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羞了还是生气了?”见人有了脾气,权斯庭仍旧逗趣:“你这小嘴巴不是向来很会说话吗?怎么还赖账不承认。” “没有!” 少年没抬头,蒙着脸尴尬地把自己脑袋藏的严严实实。 灯光亮的通透,就像是严刑逼供非要盛褚年实话实说。 权斯庭抬手摸他耳沿,温烫的触感像是被开水浇过,烫得吓人,他手轻轻触上去怀里的人突然一缩,声音小小的反驳,“别…” “从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要脸。”越是抵触,权斯庭就越来劲打趣他。 “权斯庭你在这样我真的生气了。” 盛褚年脸霎时烧得更红,直接喊他大名。 喊完他就后悔了,万一权斯庭那狗东西心情突变,又指不定怎么收拾他。 权斯庭不怒不闹,抓着他细瘦的后颈把人拎起来,“真喜欢我啊,还以为你是骗我的。” 盛褚年张嘴动了动,撇过脸,难为情道:“喜欢。” 半真半假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这到底算不算真话。 时间过了很久,钟表上的分针走了一圈又一圈,权斯庭始终拎着他不放手。 呼吸声微不足道却又刺着耳膜不断提醒。 少年咽咽口水,语调有种恼羞成怒地错觉,立志抗争出自己的全部不满,“我说了你又不信,你还非要我说了一遍又一遍。” 权斯庭突然撒手,盛褚年预先没做好心理准备,猛地重新栽进他怀里。 突然撞回去,盛褚年鼻子磕的差点流鼻血。他忍不了,扑腾着胳膊从男人怀里脱了身。 受气小媳妇似的盖起被子把自己包裹在床的另侧连头蒙上缩成一颗团,如同一张大床鼓了包。 算了,不和酒鬼计较。 “我原谅你…了。”他探出脑袋向旁边说话,床.伴早变成了空气。 浴室的灯亮着,水声被门阻挡。 合着刚才受气的只有他,权斯庭早就翻身下床气洗澡了。 等到他再次昏昏欲睡,权斯庭从浴室走出,躺在身边重新将手搭在他的腰间侧身搂他在怀。 一夜漫长,盛褚年睡了个好觉。 睁眼,八点。 少年习惯性甩过手臂拍了拍床面,身边又是空无一物,等他重新眯起眼睛准备睡个回笼觉。 “起床,出来吃饭。” 盛褚年以为是幻听,翻个身继续睡觉,那道唤他的男人又重复喊了一遍。 忽然惊醒,是真的在喊他。 打从放假他就改了作息,没了吃早饭的习惯。 每天清晨保姆送来的早餐他都会先拿进没有监控的卧室,摆在一边等到睡醒,悄悄打包好扔拿出去丢进垃圾桶。 屡试不爽。 盛褚年懒洋洋穿好拖鞋,伸懒腰揉眼睛。 走出客厅他吓了一跳,权斯庭居然破天荒没去公司上班,大眼瞪小眼瞬间困意全无,“你你你,怎么还在家。” “我在自己家有什么问题吗?” “没。” “最近清闲,可以陪多你几天。” 一句话如雷贯耳,直直劈在盛褚年头顶,他可不想被陪着,简直限制了自由。 以权斯庭的个性,说不定,又要日日.夜夜都在床.上度过。 权斯庭在家只能说明盛褚年的好日子要结束了,他欲哭无泪,不敢相信地又问一遍:“真的吗?” “假的。”男人白他一眼,轻轻敲击腕上的手表,“你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吃饭,八点四十我要去公司开会。” 他还不知道权斯庭会做饭楞楞的挪凳子坐在餐桌。 煮了燕麦粥,煎蛋,还拌了沙拉烤了面包。 有些细致的简餐。 盛褚年不确信的用勺子戳戳粥,“你真的回去上班吗?”
第42章 受了天大委屈/忍着不哭 权斯庭不说话,系了围裙,浅浅叼着烟蒂挑眉看他。 半晌,男人盛好一碗粥摆在盛褚年面前。 “宝贝该吃饭了。” “权哥你一会真的要去上班吗?”盛褚年仍然坚持原则问着问题。 这么看上去权斯庭确实算人群中辨识度相当高的,五官端正,乌黑的眼眸笑意舒朗。 清晨的阳光仿佛都能融进眸底,与之前截然相反,简直判若两人。 盛褚年将信将疑坐直身子,将胳膊搭在餐桌,手肘撑着头。 男人自觉好笑地将烟头戳在烟灰缸里,“好好吃饭,吃完就告诉你真假。” 白天,两人很少见面。 今天却是个例外,权斯庭骗了他,八点四十开会根本就不存在。 餐后。 权斯庭更是反常的开始收整起碗筷,有种活生生把总裁逼成家庭煮夫的笑点。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在权斯庭家与他同居的一个月里,盛褚年偶尔心血来潮会去做饭,但也仅限于晚餐。 好不好吃是另说,至少从卖相上来说还能看的过眼。 权斯庭回家早的话既会同他一起吃饭,但餐后,他绝不是个会收拾厨余的人。 每次都是盛褚年任劳任怨把一切恢复成原样。 像权斯庭这种有钱人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不论往前多少年,绝对都没有亲自动手做过家务。 毕竟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一个连扫帚倒了都懒得扶的人,居然会去主动洗碗,这得有多难得。 他休假时还起个大早帮盛褚年贴心做了早餐,多少有些反常。 盛褚年诧异地看他,“被夺舍了?”调侃味很浓重。 权斯庭看他的眼神宛如看傻子一般,盛褚年不死心的又问“原来你会这些家务!?” “嗯,从前照顾朋友,看过些菜谱,会做几样简餐。” 需要他照顾的朋友? “哈哈哈怪不得。”盛褚年干笑两声闭了嘴,权斯庭没接着说,他也非常识趣地没接着问。 搭腔也分场合,很明显权斯庭现在突然的停顿多半是出于说漏嘴了。 白日房间被光照射的通透,微表情轻易就能察觉到。 对于那个朋友的身份,权斯庭肯定是不想再提的,不然以他性格至少会说句完整的话。 但男人如今所呈现的模样,显然是非常提起人名。 这样的富家子弟谁能使唤得了,无非一种可能。权斯庭曾几何时对别人动过心,或者说那人是他十分在意的对象。 盛褚年很会观察人心,细微的表情也确实逃不过他的眼睛。 权斯庭都不愿坦白的事情,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多问那么一嘴。 盛褚年保持沉默,全程没再说话,哪怕是吃醋的挖苦,也没有。 翻篇跳过话题。 盛褚年以自己和男人的身份,根本无从纠结这些问题,他默默站起身端走餐桌上刚被收拾在一起的脏碗。 “我去洗碗。”盛褚年抿抿嘴巴要进厨房却被男人一声呵住。 不洗就不洗。 盛褚年满不在乎,他放下碗筷回了卧室重新酝酿睡意。还未睡着就被掀开被子。 “换好衣服待会儿跟我出去一趟。”权斯庭说话的语气随意,仿佛半小时之前根本未曾凶过盛褚年。 盛褚年睁着一双亮汪汪的眼睛凝视他,“去哪里?” 话还未说出口,嘴就被堵住了。 两人甜腻腻接了吻,舌尖慢慢试探着撬开牙关。 盛褚年跪在床沿,双手勾紧男人脖子,生怕一个闪失就要摔倒。 他的腰肢纤细,权斯庭使坏的将手搭在他腰跨间,虎口停留片刻轻轻地掐了一把。 少年腰身吃力,颤栗的扭动,这个微小的举动险些闪得盛褚年跌在男人怀里。 权斯庭笑说,“干嘛躲我?” 盛褚年呼吸短促沉默着并未回应, 贝齿轻.咬,口腔的软.肉痛到发麻。作为不回答的惩罚。盛褚年吃了痛,无力地倒在男人胸膛抬眼哀怨瞪着他。 好端端的接吻又差点成了单方面折.磨。 权斯庭那么喜欢咬人,怕不是上辈子是条狗。 这辈子狗变成了人,简直比狗都狗!! 距离出奇的近,盛褚年重新恢复平衡,他态度强硬的掰开男人握在他腰间的指,生气道:“我在你心里不过是玩.物罢了,找你的朋友去。调.戏我做什么。” 醋味很大,宛如醋坛子被一脚踹翻了。翻涌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酸。 朋友?噢,权斯庭刚才自己提的。 “怎么?宝贝吃醋了?”权斯庭瞬间明白盛褚年闷闷不乐的一早晨究竟在做什么。 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谜底显然已经揭晓。 原来是小家伙生气了,听到他说朋友时下意识都猜到了朋友的身份不简单,气鼓鼓的样子像只河豚。 少年说话有些欲盖弥彰的掩饰,“我没有。”非常苍白的狡辩。 吃醋被坐实。 权斯庭眼神充满玩味,不说话,只是挑眉看着。把盛褚年对比的更像个受气包了。 “没有,我没有吃醋,你的事情我又没资格管。”颇有种恼羞成怒的意味,盛褚年说着说着都快哭了,表情蔫蔫的耷拉着眼:“权斯庭我真的没有。” 权斯庭抬手揉揉少年,俯身腰凑他耳边低语:“给你名分你又不要,除了惯着你之外,我还能宠着谁?” “…?”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盛褚年演得过于投入,差点真把自己搭进去。 他承认,听到权斯庭会为了朋友而学做菜时确实震惊。可要说打翻醋坛子吃飞醋还真不至于。 能与权斯庭共度余生的伴侣说不定还没出生呢,就他这样坏脾气的混蛋,谁愿意啊。 —— 往常两人白天很少见面,今天不仅亲昵了半天,权斯庭还破天荒要带他外出。 车行驶在道路,两边的树影飞快闪过。 盛褚年坐在副驾有些走神,胡思乱想的思绪早就飞到外太空。 出门时权斯庭连地点都不曾透露,怕不是要把他带出来像卖猪仔似的把他也卖掉。 最终权斯庭的车停在了距离商场还有五百米距离的停车场。 走个红绿灯,过条马路就是商场,权斯庭停车的位置却很怪异,明明商场自己就又地库。 盛褚年不以为然,就当是道路堵车,开来商场楼下不方便。 两人并行走着,一高一矮莫名不搭调。过马路时权斯庭摸到他的指尖,继而牵起他的手。 十指紧扣,盛褚年低头看着。他没表达不满,而是乖乖让权斯庭牵着他。 马路两边均是几层楼高的商业街,他俩路过的那一侧,顶楼正在装修,楼顶依稀可以看到维修的工人在拆换广告牌。 巨型的牌子,摇摇欲坠,似乎下一秒就能被风吹得缓缓砸下来摔个稀巴烂。 确实危险,看得人心一颤。 盛褚年仰头看了看,又半开玩笑道:“别等着咱们路过时广告牌就砸下来,直接彩票都可以中头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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