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惯例,团长又发表了一些团结友爱,拼搏进取,比赛第二,友谊第一的演讲。 封荀极其不给面子地打了一个哈欠。 “这次演习分成红蓝两队进行对抗,蓝队‘挟持’‘人质’,红队‘抢救’‘人质’,可以采取任何方式,但要保证‘人质’的安全。比赛场地就在这个岛上,分为ABCD四个区,每组只能在一个区域内对战,越界就算‘牺牲’。比赛时间总共是三天,最后一刻,‘人质’在哪队手里,哪队就获胜。” 团长说完,几个营长抱着四个巨型冬瓜走了过来。 “这些冬瓜是咱们上个月种出来的‘冬瓜标兵’,这次就作为演习中的‘人质’,一定要保证‘她们’的安全!” “还有,为了增加这次演习的真实性,我特意向省里的空军大队申请来几个飞行员。‘人质’身上有定位器,每队也拥有一个定位器,每隔一个小时,‘飞行侦察兵’会向红队和蓝队汇报‘人质’与各队之间的方位距离。当然,他们也会在你们陷入危险的时候及时锁定你们的方位,提供救援。现在让我们掌声欢迎省空军大队的战友们!” 话音刚落,营地上空响起螺旋桨轰鸣的声音,四架武直-19出现在大家视野里,做了一个漂亮的跃升盘旋。 封荀眼睛一亮:“哟呵,黑旋风,还挺帅气!团长这次可没少请那帮老家伙喝茶了吧!” “怎么,老朋友了?” “那可不,以前......”封荀的话戛然而止,看向身边的商成疾,“你又想套我的话?” 商成疾眨了眨眼:“没有。” 封荀和商成疾对武直-19已经司空见惯了,但那群兵蛋子哪见过这样的场面啊,一个个都兴奋得手舞足蹈,好像随时会从直升机里扔下来哪家姑娘的绣球似的,视线紧紧地盯着那几架武直-19。 之后,被选为后勤的三连开始发放演习物资。 每个人一个军用背包,里面只有一块压缩饼干,一瓶380毫升的矿泉水,一把军队短刀,一个急救包,一个通讯器以及一个信号弹。 每个连队还有额外的三把85式狙击步枪,三个十发弹夹,是演习用的空包弹。 连海平把85式狙击步枪分给每个连长。 商成疾看了封荀一眼:“又是老朋友?” 封荀笑了笑:“你这语气怎么像小媳妇似的?连哀带怨,吃狙击步枪的醋呢?” 商成疾一时语塞,骚果然还是封荀骚,他可比不过。 分完装备天也黑了,各个连队收拾收拾,吃过晚饭,对了几首歌就准备睡下。 商成疾叫来二连各个排长和班长,找了个帐篷,开始商量策略。 等到回指挥帐篷的时候,发现封荀竟然早早就睡下了。 姚晴扬了扬下巴,好心提醒:“演习的时候小心点,这家伙和一连那几个排长就商量了10分钟,不知道要搞什么幺蛾子出来。” 商成疾想了想,开口问道:“你说我现在就把他干了,算不算先下手为强?” 姚晴一愣,有那么一瞬间,他还以为和他讲话的人是封荀,仔细一想,这还真是这条疯狗能干出来的事情。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这话能从商成疾嘴里说出来。 难道疯病还会传染? 然而没有片刻的犹豫,姚晴做出回答:“你要动手的话,带上我,早他妈想干死这条疯狗了!” 第二天早上五点,警报声准时响起,身为蓝方的连队会提早进入演习场地,有一个小时的部署时间。 六点,演习正式开始。 二组是在B区,正好封荀之前带商成疾在这片探过路,虽然是在晚上,但是商成疾还记得主要地形和几条路线。 封荀同样也记得。 所以商成疾觉得封荀并不会选择他们探过的路线。 突然,通讯器里传来“咯啦咯啦”的连接噪音,几秒钟之后,一个有些俏皮的男声响起。 “这里是剑鱼,红队听到请回答。” 这是飞行侦察兵发来的通讯。 商成疾似乎早就猜到什么,又有些意外,深呼吸了一口气:“这里是红队,剑鱼听到请回答。” “哟呵,红队,你们连长声音挺好听的啊!不过怎么感觉有点耳熟?” “......” 这个通讯频道是全连共享的,所有人都能够听到。 当然每个人都有私人频道,但是并不共享。 商成疾花了五分钟的时间记下了连队里所有人的私人频道,为的是之后能够准确地下达任务命令。 商成疾没有回应“剑鱼”的调侃,那边也不再扯闲话,汇报了“人质”的方位。 “红队收到。” 在商成疾的策略里,第一天他什么都不会做。 比起“抢救”“人质”,“挟持”“人质”需要耗费更多的精力,而且一旦“救回”“人质”,那么双方的立场就会发生转变。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最后的时刻“救回”“人质”。 在那之前,能消耗对方越多的精力,胜算就会越大。 但显然封荀也想到了这点,所以在第一天,“剑鱼”发来的二十四次汇报全都是一样的信息——“人质”根本没有动过。 2021-02-17 22:10:43
第十一章 演习(二) “咱们的作战方案就四个字——守株待兔。” 封荀蹲在几个排长和班长中间,随手捡起脚边的一个石子,在地上画了一个圈,把石子放在正中间。 “三把85狙,三个狙击点,剩下的人给我在外面围一圈,见一个‘杀’一个,懂了吗?” 大家都被这个简单粗暴的策略震惊到了。 “封连,把人都分散开来,万一红方集中火力攻击突围,我们可能会招架不住啊。” 二排长姜波提出质疑。 “那是你们的事情。”封荀勾起嘴角,“我只从你们手下挑三个兵,剩下的人你们自由安排。到时候要是哪个班的把红方的人放进狙击圈来了,回去之后全班蛙跳。” “......” 几个班长开始在心里骂脏话。 封荀最后挑了三排长常飞,二班长何年,以及六班的一个兵崽子作为狙击手。 “对了,一班长,把你们班的左右也给我。” 江月有些意外,左右这个癞子的射击成绩是全连倒数的,让他定点射击都能给你射偏,更别说让他当狙击手了。 封荀笑了笑,解释道:“总得有人看着‘人质’吧,别到时候让林子里的猹把瓜给啃了。” 江月懂了,让左右保护“人质”,是战力损失最小的方案。 于是从封荀选定“捕猎圈”之后,左右就受宠若惊地抱着那个“人质”,作为“诱饵”,坐在一块大石头上。 封荀瞧了一眼左右那个又红又肿的鼻子,突然来了灵感。 “这次捕猎行动就叫‘红鼻子鲁道夫’吧!” 现在是演习开始后的第二天晚上十点。 在过去的四十个小时里,“剑鱼”给红方汇报的信息完全一模一样,红方没有动过,蓝方的“人质”也没有动过。 通讯器那头传来“剑鱼”的哈欠声。 “你们两队还打不打了?要是不打我就开自动驾驶模式了!” 商成疾一动不动地在树丛里趴了三个小时,终于换了一个姿势。 “你要敢这么做,如果我们输了,我就给你们连长写信揭发你。” “靠!你小学生啊,还搞和老师打小报告这种把戏!” 通讯器那头“剑鱼”的声音暴跳如雷,商成疾却勾起了嘴角。 骂骂咧咧了几句,“剑鱼”突然笑起来。 “红队的连长,演习结束后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趴在商成疾不远处的程滟开了麦:“飞行大队的同志,不要企图挖墙角,我们连长不是你能肖想的。” “哈哈哈,看来你还挺受人爱戴的嘛!” “剑鱼”的笑声很爽朗,听得出来他的年纪不大,似乎和商成疾差不多。 “这位小同志,不用担心,我没想挖墙脚,只不过你们连长让我想起一个老朋友,有些怀念而已。” “什么朋友?男朋友?” 程滟旁边的周舟给了他一脚,程滟撇撇嘴,不再说话。 “哈哈哈!还别说,那小子以前还真当过我的‘小媳妇儿’!” 程滟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俩有娃娃亲?” “那倒没有,只不过以前玩办家家酒的时候,他总是当我的媳妇儿。” “剑鱼”的语气听起来似乎对过去的事情有些怀念。 周舟也忍不住参与进他们的话题:“你们两个大男生还玩这种游戏?” “唉!都是被逼的!我们那个院子里,差不多年纪的就三个小孩,我,他,还有一个......娘们......” 听到这里,商成疾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还有个娘们嘛,你不和她玩儿?” “靠!你以为是谁非要让那小子做我媳妇儿的?就是那个臭娘们的主意!他妈的这也就算了,那娘们还要当我妈,天天拉着我俩陪她上演什么婆媳大战,我永远都是被打的那个!” 草丛里顿时洋溢着一片欢声笑语。 “剑鱼”也跟着笑了几声:“不过我已经有很多年没见过那个小子和那个娘们了,还挺想他们的。” “嗯,我也挺想你的。” 商成疾的声音很轻,却被通讯器一字不差地捕捉到,通过无线电波传到几百米的高空,落入“剑鱼”的耳朵里。 那头沉默几秒,突然大喊一声:“商成疾?” “是我。” “靠!这么巧的吗?” 这话是程滟喊的。 通讯器那头是一阵持续的笑声。 “媳妇儿,给我好好比,赢了我请你吃饭!” “好。” 二连的人听着这场对话,皆是一脸震惊。 这还是他们那个连疯狗的面子都不给的高冷商连吗? 怎么这个“剑鱼”一口一个媳妇儿,商连都应下来了! 完了,这是前夫找上门了呀! 商连还和他余情未了啊! 虽然大家对疯狗恨得牙痒痒,但好歹是一个部队里的,商连万一真的被别的部队拐走了,那他们二连可就又要落入疯狗的手里了! 于是所有人都进入一级警备状态。 周舟不和他们“同流合污”,他相信他的商连不会因为一个老朋友抛下二连。 “商连,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商成疾想了想,在全连的频道里开口道:“同志们,趴了一天都有些累吧,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准备‘拯救’‘人质’!” 虽然说是好好睡觉,但也不可能真的躺倒休息,只不过是可以换一个稍微舒服一点的姿势趴着,而且也不能进入深度睡眠,要留着一只耳朵注意周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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