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手里的酒坛子被换成了一杯热茶,江辞还有些愣,看着杯子眨了眨眼。 时倾久看他:“怎么了?” 江辞:“没事,没事,你说喝什么就喝什么。” 江辞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暖化了,两只大手捧着小小的茶杯,像捧着个宝贝。 时倾久吩咐人备好菜,就看见这么一幅场景,耳朵漫上了红晕。 把筷子递过去说道:“把茶喝了,吃饭吧。” 江辞乖乖答应,坐在桌边难得的规矩:“嗯,好,吃。” 时倾久让人给江辞煮了碗鸡丝面,江辞闻着香味彻底败下阵来,端起碗呼噜呼噜开始扒拉。 时倾久问他:“你回来不先回将军府没关系吗?” 这几天为了赶路,属实没怎么好好吃东西,现下松闲下来,吃什么都香,囫囵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接过时倾久递给他的茶仰头喝掉说道:“没关系,我原本就准备着明天再回去,今晚……我能留宿吗?” 时倾久桃花眼咻的一下睁大,“你!这里没你住的地方。” 江辞撒泼:“诶呀,久久~我好累,我为了赶路都三天没有好好睡觉了,现在头昏脑涨的,你舍得把我赶出去吗?” “我这里没地方给你住。”时倾久不理会他撒泼,伸手往开推快要靠在自己身上的人。 也不知道江辞是真的太累了,还是故意的,时倾久推这一下竟然真的把他推得身子一歪往外倒去。 时倾久:“小心!” 赶忙一把把人拽了回来,时倾久只见江辞揉了揉眉心,看起来是真的累了,心里不免有些仟疚,又有些担忧的问道:“真的很累?” 江辞冲他笑笑,安抚道:“没事儿,别担心,还好。” 其实江辞说是三天没好好睡觉,说的是这三天往回赶路,他当真休息的时间加起来不过三个时辰。再加上风餐露宿,之前为了追查躲避眼线精神紧绷,他虽说不至于倒下,但累是肯定的。 时倾久:“填饱肚子了吗?你几天不好好吃饭,不好一下吃太多。” 江辞把碗筷放好,“嗯,差不多了,想再和你待一会儿,一会儿我再回去。” “嗯……”时倾久能看出来他疲惫,但就是强撑着想赖他一会儿,心里就感觉酸酸软软的。 低着头沉思一会儿,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忽然把人拉起来就往外走,“今晚就住着吧。” 时倾久不好意思看身后跟着的人,所以没发现,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江辞嘴角勾起的那抹奸笑。 这条路江辞十分熟悉,大美人终于舍得把自己领进后院了。 进入院内,大片的桃花铺散在地上散发着阵阵的香气,一个小竹楼被桃花林包围着伫立在院子中央。 时倾久将人领进小楼内,径直走到里间,把人按在床上说道:“这是我的屋子,你今晚住一晚就走,哪里都不许去,不准瞎看,听到没有?” 江辞眼睛一亮,“久儿,你把床让给我了,那你……”比如一起睡吧。 但不等他话说完,时倾久就说道:“我去外面的榻上睡一晚。” 江辞一听立马就不干了,他是想耍赖留着,可舍不得自家美人受苦,“要不还是我去吧,你睡外面我不舍得。” 说着江辞就要起身,结果就被时倾久一把又按了下去:“你睡不睡,不睡就回你的将军府去。” 江辞:“睡!” 不给这人反悔的机会,江辞当机立断一个翻身躺上去,抱着美人香香的被子就闭眼。 时倾久看的好笑,也不着急出去,给人熄了灯,在一旁的桌边坐下,借着月光打量了一阵床上的人,等人呼吸平缓了,才转身出去。 江辞是真的累了,躺下没一会,脑子就已经不清楚了。只不过怀里香香的,一股大美人的味道,哪怕是迷迷糊糊困得要死,都觉得自己是把美人抱在怀里了,乐的嘴角上扬。 江辞是被院子里一阵阵的鸟叫声吵醒的,迷迷糊糊睁开眼,盯着窗外蒙蒙亮的天,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 见屋里没人,轻声唤道,“久久?” 见没人应,江辞从床上坐起来,非常贤惠的把床收拾好,之后倒也没有在屋里瞎晃,只是坐在桌边喝茶。 正出神的时候,时倾久端着水盆走了进来,疑惑道:“怎么起的这么早?” 江辞:“心里有事儿,睡不踏实。” 时倾久把水盆放在桌上,嫌弃道:“有事还不走,难道还等我给你准备早饭吗?” 时倾久把水盆放在桌上说道:“收拾好了赶紧走。” 江辞捧着水浇在脸上,嘴里还嘀咕着,“我以为久儿要亲自给我洗呢……” 时倾久:“你是没长手吗?” 江辞:“久久,这叫情趣。” “……” 啪叽,江辞被毛巾糊了一脸。 越挫越勇的江辞洗漱好之后就黏糊糊的往美人身上凑。 时倾久拿他没办法,自己坐在桌边趁着饭前清理清理账目,任由江辞坐在一边自娱自乐。 谁成想,静谧美好的清晨,被门外传来的急促敲门声打断了。 无韵焦急的声音传进来,“主子,不好了,春风堂里出人命案了。” 时倾久听见一皱眉,一旁正想着调戏心上人的江辞也是一愣,扭头看向时倾久。 走去将门打开,无韵正要说话,看见从时倾久身后走出来的江辞一愣。 时倾久示意他继续说。 无韵又看了眼江辞,江辞识趣正要转身,就听时倾久说道:“无事,你说。” 无韵原本只是惊讶江辞为什么在时倾久屋里,但是听时倾久不在意的语气惊讶更甚。 不过事态紧急,他赶忙说道:“今早小莲花去春风堂里给订好早饭的人送饭,到了其中一间甲字房,推门进去就发现昨日留宿的兵部亭长,死了。” 时倾久:“可知道死因?” 无韵犹豫一下,继续说道:“和青面尸死状相同。” 因为之前上京都几具奇怪的尸体,大家都称其为青面尸案。 时倾久也一愣,真是小鬼找麻烦找到了阎王家门口,竟然作乱作在了他头上? 不知什么时候屋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江辞给时倾久撑着伞走去春风堂,无韵跟在两人身后。 春风堂是醉清风的一处给留宿客人准备的楼,其中按照价格不等分为天、地、人三种类型的房间,每个房间都有自己独立的名字。 醉清风不同于上京都其他的春楼,楼内若有客人要和楼里的姑娘或者男子过夜,是需要其本人同意的。 尽管有很多达官显贵的客人因为被看中的姑娘或者男子拒绝而生气闹事,但最后都不了了之没掀出任何风浪,所以上京都的人们都猜测醉清风有了不起的人给撑腰。 死者是兵部亭长李蜀,死时正躺在床上,面色青白双眼暴突,手里抓着身下的被子,因为用力过猛,手指已经微微有些变形。 时倾久让无韵将人都拦在了门外,同时让人去报官顺便关了醉清风的大门,让护卫看着大门。 半盏茶功夫后官府的人到了,可谁都没想到,来的不仅仅有官府的人。 江震原本要去上早朝,但半路上遇见了兵部尚书的轿子着急往反方向走,两人的轿子在街上走了个对过。 兵部尚书看见前两天一起办案的江震就是一喜,直接拉着人一起来了醉清风,顺便差使下人去宫里送口信给两人请假,说去调查案子了。 江震纳闷,几天前不是把案子交出去了吗?怎么又要去? 兵部尚书一脸的菜色,江震才知道死的人是兵部的一个亭长,而且好死不死的在青楼出了事儿。 兵部尚书陈寻心中烦躁,干脆就把江震也捞了过去。 于是此时…… 江震和江辞父子俩在青楼大堂里面对面,大眼瞪小眼。 陈寻还好死不死的问了一句,“你不是说你儿子去广陵看祖父了吗?怎的现在出现在青楼里……” 看着已经头顶冒烟的江震,陈寻意识到他嘴又快了,一手捂上自己的嘴,忽的噤了声,然后赶紧挥手让身后的人跟上加快几步往案发现场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江辞一脸正经,“爹,你听我解释。” 江震冷冷一笑,双手抱胸似笑非笑的看着儿子,“呵呵……解释,你今天解释不出来一朵花来,我直接给你屁股打开了花。” 时倾久跟着兵部尚书后面走上楼,路过江辞身边时候摇了摇头,但最终还是是十分无情的没管他,只留了他一个冷漠的背影。 江辞觉得可能是因为下雨的缘故,今日的天气,似乎是有些凉啊……
第六十章 大将军:你个小废物 时倾久在案发现场门口等着,屋里仵作在验尸,兵部尚书陈寻来认了尸,确定就是李蜀后,就面色铁青的在一旁看着。 听见身后楼梯传来脚步声,时倾久转过身看,就见江震黑着一张脸往上走,江辞跟在后面双手搭在脑后吊儿郎当的往上走。 江震走进屋里去看尸体,江辞上来就和时倾久站在一起,两人就这么等在门口。 时倾久悄悄问他:“你怎么和你爹说的?” 江辞:“我就说我是来找相好的啊。” 时倾久险些让自己口水呛着,吃惊的看向江辞。 怪不得大将军那脸色黑的像锅底似的,时倾久此时是真的替江震觉得心累…… 江辞看着难得惊讶的时倾久,又看看他悄悄红了的耳朵也不戳破他,就笑嘻嘻的站着不说话。 半晌时倾久才反应过来,把江辞往门的远处拽了拽,问他:“你真这么说的?” 江辞点头,不是他逗时倾久,是他确实就是这么和自家老爹说的,诚然老爹差点儿让他气晕过去。 时倾久有些踌躇问:“你……你爹他什么反应?” 江辞靠近他,稍稍俯身凑近盯着他看,笑眯眯问他:“久久是紧张了?” 时倾久一把将他推开,有些恼羞成怒想要转身走,继续守他的门去,“你爱说不说!” 江辞伸胳膊一撑墙壁挡住他去路,“别气别气,我说。我爹他……” 故意拉长语调,江辞看着时倾久有些期待的眼神心里要乐开花了,“我爹说他知道了。” 时倾久:“然后呢?” 江辞:“没有然后了。” 时倾久腮帮子都鼓起来,他觉得江辞就是在框他! 江辞赶忙解释:“是真的,再说了,他还能说什么?我说我有心上人了,就在这里,他一个当爹的总不能就着急的要和儿媳妇儿见面吧?” 时倾久真恼了,抬脚踩了他一脚,想生气但又怕不远处的江震听见,只能压低声音说:“你瞎说什么!” 江辞:“嘶!” 踩的真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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