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想吃热乎乎的,带汤的食物了。 也不知道昨天晚上经过的火锅店哪家最好吃。 还是问邢安吧。 ——今天剧组晚上放餐了么? 邢安隔了十分钟,回了我张拍摄的盒饭图片。 我错过邢安修长的手,点开放大了里面的菜—— 油焖茄子,红烧狮子头,炒菜花,还有芹菜拌花生米。 并没有昨天刑栩在电话里提到的白菜。 我一边纳闷,一边捡起昨天掉在地毯上的卫衣,伸直胳膊往身上套,电话铃声响起来,是刚刚还在同我发消息的邢安。 我从卫衣领口钻出脑袋,用穿好袖子的那只手滑了接听。 “喂?” 清脆的掰开的方便筷子的声音率先响起来,延迟两秒钟,邢安的声音才从听筒那侧传来——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你下次收敛一点……” 明明隔着电话,我却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于是我便老式回答了邢安的问题。 “现在有点不舒服,而且还很饿……” 有什么东西被搁在了台子上,原本不是很清晰的声音在听筒另一端一下子近了起来—— “叫客房服务了没有?” “想出门去吃火锅……想问问你昨天烧烤店附近的那几家哪家好吃一点?” “……” 长达十秒钟的沉默,我将手机从耳边移开,确认了确实是还在通话的状态,便重新将手机贴向耳朵“喂”了两声。 “邢安你在听吗?” “半个小时之后在酒店一楼大厅等我,戴围巾下来。” “我自己……” 话还没说完,邢安直接挂断了电话,不给我任何反对的机会。 昨天出门带我去吃烧烤,今天上午帮我请了整整一天的假,下午直接从剧组翘班带我去吃火锅。 大抵现在的我在刑栩面前,真的成了祸害他儿子的妖精了。 印象分满分十分,如今我在刑栩那儿能剩下三分就不错了。 明明我自己打车去就行了…… 我穿好卫衣,躺在枕头上穿了毛绒绒的卫裤,我带来的米色格子围巾不算很长,刚好可以垫在棉服里面。 我走到玄关,将脚慢慢塞进鞋子里,带好房卡缓慢移动到电梯里面,按了下行键。 有空调的室内和室外温差很大。 一楼的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间,空气至少下降了九度。 我将脸埋进围巾里面,两只手全部放进棉服口袋里,走到一楼大厅中央等邢安来。 约定的三十分钟才过了三分之二,邢安就推门进了大厅,我笑起来,向邢安挥了挥手,慢慢向门口走。 邢安脸上并没有任何笑意,眉头微微蹙起,眉眼间的凌厉比外面的寒风更甚。 大抵是最近看他笑的多了,便忘记了我最初见到他的样子。 在聚光灯下的邢安握着话筒,身姿高挑,眉眼冷峻,周身散发出一种不近人情的冷漠。 和现在这幅模样最是相像。 笑意僵在唇角,最终弧度慢慢消失。 我走到邢安面前,邢安看了我一眼,一语未发,抬手拉开了酒店旋转门旁的侧门。 一辆黑色的奥迪停在酒店门口,邢安拉开副驾的门,直接绕到左边去了驾驶位。 我扣好安全带,带上副驾的门,邢安很快便驶离了酒店门口。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邢安开车,修长的手指微曲着搭在方向盘上,肩颈处绷起的线条很是好看。 因为邢安的低气压,我在副驾上抓着安全带,只敢偷偷看他几眼。 还没到晚上,火锅店门口的停车位还有空位,邢安转动方向盘倒车停好,带着我去了距离昨天烧烤店两家之隔的那家红色招牌的火锅店。 我走的并不是很快,服务员就一直跟在我们旁边,进了包房后服务员递上菜单,我点了个蔬菜拼盘,又点了五份秘制的各类肉,加了份宽粉,挑了两份毛肚。 邢安坐在对面,始终没有说话,我并不想节外生枝,便直接将菜单递给了服务员。 “请问二位要什么锅底?” “牛油和清汤。” “清汤和番茄。” 我和邢安同时开口,邢安看我一眼,和服务员又重复了一次。 “咱们这边有四宫格……” “不用。” 邢安态度坚定地出声否决,服务员看了我一眼,便拿着菜单离开了包房。 我也是客人,怎么我的意见不重要么? 我气鼓鼓地瞪向邢安,用手指敲了两下桌面表示抗议。 “怎么?你现在的状态还想吃辣?明天也不想好了?” “不是。” 碍于工作,我收回放在桌面上的手指,对于刚才邢安的独断专行行为多少还是有点不舒服,于是便干脆学着邢安也不说话。 锅底先上,菜品慢慢才被上齐,我赌气不再照顾邢安,自顾自地夹菜涮进火锅里,反正邢安也不是没有手,会自己夹来吃的。 我和邢安对坐着,全程零交流各吃各的,在我快要吃完的时候,对面的邢安放下筷子,淡淡出声道—— “就不能叫个客房服务么?” 谁也不能忍受被自己的男朋友冷脸相待,压抑了一整顿晚饭的情绪终于爆发。 我放下筷子,看向邢安道—— “谢谢你今天替我请假。我只是问了你哪家火锅店比较好吃,我也没有要求你一定要从剧组出来接我。” “那家酒店的客房服务可以为你做到,不必要非要来店里,而且你今天明显不适合出门吃饭。” 邢安眉头紧锁,伸出手去拉我放在桌面上的手。 他的语气有所缓和,但依旧有些生硬,我也知道我刚才语气不善,也有错处,便在他掌心展开五指。 我垂眸看向邢安握住我的手,佛串由于拉拽从棉服袖口下露了出来,而邢安的那只手腕上依旧没有佩戴任何东西。 我收回放在邢安掌心的手,从座位上起身。 “有点累了,回去吧,谢谢你来接我。” 我掏出钱包结了全款,拽着安全带闭上眼,到了酒店门口嘱咐了驾驶位的邢安一句“注意安全”之后便独自进了酒店。 我站在电梯里,双目无神,指腹无意识擦过腕骨上的佛串,从脊骨涌上一股疲倦。 大抵不想取下的只有我一个罢了。 【作者有话说】 关于“白菜”—— 真相是刑栩当时对着许清清说:“你生的猪终于会拱白菜了。” 关于邢安—— 急死了老婆都不舒服还非要出来吃火锅!出剧组之前和刑栩报备不放心徐桐要回去接,结果被刑栩臭骂一顿,挨骂的原因是不体贴自家媳夫所以脸臭…… 关于手串—— 邢安一直放在行李箱,怕检查设备干活的时候被刮坏所以不在剧组戴。 邢安被徐桐骂了之后—— 加快车速来接老婆还要挨骂,委屈,谁懂啊!
第68章 工伤 电影的拍摄很顺利。 杀青日期比预计的时日还要早上两天。 最近几天经常能看到盗摄人员,可能是因为电影快要接近尾声,也有可能是某些演员的狂热粉丝。 这几日里,所有艺人的经纪人都在和保安一起抓盗摄,就连拍摄结束后去酒店的路上也不能安心休息,直到艺人安全进了房间,心才算彻底放下。 因为杀青日期提前,剧组现在里里外外都忙了起来,我同邢安在片场的交流也无非就是休息间隔互相代领盒饭,去便利店时互相捎带东西。 刘玲、沈驰、还有刑栩,全部对我和邢安的关系闭口不言,然而圈内人士没有几个不是人精,只消观察那么几次,就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大家基本上都是看破不说破的状态,不过无论是谁,都会有些自己的想法,揣测的目光在休息的间隙无处不在。 其中最明显的变化要数领餐—— 早餐我会比别人多一个茶叶蛋,午餐除了演员工作人员全都统一配餐,没什么区别,但是到了晚餐,我有时还会有酸奶喝,有多一点的水果分。 换种思维想,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比和偶像在一起啃草来的美妙得多。 至于那些杂七杂八的目光,我也没什么精力去理会。 左右不过是不会交心和熟识的陌生人罢了。 自从那日在火锅店和邢安吃过饭之后,每次看见邢安,我总是会下意识看向对方空空如也的腕骨。 我低头看向手腕上的佛串,用指腹捏着它,微微转动上面的佛珠。 当初令人无比安心的物什,现在倒像是一个摆脱不了的禁锢。 最近不是照顾刘玲,就是盯着盗摄,因为住的层数离艺人不是很远,有时候门口半夜还会有敲门、砸门的声响。 安保出动之后,走廊里嘈杂一阵过后,动静就会消失。 虽然挂了安全锁,我也从不去门口查看,但夜半从睡梦中被惊醒,让本就浅眠的我睡眠状态更加恶化,再加上白天根本没什么时间可以用来小憩。 最近的休息间隔,连沈驰都指着我的黑眼圈公然调侃,说我有做熊猫的潜质。 我想眼下黑眼圈应该真的是很重了…… 领过盒饭,我便从道具组那边借了个厚的泡沫板,找了个避风的角落坐好。 我将饭吃完,便把袋子系好放在脚边,把手缩进棉服袖子里,拉高衣领,靠着墙角闭上了眼睛。 原本想着只休息一下就好,没想到不大一会儿功夫竟真的睡着了。 混沌的视界逐渐变得清晰,我睁开眼睛,发现下午的拍摄已经开始了。 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条薄毯,放在脚边被我吃完的盒饭也早就不知所踪。 我看向将手放在机器侧面,紧盯着拍摄器画面的邢安。 突然就有了答案。 眼皮再次变得沉重,我下意识捏住身上的薄毯,在心里安慰自己只是再睡上那么一小会儿就好,片场也不缺我这一个非专业人士的小透明的支持。 刑栩喊“咔”的声音流入耳朵,片场松弛的热闹声响逐渐在我耳边淡去。 我看着邢安,艰难地眨动着眼睛,光亮消失的最后一瞬,视界里的人似乎偏转了目光,但失去意识的我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便再也看不到任何落在我身上的视线。 前前后后加在一起睡了两个多小时,精神恢复得倒是很多,我叠好身上的薄毯,将它放进一个干净的袋子里,又去道具组那边还了泡沫板,便去保安那边继续抓盗摄了。 不得不说现在大多数机器都很方便小巧,保安那边扣下的仪器不少,相应的数据都会被认真仔细核查后删掉。 外面的冷风一吹,便清醒不少,我同一起站岗的男二号的经纪人打了招呼,不知何处飘来的烟味吸引了我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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