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导致他第一次发现死党的酒品不怎么样,啤酒的酒精含量不高,怎么喝了几瓶就开始呜呜地哭,他开始怀疑郑菁的亲哥是谢冲书,或者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两人究竟谁带坏谁不得而知,反正郑严很头疼。 他受不了这样,就用啤酒盖子弹谢冲书,让对方有牢骚就说不要光哭不顶事。 谢冲书灌啤酒像喝忘情水,都算不清到底是喝得多还是哭出来的多。 “我有个朋友……” “停!”郑严打断他的话,不满地吐槽,“不要无中生友,连郑菁都不玩这一套了,你跟我耍什么心机,只说是不是你。” 谢冲书趴倒在酒瓶子堆里,自暴自弃,“不是我!不是我!为什么要把我拉黑?为什么连人都失踪了?我不过是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为什么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郑严可算听出来了,感情问题是出在自家兄弟身上,男人说的“小小错误”能小吗? “你不会是劈腿被抓现行了吧?”郑严神色变化,很快脑补出了女主角热门人选,“是褚薇薇对不对?你劈腿褚薇薇让你女朋友发现了?” 谢冲书气得扔了啤酒瓶,瓶子从两桌子脑袋上空飞过砸在垃圾桶后的墙壁上,碎了满地。 眼看那两桌人要抄袖子揍人,郑严连忙买了单带着人跑了。 找了代驾将人送回家,这家伙直接在沙发上躺尸,郑严没好气地拍拍他的帅脸,劝他:“做了错事就要勇于承认,好好去道个歉,用你当初追人的架势再追一遍,这难不倒你吧。实在不行就算了,总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搞不好过两天有人连地基都给你撬了。”说到这儿,他才反应过来这种丧气话不能对谢冲书说,万一真想不开就惨了。 谢冲书气恼地吐了他一身,边吐边不讲理,“都是你和郑菁,要不是郑菁和渣男谈恋爱,我也不会误会,就不会犯错。你和郑菁赔我一个辰安!赔我!赔我……” 郑严来气踹了他一脚,“你犯错和我妹有个屁关系,少找人背锅。”见这家伙醉死过去,又补了两脚才解气,“活该没女朋友。”
第24章 我没有喜欢的人 损友虽然损,该有的安慰一个字都没少,郑严这几天没少劝解他,见他放不下,也担心他将来后悔,就很支持他再去找孟辰安好好把话说开,人能躲你十天半月,但没法躲一辈子。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就铁杵磨成针,好好去磨吧。烈女怕缠郎,至理名言, 去吧,少年。” 这狗屁不通的道理也好意思拿出来说,自己也是个情场屡战屡败的光棍,凭什么给别人开堂授课? 可让谢冲书忘了孟辰安他实在做不到,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决心,于某天下午再次去集团找人。 前台还是老口径说小孟总出差未归,这边给他登记一下。 谢冲书拿不准真假,干脆坐在大厅角落的沙发上蹲点碰运气。 一直等到四点多,才看到朝思暮想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孟辰安出差刚飞回来,整个人倦得很,没注意到谢冲书,他带着祝淮飞快地走过,他和人有约,因为飞机误点,有些赶。 谢冲书刚想冲过去,就听到有人在背后叫自己名字。 他回头一看,认出对方是继父谢承洲身边的助理,姓章,也是少数几个清楚他和谢承洲关系的人。 对方笑着上来和他打招呼,“您怎么在这里?” 谢冲书不想透露太多,只含糊地说:“有朋友在这边上班,我来看看。” 对方笑呵呵地和他告别,说还有事先走一步,来到拐角处想了想觉得应该把这事告诉谢承洲。 谢承洲说:“你办完事后他要是还在,带他来见我。” 章助理这趟来孟氏集团是专程来找孟辰安的。那次车祸的后续事宜是他在处理,孟辰安的车前两天刚修理好,知道人今天回S市,谢承洲就让他把车送还给人家。 原本这种小事和4S店的人说一声就能处理好,实在没必要让他亲自跑一趟,可谁让他领着别人几辈子赚不到的高薪,老板让他做什么只能无条件去执行。 他搭乘电梯来到孟辰安所在的楼层,秘书康琪接待了他。这个漂亮的女秘书言谈中既不过分巴结也不太多冷淡,礼仪态度恰到好处,挑不出一点错。 章助理没有停留太久,将车钥匙物归原主后,他和孟辰安客套了两句就离开了。他心里记挂着谢承洲交代的事,依他对自家老板的了解,虽然对方话里对见谢冲书一事并不多在意,但他直觉要是真没见到人,谢承洲心里也许不会舒坦。 章助理看了眼时间,电梯缓慢地从底楼慢慢上来,“叮”的一声在他面前开启,一个人影就从里面冲了出来,差点撞在他身上。 章助理眼疾手快地拉住对方,诧异道:“冲书少爷?”他回头看身后静谧的走廊,奇怪对方怎么会来这一层,据他观察这一层是孟辰安的专属办公楼层,除了他就是一干心腹。 难道谢冲书的朋友是在孟辰安手下工作? 谢冲书也很惊讶,不过一想到可能是谢、孟两家有生意上的往来,谢承洲的助理来找孟辰安谈事也是合情合理,他便没有放在心上。 结果对方并不放他走,“我正要去找您呢,谢先生想见见您。” “谢叔叔?现在?”谢冲书有些不情愿,好不容易逮到孟辰安还被他溜了上来,这样的机会浪费了实在可惜,可谢承洲要见他,自己是不该拒绝的。 他斟酌了数秒后还是点了头。谢冲书不无遗憾地望了一眼里面,在这个位置是看不到孟辰安的办公室的,也不知两人下次真正见上面会是什么时候,对方是否能消气原谅自己。 他跟着章助理出发去谢氏。 两家集团的总部大楼分别位于S市的两个辖区,距离很远。他心里有事,章助理提出要搭他便车他也没多想对方大老远跑来孟氏却没开车的原因。 因为碰到晚高峰,路上花了不少时间,两人到达谢氏大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大半。 说实话,谢冲书没来过这里几次,他对谢承洲这个继父的感情很复杂。 他因为父不详的身世在潘家备受白眼,潘家不承认他不允许他姓潘,连户口本上都没有他的一席之地。 八岁以前母亲请了私教来教他,八岁那年他跟着母亲嫁入谢家,是谢承洲让他姓谢并安排了户籍和学校,他能有今天除了母亲就是仰仗谢承洲。 虽然当年潘、谢两家的联姻有太多龌龊和迫不得己,外界传闻也很荒谬,但这段毫无感情基础的婚姻却让他得到了极大的庇佑,他是直接受益者。 谢承洲只比他大十四岁,无论是改口叫爸爸还是称呼其为哥哥都很尴尬。当年二十出头的谢承洲倒是不介意称谓上的叫法,只让他折中称呼自己为谢叔叔就好。 于是一叫就叫了十四年。 因为家庭环境的问题他比同龄人都要早熟,他来到谢家的第一天就清楚地知道自己永远不会成为真正的谢家人,这个认知到母亲去世后更加清晰地烙印在他心底。 他很有自知之明,以谢叔叔的年纪地位迟早会再婚,谢家的一切和他这个拖油瓶没有一毛钱的关系,这些将来都会属于谢叔叔的孩子。 人的欲望是无休无止的,欲壑难填,他无法保证自己是否会在某一天变得不堪,变得面目全非。他并不想在未来因为那些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破坏了对谢叔叔的感激和尊敬之情。所以,他选择保持距离,避免瓜田李下。 母亲去世后,他就主动搬出了谢家,母亲的遗产除了几处地理位置不错的房产,还有可观的金融资产,其中就包含了潘家和谢家少量的股份。潘家已经没落,但谢氏的股份如今水涨船高。 这些东西在他十八岁成年当天,谢承洲就让律师办妥了手续全部转到了他的名下,每年还会让人定期将可观的生活费打到他的账户。 只要他不去发展些要命的爱好,能一直很舒服地活到老,去做所有他感兴趣的事。 凭良心说,谢叔叔比他那个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亲生父亲好了无数倍。 可惜他俩没有血缘关系,母亲的离世也让唯一的纽带断裂。 除此之外,从小滋生的自卑和扭曲环境下诞生的过度自尊导致他忍不住疏远和排斥对方。 章助理将他带到谢承洲面前后悄悄退了出去。 谢承洲的办公桌上堆放着几叠资料文件,他正和大洋那边的人进行视频会议,一口外文流利地道。 谢冲书对这门小语种一窍不通,在对方用眼神示意他随意后,就开始对着秘书端过来的咖啡杯上的花纹发呆。 他突然更想念孟辰安了,想对方是不是一回来就又扑进成堆的工作里而忘记按时吃饭休息。 他的视线从杯子转移到室内的家具摆设上,心想,其实辰安和谢承洲很像,都是工作狂,都能力过人,事业有成,就连品味都很相似,也许这就是他们这类商界精英的共同点吧。 谢冲书走着神,连谢承洲结束了会议都没察觉。 直到谢承洲走到他旁边的沙发坐下,室内的灯光被对方高大的身影遮了大半他才拉回游离的神思。 “谢叔叔。”他局促地喝了口咖啡,等着谢承洲率先说出叫自己来的目的。 然而谢承洲并没有直奔主题,反而就他的日常学习生活问了些琐碎的事,好像只是为了定期履行作为长辈的职责。 谢冲书干巴巴地回答,似乎自己的私生活平静得如同一洼死水,没什么值得说道的趣事和供人说笑的乐子。他像个和上司汇报工作的社畜,临时丧失了灵活的口舌,除了挤牙膏似的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勉强将这些毫无关系的文字组织成连贯的语句外,还要不断察言观色,以免惹恼了对方。 谢承洲对他的不自在混不在意,两人一问一答,竟然也能将这场毫无内涵营养的交流持续了将近二十分钟。 “本科毕业后你有什么打算?想继续深造么?” 谢冲书今年九月就要升大四,现在谈论这个话题其实不算早。 而他没能像之前一样立刻回答谢承洲,只因多了个变量——孟辰安。 按照他原定计划,他一个人,又没有赚钱养家的压力,他大可以继续逍遥下去,也许选个空气新鲜、生活节奏缓慢的国家再虚度两年光阴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这样一来他就要离开孟辰安。 这段时间他好几次自暴自弃地想,如果孟辰安最终不愿意原谅自己,他们之间再无可能,那么他干脆回到原点,去做谢冲书应该做的事。 谢承洲没有要他立刻下决定,只是适时地提醒他,“如果没有深造的打算,下学期可以来我这边实习。不管你毕业后选择留下还是去其他公司,或者自己创业,我都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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