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真的想付房费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灼热的视线落在唇上,明晃晃的暗示让人脸颊泛红。 我推了邢安肩膀一把,一边嘟囔着“谁要付自家男朋友房费啊”,一边将脚伸进棉袜里。 邢安轻笑一声,打开衣柜直接把他的棉服递给我,而后脱掉被我扯得更加宽松的浴袍,选了和我相近的内搭换好。 邢安的棉服袖子比我的棉服要长上一小截,刚好可以将手全部缩到里面去。 邢安套上棉服,回过手来牵我,我直接把软绵绵的袖口递到他掌心。 才不要主动和在别人睡梦中就自作主张退掉别人房间的人牵手呢。 “你这样鼓成一团,还蛮可爱的。” “你才是一团。” 我抬起脚,没用力道踩了踩邢安的脚背表达不满。 邢安笑笑,拉着我走到电视前面,弯腰拉开电视机下面的抽屉。 多日不见的那串属于邢安的佛串终于回到了相应的位置,我愣了一瞬,手指被邢安轻轻捏了捏。 我和邢安就这样牵着下了电梯,走出了酒店的大门。 今天确实是个适合出门的好天气。 凛冽的寒风几乎没有刮起来,大朵大朵的白云散在蔚蓝的天空上,是什么都很美妙的天气。 不用刻意去到哪里,光是和喜欢的人一起散步,心情就已经很好了。 刚才喝下去的粥似乎很快便被消化完了,我的肚子十分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连我这种食量的人都饿了,邢安一定也没吃饱。 我拉着邢安找了家日料店,点了两份豚骨拉面,给邢安的那份多加了半份面和一份叉烧,又向服务员追加了两份杏仁豆腐和四个鲷鱼烧。 我和邢安坐的散台,因为剧组此刻都在拍戏,所以店里的食客只有我和邢安两个大闲人。 不是重油重盐的食物,也不会加深疤痕,天气冷,热乎乎的面食刚好暖胃。 这家的杏仁豆腐并不是很好吃,意外地踩了雷。 结款时我下意识摸向口袋,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我放钱包的棉服。 刚想要收回手,指尖便摸到了一个坚硬的、皮革质感的东西。 邢安环臂站在我身侧,待我掏出他的钱包后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笑了一下,对收银台的服务员说—— “他带钱包了,他结账。” 说得好像真的是我带钱包了,于是被占了便宜一样。 我从钱包里抽出相应的金额,接过服务员的找零,拉着邢安出了日料店的大门。 我把口袋里的钱包递给邢安,邢安却没有半分要收的意思,连里面装的黑卡也毫不在乎。 “你怎么回事?”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从我钱包里拿钱、数钱的样子蛮好看的。” 我再也没忍住,直接翻了邢安一个大大的白眼。 “你就不怕我揣着你的钱包直接跑路?” 邢安微微弯腰,凑在我耳边轻声说道—— “你要是跑路的话,那我就抓你回来,打你屁股。” 果然,我从没在和邢安的交流上占到过一点便宜。 我用软趴趴的袖口戳了戳邢安的胳膊,突然看见前面不远处的路边有卖糖葫芦的,便跑了几步上前去问价格。 “老板糖葫芦怎么卖的?” “六块钱一根。” 怎么剧组附近的物价都这么离谱么? “老板要两根,便宜一点嘛,十块钱可以不。” 卖糖葫芦的老板看了我一眼道—— “小伙子怎么大冷天还讲价啊。” “没办法嘛,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是吧,老板算便宜一点吧,我下次介绍同事来你这边买。” “行吧行吧。” “谢谢老板。” 我掏出口袋里邢安的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十块,余光瞥见老板把手移到旁边不算大的山楂串上面,于是赶忙伸出手指了两根又大又圆的冰糖葫芦。 “老板我要这两串。” 拿到糖葫芦,揣好钱包,我带着站在我身侧的邢安走到马路旁边的人行路上,笑着回身将手里另一串递给邢安。 “你出钱,我请你吃好吃的,不过分吧?” “嗯。” 邢安笑着接过,我拿着我那串冰糖葫芦咬了一口,薄脆的糖衣碎裂开来,山楂的酸和糖的甜在口腔里交织在一起,这可比刚才的那个杏仁豆腐要好吃得多的多得多。 邢安一口未动,我这边已经吃完一个裹糖的山楂了,于是我抬了抬邢安拿着糖葫芦串的手,大力推荐道—— “你尝尝,特别好吃,比刚才那个失败的杏仁豆腐好吃一万倍!” 酸酸甜甜的口感让人胃口大开,我没忍住又咬了半个下来,正细细嚼着,面前便投下一片阴影。 唇上碎裂的糖衣被卷进另一双柔软温热的唇,我不自觉捏紧了手上的冰糖葫芦。 无论多少次,还是不能适应对方的突然袭击,心脏每次都会咚咚咚加快跳个不停。 邢安扶着我的肩膀,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沾上糖衣的唇,笑着看向我,语速缓慢。 “确实,是一万倍的好吃。” 邢安这个人,总是有让人轻易就脸红的本事。 我握着冰糖葫芦,站在原地说不出一个字来。 邢安见我不动,眉毛微挑,看向我道—— “要我喂你?” “不用!” 我张开口,将上面剩下的那半个山楂迅速鼓进腮帮里。 谁要你喂啊真是的!
第71章 预感 因为受了工伤,所以最后抓盗摄的收尾工作并没能轮到我当值。 休息一天之后回到剧组,不仅导演、经纪人和演员们轮流对我嘘寒问暖,就连在片场的工作人员看到我时都会对我竖起大拇指。 据沈驰说,我那天在二楼抓盗摄的英勇事迹不仅被剧组里的人都知道了,甚至现在已经被当做娱乐圈里最流行的八卦之一传了大半个圈子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沈驰,沉默半晌只能从喉咙里挤出两声干笑。 我想谁也不想以不要命的傻子形象出名吧…… 在沈驰“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调侃声中,我拿起刘玲的保温杯,热水刚接了一半,就被刚刚拍完戏的刘玲接了过去。 “伤怎么样了?” “差不多快好了。” 冷水掺满了剩下的半杯,刘玲手握保温杯,丢下一句“没什么事可以早点回去休息”就转身离开了。 意外得了休假,倒是我不知道究竟要去哪里才好。 站在原地想了一会,我又默默地折返回化妆间,开始收刘玲放在化妆镜前自己带来的化妆品。 伤口说不疼是假的,但是基本上只要不提重物,不磕碰,就没什么大碍。 上午的拍摄很是顺利,可能是因为杀青在即,又加上这一段时间的磨合,演员的情绪被调动起来,淋漓尽致地呈现在镜头里,刑栩导演很少喊补拍或是重拍。 有些电影画面刑栩会放手让邢安操刀,整个剧组都处在一个高密运转又平稳和谐的状态。 我站在片场的最外围,手里提着一个小型的化妆包,感觉同中心那个光线笼罩的忙碌世界彻底隔离开来。 今日供应的午餐只针对主演以外的工作人员,电影下午杀青,届时会有个杀青宴。 沈驰十点左右就驱车离开了,因为要带新团参加综艺节目的首秀,结束后再来杀青宴这边。 也就是说今天不用多带几人份的餐了。 我领了一人份的午饭,意外发现里面居然装了两只鸡腿。 也不知是谁的关照。 我找了处背风的角落坐下来,用左手缓慢地掀开盖子。 因为受伤的缘故,我吃得比往常要慢得多,有时候夹上来的菜还会从筷子中间滑落。 三番两次,惹得人心生烦闷。 我干脆拿起鸡腿,上去就咬了一口。 还是能拿起来的东西吃着方便。 盒子里的另一只鸡腿被后方伸过来的胳膊夺走,我连头都没回,直接把身侧的未开封的矿泉水递了过去。 “右面的米饭还有那个番茄炒蛋我没碰过,你要吃吗?” “这个就行了。” 邢安将我递过去的矿泉水夹在身侧,右手轻轻一旋便开了盖。 仿佛是故意欺负人,邢安刻意无视了我伸过去的手,拧开矿泉水后,直接仰起头一口气喝了大半瓶,最后瓶子里剩下的水绝对不超过两百毫升。 如果没有受伤,我肯定现在上去就是一拳。 我白了邢安一眼,放下手里的鸡腿,起身准备再去拿上一瓶。 左手被拉住半掌,我低下头,一杯未拆封的可可被放进掌心。 “蹭饭的回礼。” 早上这么忙到底是什么时候给我买的啊…… 邢安把剩下的鸡腿放进嘴里,我看了一眼手心的可可杯,心突然柔软起来,重新蹲了回去。 我用杯子戳了戳邢安的小臂内侧,小声道—— “喏,帮我泡。” 邢安看我一眼,短暂地勾起唇角,从口袋里拿出两片湿巾,将其中一片塞进我掌心,另一片拆开穿入指间。 等到手上的油渍被擦干净之后,邢安接过我手里的可可杯,起身去供应热水的地方帮我冲泡。 果然病号的待遇就是好。 我美滋滋地啃完了一个鸡腿,将放在旁边的湿巾拆开擦了手。 邢安同前来接水的男一号寒暄了一会儿便往回折返,即便是站在明星旁边,邢安也根本同“逊色”这一类的词沾不上一点关系。 虽说先天的基因占比很大,但是后天多少也会有一点努力的成分存在……吧? “给你,小撒娇精。” 我愣愣地看着邢安走到眼前,热可可已经被递到了眼前,也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等到了我真伸出手要去接的时候,邢安已经在我旁边坐了下来,还顺手帮我开了杯口。 “怎么?还要我喂你?嗯?” 邢安轻笑出声,眉尾微微挑起,虽说现在我和邢安的关系大抵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但是我还是会感到害臊。 尤其是连刑栩都在往我和邢安这边望的时候。 “不用了不用了。” 我面上一热,从邢安手上拿走杯子,低下头躲避刑栩的视线,在打开的杯口处喝了一口。 温热的,不会烫伤,是刚刚好可以饮用的温度。 “杀青宴,你去吗?” “还不知道。” 我摇摇头,继续同剩下的盒饭作斗争。 邢安看了我半晌,我将饭菜塞进嘴里,疑惑地对着邢安挑了挑眉。 “没事,吃吧。” 直觉告诉我,邢安有话要说,但邢安本人不想说的事情,就算是问了,也不会得到答案。 还是喝完我的热可可,吃完一顿饱饭会比较实际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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