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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人当真，而有人不敢当真。 第二天早操的时候，商成疾还在纠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和表情去面对封荀，却意外地没在操场上看见这人。 医务室里，谭闲正在给封荀上药。 “嘶——你下手轻点！” 封荀疼得龇牙咧嘴。 谭闲收起药，瞪了封荀一眼：“我没再给你一拳就不错了！都说了强扭的瓜不甜，你他妈居然还敢强吻！” 封荀“嘿嘿”笑了两声，扯到嘴角的伤，又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强扭的瓜挺甜的，就是有点疼。” “我看你就是自讨苦吃！”谭闲叹了一口气，“你说你现在要怎么面对商连，他能理你？人家说不定再也不想见到你这个变态了！” “就亲一下，不至于吧？” “你刚和商连见面的时候，就勾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就和你动手了，现在可是接吻，而且还很有可能是他的初吻，你觉得他能不生气吗？” 封荀皱起眉：“还有这讲究呢？” 封荀觉得自己的初吻没什么好珍贵的，甚至都不记得自己送给哪个姑娘了。 “所以说你们这群直男就是讨人厌！” “我们？你不是啊？” 谭闲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咳了一声，转移话题：“少管我的事，收拾好你自己的烂摊子再说吧！” “他都给我一拳了，难不成我还得去道歉？” “你说呢？” 封荀挠了挠头：“也不是不能道歉，但是我说什么呢？‘对不起，我昨天晚上喝醉了，所以才做出那种事情’？怎么听上去不像强吻，倒像是强暴了他似的！” 谭闲翻了一个白眼：“我这里是医务室，不是情感咨询室，你自己想办法去！滚！别在这里烦我了！” 封荀就这么被谭闲赶了出来。 走回操场的时候，封荀看见商成疾又在和二连的士兵一起训练。 商成疾的双手握着单杠，身体绷成笔直的一条线，每一个动作都标准得不差分毫，像循环播放似的。 封荀在心里感叹着商成疾的肌肉记忆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瞧见远远走来的封荀，商成疾手上的动作一顿，从单杠上跳了下来。 原本还在浑水摸鱼的一二连士兵一下子像打了鸡血似的。 “12，13......24，25，26......” 何年大声地数着数。 封荀路过他身边的时候，瞟了他一眼，开口丢下一个数字。 “......” 何年无奈，只能接着封荀的数往下数。 “7，8，9，10，11......” 封荀走到商成疾身边，直接握住他的手腕，把人往操场外带。 商成疾皱起眉头，“放手。” “我有事想和你谈谈。” “谈什么？” 封荀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谈恋爱”三个字给咽了下去，开口道：“昨晚的事情。” 商成疾瞧见封荀嘴角的伤，抗拒的动作停了下来，乖乖跟着他离开了。 封荀一走，一二连的人又凑在了一起。 “看见疯狗脸上的伤没有？” “谁干的？” “干得漂亮！” “除了团长，也就商连有这个胆子了吧！” “这是家暴啊！” “放屁！商连就该多打几拳！” 2021-02-17 22:11:23
第二十二章 打赌 封荀拉着商成疾走到那棵老榕树下，还不打算放开他的手。 “放开。” 商成疾再次开口。 封荀难得一脸严肃：“我怕你跑了。” “......不会。” 封荀这才放开商成疾。 “昨晚的那个吻，对不起。我喝多了，一时冲动，才干出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情。” 封荀说得特别诚恳，商成疾难得看见他这么认真的模样。 然而“没关系”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商成疾就听封荀又开口。 “但是我不后悔。要是有下次，我还敢这么干。” “......” 商成疾忍住再给封荀一拳的冲动，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封荀，调戏我很好玩吗？” “我是认真的。” “你他妈认真什么？”商成疾是真的有些生气，一时口不择言，“认真喜欢我吗？” “对。” “......” 商成疾彻底愣了。 他没想到封荀会如此坦白，如此轻易地就肯定了他心底的那个答案。 商成疾想逃，但显然封荀看穿了他的心思，再次握住他的手腕。 “你答应过我不跑的。”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商成疾才终于开口。 “我给你一个机会，把刚才那些话都收回去。” 封荀露出一个苦笑：“不如你给我一个机会，看看我能不能追到你？” “你他妈疯了吧！” “我也觉得我疯了，可能我真的是一条疯狗吧。” 商成疾微微皱起眉头，眼神里依旧带着几分不知所措。 “我以为我们是兄弟，是战友，是生死之交。” 封荀的眼神变得有些温柔，声音也软下来：“是啊，但是我很贪心，我想要更多一点。” 商成疾还想再说什么，封荀顺着他的手腕握住他的手，只是轻轻地拢着，并没有用上任何力气，低下眉眼，不去看商成疾。 “你不需要有太多的心理负担，我的喜欢很短暂，可能根本坚持不了几天。” “真的？” “假的。” “封荀！” 商成疾又生出一种想要暴打封荀的冲动。 大拇指指腹在商成疾的掌心慢慢摩挲着，封荀突然抬起头，笑着看着商成疾。 “我们打个赌吧。” “你又搞什么花样？” “赌我下一次吻你之前，你会不会喜欢上我。如果我输了，我就收回对你的喜欢，只做你的生死之交。” 商成疾叼着一根草，坐在那棵老榕树下，看着远处的封荀正在训一二连的兵蛋子们。 阳光之下，封荀是那样的张扬跋扈，是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的存在。 商成疾想着，以前封荀是不是就是这样坐在这里，远远地看着自己。 虽然封荀把话说开了，但是商成疾发现两人之间的关系和以前好像没有什么变化，每天还是一样的训练日常，一样的折磨一二连的兵蛋子们，一样的在老榕树下扯淡。 没有更近一步的接触，也没有想象之中的暧昧和尴尬。 商成疾似乎渐渐有些接受封荀喜欢他的这件事。 只不过商成疾每次看向封荀的时候，总能撞上他炽热的目光。 为了迎接国庆，连队和省里的空军大队组织了一次交流学习。 上次空军大队派来四个飞行员参加演习活动，连里为了招待他们，特意杀了一头猪。 这一次，团长决定派去两个班，至少得把那头猪给赚回来。 老规矩，几个连长抽签，抽中的两个连长从各自连队里挑出一个班的人。 结果商成疾和七连长抽中了。 趁着连海平还没把结果告知团长，封荀私下找了七连长。 出发那天，本该由七连长带的队伍，最前面竟然站着封荀。 七连的人一个个脸都拉得像根苦瓜一样。 “怎么是疯狗？他把七连长给暗杀了？” 程滟一脸疑惑地问身边的周舟。 周舟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我怎么知道！” 看见站在另一边队伍前面的商成疾，封荀笑着朝他打了一个招呼。 “哟，商连！这么巧？” 商成疾瞟了他一眼，没回话。 上客车的时候，封荀走在最后一个。 上车之后，封荀走到程滟身边，冲他笑了笑。 程滟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听封荀开口道：“给我这个老人家让个座呗。” 程滟转头看了看车上还空着几个座位，一脸单纯：“封连，那儿还有座呢！靠窗的！” 封荀直接踢了程滟一脚。 程滟一下子从座位上蹦了起来，让出商成疾身边的座位。 “封连，您坐！” 然后一溜烟跑到车的最后一排。 封荀这才心满意足地在商成疾身边坐下。 “哟，商连！这么巧又是你呀！” “......” 商成疾刚打算起身换个座位，封荀却直接把他按在座位上，俯身帮他系上安全带。 “出门在外，安全第一！” 说着，封荀又靠近商成疾，在他耳边低声开口：“你要是困了，可以靠着我睡。” 商成疾干脆装作没听见，转头看向窗外。 封荀也不在意，脸上从始至终都挂着笑。 八个小时的车程的确是有些长，其他人早就在车上睡得东倒西歪，唯独商成疾和封荀还在座位上坐得笔直，连个哈欠也没打。 “商成疾。” 封荀突然唤了一声。 商成疾看向封荀。 “我们玩个游戏吧。” 不等商成疾回答，封荀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把东西，握在手里。 “猜猜我手里有几颗糖，如果猜对了，这两颗糖就都给你。” 商成疾挑了挑眉，知道封荀肯定不可能就这么说漏嘴，于是开口道：“一颗。” 封荀摊开手，手心是两颗大白兔奶糖。 “我都给你放水了，你还没猜对呐？” 说完，封荀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动作：“现在猜猜我手里有几颗糖，猜对了就两颗都给你。” 商成疾没有一点犹豫：“两颗。” 封荀摊开手，手心却只有一颗大白兔奶糖。 “......” “哈哈哈！你也太好骗了吧！” 商成疾抬手就给了封荀一拳。 封荀笑着接下商成疾的拳头，然后顺手把手心里的奶糖塞进他手里。 “请你吃糖。” 商成疾到底还是不会和糖过不去，拆了包装，直接扔进嘴里。 但没过几秒，他就尝出一点不对劲来。 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糖纸，竟然是“大日兔奶糖”！ “你都哪里买来的这些东西，全是盗版假货？” “是嘛？”封荀倒不怎么在意，把糖往嘴里一扔，“心意是真的就行。” 商成疾一愣，转过头不再和封荀讲话。 但封荀瞧见他的耳尖红了，透着淡淡的血丝，像兔子耳朵似的，忍不住就靠近亲了一口。 商成疾像只受了惊的兔子，猛地转回头，差点亲上封荀。 封荀没有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反倒更靠近了一些。 勾起嘴角，封荀压低声音诱惑道：“你要是现在吻我，那个赌我可就输了。” 商成疾吞咽了一下，喉结动了动，目光盯着封荀近在咫尺的眼睛，没有任何动作。 客车一个猝不及防的转弯，让两人的身体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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