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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石榴猎人

时间:2024-06-16 12:00:03  状态:完结  作者:地狱晨跑

  小女主人正在帮妈妈洗碗,简陋的厨房挂有她的奖状,她用不那么标准的普通话说认识,陶权就把没拆过的兔宝宝玩偶也送给她,感谢她的招待。

  穿越者身披夜色开上国道,今夜高空挂月,漫天星辰如散落的钻石,自天幕倾泻而下。

  霍湘长大的村落于月下显现,它已陷入沉睡,没有一盏灯亮着。

  车灯一一扫过平房,门梁上的对联折射出鲜艳的红色。

  经过那处破败的胡杨林,霍湘看见了一棵柿子树,他的母亲在树下洗衣服,而他在摇晃树干,落下的柿子就像从天上坠落的星星。

  并且他相信陶权也看见了,他和陶权之间,已不再区分什么臆想现实。

  “我觉得我真该找小哥学一学占星,”陶权半边身子探出车窗,望着天上的银河说,“这里的空气质量实在太牛了,感觉全宇宙的星星都能看见。”

  他的说法毫不夸张,西北的经纬度决定了星河的宽泛度,此刻穿越者头顶的星辰,几乎与延时摄影里的作品一样,光亮嵌满整片夜空。

  “学呗。”霍湘说,“你让人小哥给你开个1对1的网课,我给你出钱。”

  “行啊!”陶权钻回车里,拿出手机又钻出去拍星空。

  霍湘抽空把拍立得递给他,陶权说:“这能拍得出来吗?”

  “试试呗。”

  答案是拍不出来,照片黑漆漆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星星。

  但也无妨,陶权还是在画幅外写上日期,并把最近的拍立得拍成九宫格,发朋友说老婆带我拍照。

  没过多久,穿越者抵达目的地,巴尔坤盐湖。

  霍湘说这是他16岁之前唯一来过的景点,陶权估算了下距离,这距离霍湘老家也不过20公里,原来真的和他想的一样,霍湘童年从没离开过这边陲小村。

  同样,霍湘已经事先和下榻的民宿打过招呼,穿越者直接停在独幢客房外。

  本来以为骑了一天马又舟车劳顿,陶权会发困,没想到还惦记着他那惊奇之夜,一边用水管冲车轮一边问到底看什么。

  “有什么看什么。”霍湘啃着苹果说,啃完剩一半丢给陶权,折回房车开显示屏。

  最终看了一部上世纪末的经典爱情片,男女主于巴黎邂逅并一见钟情,相约婻諷半年后再见。

  里面有段名场面,男女主乘坐电梯,当男主看别处时,女主盯着男主,而当男主有所察觉,看向女主时,女主又飞快看向别处,弹幕说这是眼神拉丝。

  遗憾的是这一幕直接被错过了,因为两人的心思不在电影上。

  今天的感触太多,陶权再也无法忍受,他觉得今晚必须要在今晚完成他的献身仪式。

  霍湘宣泄完情绪也回归了常态,被陶权撩拨得呼吸困难。

  “明明白天才……”霍湘嘀咕着。

  陶权:“我还年轻,耐得住你折腾。”

  霍湘笑着准备脱掉最后一件衣服:“做好准备了?”

  “这有啥好准备的啊,”陶权说,“今天在草原上我就想了。”

  “……”霍湘笑得不行,“你要不要来点酒壮壮胆子。”

  “也不是不行?”陶权乐道,下床去翻冰箱,拿出一瓶烟熏威士忌,灌了两口,直接用嘴渡给霍湘。

  “真受不了这味道。”陶权说,“来吧霍湘!*我!”


第132章 回程

  婻諷  陶权被弄哭了。

  第二天还发烧了,身体烫得像烤红薯。

  霍湘没能第一时间发现,今早他急着去取定制的蒙古族服饰,会来又忙于给陶权煮面,直到两人穿着蒙袍逛盐湖,陶权一直回避他的牵手动作,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没发烧!”陶权笑咧咧甩开霍湘手,影子倒映在湖面,被民族服饰放大了憨厚体壮的那面,像草原上守候羊群的大黑狗。

  可霍湘只看到近乎苍白、十分勉强的脸,他在心里叹了声气,而后看往盐湖另一端,匆匆瞥过无垠草浪,再极为缓慢地牵起陶权,带他原路折返。

  巴里坤盐湖有两条通往湖面的木板栈道,他们本计划环湖走完一圈再登上去拍照,眼下只能忽略式地经过入口。

  陶权有些自责,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我真没用。

  霍湘原地停下来,捏紧他的手,说没用的是我。

  发烧源自免疫系统对身体被撕裂的紧急防御,倒是不像平时发烧那样伴随其他症状。

  “真的不累,四肢可有劲儿了,你别搜了,再搜估计要说我得癌症了。”

  但霍湘执意要去医院,提前结束了两人在巴里坤的行程。

  白日当空,照进房车的光线时有时无。

  陶权躺在床上,颠簸让他无法入睡,脑子里好像有一群小熊在和洋娃娃跳舞。

  小桃子似乎知道他生病了,今天一直没乱叫,乖巧趴在床头陪着他。

  昨晚真是搞太大了……

  陶权想,想了一会儿居然笑了起来,把脸埋进枕头,恨不得捶床。

  但也是真的刺激……

  又过了一会儿,陶权躺得实在无聊,找出聂鲁达的诗集来看。

  当他靠到隔板上时,开着车的霍湘有所感觉,因为吊床和驾驶位在同一水平线。

  他反手在隔板上敲了两下,示意陶权需不需要帮忙。

  陶权听到,也回应了几下,意思是不用管我。

  这恐怕就是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了,霍湘想。

  他面朝东,陶权面朝西,想见彼此得绕地球走一圈。

  昨晚是有点丧心病狂,下阶段后跟疯了一样控制不住,怎么就是考虑不到陶权未必吃得消呢?

  霍湘有些自我反感地咬了咬牙,打开车窗给自己点了根烟。

  这时隔板传来动静,连通驾驶舱的小窗户被陶权打开一条缝,递来一个印有他们结婚照剪影的一次性纸杯。

  霍湘不知道要做什么,但接了过来。

  然后就发现这是个小朋友玩的简易电话,杯底连了一根数据线。

  他掐灭烟,将杯子放到耳边,听见陶权虚弱的声音:“歪,听得到不?”

  “听得到。”霍湘说。

  接着陶权问他开车累不累,想不想喝咖啡或者吃点零食,他回答不用,反问陶权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老老实实喝水。

  窗外驶来一辆面包车,车身沾染大量黄泥,呼啸着擦过穿越者。

  “好多了,别担心,”陶权说,“我给你汇报一下学习成果,你慢点开啊。”

  霍湘边减缓车速边思考什么学习成果,看见前边儿的面包车越来越小,像一颗从山峦滚下来的石子。

  “so that you will hear me my words..”原来是念诗。

  “sometimes grow thin as the tracks of the gulls on the beaches..”

  诗声浓缩进狭小的纸杯。

  “necklace..drunken bell..for your hands smooth as grapes..”

  跨越一整个地球的距离,来到他耳里,只给他一个人听。

  发烧让陶权的音色比平时更沙哑,也更深情。

  听上去像是加州日落时听到的车载广播,又像某个八音盒里伴随芭蕾小人起舞的古典乐。

  且念得很好,连读像模像样,没有丝毫停顿感。

  不知听到第几句,霍湘开始用指甲去刮方向盘,他的自我反感加深了,懊悔自己是个绝望的文盲,竟然完全听不懂诗句的含义。

  他不自觉踩下油门,周遭被缝在记忆里的山景倏地逝去,穿越者如同方才那辆面包车,化作荒野上的一个黑点。

  车速突然拔高,小桃子一个原地趔趄,陶权赶忙把它抱紧怀里,“欸,刚念到哪儿了?”

  “不念了吧。”霍湘对杯子电话说,“你敦煌的视频整理好了吗?不是还要发给海风酱么?”

  “我靠,差点忘了!”

  每当深切体会到陶权排山倒海的爱意,霍湘第一反应都是惶恐。

  他不敢听完整首诗,就像不敢看完陶权发来的私信。

  他清楚这些表现出来的只不过是冰山一角,在陶权内心深处,淤积着他一辈子都消耗不完的爱,这份爱甚至还一度逼得陶权无路可退。

  霍湘关掉通风挡板,重新点燃那只烟,烟灰遁入车窗外的砂风,化为虚无。

  然后他点进和用户hxwanywn的对话框,从头阅读那些私信。

  这一次他不再跳过那些语音和视频,每一条都全部听完为止。

  大多都是零碎的生活日常,比如在西湖边给他录水浪,——最近风也太大了,如果你在杭城的话记得多穿点衣服,最好像我一样穿仨件。

  再比如去西溪湿地跑步,喘气声夹杂行人吵闹声,——还剩一公里,今天不知道为啥有点岔气。

  以及189首唱给他的歌。

  “天晓得...既然说..你快乐..于是我快乐...”

  “I don't want to keep secrets just to keep you...”

  有些是音频清唱,有些是视频弹唱,无一例外被平台把音质压坏,像从一台死去的录音机里发出来的。

  “一个人的夜...我的心..应该放在哪里..拥抱过后我的双手应该放在哪里...”

  “I love you ani't that the worst whing you ever heard”

  霍湘渐渐听出唱功的进步,也感觉到随着时间推移,陶权表达的情感越来越深。

  “还记得那场音乐会的烟火...还记得那个凉凉的深秋...”

  “Wind in my hair I was there I was there...Sacred prayer I was there I was there...”

  好像在那七年里,陶权独自完成了和他相爱,分开,心碎,复合,等一系列需要两个人才能完成的行为。

  每段音频播放完都会有嘀的一声,霍湘脑海里的陶权,正随着嘀声,从18岁长大到23岁。

  他几乎可以看见那双打球的大手是怎么变得更粗糙,也看得清那张脸如何日渐颓靡。

  “陶权。”霍湘打开隔板,把手伸进去,“再给我念两首可以吗?”此刻定有稀薄的日照落在陶权身上,他看不见,但他能想象。

  “好啊!想听哪首?爱很短暂遗忘却长行不?”

  熟悉的山峦仍在急速褪去,霍湘觉得他们仿佛身在末日电影里的逃亡时刻,车后的世界一片片坍塌成深渊,而他一定能带陶权抵达新的乐园。

  也不再会害怕心底的惶恐。

  半小时后,县城医院。

  陶权强烈要求打个退烧针,打完一脸傻笑地揉着屁股,说还挺疼的。

  霍湘笑笑,牵起他走出候诊通道。

  “巴里坤肯定不回去了,”霍湘说,“这附近你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我不造啊,”陶权说,“你想呗,我脑袋现在跟被车创了一样,使不上劲儿。”

  此刻陶权24岁,粗糙的手掌放在另一个粗糙的掌心。

  “去嘉峪关吧?”霍湘轻声说,“陪我去,好吗?”-

  河西走廊的最西部,祁连山脉如同一条沉睡的长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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