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褚年受了伤之后就乖的像只兔子,男人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任由摆布还不会还手。 夜里他占了大半的床,权斯庭怕翻身压到他的胳膊,只睡了床的一角,从始至终没敢越界。 清晨也是早早做了早餐,亲自端在被窝一口一口喂着盛褚年吃。 他最近几天的处境比梦境都离谱,权家那个不靠谱的富二代居然学会照顾人了?! 更不可思议的是,盛褚年竟然硬生生被他养胖了好几斤,看上去没有从前那么病态的瘦弱了。 权斯庭去上班,他就照例闲在家,基本就是从天明睡到天微黑,然后迷迷糊糊爬起床活动活动筋骨。 权斯庭对他越好,他心底就越害怕,越细想就越怵得慌。
第44章 心虚/停车场/主动吻 碍于盛褚年受伤行动不便,权斯庭最近便总想着替他多招几个住家保姆照顾。 “老公你看我能照顾好自己。”盛褚年拒绝的干脆,晃悠悠抬起手,低头一副任性的样子。 权斯庭只能宠溺的作罢,只当他是喜欢清净,养伤还需静养。 变相软.禁暂且不说,真要雇些人寸步不离守着他,猴年马月才能有机会溜进权斯庭书房。 盛褚年一点可乘余地都不留。为了打消顾虑,他每天刻意会去监控下晃悠两圈,来证明自己一个人也能行。 今天是个大晴天,阴雨连绵两三天,终于迎来放晴。 街道上的水渍被太阳烤干。 整间屋子都镀上一层暖色的光圈,打开窗就能闻到太阳的味道。 望着清澈的天,心情也会变好。 盛褚年独自在家悠闲自在,洗了水果泡了茶,一只胳膊困难的将准备好的东西拿去阳台。 他躺在摇椅,轻抿热茶。托权斯庭的福,不愁吃不愁穿,不用外出打工自己赚学费。 盛褚年许久没把日子过得如此惬意,他心头涌上一丝悸动,捏着杯子的指节微颤。 风缓缓吹过,湛蓝的天空衬的宛若画布,他望的无比出神,渐渐想起了高中时打工攒学费的日子。 自从十五岁那年盛知梦出了意外…… 随之而来的是盛褚年与家人彻底决裂,学费,住宿费,生活费,成了他首要难题。 尽管盛褚年成绩偏上等,但靠着微薄的奖学金根本不足以支撑他的日常,打工便成了家常便饭。 盛家还是盛家,但早就不算盛褚年的家。 有钱之人多半冷血,泼天的富贵更是如此,盛家人就属于那其中最为无情的一派。 因为心狠,所以站得住脚跟。 树木扎根最难,经商也是同理,一旦根基牢固,便需要定期去除杂枝来维持生存空间。 有些人生来就是棋子,不中用的废物自然就是弃子。 盛褚年就属于盛家最没用的,宛如废品一般,丢弃也不会心疼。 光线足以刺眼,仿佛有种吸引的力量将盛褚年思绪拽回来,他心生酸涩心脏突然猛地僵硬一瞬,手中的杯子失手掉下。 茶杯摔了个稀巴烂,盛褚年却似劫后余生般泄了一口气。 热茶凉了。 他早已从那个魔窟逃离出来。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每当回想还是难过,回忆就像在他心尖压了一块巨石,重且沉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造成诸多苦难的根源只因他姓盛。 面和心不和联姻带走了姐姐,也带走了他为数不多的光。 时间在无所事事中流逝飞快,不知不觉,他在露台已经静坐到了十点。 太阳逐渐升到高位,折射的光线也变得开始炽热。 盛褚年伸出手遮挡着灼目的强光,明晃晃地光线即便遮掩,也会从指缝溢出残余。 阳光映在他脸上,衬得盛褚年的身影格外清晰,头顶印着细碎的微光。 盛褚年倚靠坐着,光洁的肌肤泛着病态的白,一看就是许久不出家门的模样。 姣好的面庞精致俊秀,神态勾着一种颓废怅然的美,入了眼就再也挪不开视线。 大雨消散后的艳阳天也难以驱散盛褚年心中难过,无法泯灭的痛要到何时才足以抒怀? 权斯庭,他记仇一辈子。 那男人不是他痛苦的根源,却也是盛褚年痛楚的一部分。如果没有他的出现,至少自己的生活里还会继续拥有那独一份的手足情意。 他要找到证据,找到足以指控权斯庭的铁证。 —— 傍晚,天色微黑,远方的天界线泛着微红的火烧云。 别墅里不开灯的情况下,视线都黯淡了,灰蒙蒙一片不怎么能看得清。 盛褚年从卧室的床爬起身,穿好拖鞋下床,颤巍巍伸懒腰打起精神。 自打午餐后,他便回房间睡了回笼觉,本就手脚不方便,睡觉对他而言就像是颓废人生的不二之选。 他找到房间吊灯的开关,顺手按了一下,没反应。又按了一次,还是迟钝到没有反应。 盛褚年不信邪又补了一次,奇怪,根本不会亮。 他不傻,当即反应过来是停电了。他又尝试了别的房间,确实停了电。 停电! 终于等来了这天,盛褚年瞬间来了干劲,他没了困倦,眼神也多了几分激动。 权斯庭书房的钥匙他知道在哪里放着备用钥匙,于是盛褚年快速蹿到客厅。 微弱到无处鉴别亮光的客厅里,连一丝丝暗红色的冷光都不曾有,断电了,所以电器的电源全被掐了闸 。 他拿钥匙很轻易的打开门,书房窗帘紧闭,比屋外昏暗比起来。 盛褚年一刻不敢停歇,灯光暗沉,他就用手机打开手电筒模式,照着细微的光小心翻找。 办公桌乃至抽屉里密密麻麻全是文件,有重要的有不重要的,把抽屉塞的很满。 他身后有个柜子,是专门用来放书籍的,看上去不像装了重要东西的家具。 盛褚年从里到外,每一本书都翻了一遍,他就怕落下细节。 柜子中层有两个抽屉,盛褚年尝试打开,却不成功。 入户门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盛褚年心态大乱,肩膀碰掉书架边角的一本厚书。 书应声落地,却掉出一把钥匙。 盛褚年震惊之余又开始了恐慌,这钥匙夹杂在书的第几页他毫无头绪。 但他现在的处境已经不举办思考问题的时间,盛褚年捡起钥匙随手试了试被锁的抽屉。 结果,钥匙和抽屉是配套的。 抽屉里只躺着一只黑色的盒子,他急匆匆打开,里面是部淘汰许多年的按键手机。 手机貌似插了卡,尝试开机还能打开。 惊诧之余,门锁动了。 权斯庭回家了,他还叫了修理电路的工人。 盛褚年慌忙收拾残局,险些顾不上锁好书房门。 男人回家,盛褚年逆光站在客厅,窗户透出的光线照在他后背,看上去身影更加瘦弱。 仿佛像只玩偶,用力抱紧都会碎掉的程度。 看到他,脸上满是喜色,可扑进权斯庭怀里时他又低声委屈巴巴道:“老公,家里停电了,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 “你还受着伤,就别乱跑了,我心疼。”权斯庭眉眼温沉,两人看似暧昧的搂抱在一起。 平日,权斯庭根本不会在天刚黑回家。 无非是家中停了电,监控断线。 不然权斯庭没理由太早归家。 盛褚年嘴巴不说自找没趣的话,但内心已经暗嘲男人千万遍。 机会很难得,尤其是像今天这样的大停电,如果再有下次的话权斯庭一定会谨慎。 别墅再次恢复明亮时窗外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晚饭在家吃还是费些力气的。 于是权斯庭开车带盛褚年去了外面吃饭。 盛褚年爱吃的东西不多,而且他也从不挑食,几乎是给口饱饭就能活的态度。 养他很容易。 商场的地下车库,空荡荡的寂静。 前排的驾驶位,两人如同一对鸳鸯,勾在一起难舍难分,盛褚年搂着权斯庭主动献吻。 可能是出于心虚的讨好;终归是故意。 唇齿交.融越吻越.深,温热的吻化骨般绵长,未知的情愫搅.的盛褚年心神不宁,以至于频繁走神。 权斯庭双手环着他腰,轻咬唇瓣。 盛褚年仍是一副迷茫,男人手指从后穿过发缝,刺痛感使他骤然回神沉陷。 吻从唇角划过脖颈凸起的喉结,一路延伸到衣领下滑而露出的锁骨。 “权斯庭,咱们还在外面。”盛褚年心里打鼓,神色慌张失措的提醒,他怕权斯庭作出什么偏激的事。 毕竟他风格向来如此。 权斯庭无视,直接不理人。 最后男人蛮横无理地在他锁骨间留下吻痕,盛褚年吃痛,被拉扯头发只能被迫仰头。 车里侧坐着接.吻并不舒服。 盛褚年连忙转移话题,声音发哑的说,“老公,我胳膊疼。” 权斯庭顿住,皱眉闪过一丝内敛的克制,再看眼前人,主动早变成了被动。 少年锁骨上留了一道不浅的印子,权斯庭眯眼审视起杰作,大为满意。 工作日的商场,人流量并不大,两人晚餐吃得仓促,但归家却已经不早。 盛褚年喜欢闲逛,他俩饭后看了电影散了步才回到家。 一回来盛褚年就嚷嚷着胳膊疼,权斯庭又是端茶倒水又是照顾他穿衣洗漱。 好不容易躺在床上,少年窝成一团比他睡得还快。养猫养成猪的错觉由然而生。 难道是权斯庭对他太好了?少年的惊觉和戒备似乎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外面起风了,树梢刮的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权斯庭眼神闪了闪,帮盛褚年把被子重新盖了盖。 盛褚年轻哼一声,睫毛微微抖动,侧脸的睡颜人畜无害,谁能想到这样的小家伙睡醒却是个鬼话连篇的主儿。 风停住,周围安静下来,男人挪动身体离他近了些,看着盛褚年时就总是仍不住想亲亲他。 他在盛褚年额间温柔的落了一吻,背叛生理和心理的行为有些违背了自己当初的妄语。 厌恶来路不明的他。 从排斥到不拒绝,短短不过数月。
第45章 走廊/被撞破暧昧/求求你了 盛褚年睁开眼时,还是那个房间还是那一成不变的天花板。 满身的酸痛不断传入神经,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权斯庭昨夜到底做了什么。 床铺除了他,另外一边是空的,男人离开了。或许是去了公司,又或许是在厨房。 盛褚年不清楚,他也不想知道。 窗外已经大亮,白炽的光照的整间房也亮堂堂。 少年双目回转,睁着眼面无血色,嘴唇干到起皮开裂,隐隐显露殷红的裂纹。 他好疲惫,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指尖累到抬起来都费劲,盛褚年呆呆望着顿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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