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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个人，商成疾是认识的。 陆材曾经是商鉴远的学生，以前在部队大院的时候，这人偶尔会到商成疾家里找商鉴远喝茶。 商成疾那时候还小，陆材来家里的时候，他不是在做功课，就是被商鉴远罚站。 大概是不想商成疾太早就进入这个圈子，商鉴远很少把他介绍给自己的战友或者朋友，所以商成疾对陆材并不算太熟悉。 陆材也知道自己那位恩师的心思，所以商成疾来到训练基地后，他并没有特意去找商成疾叙旧，也没有和方郁打招呼，让他对商成疾有什么特殊照顾。 或许是之前打死了陆材养的鸡，商成疾有点心虚，始终不敢直视他。 结果视线猝不及防地撞上站在旁边的方郁。 方郁看着商成疾似笑非笑。 这样的眼神，方郁以前总是看着封荀的，这让商成疾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 吃过晚饭要确定每个班级的分组。 宿舍里，商成疾和封荀各自搬了一个板凳，坐在房间的两侧。 周舟没有一秒的犹豫，立刻就坐到商成疾身后。 何年也抱着自己的板凳，屁颠屁颠地凑到封荀身边，冲他敬了一个军礼：“永远忠诚”。 还不忘冲常飞招手：“飞仔，过来，一连精神，不放弃目标，不抛弃战友！” 常飞却没有任何动作，他看向身边的顾国，意思再明显不过，让他先做选择。 顾国犯了难。 他想赢，也必须赢。 他知道只靠自己是绝对不可能获胜的，必须要找到足够强大的队友。 封荀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顾国也知道，默契这种东西是没办法在短时间里培养出来的，常飞原本就是一连的，他们三个或许会成为最强大的组合。 “无论你的选择是什么，我都会接受。” 封荀从来不需要特定的战友，他可以成为枪，也可以成为握枪的人，可以成为战友身后的盾，也可以成为战友手中的刀。 顾国还是难以做出决定，看看商成疾，又看看封荀。 “我......我选择......班......班......” 顾国最后的目光还是落在封荀身上。 然而商成疾却抢在顾国开口前站起身，走到他身边，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顾国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商成疾。 商成疾弯起嘴角，仿佛势在必得：“你想赢，对吧？我会让你赢。” 停顿两秒，商成疾又接上一句：“如果输了，我给你洗一个月的内裤。” “这我可不答应！” 自家媳妇儿给别的男人洗内裤，封荀这可忍不了。 商成疾看向封荀：“我要是赢了，你给我洗一个月内裤。” 封荀乐了：“你要是输了，我也给你洗内裤，洗一辈子都行。” 给自家媳妇儿洗内裤，这对封荀来说算奖励。 何年极其没有眼力见地开口：“封连，那我的内裤你也帮忙一起洗了吧。” 封荀丢过去一个眼刀：“我连你小子的屁股一起洗！” 顾国当然不可能真的让商成疾帮自己洗内裤，他可没这个胆子，而且如果输了，他立刻就得滚回十五岛，商成疾想帮他洗内裤都没这个机会。 可迎上商成疾目光的那一刻，顾国突然生出一种感觉，好像他真的可以赢。 “我选班长。” 于是分组就这样定了下来。 洗衣房里，封荀凑到商成疾身边，低声问他：“你和国仔说什么了，他最后选择到你那组去？” 商成疾手上洗着衣服，头也不抬：“怎么，你觉得我不会赢？” “我没这么说。” 封荀也往盆里放了些水，开始搓洗。 “说不定我俩是一边的，到时候我还能帮你的忙。” “我不需要。” 商成疾果断拒绝。 封荀笑笑：“也是，我俩最好呀，王不见王。”
第21章 挨打 演习从早上八点开始。 方郁提早一小时列队，给所有人发放基础物资。 “每人一个无线通讯设备，一瓶380ml的水，两袋压缩饼干，一个急救药包，一个求救信号弹。每组队长一颗王棋，队员一颗子棋，只要棋子离身，信号感应器就能检测到，就算‘死亡’，没有翻盘的机会，听懂了吗？” “听懂了！” 方郁戴上作战帽，交代最后的话。 “演习场地范围是训练基地除了建筑物以外的整座山，如果越界，立即淘汰。最后，祝你们成功！” 方郁向所有人敬了一个军礼，转身坐上他专属的越野车，消失在视野之中。 封荀带着何年和常飞往山下走，半路找了棵树，往树荫底下一坐，摸出自己那枚王棋，在何年和常飞面前晃了三个来回。 “看看上面写着什么？” “帅。” 何年如实回答。 封荀满意地点点头：“这就是组织对我的评价。” 何年：“......” 常飞仿佛早就料到封荀会来这么一出，索性从一开始就不讲话。 他在半路上看过自己的棋，兵，那他们自然就是红队。 封荀收起王棋，目光往远处眺望了一圈，很幸运地发现一个目标。 “同志们，来人了，准备接客。” 何年立刻提起万分警惕，他作为“兵”，无论如何都是要发动攻击的，如果来的是一个小“卒”，干掉他就是折掉对面一只手，如果来的是一个大“将”，干掉他就是获得一枚王棋。 一个兵，战斗就是他存在的意义。 然而出乎意料地，从树丛里走出来一个少校。 何年吓得连退两步，常飞也移动脚步，偷偷往封荀身后躲了躲。 反倒是封荀，像是见到老熟人，抬手冲对面打了一声招呼。 “又是你小子？看来我们颇有缘分啊。” 瞧见封荀，陆材也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惊喜。 士兵们刚来训练基地的第一天，陆材就和封荀交过手，那个时候他只是作为初考核的一环，负责从后面偷袭上山的士兵。 没想到这个封荀似乎早就料到背后会有突袭，反倒先假装暴露出一个空隙，让他出手，之后紧接着一个快速的反击。 两人只交手了几个回合，彼此都不恋战，陆材也没想着拿出全力下死手，凭封荀机敏的侦察力，他这关也算是过了，谁能想到这人竟然趁着他松懈的瞬间扒了他的裤子，绑了他的双手，还偷了他的通讯器。 这梁子可就结下来了。 “也不知道这算良缘还是孽缘。” 封荀并不畏战，或者说，他要的就是陆材。 这场演习，最重要的就是情报信息，否则任何盲目的出手都有可能是白费力气，甚至会葬送整个队伍。 陆材也看出封荀是冲他来的，转了转手腕，活动开筋骨。 “既然不知道，那就打一场再说。” 封荀把作战帽丢给身后的常飞，对上陆材的目光，拉开身体，摆出迎战的姿势。 “奉陪到底。” 商成疾没料到会这么早就碰上方郁。 面前的方郁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悠闲地翘着腿，搭着手，嘴里啃着不知道哪里来的苹果，视线却像尖钩一般紧紧盯着商成疾。 “来不来？我保证会让你爽，到，想，死。” 方郁的语气半是挑逗半是威胁，他的确想和商成疾打上一架，身体里的骨头好像在叫嚣着，面对这么一个举手投足都是模范兵标准的人，应该给他拆散了揉烂了，再重新塑造。 商成疾在原地站了两分钟，然后招呼身边的周舟和顾国在附近也找了一块大石头坐着。 方郁把手上的苹果核一扔，显得相当扫兴：“是不是没种？” 商成疾坦然回应：“是。” “......” 方郁还想着再用些什么话来使个激将法，正巧又有一队人从另一边走来。 瞧见方郁，那三个人也是下意识地一惊，低头商量了几分钟，最后推选出来一个人。 方郁从石头上跳下来，没有任何预兆，抬脚就往那人胸口上一记狠踹，把那人踢飞出几米远。 方郁咧开一嘴牙，笑得格外阴险。 “计时现在开始。” “嘶——” 封荀用指腹擦去嘴角的血丝，从地上爬起来。 他最后挨的那一拳落下，三分钟的时限到了。 陆材一点水也没放，拳拳到肉，封荀耐打，身上的肌肉骨头都硬，何年和常飞在旁边观战，听见拳头砸在封荀身上，砰砰作响，打沙袋似的。 封荀咬死这三分钟的时限，一次出手的反击都没有，完全进入防御状态。 两袋压缩饼干要撑两天，必须尽最大可能保存体力，不然到最后一刻根本无力反击。 而挨打就是最不费力的事情。 挨打这件事，封荀从小就有经验，不论是从小被老爸拎着棍子在田里追着打，还是上学的时候靠足够抗打成了小混混们的头头，甚至进了部队后，也没少因为刺头的脾气挨班长的打骂。 “挨打是有技巧的。” 封荀输给庄敬台后，反倒给商成疾总结经验。 “暴露给对手的只能是非要害部位——手、腿、背，什么关节、腹部、五官、内脏，都得挡起来。” “暴露出来的部位，也不能站着挨打，躲是第一位，躲不开的，要去卸他的力，注意对手脚步的移动和出手的方向。” “最后拳头要真是砸在身上了，你就得硬着，肌肉能绷多紧就绷多紧。” 封荀说着话，心思不知怎么的就飘起来，拉过商成疾的手放在自己大臂上。 “摸摸，硬不硬？” 商成疾上手捏了捏：“还行。” “你再摸摸胸。” “再摸摸腿。” “再摸摸……” 商成疾就这么被他带着把手伸进了他的裤裆里。 “硬不硬？” 封荀眯着眼睛问，脸上表情荡漾。 商成疾不说话，耳尖泛着红。 封荀嘿嘿一笑，翻身把人压在床上，“让我也摸摸你的，瞧瞧咱们商连的有没有我的硬。” 最后两人“硬碰硬”地“干了一架”。 陆材收了手，脸上显然的不过瘾的表情。 “怎么不出手？” 封荀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没必要，打不过。” 陆材乐了：“没打过，你怎么知道？” 封荀冲他一咧嘴：“我说的是，您打不过我。” “这怎么打得过啊！” 顾国看着面前只不过是一分多钟就被打到哭爹喊娘的士兵，吓得差点从石头上摔下去。 周舟抿着嘴，面色沉重，他在心里估摸着自己能不能撑过这三分钟。 商成疾的表情看上去倒还是蛮轻松的，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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