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都怪我,早知道不抢这个球了。” “快看看伤势怎么样,有没有伤到骨头,要只是皮肉的话就还好。”有经验的人说道。 南有岁掀开校服,扭着头只能看见半个地方的伤势,红了一片,摸上去还是很痛,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地眉心抽紧,颈侧拉扯间能看到突出的筋骨,由于疼痛渗出的汗让他的黑发粘在额头上。 “先去医务室看看,不要担心,应该没什么大事。” 明洋走在他的身边,脑子一转,说道:“要不要告诉你哥哥啊,都伤成这样……” 南有岁连半点思考都没有就截住了他的话,说道:“不要。” 还强调了一句“别告诉他。” “噢。”明洋挠挠头发。 南有岁只是觉得,被别人撞了一下就要向江应浔诉说,这未免有点怪丢人的,他依赖江应浔的事情太多,现在不想再多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反正又不是什么大事,过几天就能好了。 “就是伤到了,回去好好修养就行,可不许再剧烈运动了,你们这群学生啊,打篮球也要注意着点,别动不动就往医务室跑,这一天天的吓死人了。” “是是是,老师您说得对,下次肯定注意。” 简单处理之后,南有岁和明洋回了教室,一路上又接收了好几句别人的道歉,南有岁听得都快不好意思了,仿佛做错事的是他一样。 疼痛的感觉很固着,导致下午上课的时候,南有岁动作间都会骤然被疼痛感惊到,虽说是没伤到什么,但痛感却是实在的。 在车上的时候,他只能保持着固定的姿势,一路上坐得他怪难受的,即便小动作不多,但也很少有人能够坚持一个动作保持静止。 回到自家大门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想到早上江应浔写给他的那张纸片,莫名地有些开心,嘴角都不自觉上扬了些,于是步伐下转了个方向,他还是朝着江应浔的家里走去了。 家里只有阿姨们,却不见江应浔的身影,客厅和卧室都没有,估计是又多留在了教室里。 他只好自己先放下书包,等着江应浔回来。 这次的动作幅度有些大,校服裤附近的腰腹处又传来了剧烈的疼痛感,这种感觉不仅没有随着时间消逝,反而是越来越明显了,他掀开校服下摆,将校服裤的松紧往下面扒了一些,完整地显示出整片伤口。 已经呈现出了明显的淤青,就像是斑斓的星系一般,他没忍住伸出手指碰了一下,果然很痛。 正想把衣服放下来,他看见江应浔出现在门口,手里拎着书包,眼镜在另一只手里还没有戴上。 心脏骤然一停,像是被抓包了一样,他立刻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从书包里一一抽出今晚要做的习题。 “哥哥,才下课吗?” 虽然有点小小的心虚,但江应浔没戴眼镜,而且他们之间隔的距离还又挺远的,应该是看不见的。 “脱。” 没有任何铺垫前缀,也没有任何要加的解释,江应浔看着他,表情并不是很好看。 “啊……啊?”南有岁怔住了。 “校服脱了,”江应浔又重复了一遍,“怎么伤到的。”
第26章 虚假天赋 书本滑落在地上,南有岁借此顺势蹲下,还特意停留了好几秒,就像手抓到了烫手山芋一样,书本就是握不到手里。 身体离地面靠得很近,鞋底踏在地板的声音有力地敲打在他的心脏上,再往上是一丝不苟的黑色校服裤,南有岁保持着现在的姿势抬起头,眼睛由于视角问题显得天真又无辜。 “我没伤到啊。” 却不知道语气里的心虚出卖了他。 “你的意思是,我看错了。”江应浔站在他的身后,稳住他的身体将他扶了起来。 南有岁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腰腹处传来接触到清凉的感觉,后面的话全部被截了回去。 江应浔不容分说地掀起了他的上衣,一片淤青闯入他的视野之中,已经变成了块块深紫色。他抿着唇,一时没有说话。 “哥哥你生气了?”南有岁站在那里,声音低到近乎是气音。 “我为什么要生气。”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把他的衣服放了下来,旋即脚步转了个方向出了卧室门,没过几分钟,他提着医药箱进来。 “只是看起来吓人,其实不是很疼,医务室的老师都说了没关系,我没那么脆弱的。” “趴到床上去。”江应浔说道。 “现,现在吗?”南有岁迟钝地问道。 “嗯,不然呢?” 南有岁只把上半身放倒在床上,他的脸侧压着,这样的姿势让他不方便看见身后的景象,于是转换了好几次头朝向的地方,最终也没找到适合的姿势。 “这样趴着不难受吗。”江应浔又把手里的药物都放到了一旁,双臂轻松地将他抱了起来,避开了有伤口的地方,让他整个人都趴在床上,还给了他一个枕头,防止他的脖子会难受。 南有岁抱住枕头,头发有些乱,他想微微撑起上半身和江应浔说话,却发现这样只会使腰腹更疼,便老老实实地趴着了。 “我和我同桌,就是明洋,还有3班的几个人一起去打了篮球,不小心伤到了。”南有岁抿了下唇,继续说道: “打篮球应该很容易磕碰到吧,哥哥你有没有也受伤过?” 指腹游走在淤青的周围皮肤,力度把握在刚刚好的范围内,打圈按摩的方式可以起到消淤的作用。 “嘶——”南有岁咬着自己的下唇,从齿间挤出一个字, “疼。” “现在知道疼了。” “只是刚刚那一下有点疼,现在又好了。”声音闷闷的,南有岁的半张脸都埋在了枕头里。 一截白皙的腰上出现突兀又心惊的伤口,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心疼,江应浔帮他敷上了冰袋,冰凉的触感似乎从指间一直传到血管。 看着那块淤青,江应浔感觉自己仿佛感受到了他的疼痛。 静默间,南有岁找着话题,他提出自己的疑问: “哥哥你那会不是没戴眼镜吗,怎么看见的。” “眼镜度数不高,不戴的话能看清楚。”江应浔坐在他的身旁,静静地看着他露出来的小半个侧脸, “你送给我的眼镜,这么快就忘记了。” 南有岁的视角只能看见面前的白墙,他嘴巴张开了一点,陷入了思考。 “可是我只负责送给你,又不负责给你配眼镜。”南有岁无情地说出这句话,但他的表情很纯粹,确实是很认真地在做回答。 江应浔将冰袋翻了个面,下意识想摸一下南有岁的头发,却在还剩下一点距离的时候又收回了手,淡淡地说道: “说不过你。” 当时把自己压岁钱收得牢牢的南有岁,在看到班上的其他小学生都陆续戴上眼镜的时候,他很是好奇为什么大家都要带这个奇奇怪怪的东西。 于是他就去问了江应浔, “哥哥为什么你不戴那个东西,就是放在眼睛前面的。” 齐钰笑话他,说他天真得可爱,跟他解释只有近视的小孩才用戴眼镜。 于是两个小孩又被送去了医院顺便检查一下度数。 南有岁自知自己说错了话,还对江应浔说了好几句道歉,测度数的时候模样特别担心,一直在说—— “哥哥不能近视吧。” “眼睛看不清的话那多难受啊。” “哥哥要是你以后看不见了我会扶着你的。” 江应浔对他说的这些话无言以对,只能保持沉默。 随着年龄增长,学习任务变重了一些,江应浔配眼镜的时候南有岁也跟过去了,一路上偷偷摸摸地时不时就要看看自己的口袋。 配完眼镜之后,南有岁很大方地将钞票掏了出来,成功地给江应浔买下了第一个眼镜。 回去的路上一直蹦跶着,走着走着就要回头问问题,比如: “哥哥这个眼镜戴得还舒服吗,是不是看起来超级清晰。” “戴上眼镜之后是什么感觉?” 江应浔站在他的身后,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只能回答他: “和之前一样。” 从此以后南有岁将江应浔要换的每个眼镜都包下了。 “好了,起来吧。”江应浔轻轻地碰了下另一侧的腰,示意着。 思绪被拉回,南有岁爬了起来,怀里抱着的枕头忘记放回去了,放在书桌上的手机发出消息提示音,他想踩上拖鞋下床拿一下。 “你别动了。” 也算得上是半个病号,江应浔跨了一步将他的手机拿了回来。 [齐阿姨:怎么你和小浔都不回消息啊,你们俩现在待在一起吗?] [齐阿姨:不会是在学习吧,那阿姨打扰你们了?] 南有岁立刻回了消息,打字的同时戳了下江应浔,说道: “齐阿姨发了消息!” 江应浔打开自己的手机,果然蹦出了些消息,静音状态下什么接收不到,全靠缘分。 [耶:齐阿姨,我们刚刚没看手机。] [齐阿姨:语音13s] 南有岁点开了,声音传了出来。 “我刚落地N城不久,现在还在车上呢,大概二十分钟之后能到。” [耶:齐阿姨你回来啦!] 南有岁很开心,直接站起了身,脚踩到凉凉的地面时才想起来没穿拖鞋。 [齐阿姨:是啊。] 齐钰弹了个视频电话过来,南有岁点了接通,画面显示出来的时候南有岁透过界面才发现自己的头发并不是很整齐,看起来还有些疲倦的样子。 “岁岁,你不会是睡着了才醒吧?” “没有。”南有岁不好意思地整理一下自己的头发,他将手机一转,对准了江应浔,说道: “对了,哥哥就在旁边,他也刚刚才看到消息。” “妈妈怎么回来得这么晚。”江应浔靠得更近了一些,方便让两个人都出现在屏幕里。 “别提了,本来中午就能到,结果航班一直延迟,”车外的光流转在她的脸上, “先不说了,林助给我发了讯息,我看一下。” 齐钰回来的时候手里提了很多东西,舟车劳顿但在她的面容并没有看出来太多疲惫,兴致反而很高昂,她拍拍南有岁的肩膀,看着面前的两个小孩,说道: “这才几年啊,怎么都长得这么高。” 她又比对了一下自己和江应浔的身高,对南有岁道: “岁岁平时有没有好好吃饭,哥哥看起来比你高了半个头诶,你这小身板还是太瘦了。” “有好好吃饭的,”南有岁点点头,视线投向江应浔, “是吧哥哥。” “嗯。” “快来看我给你们买的衣服喜不喜欢,我挑了好久,不喜欢的话也得忍着不许说出来。” “阿姨你的眼光还会被质疑吗,我们当然会喜欢的。”南有岁帮着齐钰整理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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