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李叔又回到上个话题,“给我看好店啊,那也是你的店,特别是看好何仓和安丰那俩人,让他们俩少吵架。” 陈向喧比画着:他俩现在挺好的,没怎么闹嘴了。 俞知游在边上给俞至枋打电话说今天晚上不用营业,他们提前下班的事。陈向喧坐在边上都能听见电话那头传出来的声音。 俞至枋特自豪地说:“我晚上还卖了几杯果汁和几杯可乐呢,还有客人夸我弹得好,就是没什么声儿!” 接着是阿据有些远的声音喊道:“我收好了,快点儿,傻逼关门!” “检查一下灯啊什么的,帮我把鱼喂一下啊,”俞知游说,“辛苦了,哥。” 这顿饭吃到挺晚,李叔从自己学生时代谈到创业初期,又从不放心陈向喧在学校工作,谈到认识汪老师,每天偷偷打探陈向喧的情况。 “是啊,我那个时候还以为你俩是亲兄弟,”汪老师看着陈向喧说,“不过他也没问什么,就是问问你心情看着怎么样,工作顺不顺利之类的。” “所以你们那个时候就在一起啦!”俞知游对这种话题倒是挺感兴趣,听着吃饭吃得也更多。 陈向喧就边听边朝他碗里夹菜,偶尔停下比画两句聊一聊。 “倒也没那么快,”王老师喝了口水说,“在后面的相处中,我发现他其实是个很不错的人,有梦想有本事,最主要的,人品很不错。” ‘梦想’这个词陈向喧经常听李叔提起,这个词在他小时候经常出现,后面再大了些,李叔便也不再提了。 但他知道,这个梦想李叔不会放下。 他想重组乐队,重新站在台上,弹什么曲子都好,他只想让自己和那把他最爱的吉他重新站到灯光下。 吃完饭后俩人没有回万松区,而是回了陈向喧家里,这还是俞知游第一次到他家里来,上次也就到了个电梯口。 俞知游却和来了很多次熟的不行一样,一进门就坐到沙发上大手一挥:“陈老师,来杯甜水儿。” 陈向喧比画着:没有,只有水喝,给你放点白砂糖? “啧,”俞知游又说,“不放糖,装个半杯。” 陈向喧端来的时候俞知游愣了下,那玻璃杯还是带把的,大得离谱:“水牛吗你,倒一杯都能喝一天了吧!” 他比画着:倒一杯我就能一天不出房门。 “行吧,”俞知游接过杯子喝了一大口,杯里的水就和没消失一样,“来俞老板旁边坐着,靠在俞老板肩膀上,我们来聊天。” 陈向喧照做,躺在他肩膀上抬头望他比画着:聊什么,让我听听。 “你听好了啊。”俞知游低头靠近他的耳朵。 不管在一起多久,陈向喧总是会为他心动,俞知游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靠近都会让他更爱一些,这种爱没有上限,只会随着时间变得越来越强烈。 俞知游说:“我爱你,陈向喧。” 三月份的结香花成功被送到了俞知游手中,这次是他拉着陈向喧的手一起打的结。 “再缠!”俞知游使着劲边绕花枝边说。 陈向喧刚想松手比画,俞知游一把又给他将手按了回去:“缠!缠死结!缠完我拿框裱起来,到时候放新家里。” 缠完后陈向喧终于获得了比画自由,他比画道:裱起来挂墙上吧,我怕你生气的时候先摔这个。 “我脾气有这么差?”俞知游瞪他一眼,“摔你不解气吗?” 陈向喧笑着比画道:也对。 李叔的新婚旅行在五月,现在进行到一半了,李叔说他玩好回来刚好收心准备迎接最忙的时候,陈向喧他们的新家也在月底就要交房。 俞知游在这期间回过几次洪城,俞至枋都说让他放心,妈现在一切都好,俞知游本来不太确定,但看到俞至枋房里那把放得好好的贝斯时,他相信了。 五月二十日前一夜,俞知游在床上抱着脑袋乱搓,这已经是他想不出新店活动的第无数次搓头。 陈向喧拍拍他肩膀比画着:你先停一下,我问你个事。 “什么?”俞知游继续扒拉他那头发。 陈向喧抬手给他把揉乱的头发顺了顺,问道:李叔明天回来了,你说我包多少钱的红包合适? “包多少他都会在咱们交房那天还给我们的,”俞知游说,“赌吗?” 那倒也是,李叔确实会这样。 现在轮到他们两个一起抓头沉默,过了一小时后,陈向喧突然问俞知游:替他圆梦怎么样? 虽然是临时乐队,大概也不算是圆梦,但李叔应该会很高兴。 这个提议俞知游十分赞同,520活动的最后一环也成了‘临时乐队演出’。 俞知游是干劲满满,他一大早就爬起来,让陈向喧将昨天联系好的人叫来店里排练,两个人也都回了千湖区的店里一趟,将演出设备带了过去。 李叔嘛,他的技术不用怀疑,来了排两次就能上。 民谣吉他俞知游、节奏吉他陈向喧、主音吉他李叔、贝斯手俞至枋、鼓手安丰、临时键盘手何仓、主唱阿据。 俞知游站在那里就开始兴奋,他说:“有种我很厉害的感觉。” “我也有。”阿据点点头道。 陈向喧选的曲子是李叔最喜欢的那首,他说他以前的乐队第一次排的就是这首歌,虽然最后没能在台上表演这首,但他对这首歌的喜爱永远不会变。 排练到一半的时候俞至枋接到妈妈打来的电话,她大概是在问俞至枋在哪里。 俞至枋看了眼旁边的俞知游,俞知游点了点头。 “我在江城,”俞至枋对妈妈说,“怎么了?” 现在环境有些吵,俞知游不能听见妈妈的回答,他只听见俞至枋说:“是一个名字。” 挂断电话后俞知游也没多问,排练重要,晚上演砸了那就真完了。 第二个接到电话的是陈向喧,只不过他接到的是视频通话,他走到吧台才按下接通键,视频刚一通,李叔就开始骂骂咧咧:“陈向喧!我的吉他呢!我的设备呢!天黑了遭贼了啊!” 汪老师在旁边拍着他的背:“不急不急啊,肯定没丢。” “没了啊——”李叔将琴行走了个遍,“琴行好空,和我现在的大脑一样。” 陈向喧比画着:来鱼的店里。 “哦,拿去演出了啊?”李叔松了口气,“那拿去吧,没丢就行。我不去了,我累,我要回去睡觉。” 他连忙作出‘等等’的手势,接着比画道:来,送给你个礼物。 李叔来的时候店里已经开始营业了,他看见小舞台上那些设备都好好的,汪老师也替他松口气:“你看,我就说没事啊。” “嗨~”安丰和何仓朝李叔走过去打着招呼,何仓手里拿着那把李叔的吉他,安丰则递上一张谱子。 “这什么?”李叔接过看了眼,随后便开始寻找陈向喧的身影。 陈向喧刚端着果盘送给一桌客人,抬头看见李叔时就比画道:送给你的礼物。 他又指了指小舞台上,接着比画道:临时乐队。 李叔好像哭了。 陈向喧看见李叔先是笑起来,紧接着抬手揉了揉眼睛,灯光暗着,但他眼里就快要落下来的是泪。 陈向喧一直不知道要怎么回报李叔对他的好,他感觉怎么还都是不够。 当他们全都站在台上时,李叔的笑容却让他得到了些许安慰——或许他真的能还点什么给李叔,能让他开心大概也算是一种。 歌曲进行到一半时,陈向喧看见有人推门走了进来,那个人很熟悉。 随后他听见俞至枋在旁边说了一句:“我天……” 他想起来了,那是俞知游的妈妈。 女人站在门口看着,就连坐下都没有。陈向喧边弹边想着等会儿要和她说些什么,又或者她会问什么,自己要怎么回答才好。 可是她没能听到歌曲结束就离开了。 李叔也看见了,他在演出结束后就问俞知游:“你妈怎么来了又走?” 俞知游边收拾台上的东西边摇头。 俞至枋则拿出手机开始蹲着扒拉,过了会儿又‘蹭’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怎么了?”阿据问他,“尿急啊?” “不是,我妈给我发消息了。”俞至枋说。 “说什么?”俞知游问。 “她说她要出去散散心,已经买好车票了,”俞至枋吞咽一口,接着道,“她还说,演出很棒。” “怎么样,”阿据揉了把俞至枋的头发,“现在是不是很爽!” 陈向喧也握着俞知游的手捏了捏,俞知游有点要哭的意思,陈向喧连忙去吧台扯来两张纸给他接着,俞知游边哭边说:“干吗啊你这是,你都接着了,我再不哭得多不好意思啊!” 他点点头,也没手去比画,毕竟还接着眼泪呢。 520真的很热闹,今天客人也是情侣偏多。 陈向喧看着店内的客人想着,他和俞知游也还有很多的以后,吵架也好,平淡也罢,但相爱足以让他们坚定地一同朝前走。 陈向喧朝哭好的俞知游比画道:我也实现愿望了。 “什么?”俞知游问。 他比画着:是很久之前的愿望。如五年前所愿,我终于,留住了晴天。 “又要我哭啊?”俞知游看着他说,“还有呢,你还想说什么?” 陈向喧比画道:爱你,老公。 “嗯,知道了,”俞知游朝着他笑,“我也是。” (正文完) ---- 感谢大家看到这里,谢谢owo!祝大家520快乐哦~ 接下来还有几章番外,更新时间不定。 番外:陈向喧(声音) 李成升(梦想) 俞至枋(爱你) 俞知游(暗恋)
第100章 番外(1)声音 陈向喧。 是妈妈和爸爸一起给他取了这个名字。 妈妈经常带着小向喧站在家门口指着远处看不见的地方告诉他:“你看,那边就是大城市,那里有很多车很多人很多玩具,但是会很吵哦。” 这个名字的意义总是存在于这些话语中,这三个字也将伴随他长大。 小向喧不怕吵,他踮起脚想努力看见妈妈刚刚指的地方那头到底是什么,可惜他一次次地垫脚都没能看见。 “别踮脚了,”李成升蹲边上捡起根小棍儿在地上戳着,“我下次从江城回来给你带几张照片,让你看看长江大桥。” 陈向喧‘啊啊’两声,比画着:什么样? “什么意思?”李成升看向陈向喧妈妈,“我手语真的不太好……” “他啊,”妈妈将陈向喧抱起来对李成升说,“他问你长江大桥长什么样呢。” “这样啊,”李成升摸着下巴想了想,“就长个桥样啊,不过晚上亮灯后挺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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