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松寒】:发出去了吗? 【卫松寒】:温诉。 谁都没有删对方的好友,分不清是某种心照不宣,还是单纯忘了。 所以,这条消息当然可以发出来被看到。 温诉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一分钟后,卫松寒的消息又来了。 【卫松寒】:明天,有空吗?我们下个月开售的新车的展厅要开了,里面有很多玩的。要不要过来逛逛? 【卫松寒】:我去接你。 温诉:“……” 【温诉】:我还以为,你把我删了呢。 光从冰冷冷的文面,看不出对方的语气。时隔两年多的再一次通讯,哪里都透着一点微妙。 所以卫松寒那边足足迟了五分钟才回他。 “没想过。” 温诉手里的吉他漏出了一串低音,是手指不小心按到了。他垂眸一瞥,把调音器慢慢攥进掌中,盯着屏幕上那三个字看了很久。 云文筝在外面叫他过去,温诉也好像没听见。 直到卫松寒又问:“所以……你来吗?” 【温诉】:…… 【温诉】:你只邀请了我? 卫松寒这次回得很快。 “…嗯。” 温诉就抱着吉他,埋头趴在了桌子上。 光线穿过温诉的背影,在他睫毛下洒下一片斑驳细碎的光斑。 他盯着那虚幻一样的光点,神情不明,半晌,自言自语:“卫松寒,你可别到了最后再跟我说,是我想多了。”
第72章 “抱歉。” 只能说卫松寒选日子的运气有点太好了。 早上一起来,窗外的云层就阴霾霾的。温诉洗漱完出来,边扣上衣服纽扣,边打开窗户。外面刮着风,因为是夏天,风里带着燥热和潮湿的味道,什么时候开始下雨都不奇怪。 展厅是在室内,温诉琢磨了下要不要带伞,又在导航搜了搜卫松寒给他发的地址,换乘路线挺复杂的。 自从卫松寒上次来过以后,空荡荡的冰箱里就堆满了各类食材。鸡蛋肉菜,什么都有。 还有点时间,温诉丢了两颗蛋进锅里煮,顺便去敲了敲云文筝的房门。 一般这时候,云文筝早该起来了。 “云文筝?” 里面没反应,但有被子掀起的声音,过了十几秒,云文筝才打开了房门。 “怎么了你这是?” 云文筝捂着胃,脸色不大好,语气也有点焉儿:“感觉……昨晚吃多了。” 昨天云文筝没跟温诉一起坐小助理的车回来,因为跑去和节目组的人蹭饭去了。 温诉挑眉:“你这是吃了多少?” “也没吃多少,唔——”他张嘴呕道,“因为是海鲜……你不懂,内陆人对海鲜的憧憬,呕——” 温诉无语了,转身就走。 “你干嘛,你去哪儿啊?”他口齿不清地喊温诉。 温诉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等着。” 片刻,温诉拿了盒消食片和胃药过来给他,问云文筝要不要上医院。 云文筝比温诉更讨厌去医院,趴在餐桌上摆手:“不去不去,闻到消毒水味儿就想吐。吃片药就好了。” 温诉今天起得很早,云文筝看他已经穿戴齐整,厨房里还有水烧沸的声音。“你今天,不是休息吗?” “嗯。”温诉答得语焉不详的,“有点事儿。” 他们这一个月确实到处爽玩,但还从没见温诉大清早起来就为了出去玩的。这人可一直是中午才开始有精神的那种早起困难户。 “……你,去哪儿玩?”云文筝就更疑惑了。 锅子里的水沸了很久了,鸡蛋轻轻撞击锅壁,温诉走进厨房,过了会又拿了个碗出来,里面是泡过凉水的水煮蛋。 温诉分了他一颗。 “不是玩,去见朋友。” 云文筝哦了声:“那你晚上回来吃饭不?” 温诉想了想,迟疑地说:“不一定吧。” 云文筝没胃口,浑身不舒服,温诉倒是三下五除二解决了早饭,边穿鞋边回头问他:“真没事儿?” “没事,真没事,我在你眼里就那么脆弱吗。” “那我走了?” 云文筝点头:“去吧去吧。你那朋友要是长得不错记得介绍给我。” 温诉侃了句看来你也没有很难受,和他打了声招呼,出了门。 卫松寒的公司大楼最近才结束装修,展厅就在那附近,离温诉家有点距离。两个人约的十点,温诉八点就上了地铁。 他虽然来湛都两年半了,但活动范围只在公司和家附近那一片,就算是玩也没跑到过这么远的地方。 湛都很大,地铁路线又复杂。温诉盯着那一长串陌生的站名,倒是有种上学时出去郊游的那感觉了。 新鲜,还有…… 他攥了攥手指。 两个人约在了周边某个咖啡馆里,卫松寒中途问过他还有多久到,他开车来接温诉。 本来说是要直接来温诉家楼下接他的,但云文筝又不是聋的,这栋楼还住了好几个公司的工作人员,全是许章的人。要是被看见,事后解释起来很麻烦。温诉目前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他干脆拒绝了。 “我自己坐地铁过去,给个地址。” “…那一站的出口建得跟迷宫一样,你认路吗。” “瞧不起谁?” 卫松寒就没声儿了,乖乖把地址和路线图发了过来。 咖啡馆里有免费的演奏听,吉他手的和弦都很简单,但歌唱得不错。 温诉点了杯冰美式,坐在角落里听了会儿。他要没走现在的这条路,从地偶团毕业以后,估计也会跟这个人干着差不多的工作。 就算有更好的选择,温诉在午夜梦回时也一定还是会想起自己的吉他,还有自己的歌。 放在三年前,那时的温诉肯定不会想到,自己以后会坐在湛都的咖啡厅里,还得戴个口罩墨镜才能见人。 他有些好笑地想着,约定的时间转眼就到了,手机正好嗡嗡震了一下。 他点开。 【卫松寒】:抱歉。这边突然有点事,可能得晚一小时。 八成是工作上的事。 温诉回了个嗯。 卫松寒又回了条。 “你要是饿了,自己先吃点什么。” 饿倒是没饿。 温诉脑子里那根紧绷的神经松了松。食指敲击桌面,表情却显得淡淡。 “我现在回公司?你当我一天没事干是吧。”卫松寒给温诉发完消息就对着电话没好气地说。 电话另一头的卫礼道:“那电脑你带了吗?你去湛都这么久了,也不跟爸报告一声。” “报告什么?我这边忙得很。”卫松寒道,“新车马上开售,他要我报告也等第一批流水出来了再说。” “松寒,爸不是不同意你把业务拓展到湛都,这是你自己一手做起来的,你有这个权利。但他近几年身体也不好了,只是担心你……” “我知道。”卫松寒语气缓下来,他握着方向盘,扫了眼时间,沉道,“会议,几点?” 卫松寒要晚到,这一带温诉又不熟,只能在咖啡厅坐着干等。好在工作日大清早的,没几个人。 那个吉他手看温诉看了自己很久,笑着跟他打招呼,问他怎么一个人。 温诉就说自己在等人。 “等谁?女朋友?” 温诉搅了搅咖啡,思考着什么似的:“……不算是吧。” 没等一个小时到点,卫松寒就又发了条消息说,可能还得晚半小时。 看来工作忙得够呛。 自己也这么忙过,温诉倒没觉得有什么。就是一直坐着吹冷空调,有点无聊。这吉他手只会两首曲子,温诉听了不知道几轮了。谱都给他在脑子里扒完了。 “滴滴” 手机又响了,这回是电话。 温诉接起来就听电话那头云文筝的声音正一抽一抽的:“温、温诉。” “怎么了?”温诉皱眉。 “昨晚……不是吃错东西了吗,我靠,胃现在巨痛……” 云文筝声音有点不对劲了,温诉问他还走不走得动,云文筝就说不行,痛得瘫地上了都。电话都拿不住。 “浑身冒冷汗,妈的,要晕过去了……” 温诉背上肩挎包,边站起来边说:“你给章姐打电话没?不行就叫救护车。” 云文筝说打了,但章姐过来肯定要堵车,救护车不行,今天打了明儿肯定就上新闻,还不知道要被说什么。 温诉结了账,快步走出咖啡厅,在路边拦了辆车:“别挂,马上回去。撑住。” “我还没死呢呜呜……” 碰上这种事也只能说卫松寒选日子的运气确实好得不行。 温诉上车后,切出来给他发消息。难得斟酌了下措辞,才开始打字。 “云文筝出了点事,我得把人送医院。今天可能不行了,改天有时间再说吧。抱歉。” 卫松寒没回,可能还在忙工作。 温诉望着飞速往后倒退的街景,面无表情,透了口气。 云文筝大概率是海鲜吃多了,温诉把人送到医院,人已经痛得抽抽了,还眨眨巴眨巴眼可怜兮兮地问他:“你朋友怎么办?” 温诉看他这惨样儿就想笑,拍拍他的脑袋:“你有这空,不如担心担心许章一会儿来了会怎么骂你。” 云文筝就呜呜地哼唧。 他在病床上扭来扭去,有什么东西从口袋里掉了出来。温诉捡起来一看,是一张名片,上面写着某大手车企,旁边是卫松寒的名字。 “哦,上次小卫总给我的,我忘记给你一张了。”云文筝道,“可惜人家有女朋友了,不然昨晚的聚餐我肯定约他了。” 温诉朝下的眸子抬起来:“女朋友?” “嗯啊。”云文筝有气无力,但坚持聊八卦,“上次……他给我名片的时候,我看见他钱包夹层里放着和女朋友的合照来着。” “……”身侧的温诉不知为何静了几秒,“他自己说的?” “对啊。章姐也听他说过。小卫总不是从国外回来的么,有个金发碧眼的美女女朋友也正常。” 说完这句好像又开始痛了,云文筝捂着肚子喊医生。 温诉在旁边,捏着名片不说话。 之后许章很快就来了,果然劈头盖脸就骂云文筝。 “我祖宗,难得放天假你就是故意和你姐对着干是不?” “我是你祖宗,你是我姐,什么逻辑……” “少顶嘴,不痛了?” 医生那边要诊断,许章过去签了字就和温诉站到旁边。 医院里嘈杂,许章扶额摇头,拿闯祸精没法,偏偏闯祸精还没那个自觉:“温诉,你走吧,有章姐在这儿陪我就行。别让你朋友等。” 许章:“你就好意思让我在这等!” 她又转头问温诉:“你下午有约是吗?那赶紧去呗,不然明天又要录节目了。我来看着他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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