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礼想了想,程薄霁带着他了解校园做攻略的时候,岁凛还在叫他小土包子呢! 他才不肯听岁凛的,他说:“学哥那么好的人,怎么你总是对他有偏见啊?” 岁凛:“……我就知道。” 然后,他又开始大叫。 池礼没办法了,只好在他身边半蹲下去,视线和他齐平。 他漂亮的脸,就在岁凛面前。 岁凛迷蒙地睁开眼睛,透过泪光的幕帘去瞧着池礼。水汽朦胧中,酒吧的灯光打了过来。 暧昧的紫色氤氲在池礼的眉眼间,他微微蹙一下眉,都多么漂亮。 岁凛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 别跳了。他偷偷和心脏商量。但是不好使,他说了不算。 他傻乎乎盯着池礼的时候,池礼却笑起来,说:“不要叫了,岁凛,你怎么比谢温汀他家的比格狗还吵啊?” 岁凛:“……啊?” 岁凛摸了摸自己心脏的位置,恶狠狠地瞪了这个世界所有人和所有狗一眼。 心脏还跳吗?不跳啦? 不跳了才好呢,做不了程薄霁的死敌克星,就做池礼面前的一具尸体好了。 妈的,这才叫让他死死记住自己呢。 岁凛愤愤地想。
第25章 血洗21所大学表白墙 岁凛有点儿破罐子破摔了。 随便吧,爱怎样就怎样吧。只要把池礼从程薄霁那个绿茶身边拉回来了,就很好了呀! 还会发生什么糟糕的事情吗?随便吧! 他喝完酒的脑子,能做到这些已经很好了。接着,他坐在那里就开始放空,像是整个人脱线了,显得有点笨笨的傻。 本来岁凛长得就是娇滴滴小少爷的模样,矜贵又精致。只是嘴巴坏,平日里也不讨喜。 现在傻乎乎坐着,扁着嘴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看上去收敛了身上的锋利感,显得乖巧又可人。 可惜,没人看他与平时迥异的模样。 池礼回去喝酒,从言扶那里拿过来他之前喝的莫吉托。言扶说帮他看着酒,那就是好好看着。 之前,言扶坐在那里看着酒的时候,把手掌张开按在杯口,下巴抵在台面上,盯着酒杯看。 他盯着酒看一会儿,再去看池礼看一会儿,又回来看着酒。 岁凛来了之后,他忙着拦岁凛,但也不肯掉以轻心。 于是他像拽牛犊一样拽着岁凛的时候,还一直往后回头,就是为了警惕地观察瞧瞧有没有人接近池礼的酒杯。 没有的! 所以现在他放心池礼端起酒杯继续喝。 言扶是倔强又执拗的性格,闷闷乌乌的,多少有点一根筋。答应人家的事情会做好,关于池礼的事情更要做好。 池礼喝着酒,和他说了一下刚刚发生的所有事情,又吐槽:“程薄霁学哥真的……我有点儿搞不懂他的脑回路,是因为咱们是理科生,他是文科生吗?” 所以有点文艺?有点池礼理解不了的时尚? 言扶觉得,那倒不是。 他想着,程薄霁总是有勇气,一往无前的模样也没有胆怯。每次,程薄霁叫池礼名字的时候,神情多么温和,眼神更是只停留在池礼的脸上。 半点不闪躲,平稳、从容又带着依恋地去看他。 言扶总是羡慕岁凛和程薄霁那样的人。无论脾气外向或是温和,总是勇敢,总是不吝啬地剖一点自己的真心给池礼看。 言扶也想剖一点心,可他和池礼一起长大的,他的心早就长成池礼的模样了。 是过时的,看惯了的,言扶没有勇气剖,也怕剖了多少,池礼都不愿意看。 派对还在继续。 本来这个派对没那么多人要来的,毕竟,到底还是赞助商搞的私人派对性质。 可一听说池礼会来,好家伙,那就刹不住车了。江大的学生和大学城其余学校的学生就压抑不住了,托关系搞名额也要过来! 整场派对里,落在池礼身上的热烈目光就没少过,都盼着池礼喝多了露出一点少年愁绪的脆弱,可以叫人见缝插针上去走进大美人的心。 结果所有人都失望了。 池礼喝了两杯莫吉托和一杯长河日落,后者酒精度挺高的,但他眼神清明,一点儿打晃都没有,还问侍应生点单要提拉米苏小蛋糕吃。 池礼把杯子里最后一点长河日落喝完,威士忌的味道充斥着口腔。 他浑身一震,轻轻抖了一下,笑起来,觉得喝起来很刺激。 他当然是没有醉,和言扶黏黏糊糊地说话,吃小蛋糕,看酒保调酒。 看酒保抛起雪克杯又接住、凿超大号的冰球、在高脚杯的边缘蘸上盐粒,点起一圈蓝色的火焰。 一切对于湖顷来的他们都很新奇。 乐队唱着摇滚,舞池里有人跳舞,吧台边有人哭着笑着拥抱。 每个人的生活里都有自己的幸福要做甜味剂,也都有自己的苦要渡。 池礼没什么苦吃! 他穷兮兮的,但很快乐,最好的朋友就在身边,肚子饱饱的嘴巴甜甜的,他准备回学校了。 计划着和言扶一起坐地铁回去,在校门口下车,还可以去一杯热乎乎的关东煮吃。 吃关东煮散散酒气,回了寝室,就呼呼睡觉。 池礼起身,叫着言扶一起走,他都已经走出几步了,言扶呢,却只是站起来。 言扶在自己的位置那里踟蹰。 他磨磨蹭蹭不肯走,有点期期艾艾地看着池礼,问:“岁凛不回去吗?” 池礼去看,发现岁凛还坐在那里发呆。他瓷白的小脸长得也怪好看的,还蛮细腻的,往那里一瘫,仰着脑袋。 池礼没管他。 岁凛总不能是自己喝成这样的,他自己也说,他在场子里有自己好些朋友。没准他还没玩够,没准他也不想回寝室,总不需要谁去额外操心他。 可言扶要管他。 池礼深吸了口气,心情有些复杂。 言扶坚持要照顾岁凛,试探着和池礼说:“他喝多了,这种地方到底是有些不安全的。” 他肯帮池礼看着酒杯,也就肯一定要拖着喝多了的岁凛回寝室。 池礼想问,是因为岁凛对你也不一样了,所以你像照顾我一样多多看顾他吗? 可他没问出口。 池礼只是顿了一下,又笑起来。他望着言扶,眸底有些深沉,说了一声:“好。” 然后,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回吧台的位置。 池礼抬起手,用手指的位置轻轻拍了拍岁凛的脸侧,轻轻扇他:“醒醒,可以走吗?” 岁凛甩了甩脑袋,清醒了一下。 他刚刚明明也没睡着,眼睛是睁着的,可却觉得自己睡着了,眼睛前面、耳朵里面和脑子里都是混沌的。 直到回过神来,在吧台椅上原地挣扎了一下,看见躬身弯腰扶着自己的池礼。 池礼喝完酒了,怎么还是这么漂亮啊? 正常人喝完酒不应该嘴瓢脸红,站也站不稳,迷迷糊糊丢人吗? 池礼完全不会。他站在那里,俯身下来和岁凛说话,喝完酒眼波潋滟,唇色更红了几分,美得惊人。 他这么漂亮,即便池礼不是他的室友,岁凛也会跟着他走的。 池礼叫他:“走吧,把你老老实实送回寝室房间。” 岁凛哽咽了两声:“你真好。” 他在自己喉咙口咕哝了几句,可惜没人听见。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说:“你对我真好。” 他哪里知道,是言扶因为他是池礼的室友才一定要管他的?他以为的关心,最后归根结底,到了报到那天死皮赖脸一定要和池礼做室友的自己身上。 他不知道,于是他快乐到不得了。 池礼扶着岁凛,他们一起往外走。岁凛晃晃悠悠的,但很兴奋地和路过的每一个人打招呼。 “你好!我不能喝了,池礼叫我回寝室了!” “你好,你怎么没有室友叫呀?你的室友不叫你回去睡觉吗?” “我喝多了,我室友带我回去啦!我室友是池礼哦,对就是那个血洗江沅市内21所大学表白墙的池礼哦!” 池礼脖子都红了:“不许说了!” 啊啊啊在说什么羞耻言论啊?不要提那些什么论坛和表白墙了! “言扶!你不要愣在那里啊,你快捂住他的嘴!” 岁凛还是前后蠕动,在池礼手臂里挣扎:“你之前,是不是问我,我和言扶是不是抱着?那才不是呢,我们现在才是,抱着。” 池礼郎心似铁:“这叫拖着。” 言扶不知道从哪位侍应生端着的自取托盘里,拿了块菠萝包,他往岁凛的嘴里塞,狠狠堵住了他的嘴。 岁凛安静地吃面包,不说话了。 他俩打了车,费了牛劲了,终于把岁凛扛回来了。 下了车,回寝室楼的路上,也是一路跌跌撞撞搀扶着岁凛。岁凛还一直乱叫,吸引了不少出来吃夜宵的同学瞥过来的惊恐目光。 好不容易到了公寓门口,池礼叫言扶拎着岁凛,他自己找钥匙开门。 言扶把胳膊穿过岁凛的腋下,像抱一只猫一样拎着岁凛。 岁凛的上半身抵在他胸前,言扶想兜着他,可又兜不住,岁凛一直在往下滑。言扶就一直扽他。 岁凛还伸直了手臂,脚已经滑出了一定的距离,胳膊也向前伸着,于是整个人像被勒着的半拉小括号。 岁凛:“嗝。” 池礼在忙着找钥匙开门,也不影响他吐槽:“这是吃菠萝包吃的,都吃打嗝了。” 开了门,池礼和言扶拖拖拽拽地把岁凛搞进门。拖到客厅里,先放在了沙发上。 岁凛往里轱辘了一下,躺在了沙发上。 池礼叹口气:“明明没有猪重,怎么比猪还难管?” 他以为这一切就算结束了,结果他想回头和言扶说说话的时候,看见言扶用温水拧了小毛巾过来,半蹲在沙发边,给岁凛擦脸。 言扶使的力气是轻轻的,舒服得岁凛一直哼哼。他用小毛巾擦过他的脸颊和脖颈,岁凛神色都舒展了不少。 池礼看着看着,也不吱声。 言扶擦着擦着,说:“你之前……我就是这么给你擦的。” “可那不是我吗。这个……”池礼突兀地开口,指了指岁凛,“这个又不是我。” 可他是你的室友。 言扶偷偷想着。他是你的室友,他对你有些过界的心思,在不远的将来,未必不会成为你的男朋友。 言扶……照顾人习惯了。 等温乎乎的小毛巾开始发凉了,言扶就又去拧毛巾了。 池礼坐在沙发上,坐到了岁凛身边。他只坐了一点点沙发,搭了个角。 他盯着岁凛的脸,突然伸出手,用指骨的位置抵住了岁凛的额头。 言扶动作很快,他快速地又拧了新的热乎乎的毛巾回来。只是出了洗手间,才到客厅,往前走了一下,就看见了池礼的手搭在岁凛的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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