已经给我了。”周凌一边说,一边忍不住看了一眼修好的百叶窗。 这是让谁来修好的? 他好像没吩咐下去啊。 顾流初自己叫的人? 笑死,很难想象顾流初叫人来修的样子。 周凌把文件放在桌上,一抬起头,顾流初捏着钢笔,凉凉地看着他。 周凌:“……” 顾流初冷着脸低头去翻放在自己面前的文件。 “夏霖?” “是的。”周凌解释道:“这个人和季醇同系,经常找季醇的碴,不过我看了看,都是一些小事,唯一值得在意的是,他好像和顾长黎是情侣关系。” “也姓顾,这人谁?” 周凌道:“确实和顾家沾点边,不过这远房远得您爷爷可能都没印象,更别说您了。” “让他分手,”外面确实有很多姓个“顾”就招摇撞骗的人,顾流初听了头疼,烦躁道,“顺便让人去学校找一趟这个姓夏的。” “最好不要。”周凌忙道:“这样做简直是老土的霸总情节,现在这年头大家都不喜欢这样的,还会觉得这样专横霸道惹人厌,而且这人是季醇的同学,我看季醇能完全应付,您还是不要插手了。” “您插一道,万一没把握好分寸,让季醇那孩子自责,事情反而就变得复杂了。” “是吗?”顾流初狐疑道。 周凌飞快点头:“您没谈过恋爱,还是听我这个过来人的比较好。” 顾流初登时勃然大怒:“什么谈恋爱?!我什么时候在和季醇谈恋爱了!你疯了吗?还是嗑药了?” “是我说错了。”周凌捂住了嘴,啊,怎么就说出来了,他立刻换了个词:“——您第一次被追。” 顾流初还是异常恼怒:“我不可能喜欢男人!” “对对对。”周凌道:“我也这么认为。” 顾流初平息了一下怒火,冷笑道:“不管怎样还是让人去警告一下顾长黎,让他不该做的事情别做。” 周凌忙不迭道:“好的。” 除此之外,资料里还有乔家兄妹俩的信息。 “季醇这个发小叫乔俞,成绩不如季醇一半,半年前辍学了,在学校附近开了宠物店,最近把店开回了s市。” 顾流初扫了一眼乔俞的家庭背景:“他的家庭似乎没到需要辍学打工的地步。” “对,这就是奇怪的地方。”周凌道:“他家里虽然不算富裕,但也吃穿不愁,为什么这么急于用钱?” “我查了下,他那家宠物咖啡店的选址特意选在了S大附近。除此之外,他的社交网络浏览次数最多的是季醇。然后他之前的学校也传出来了一些他喜欢男人的传闻。所以我猜……” 周凌小心地看了顾流初一眼:“他回来会不会和季醇有关。” 顾流初皱起眉,周凌的猜测不无道理。 不过很快顾大少爷便舒展眉头,勾起唇角,英俊的脸上非常自信:“但季醇绝对对这小子没兴趣。” 季醇分明满眼都是他,哪儿还分得出心神看别人一眼? 周凌:“就是。” “今天季醇去体检了吗?”顾流初问。 “去了。”周凌打了通电话,回来道:“体检结果没问题,他身体很健康。” 顾流初点了点头,问道:“他现在还是每天打车去学校和医院?” 周凌愣了一下:“应该是吧。” “好了,你出去吧。”顾流初摆了摆手。 待周凌走后,顾流初把电话给季醇拨了过去。 这头季醇刚体检完,看到来电显示还有点儿愣,早上刚分开,金主爸爸怎么这么快又把电话打了过来。 他一接通,顾流初非常简洁明了地问:“需要给你配司机和车吗?” 季醇:“……” 又、又、又! 他简直不知道金主爸爸怎么了,毒蘑菇的效力一天一夜了也该消散了吧! 见电话那边半天没反应,顾流初便能想象出栗发少年呆呆地张着嘴巴的神情。 他忍不住勾了勾唇角,道:“和你没关系,我对我手底下的员工一向不错,而且在失眠的问题上,你确实帮了我的大忙。” 季醇松了口气,说:“谢谢金主爸爸,但我不需要,我还是大学生呢,有车子接送上下学也太奇怪了吧。” 顾流初有点不爽:“昨晚怎么说的?” “哦哦哦。”不能叫金主爸爸,季醇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但直呼其名怎么着都有点怪,季醇忙道:“谢谢兄弟。” 顾流初:“……” 顾流初又道:“你抽时间去考个驾照吧,考完了我送辆车给你。” 季醇简直受宠若惊,但习惯了顾大少爷对他呼来喝去,突然变得这么友好,他完全不知所措,甚至涨红了脸:“这……” 顾流初听出来那边少年的不自在,笑了笑,改口道:“自行车。” 季醇:“……” 不能因为他不自在就把恩宠收回去啊!霸道一点啊爸爸!他可以的! 两人东扯西扯地聊着,季醇都不知道自己和金主爸爸居然能聊那么久,他不知不觉走出医院。 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对顾流初道:“跟您商量一件事,在我的朋友面前,我能说我是受到了资助吗?我不太好意思告诉他们我被包养了。” 待会儿体检完,乔俞和乔佳佳就要去医院看望楚云,有人陪楚云多聊聊天,楚云心情也会好一点,他总不可能拦着。 但上次乔佳佳就很好奇,他哪儿来的钱给他妈妈转去的vip病房。 除了在楚云面前不想说出实情让楚云担心,在其他人面前,季醇其实是无所谓的。 名声这种东西,全是身外之物。 他才不管别人怎么看他呢。 但涉及他和顾流初的交易。 一旦对外人提起顾流初给他五千万,替他付医药费,那么必定会牵扯到顾流初的心脏病与失眠的事情。 在这件事情上,其他人都是外人,无论多好的朋友,他也不会说出口。 当然,这一层他没有对顾流初说。 患上无法治愈的疾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人在耳边不断提醒自己身体健康不如正常人。 何况金主爸爸性格还那么骄傲。 “我能理解。”电话那头的顾流初道:“按你的想法去做。” 诶? 挂了电话,季醇有些意外地看了眼手机。 金主爸爸怎么忽然变得这么通情达理。 不挖苦自己两句吗? 简直令人不习惯。 结束了通话的顾流初更加觉得周凌的担心简直不值一提。 少年完全处处替他着想,站在他这一边,甚至连将他的秘密告诉那个所谓的发小的心思都没有。 顾流初心情愉悦,打开抽屉,看了眼季醇早晨离开后放在餐桌上的一颗橙子味的棒棒糖。 他揣在兜里带公司来了。 虽然他不喜甜食,也并不打算剥开吃,但心里还是甜丝丝的。 周凌忽然推门进来:“顾少,这里还有一份……” 顾流初迅速抹了把脸,戴上墨镜,换上了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 周凌:“……” 季醇和乔俞约在了s大附近的一家小众火锅店,人少,但特别好吃,材料很丰富,乔佳佳也在。 季醇想着反正迟早要吃的,体检完没什么事便主动约乔俞出来。 而且这次见面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个发小的心思怪敏感的,早上发了信息又撤回,自己都没看到他发了什么。 要是不吃,说不定友情破裂。 因为母亲的病情的缘故,季醇没几个朋友,他虽然嘴上不说,可对乔佳佳兄妹俩其实还挺珍视的。 “我请客。”季醇笑着道。 说完,他又给乔俞和乔佳佳分别递过去一个棒棒糖。 递给乔俞时,他特别强调:“这一顿火锅正式给你接风洗尘,昨晚确实有点事,没让你去医院,也没多聊,你别往心里去啊。” 乔俞这才笑开:“咱俩谁和谁啊,那么点小事,我至于往心里去吗?” 说完他坐到季醇身边,亲切地揉了揉季醇的脑袋。 乔俞这是老毛病了,他比季醇大半岁,小时候就逼着季醇喊他哥,打篮球时也爱揉季醇的脑袋。 “嫉妒我发型帅是吧?”季醇按了回去:“再弄我脑袋,我把你按火锅里。” 这头几个人正在打闹,那边顾流初本打算叫季醇一起吃晚饭,打了电话却没人接。 周凌开着车,顾流初坐在后座,正要去s大接人,便无意中见到街边的火锅店窗边的三个大学生。 这会儿正深秋转初冬,三个人都穿了夹克,呵出来的气落在窗子上,白了一小片,瞧着生机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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