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可怜兮兮的看向时倾久,“干嘛踩我!我说的都是实话!” 时倾久对他的死缠拉打是彻底没办法了,怒斥了一声:“你果然就是个登徒子!” 江辞:“久久可别瞎说,我只流氓你一个人。” 时倾久觉得自己刚刚和他掰扯那半天就是在浪费时间,一把推来他怒气冲冲回去门边,等着官府的处理结果。 江辞知道不能再逗人了,于是讨好的陪着笑站在时倾久身边,也不敢瞎说了。 仵作验完尸,确定和之前的案子一样后就让捕快将尸体带走,稍后送去国师府。至于醉清风近三天来是不能再营业了,而且楼里的人一会儿都要去排队登记,然后陆续等着问话。 这下醉清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那块儿遮羞布是彻底藏不住了,好多人都窝在屋里觉得倒霉透了,不是很想出门。 作为醉清风的老板,时倾久自然要第一个被问话,他正要跟着捕快下楼,正好江震也准备走了,他就听见江震路过江辞时候说道:“既然定了,我和你兰姨也该见见的,有时间……回家看看吧。” 说完江震不想再理眼前要笑成花的儿子,扭头就往外走。 时倾久愣在了原地。 等捕快喊了他好几声他才回神,然后唰的一下就转身看江辞,那表情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江辞此时就倚在楼上的栏杆处,整个人趴在栏杆上,一手托着下巴正满面笑容看着他。 江辞:“可惜呀,我没来得及和我爹说,我还没把人追到手呢~” 时倾久微微仰着头看着他,忽然粲然一笑,“再试试,说不定呢?” 说完后时倾久就往楼下走去,不理会已经呆在楼上的江辞。 楼上的捕快正给房间贴封条呢,忽的身后本来安静的江辞猛的一蹦,嗷的一嗓子! 吓的捕快手一抖险些把封条一把撕了! 他惊魂未定的看着激动的满脸通红,上蹿下跳的江辞,不经怀疑江辞是不是和李蜀有什么杀父夺妻之仇,对方死了他怎么高兴成这样? 醉清风里还要忙一阵,江辞录完口供后看着上下忙碌的时倾久就先没打扰他,而是和正好碰上的无韵打了声招呼,让他帮忙和时倾久说一声自己晚上在了看他然后就回了将军府。 果然,进了大院,江辞就看见自家老爹正坐在石凳上发呆。 江震听见门口有动静就抬头看去,看见是江辞后气的把身体一转,用后脑勺对着自己儿子。 江辞赶忙跑过去讨好他爹,“爹?我最最开明伟大的爹?大将军?老江?” 江震转过来上后就给了自己儿子一巴掌,“你个不孝子!” 江辞:“我怎么了?” 江震:“你兰姨也和我说了!你真上了妓馆的姑娘?” 江辞:“不是啊。” 江震一愣,然后江辞下一句话就差点给他气背过去。 江辞:“是个男子。” 沉默片刻,江震一声怒吼! 江震:“你个不孝子!你今日就给等死吧!” 兰心正抱着小宝玩布老虎呢,就听自家相公一声惊天的怒吼,然后前院就霹雳乓浪鸡飞狗跳的一阵响。 怀里的小团子也没被那一声后吓着,反而一脸好奇的往远处张望。 兰心把团子递给一旁的奶娘,自己就往前院里走去。 谁知刚跨过远门,就见一个白影扑过来,江辞咻的一下子就躲在了她身后。 往前看去,江震已经震怒到手里拿着剑要劈儿子了! 兰心也惊呆了,江震怕伤着自己媳妇没敢过来继续挥舞,但是仍然喘着粗气指着江辞:“你个兔崽子!你给我过来!” 江辞从兰心身后探出头来,冲他爹叫道:“爹!我又没做错什么!” 江震一口气差点儿没提上来,“你还敢说?!你还要怎么样,啊?!” 兰心上去赶忙给江震顺气,一脸疑惑的看向江辞:“你怎么惹你爹了又?” 江震已经语无伦次了,和自家媳妇告状:“他!他、兔崽子!不孝子!他在青楼、姑娘、不是、我……” 兰心听的云里雾里的,心想着刚刚不是已经把人劝好了吗?这又怎么了是? 兰心:“诶呦,你先顺顺气。江辞,你说,到底怎么了?” 江辞还一脸委屈,“我和就和我爹说我有心上人了,是个男子,他拿剑就要砍我!” 兰心安慰自己相公,“哎呀,元儿的事不是我们……什么?男子?!” 说到一半兰心也反应过来了,猛的转头看向江辞。 江辞点头啊点头。 兰心倒抽口气,然后她就觉得自己后脖梗子一凉,转头一看,果然自家男人眼睛都红了,那样子像是要吃人。 不过兰心是谁,这将军府里她说一绝对没人说二,就是大将军都得给她面子。 知道这么闹下去也不是事儿,她干脆一手拉着一个把两人拉在桌边坐下,她坐在中间,先是一指江辞说道:“你说。” 然后一指江震:“你,闭嘴。” 江辞看看被媳妇压着暂时不能动的暴躁老爹缓口气,然后就开始解释:“我喜欢上一个人,他虽然是青楼出身但是他很好,有教养有学识有本事,我喜欢他有什么错?他是男子怎么了,大庆律法允许娶男子为妻,我没有一点儿错!” 兰心抚了抚有些头疼的额头,抬手示意他闭嘴,然后让自家相公说话。 江震把剑往地上一扔,一手一拍桌子,“你之前怎么不和我们说!” 江辞:“因为我还没把人追到手。” 江震都被气笑了,“怎么?现在是追到了来和我耀武扬威?谁还没个媳妇了?” 兰心:重点是这吗? 江辞摇头:“现在也还没追到呢。” 江震憋了半天,骂了一句:“废物!” 江辞不服:“爹!你怎么又骂人!” 兰心无语看向江震,那眼神在问,你到底在因为什么生气? 江震被媳妇看的泄了气,一屁股坐回凳子上,闷闷说了句:“你没错。” 兰心一愣,看着蔫了吧唧的相公捂嘴一笑,行吧,合着两句话就让儿子说服了。 江辞就短短两句话,但把江震说哑火了。 江辞确实没错,接受不了的是他这个爹而已,不是江辞。而且娶媳妇的也是江辞,不是他。 大庆确实可以娶男妻,只不过少之又少,反倒是将男子纳回后院当妾的风流事满大街都是。 那他要怎样?让儿子把喜欢的人当妾一样从后门接进来?让他儿子真和那些脑满肠肥的蠢货一样?就因为他这个当爹的不乐意? 他可干不出来这缺德事儿! 江震心里是不乐意,但他知道,江辞的人生是他自己的,他无权替他决定这些事,即使那是他的儿子。 这事儿说破天了就是别人背后戳他江家脊梁骨的事儿,不过说到底,他将军府腰杆子硬,只怕有些人心里想得也不敢多那个嘴! 也是鸡飞狗跳的将军府,以老江落败落下帷幕。 最后江震拉着媳妇儿走的时候还要刺激江辞两句:“你个小废物,追个人也追不上。” 然后江爹爹留给江辞一个傲娇的后脑勺走了,留下江辞一个人气的在原地跺脚。
第六十一章 带回家 将军府里一场闹剧莫名其妙的结束,江辞和江震父子俩忽的就掐了起来。 午饭时候江辞端着饭碗,看着吃着吃着马上就要黏在一起的两人,砰的一声就把碗放桌上了。 兰心无语看他,然后一把将还和儿子置气的相公推开,“你俩都给我好好吃饭。” 江辞:“兰姨你看我爹,都是他非要给我显摆!” 江震:“我给你显摆什么了?我和我娘子吃饭也碍着你眼了?” 江辞那个气啊,放下筷子起身就想走。 江震:“坐下!干什么去?饭都没吃完就走,我从小是这样教你的吗?” 江辞:“我去找我心上人去!” 江震瞄他一眼,“吃饭。” 江辞扭头愤愤的看了他爹一眼,然后一屁股坐回凳子上,拿起筷子不满的戳饭。 江震见儿子服服帖帖的,也吃舒服了,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说道:“吃完饭去书房找我,丛广陵回来也不知道回家。” 江辞咬着筷子闷闷说:“知道了。” 兰心怕江辞真不开心了,江震走了以后就想着和江辞说些体己话,别真和他爹闹了别扭。 谁知江震前脚刚走,原本蔫头耷脑的江辞忽的就坐直了,然后把远处那盘糖醋排骨端到自己面前来大快朵颐。 兰心:………… 江辞一边巴拉饭一边还嘟囔:“饿死我了,老江可算走了。” 兰心算是知道了,江辞这是哄他爹开心呢,为了心上人他也算是忍辱负重了,这要搁平时江辞非得和他爹争个一二,哪能像今天似的受了委屈。 兰心无语放下茶杯:“我也是吃饱了撑的,怎么就想着要操心你两?” 然后觉得自己真真是脑子进了浆糊,兰心也愤愤的走赶回屋看睡觉的小儿子去,还是小团子软乎的招人疼。 桌上就留着江辞一人,他腮帮子鼓鼓的转头看了看门口,咽下去嘴里的饭菜自言自语:“还是得把老爹哄好了,以后媳妇才好进家门啊~” 吃饱了以后江辞端着沏好的茶,毕恭毕敬的给他爹端过去。 江震一手字写的极其霸道凌厉,周围放着写好的字,江辞去的时候‘海晏河清’四个大字摆在江震眼前的桌案上。 江辞:“爹,请喝茶。” 江震抬头瞅看他一眼,看他那狗腿样气顺了不少。 江震放下笔接过儿子递过来的茶,然后一边圆桌边走一边问:“这次去广陵怎么样?” 江辞:“一切都好,之前黑猫送来的信里说广陵有南面的细作混进来了,而且和上头有勾结。我去的时候黑猫已经把混进来的老鼠抓住了。” 江震:“可有问出什么?” 江辞点点头,伸手沾了些倒在茶盘上的茶水,在桌面写了三个字,‘袁庆帝’。 江震眉头皱起,放下茶杯沉默了很久。 这些年袁庆帝盯着江震手里的兵权,虎视眈眈,就想着什么时候才能把那快虎符叼回自己嘴里。 江震年少成名,17岁上阵杀敌功名加身,当年袁庆帝凭着江震这个左膀右臂立下不少功劳,后来继位江震也功劳不小,但是两人都知道,当时的江震要庇护江家,袁庆帝需要兵力,两人就是各取所需,没有什么浓厚的君臣之情。 当年其他皇子实在是能力欠缺,难得出袁庆帝这么个能力智力都出众的,江震从各方面考虑都觉得袁庆帝继位才是最好的选择,至少保得大庆三十年内风雨无忧。 可江震一直都知道,袁庆帝就是只狼,能撼动他地位的任何因素,他都不会放心交到别人手里,现在看来,这老东西终于是要动手了。
87 首页 上一页 52 53 54 55 56 5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