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河给表妹投去了一道感激的目光,像是在说哥没白疼你。 “对了,爷,听丽姐说你老战友要聚会?” 陆之河一直惦记着这事,陆之河打算趁这几天好好表现,等离婚的事瞒不住,丽姐发了飙,他爷肯定站他这边。 他爷在这个家,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到时候,所有问题都不叫问题了。 “对,是我的老班长,那时候老班长很照顾我,40多年没见了。” 爷爷抿了一口白酒,又感概道:“我以为他回了南方,没想到啊,他居然一直没走。40多年了,才联系上。” 爷爷说着,眼眶就红了。陆之河没当过兵,但他知道,那是种存粹的情感,特殊时代下的战友情,很珍贵。 “聚会在哪天,我开车陪您过去。” “姥爷我也陪您去。”陈晨也了举手,跟着凑热闹。 “好,都去,就正月十五,老班长邀请我到他家过节。他有个小外孙正好从国外回来,你们年轻人应该能聊得来。” “您老班长的外孙,那肯定聊得来。”陆之河附和道。 当然他本人的真实想法是,哪有第一次见面就聊的来的人?
第11章 粉丝 饭后,陆之河来到院子抽烟,想着离婚的事,怕是不能再瞒了。他没注意,陈晨也跟着出来了。 “哥。”陈晨故意很大声,吓了他一跳。 陆之河敲了陈晨脑门一下,“吓死我你可就没哥了。” “哥你是不是有心事啊?”陈晨从小就跟他亲,是个小机灵鬼。曾经跟在他屁股后面,满脸泥巴的小丫头,如今大学都快毕业了。 “这都能看出来?眼力不错。”陆之河掐了烟,笑呵呵说:“那你猜猜,你哥因为啥闹心?” 陈晨掐指一算,“你都结婚那么多年了,自然不是女朋友的那点破事。你又这么能赚钱,也不会为工作上的小事犯愁。” 别说,丫头分析的还真是有鼻子有眼的,陈晨最后下了结论,“那就剩人际交往这茬了。” 陆之河有被惊到,“靠,丫头,你是个小神棍吧!” 只有天知道,陈丫头是随口胡诌的。 “哥问你个事啊。”陆之河拉着陈晨进到阳光房,坐了下来。 “你说,”陈晨又凑近了点,“快说。” 陆之河没想过,有一天他会需要一个小丫头的开导,“哥吧,有个、朋友,好多年不联系了,前几天突然又联系我了,你说我……” “你不知道怎么回他?”陈晨抢过话。 靠,又说对了,“嗯。” “你们当初不联系,是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吗?”心理医生、人生导师陈柯南上线。 “不是。”那人消失前一天,还跟他抱怨意大利伙食不好呢。 “你还想和他继续做朋友吗?”这一问,直击灵魂。 陆之河因对方毫无预兆地单方面断交,郁闷了很久。 之后S出现在了公众视野,陆之河第一感觉竟然是,自己的宝贝终究是藏不住了。 那时两人已经半年没说过话了,陆之河连句祝贺恭喜都只能去对方的ins下匿名留言。 “想,我算是他粉丝。虽然没了私交,但是我一直……”一不小心兜了老底,后边的话却说不出口了。 “一直什么?” “一直偷偷关注他?” “他是画家?” 陈晨三连问,陆之河彻底挂不住了,怎么看都像是老大不小的人,学人家年轻小姑娘追星,不够臊的。 陈晨却一脸真诚的样子,“你不说,我怎么帮你?” “嗯,啊!”陆之河半天憋出俩助词,想再摸根儿烟,发现打火机落外头了。 嗯啊的,陈晨都快被他哥逗死了,“您老别犹豫,也甭纠结,这种朋友,必须给我把大腿抱住。” 这就跟她追星一样,哪个站姐跟自家哥哥有交情,那站姐就是她亲姐。 “我的老哥啊,这有啥可闹心的,交朋友不就是图开心,图痛快么!”接着又补了一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搞对象呢。” “靠,”陆之河哭笑不得,伸手捏住陈晨的耳朵,“逗你哥好玩啊!” “诶,别捏,轻点,”陈晨跳起身,摆脱陆之河的魔掌,“陆之河,你几岁了?害羞个什么劲儿。” 陈晨笑地前仰后合,想来陆之河放弃画画的时候,她还不会跑呢。 但后来长大了,慢慢也了解了不少表哥家的事,表哥从小学画,有天赋也喜欢画,要不是大舅出事。 陈晨想到这,伤感便抑制不住地往出冒,她收了嬉皮笑脸,很认真的说:“哥,开心最重要。” 是啊,开心最重要,痛快就行了,“居然觉得你个小丫头说得很有道理。” 这一波下来,看似没个正经,但不得不说,陆之河脑瓜子突然通透了。 S就是那个不联系,他也永远不舍得删除的人。 跟着陆之河就从左边裤兜掏出了那部老苹果,编辑、发送,完活儿! “欢迎回来!” 夏以风刚去机场接了齐笙,俩人正在进城的路上。 “我操,你悠着点,车上还有一大活人呢!”齐笙在副驾驶,被突如其来的一脚刹车,甩个够呛。 见夏以风脸不对,齐笙问他,“疯儿?咋了这是,要不换我开?” 夏以风咳了咳,把手机放到了一边,神色很快恢复如常,“不用,没事。” “对了,听说市郊新开了个大型滑雪场,对标北海道,温泉酒店一条龙,哪天去玩一趟啊?” “嗯,你定吧。” “这么痛快,你不是最瞧不上国内的雪场么?” 夏以风瞥了齐笙一眼,“你哪只眼睛看出我瞧不上的?” 齐笙实打实说了一路,没一句正经磕,但夏以风难得没让他住嘴。 下车后齐笙趁热打铁,说初八他有空,约夏以风一起去吃本帮菜,顺带聊聊年后工作的事。 齐笙开了一家文化策展公司,以画为主。艺笙文化,如今在首都圈也算小有名气。 这几年,国内艺术行业很红火,可门槛太低,难免乌烟瘴气。 齐笙知道自己从来不是当艺术家的料,但他想当那个为艺术保驾护航的人。 艺笙未来的发展,必须有自己的核心竞争力,抓住稀缺资源就是当务之急,现在他恨不得把国内外新生代画家,都捏在手里才安心。 本以为夏以风在欧洲混得风生水起,不打算回来了,没想到人家说回就回,一点不拖泥带水。 齐老板想当夏以风的老板,夏以风却想当他的合伙人。 “问那你呢,初八出来一趟。”齐笙顶着冷风等回复。 “再说,跪安吧。” 车子一溜烟不见了,齐笙风中凌乱,说好的有求必应呢?
第12章 拼桌 年初八,大小馆子差不多都营业了,陆之河跟发小约了晚饭。 “大河,你可想死我了,”徐长卿离老远就开始喊,几步窜了上来后一把将人抱住,“你还知道回来。” 陆之河就受不了徐长卿见人就抱的习惯,“注意影响,不是、你怎么瘦这么多?想我想的啊。” “不瘦怎么找对象?我最近正练呢,回头给你看腹肌。” 徐长卿是gay,跟家里出柜后还闹过自杀,陆之河想想都后怕。 老徐家就这么一根独苗,从上到下吓个半死。再后来就随他去了,只要他不跟家里发疯,那就是谢天谢地。 “你媳妇儿没跟你回来?”徐长卿随口一问。 “离了,”陆之河把烟点上,又给徐长卿递了一根儿说:“一年了。” “悄摸办大事啊,被绿啦?” “滚蛋,你才被绿了。”陆之河吐了烟说:“就感情淡了吧。” “不是我马后炮,我当时就不看好你俩。” “你就是马后炮,你特么早干嘛去了。” “行,我打住。”徐长卿说着又搂上陆之河胳膊,“就你还怕没有第二春?实在不行跟哥混,带你起飞。” “操,我谢您。”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烟抽完了,才往店里走,一进去傻眼了。 徐长卿说:“你没定位置?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陆之河头大,今晚这顿饭怕是吃不成了,“我不知道这家这么火啊,随便找的。” “您两位介意和人拼桌不?”门口的服务员上前提议,“刚进去两位客人,四人正好凑一桌。” “不介意啊,我可不想大晚上在门口排队,”徐长卿爽快道:“再说大过年的,拼桌热闹。” 陆之河无语,这自来熟到底遗传谁?就听服务员说稍等,他进去问问里边的意见。 没多久服务员出来了,“请进,里面的客人说不介意。” 得,那就拼吧。 夏以风脸前一秒还冷着,看到陆之河直接僵了。 “夏以风?”陆之河惊讶道:“真是巧啊。” 夏以风被齐笙硬拉出来,已经够头疼了,这人居然还同意和陌生人拼桌,说什么老乡见老乡,亮眼泪汪汪。 万万没想到,竟然拼到了陆之河。 夏以风起身,拉开身边的椅子说:“坐吧。” 齐笙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仔细一看,我勒个去,差点直接操出口。 夏以风朝齐笙使了个眼色,让他克制点表情,闭嘴有话回去说。 “疯儿,你朋友?”齐笙明知故问。 “大河,不介绍一下?”徐长卿在一旁搭了话,心想今儿是什么日子,仨帅哥陪自己吃顿饭,爽啊。 陆之河这才想起自己是带着人来的,“我是陆之河,这位是徐长卿。” “你好,齐笙。”齐笙不顾夏以风警告,主动上前热络。 四人落座后,陆之河问夏以风:“你们点菜了吗?那天说了要谢你,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我请。” “你点,”夏以风把菜单递到了陆之河手里,“我们都行。” “别啊,大家一起,疯儿,你不是特别爱吃这家的孜然羊肉么。”齐笙又把话茬接了过来,一点不见外。 夏以风看向齐笙,眼神挂上了愠色,磨着牙说:“嗯,我喜欢孜然羊肉。” 等菜的工夫,齐笙和徐长卿聊得热乎,陆之河有点无奈,他凑到夏以风耳边,小声说:“你别介意啊,我朋友打小就话痨。” 突如其来的热风,烧红了夏以风的耳朵,他撇过头清了清嗓子说:“没事,齐笙话更多。” “说什么悄悄话呢?还不让人听了。”两个人的互动早就收进了齐笙眼里。 陆之河笑着说:“夸你呢,说你健谈。” 齐笙不嫌事大,顺杆就爬,他现在极度好奇,俩人怎么就又搅和到了一起,“那我也八卦一下,你跟疯儿怎么认识的啊?”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我俩一趟飞机回来的,他顺路让我搭了个便车。”陆之河有所保留,上错车这件事,决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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