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肩宽腿长,如同向上生长的柳条,挺拔消瘦,往那一站确实有几分梦回高中的时刻。 起初,还一切正常。 前面几张照片都是开胃菜——什么不良少年被纯情学霸按在酒吧后巷补作业,什么高中混混带坏胆小班长如何抽烟等等。 为此汀野还被呛了好几次,不过欧阳延非常夸张地表示照片很好看,很带感。 室外拍完又去室内拍,整个过程谢书荣表现得过分专业,甚至比欧阳延还要懂行。 “这里灯光暗了,不过后期可以p问题不大。”谢书荣拎着设备走到那架钢琴边,指挥着:“等会你就站在这里拍,可以避免拍到后面的卡座,那样背景就不会太杂乱。” 欧阳延认真记着:“好。” 汀野就站在边上看他们,主要是在看谢书荣。 过了会,汀野开口问:“上次给阳阳拍的照片也是欧阳姐吗?” 欧阳延还在按着要求弄设备,闻言头也不抬道:“不是啊,我顶多充当一下化妆师,照片是荣哥拍的,他摄影可厉害了,没来我们学院真是太可惜了。” 汀野愣了愣,思维还没开始转动,谢书荣就拽着他接着拍另一组。 欧阳延俏皮地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这个时候汀野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直到—— “汀野双手放在钢琴上,对,荣哥站在他身后抱住。”欧阳延举着相机,认真地指挥:“手,荣哥把手覆在汀野手背上,对。” “别动……”欧阳延想了想,不太满意又说:“荣哥你腰低下来点,啧,要不你干脆亲……厄不是,你贴着汀野的脸?” 汀野:“?” 作者有话说: 谢书荣:其实我更想把人压在钢琴上(点烟)
第46章 我能撩你衣服吗? 欧阳延带了打光的专业灯,由于不用营业,酒吧外面的大灯全都处于休息状态。 按照老板的意思,她需要拍几张有关于月下美人弹琴的暧昧写真。 当然,今晚的主题就是暧昧。 以至于周身氛围随着灯光效果变得越发旖旎绵甜,这种模糊不清的界限很容易让人陷入编织成梦的粉红情网里,干扰许多理智的思绪。 “实在不行……”欧阳延可能也觉得太过了,只能稍稍改变一下策略:“就隔点距离。” 谢书荣应该是笑了声,又好像没有。 “可以……”谢书荣从后搂着人,脸颊在接近几厘米处停住,带笑的嗓音打着旋飘进汀野耳朵里:“这样呢?” 欧阳延:“哎对对对!感觉来了!” 只有汀野一个人在状态之外,他就像被邪恶巫师下了魔法咒语似的,浑身骨肉都在谢书荣抱过来的瞬间变得无比僵硬。 他只能被迫感受着另一个人无限接近自己所带来的体温,其中还混杂着新衣服与枯叶玫瑰的味道。 欧阳延换了个角度,镜头被拉近。 突然,谢书荣好好覆着他的那只手十分强势地挤进汀野微张的指缝间,可能是太紧张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钢琴按键在他们胡闹的间隙中发出一声清脆声调。 没人能判断这失误到底是谁先按下去的。 两只生得极漂亮的手交叠在一起,滚烫掌心几乎要将汀野的手背烫出一个血口,偏偏欧阳延还对着这双手来了个特写。 “果然还得是帅哥当模特啊……”欧阳延啧啧感叹:“你们两个都是尤物。” 汀野:“……” 好在这几张钢琴照还算保守,没有拍很多,谢书荣松开后又跟欧阳延讲了一些复杂的、外行人根本听不懂的东西。 “这张真绝美。”欧阳延以一种既专业又正经的口吻说:“野哥这脖子红得真凑巧,就是……你们能对视一眼就更好了。” “?”汀野猛地捂上脸,心想他有这么明显吗? 而且就算有,这样直接说出来不礼貌吧? 谢书荣扬起眉朝他看了眼,笑了笑:“我觉得挺好的。” 汀野:“……”他现在有那么一点点后悔答应拍照了。 等两位专业人士交流完后,欧阳延一指外面大厅:“走吧,还有最后一组。” “还有?”汀野崩溃。 谢书荣路过他的时候,犹豫着伸手揉了一下汀野的头:“快了。” 汀野莫名地,又想起刚才那个十指相扣的画面,以至于都忘了躲对方。 他差点没同手同脚出来。 欧阳延挑了个沙发,对背景做了些简单布置,而后又从口袋里摸出一支口红,对着汀野说:“T恤扣子脱了。” 汀野:“?” 谢书荣从身后抢走了那支口红,神情坦荡道:“我来吧。” 汀野:“?”不是,你来什么? 许是他表情太过于惊恐,谢书荣好笑地解释:“这一组沙发上的暧昧照片,需要改变你的造型。” 汀野动了动唇,直觉告诉他后面可能没啥好事,但他思索片刻,还是非常认真地问:“那能加钱吗?” 不然他感觉自己今晚好亏。 欧阳延被空气给呛到了:“咳咳……” 谢书荣倒是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当然可以。” 衣服上唯二两颗扣子都被解开,露出了遮挡住的肌肤,谢书荣喉结极轻微地动了一下,续而垂下眼,收敛了一些藏在暗处的心思。 “可能会有点痒。”谢书荣用手指蹭了点口红,往汀野脖子上抹。 都到这一步了,汀野再怎么一无所知也该知道他们打算拍什么内容了。 柔软的指腹在脖子上若即若离,痒倒不是特别痒,只是…… 汀野微微侧目,谢书荣正全神贯注地给他凹造型,眉眼间似乎带着点愉悦。 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心底深处蔓延开来,像某个凹槽突然被合适的东西填满,跟那天他在车里摸了对方的眼尾是一样的感觉。 “好了。”谢书荣收起口红,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 汀野下意识想去摸,却被谢书荣抓住了手腕:“别碰,会擦掉的。” “哦。”汀野只好克制自己,转去旁边捞镜子。 然后他就看到——整片脖子全是红印子,深深浅浅地坠在诱人的皮肤上,谁看了都得想入非非。 汀野盯着锁骨上那片口红印,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喊道:“谢书荣。” “嗯?” 汀野:“上次我给你看的照片,就是谣言传的那些。” 他顿了顿,问:“你脖子上也有这种痕迹,那是什么?” 也是你自己涂上去的吗? 当然这句汀野没问出口。 谢书荣正在往脸上贴创口贴,闻言动作滞怠了一下,片刻后面不改色地说:“那天晚上过敏了。” 汀野保持怀疑:“我怎么没发现你过敏?” 谢书荣轻松道:“因为我体质特殊,过敏反应总是比别人慢半拍,当时还以为会在第二天中午出现症状,没想到早晨一起来就有了。” “还有这种体质啊……”汀野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这个理由:“那你对什么过敏?” 总不能是他床上用品不干净,让这位养尊处优的娇嫩小少爷染上了过敏原吧。 出乎意料的,谢书荣说:“老鼠。” 汀野:? 什么东西? 谢书荣被他表情逗乐了,解释:“仓鼠,那种小团子。” 小团子……嗯,很贴切的形容词。 “聊完没?”欧阳延开始催促:“聊完了就准备开始。” 根据摄影师的要求,汀野半躺在沙发里,衣服T恤扣上了一粒,剩下一粒敞开下拉,将脖子上那些看似是吻痕实则全是工业产品暴露无遗。 谢书荣欺身而上,微屈的膝弯挤进汀野两腿间,一手托住他扬起的后脖颈,一手拽住本就凌乱的领口,接着谢书荣低下头,鼻尖蹭到了汀野的耳垂。 一时间,气氛变得十分奇怪。 汀野没敢乱动,屏息凝神,昏暗光线下,他隐约能看见谢书荣不受控制而微微上扬的嘴角,创口贴敷衍地挂在他脸侧,眼尾莲花像冰雪般融化绽放。 “喂,汀学弟!”欧阳延的声音突然闯进他意识,汀野眨了眨眼,回过神来:“啊……” 欧阳延无奈:“我说,麻烦你用手去推谢书荣,能理解吗?那种欲拒还迎的感觉?” “……”他大概知道为什么拍照要关店了。 汀野照做了,可惜欧阳延一直没按快门,她咬着唇似乎在思考什么。 “我总觉得少点什么。”欧阳延小声嘀咕着,她朝四周扫了圈,目光忽然定格在角落里摆放整齐的酒架上,神情闪烁:“你们等我一分钟。” 玻璃瓶碰撞声,酒瓶启盖的声音,还有脚步由远及近的声音,但汀野注意力不在这上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谢书荣刚才好像偷偷捏了一下他的后脖颈。 很轻,难以察觉。 汀野张了张嘴,还没开口说话,锁骨处就传来一阵冰凉,浓郁的酒香味盖过了所有感官。 欧阳延将一瓶红酒洒在了他的身上,随后快速跑到相机前,终于满意地点头:“少点破坏性,这样就好多了。” 酒水渗透进衣物,紧贴肌肤,汀野有点难受,推人的手用了些劲,想让两人之间的间隙大一点,好透气。 结果人没推开,谢书荣倒是压得更低了,几乎胸膛相抵,他嗓音不知为何有些沙哑,像是在说悄悄话:“阿野,我可以舔你吗?” 汀野吓了一跳:“啊?!” “你不知道吗,舔锁骨上的红酒会更有暧昧氛围。”谢书荣每说一个字,出口的气息都喷洒在汀野耳朵边,闷闷地还带点撒娇意味:“我难得当一次模特呢,想拍好一点。” 汀野无措地看着他,说话的时候差点咬到舌头:“那、那、那试试?” “好乖……”谢书荣低沉的嗓子里带着明晃晃的笑意。 欧阳延不知道他们在嘀咕些什么,只能看见汀野莫名赧然的表情,以及匆忙错开的视线。 她正准备指挥下一个动作,此时镜头还没从她漆黑的眼底移开,于是欧阳延清晰且准确地看到了一场毫无前兆的……强吻。 应该算强吻吧,她不确定,但她按下了快门。 谢书荣沿着浅红色酒水的轨迹,一路从汀野的喉结处吻了过去,许是太过惹火,身下那人被激得仰头朝后躲,又被早扣在后脖颈的手摁住,动弹不得。 欧阳延有点不忍直视,她大概猜到刚才那两人在嘀咕些什么了。 但是! 这还没完! 谢书荣抵着他泛红的肌肤,卷走了那些辛辣香醇的酒水,炽热呼吸从耳畔移到了锁骨下,汀野撑了一下自己的重心,还没缓过来就听谢书荣又开口了。 这次他的声音变得危险,像通知又像祈求:“我能撩你的衣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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