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吧,”卫松寒打断他道,“我好像就是没法不管你。很奇怪是吧,我也觉得。” “最开始……只是觉得你给我的创口贴很可爱,店里自己没维护好的灯碎了居然要让你来赔,所以我才有点在意。后来发现你是个男的,我不想追男团,但最后还是去看了Live。我只是想看一眼你男装到底长什么样,也好干干脆脆脱粉。” 卫松寒的嘴唇一张一合,每次吐息都会吹起温诉耳后的一点碎发,让他觉得有点痒痒的。 “再后来,你在舞台上冲我笑,你估计都没发现那个人是我,但我当时……” 卫松寒说到这里,停顿了两秒,像是在思考措辞。 温诉挑眉抬头,卫松寒的目光就低下来和他对望。 他眼里忽然流淌起一点疑惑,一点不解,像忽然在这些细节里发现了什么,想要找到答案。 垂在一边的手伸过来,探究似地,慢慢擦去温诉脸颊边的水珠。 卫松寒的目光几经闪动,动了动嘴唇:“我……” 但就没了后续。 只有那只掌住温诉脸颊的手开始变得越来越炙热,不知是被水汽蒸的,还是因为别的,温诉被灼得轻轻颤了颤背脊。 在卫松寒沉思后想要再次开口时,温诉忽然曲起手臂,在他胸前猛地推了一下。 扑通。 卫松寒猝不及防,往后倒在滑溜溜的地上,他睁大眼睛瞪着温诉:“你、干嘛?” 温诉躺回了水里,顺便把打着支具的小腿抬起来靠在浴缸边上,裤子也早就湿透了,腿部线条流畅修长地呈现在灯光下。 他没有看那边,有点欲盖弥彰地闷声道:“我只让你帮我脱衣服,没准你摸我的脸。” 卫松寒:“……” 我他妈衣服都给你脱了还不能摸下脸了是吧? 卫松寒的心脏也在莫名其妙地狂跳,他抿了抿唇际,喉咙有点发干。 “刚才是谁扬言要我进来帮你洗澡的?” “……”温诉道,“那是喝醉了,醉鬼的话你也信。” 卫松寒不吭声,温诉也不讲话,室内空气短暂地僵直了一会,温诉才抬手把水龙头关上。 “你还杵在这儿干嘛?”他低着头道,“我要洗澡了。” 卫松寒这才撑下了地板站起来,他衣服裤子也湿了大半,但什么也没再说,退出去就砰地甩上了门。 门内过了一阵才又响起水声。 卫松寒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外,水珠顺着衣角往下滴,嗒、嗒、嗒的砸落在地上,每一下都像在他心上重重一击。 脑子里只有温诉红红的唇,脆弱的眼睛,还有柔软温热的皮肤触感。 虽然只摸了一下,但一瞬间的感觉就像触碰到了一块无价的玉。 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睛。 卫松寒喉结微滚,有点头晕目眩,前一秒才说完“我性取向正常”,后一秒摸了下人家的脸竟然……就起反应了。 事到如今,一直不想承认的事,好像没法再装看不见。 卫松寒蹲下身捂住口鼻,另只手锤了下自己的额头。 心里只剩一个感想:操。 完他妈蛋了。
第40章 亲脸,还是亲额头 一个小时,温诉从浴缸里洗好出来。 地面早就被水打湿,他试了几次,没有摩擦力,拐杖支不起来。 抓着拐杖思考了两秒,温诉才道:“卫松寒。” 这声音不大,谁知门外立马传来干巴巴的声音:“干嘛?” 温诉:“…你一直在门口等着吗?” “怎么可能,碰巧路过。” 我就当你是吧。 温诉心里其实也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游刃有余就。 有件事,刚才喝醉就忘了,现在才想起来。 “我……没带换洗衣服。”他说。 卫松寒的声音明显也顿了顿:“你刚才进去的时候怎么不早说?” “忘了。 卫松寒:“……” “你该不会连内裤也没带吧?” 温诉道:“那还是带了的,把你衣服借我一件就行。哦,内裤放在我背包夹层里了。” 卫松寒在门口迟滞,扭头去房间打开衣柜。 他随便拿了件自己的衣服裤子,打开温诉的背包时,却盯着夹层里那一片布料,久久没能动弹。 最后是眼一闭,咬着牙把温诉的内裤从包里扯出来,脚步带风地回到浴室门前的。 “给你放门口了。”他道。 温诉道:“拿进来呗。我站不起来。” 卫松寒:? 本以为按卫松寒的性格,多少会再抵抗几句,谁知门外沉默了片刻,浴室门就被推开了。 卫松寒走进来,把一张浴巾扔到地上垫着,朝温诉伸出一只手。 全程低着头什么也不看。 不看自己最好。 温诉想。 穿衣服的时候,卫松寒就整个背了过去,热气弥漫的室内,两个人的手贴在一起,他的耳朵始终隐隐泛着红。 好不容易收拾完一切,已经早上八点多了。 卫松寒站在一边点外卖,开着半边窗子吹冷风,温诉就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吹头发。 他穿着卫松寒的一件宽松白T,袖子落下去,两条笔直白皙的手臂就露了出来。 卫松寒瞥一眼又挪开视线。 客厅里那一堆箱子都被收拾整齐,拆出来的礼物卫松寒也放桌上了。 温诉看了一眼,冷不丁地问:“你收拾就收拾,为什么还换了条裤子?” 卫松寒手机差点没掉地上。 “什么换裤子?” 温诉回头看他:“你之前穿的不是条黑的吗?” 卫松寒:“……” 他没想到温诉喝醉了眼睛还那么尖。 卫松寒声音淡淡,藏着那点心虚:“还不是你啤酒喝了一半不放好,我收拾的时候弄撒了。” 温诉回忆了下:“是吗。” 卫松寒:“是。你说说要怎么赔我?” 温诉笑了笑:“那我帮你洗了?” 他这话其实没什么歧义,但谁让卫松寒心里有鬼,有大鬼,再说,弄脏裤子的也不是啤酒。 所以他反应就很大,腾地站起来,脸先红了:“你——” 温诉:“?我什么” 卫松寒:“……算了,没什么。” 淦。 卫松寒板着张脸接着划手机。 离早餐送来还有一段时间,卫松寒之前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不觉得,现在才和温诉待了不到半小时,他就开始有点躁动。 心烦意乱。 好在救星及时从天而降了。 星夜:“在不,带我上分,速。” 卫松寒突然觉得这家伙非常顺眼。 “大早上的打游戏?” 星夜:“我也不想啊,但晚上要排练,后天就是Live了。累哥不来,你来吗?” 卫松寒:“不来。” 星夜:“我想也是……说起来,你知不知道累哥到底怎么了?经纪人说是累哥自己不想站C位,但我给他发消息他都回得很敷衍。” 燕山停 卫松寒还真不知道怎么回。毕竟他更不知道温诉的想法。 要是像昨天一样把话说重了,这人说不定又要掉眼泪。卫松寒不想让他哭。 而且,他觉得这是温诉自己的问题。 他现在状态是不好,思考问题也不大清醒,但卫松寒在这,起码谁再想威胁温诉,他都能一拳打回去。 慢慢的,温诉自己会整理好的。 卫松寒不觉得自己能帮上很大的忙,充其量只能提供一个场所,和没有负担的时间。 换成随便哪一个粉丝,都会这么做。所以他这么做,和别的感情无关。 因为温诉是Rei,而他是他的粉丝。 卫松寒现在,只能自己给自己找一个借口。 “算了,来打游戏。” 星夜到底是没心没肺的大学生,一听要上分就把这事抛之脑后了。 “星夜刚才找我打游戏。”卫松寒起身,姑且问了温诉一句,“要不,你也一起?” 于是,五分钟后,星夜跳进语音频道,就发现房间里除了卫松寒,还有另外一个人。 尽管那人的建模是一个魁梧光头壮汉,星夜也犹如撞破捉奸现场的女方亲友:“卫松寒,你怎么在带妹??你这么快就不喜欢我累哥了?” 卫松寒正抬起一边耳机跟温诉说游戏的事,甫一听见星夜嚷嚷,差点没把鼠标扔出去。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你瞎几把说什么呢?”卫松寒脸都黑了。 星夜道:“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不就是暗恋……” “我暗恋个屁!” 卫松寒脸黑得像煤炭,就差把星夜从屏幕里揪出来打一顿。 温诉噗地笑了声。 星夜就听出来了:“??啊?这声音,是累哥?” “不然还能是你爹我开变声器?”卫松寒没好气地操作鼠标,“准备。开了。” 右下角的消息栏,星夜的头像闪了闪,趁着准备阶段,卫松寒点开一看,是星夜给他发了一条: “累哥为啥在跟你双排啊?你俩终于捅破窗户纸在一起了?” 卫松寒:“你特么才在一起了,别搁这儿乱讲话了行不。” 星夜:“你要早说,我刚才也不会那么讲了啊。不过我老早就看出来了,你就是喜欢累哥。” 卫松寒敲键盘的手顿了半秒,最后回了他一个“滚”字就关了聊天界面。 这游戏是类吃鸡游戏,非常考验玩家的反应速度,操作错一下就玩完。 星夜这种年轻人按理说应该上手很快,他能玩得这么菜,大概确实是脑子不行。 卫松寒打游戏的时候又很认真,是个标准意义上的压力怪,但星夜不在乎,能上分就行,被压力就被压力吧。 刚开始两局,落的位置不好,跟第一队打的时候被第二队劝了架,星夜没操作好被对方连了一套,大招都没交出来直接去世了。 完了以后卫松寒就开麦:“你他妈用脚在玩是吧?看见对面冲脸了还不交大?” 星夜嗷嗷叫:“我就贪了一下嘛。你怎么不说累哥?对面冲过来的时候累哥还在旁边捡药呢。” 卫松寒:“他都这么久没玩了,捡个药咋了?你有空怪别人不知道反省一下自己?” 星夜:“……” ……感觉被恋爱脑霸凌了。有没有懂的。 之后几局也是状况频出,星夜看出他累哥操作不太熟练,但他要是敢说,就卫松寒这护短的样子,估计能当场让他滚出yy,今晚的上分之路看来是G了,索性认命开始摸鱼逛街,能苟绝不打架。 他慢悠悠地捡药、开箱子、买东西,听着yy里卫松寒在跟他累哥现场教学:这个该怎么处理,那个该怎么用。 这游戏复杂得很,脑子记住了,手也不一定能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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