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张钱躺在周应行脚边,他伸手去拿,却被周应行踩住。 “……我”没等盛褚年张嘴说话,周应行拎起他衣领恼火地将他拽起,“你不是会解释吗,说话啊!” 盛褚年憋着一口气迟迟不吭声,他想不出该怎么回答周应行一连串的问题。 他只知道今天遇到周应行,面子铁定是留不住了,往后朋友也没得当了。 找谁不好,偏偏那人是他叔叔。 思来想去盛褚年绝对彻底把脸皮豁出去,“你看都看到了我还怎么狡辩,我就是爱钱,你满意了吗,不够的话我再跟你说一遍也没关系。” “……” 沉默。 盛褚年心里没底,加上周应行不出声,他有些自乱阵脚。 “算我求你了,以后能不能别搭理我,如果不留心遇到我就把我当做空气。”盛褚年的话不免干涩他艰难说出口后瞬间了后悔了,现在说这些有点自讨没趣。 简直是火上浇油。 周应行冷哼,“空气都比你精贵多了。” 还不如不说来着,就和他耗着,看谁耗得过谁。 募地,周应行扑过来死死抓住他衣领,险些撞的他跌倒,“盛褚年我喜欢你,你是真的一点看不出来吗?” 告白突如其来,盛褚年错愕之后脑子瞬间停止了工作,空荡荡的如石头扔进水里沉了底。 亲口听到喜欢这个词原来和别人说出来的感受是不一样的。 实话说,自从那次周应行在宿舍给他吹头发时他就察觉出不对劲了。没想到权斯庭说的居然是真话。 从入学,盛褚年就经常使唤周应行,虽说两人关系一般,但每次他提的要求都掷地有声。 连他随口的抱怨都能解决。 上到小组作业下到食堂打饭,只要盛褚年嚷嚷喊难,周应行总会帮他。 周应行不仅帮他还帮别人,于是盛褚年只当他是好心,完全没往其他方面想。 不成想周应行蹦出来一句喜欢。分明想好怎么怼他的盛褚年,直接哑了火。 盛褚年撇撇嘴,声音压的很低很小就像犯了错的孩子,“看不出来,你那么凶谁知道…” 入秋后的夜风夹杂了丝丝凉意,盛褚年套了权斯庭的外衣,衣摆被风吹得飘起。 他不觉发冷,将衣服裹的更紧了些。 风不止,两人距离极近,谁都打不破这该死的沉默。 咳,权斯庭缓步从酒吧侧门走出,他故意轻咳一声,扬起下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靠在墙根。 权斯庭蹙眉看着两人,从口袋摸出烟盒,点了支烟来抽,他笑说:“没打扰到你们吧,继续,别太凶把你婶婶吓坏了不然回家我还得哄半天。” 疯子,简直是见了鬼! 盛褚年和周应行同时向他看去,那股嚣张跋扈劲隔了很远距离都能感受的真切。 无灯的暗处,白烟飘散火星明灭着微弱的光点,权斯庭不靠近,只是站在原地静静等待。 少年呼吸有一丝停滞,他敛眸颔首,心头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周应行却再次问他,“愿意?” 前有狼,后有虎,盛褚年眼神动了动违心的说:“愿意。” 其实他极其不愿,奈何权斯庭如鹰隼般的眼睛正盯着他看。 做抉择这种事他向来讨厌,他向着一方另一方定当生气。无论怎么说都会得罪其中一方。 但,谁与权斯庭相比,他都会毫无悬念的选择权斯庭。 停顿两秒钟,周应行似乎读懂了他眼里的答案,望向盛褚年不觉冷哼一声,然后转身离开了。 等到周应行走远,盛褚年仍然看向他离开的方向,风吹着他的左右为难彻底跌了个粉碎。 “别看了,已经走远了。”一支烟刚好燃尽,权斯庭扔掉烟头丝毫不领情的笑话他:“你瞧瞧,我之前可没向你开过玩笑。” 确实,一点都没骗过他,周应行是真的与权斯庭说过,让他放过自己。 盛褚年迟疑几秒,眼前一阵黑暗过后,他感觉自己被那人生硬的扯进怀里。 男人浑身散发着一股暖意,他看着明显顿楞的盛褚年继续说,“楞什么,你又不爱他,难道不是吗?”
第47章 宝贝长了张会骗人的脸 “嗯。”盛褚年小心翼翼地点头,整个人蒙了一层发怯的滤镜。 抱了许久,少年又喊他全名,细微无助道:“权斯庭我想回家,我不想在外面了。” “不闹了?” 权斯庭一下一下抚着他后背,摸的盛褚年心头发凉,看似平静实则极有可能在吃醋。 少年赌气似的转过脸,靠在他左肩不作答。 刚才的他确实狼狈,权斯庭那个坏家伙还存心引战,都舍不得出来看他一眼。 以至于他和周应行纠.缠许久,险些被路人看了笑话。 有可能权斯庭再不出现,或者说晚来几分钟,盛褚年都随时可能被周应行带走。 他不会拒绝别人的好,同理他也不会拒绝别人的坏,感情这方面的事他最不擅长处理。不过是刻意学过几招勾.引男人方法。 权斯庭他得稳住。 “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盛褚年垂眸哀伤,语气不乏有几分埋怨:“他把我拉进去你都不制止。” 权斯庭不仅不制止,他还由着周应行胡作非为。刚才那一巴掌,不甘心又打实愤怒。 落在脸颊不免疼痛。 想着想着盛褚年恍惚抬手揉揉脸颊,极其不满的软下声音,“你就知道欺负我,你肯定是不喜欢我了。”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权斯庭不帮他,是像看看他如何拒绝自己的追求者。情啊爱啊对谁都是假的,他只想看看盛褚年将如何脱身。 结果这小家伙太笨,三句话就被周应行彻底堵了嘴。 只好亲自替他解个围。 “宝贝,我侄子那么喜欢你,为什么不接受他的好意。” 盛褚年当真低头想了半天,他答:“因为…因为我不喜欢他。” 迟疑,足有一分钟时间。看样子就像找不出理由随便胡诌一样随意。 够久的。 这样一个细微的小举动引来权斯庭不满,很简单的问题哪用得着思考那么久。 回答倒像是被逼的实在没有办法,随便敷衍了事。拿那套不着调的说辞糊弄权斯庭。 盛褚年伸手抱了抱他,而后又抬眸望他,琥珀色的瞳孔仿佛清澈透亮,“老公,我最喜欢你。” 有些欺诈成分,暂时辨别不出真假。 权斯庭笑了,他把盛褚年抱的更紧了些,下巴抵在少年头顶,言语亲昵道:“宝贝不用骗我,走吧,回家。” 盛褚年干脆利落,“好。” 喜欢真的太假了,违心话谁都能说出来,口头的空话装装样子,实际行动辨真假。 盛褚年还不知权斯庭正在盘算什么,牵起他的手,很轻易就和男人回了车里。 豪车行驶在马路,两边的树木像流线似的光速划过视线。 司机在前开着车,他俩坐在后排,路上盛褚年讨好似的往他身上凑,试图用主动的方式让权斯庭放下今晚的所见。 分明他才是最大的受害人,那俩人就像联合起来专门坑他一般。 红脸白脸唱反调。 可话又说回来,既然权斯庭和周应行是一家人,按理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权斯庭好不到哪去,何以见得周应行就是实打实的好人? 盛褚年越想越烦躁,心里乱的好比毛线团揪起来拧成麻花,怎么解都解不开。 一边是朝夕相处的同学,一边是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搞垮的仇人。 盛褚年哪头都不喜欢又哪头都没办法彻底得罪。 周应行简直过火,半路杀出来就要把他架起往火坑推。 万一被发现真实意图,盛褚年整个人都得被权斯庭变本加厉报复,搞不好也会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那到时候他是真亏 既陪了.睡,又搭了全部。 于是盛褚年从现在就开始做好了疯狂讨好的举措。 他纤细的手指轻轻动了动搂着腰,贪心似的缠住权斯庭胳膊不松手,一声声老公就像抹了蜜,喊的男人都要迷失在花丛中找不到方向。 当然权斯庭现在并不会理会他这一套,逼近权斯庭,每次都是些故意拉拢得。 权斯庭揉揉眉心,心中暗暗做了决定。 回家再教训他,到处沾花惹草的小骗子就该重罚,让他吃点苦头长长记性,下次终归会听话。 路程很快就过去,下车时权斯庭拽着他胳膊,将人从座位快速带下。 盛褚年被扯的生疼,再发懵的表情中踉跄着拖下车。 夜又黑又凉薄。 权斯庭不耐烦的扯掉领带,捏紧他双手绑了个结实。 “老公你干嘛?”盛褚年急了,他约摸能猜出。男人下一步的走向,说话的声音都染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哽咽:“你弄.疼我了。” 疼是必然的,权斯庭的目地就是让他记痛,怎么可能会不痛。 都到这种处境了,盛褚年还在装着那份娇气,哀求般看着权斯庭的眼睛。 他的眼眶涌了泪花,雾蒙蒙一次湿润浮现在眼前,好似权斯庭把他欺负的很过分。 权斯庭叹了一口气,他道:“在外面沾花惹草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老公还在家里等着你。” 盛褚年惊了,他居然读懂了权斯庭在说什么屁话,无非就是知道周应行和他是同学后不停地吃飞醋。 但至于周应行为何会喜欢他,他真的是一概不知。 他摇摇头,一副可怜样,“老公我没有勾.引别的男人,你不信的话可以查我手机。” 盛褚年实在是慌的没折,他不想被粗.暴对待了,连查手机这种话都能说得出来。 手机里的联系人少得出奇,他加的人很少很少通讯录不过一页而已,少到权斯庭都怀疑他还有备用号码。 面对猜测盛褚年答不上来了,备用手机号他确实有,只不过里面存的都是不能对外的东西,他没曾想权斯庭根本不是那么好糊弄。 盛褚年被权斯庭牵狗一样扯回家,衣服都没来得及脱就被大力摔在床上。 “宝贝周应行很喜欢你啊?!” 他不知道在私下里周应行去找过权斯庭“要人”要了多少遍,包括两人现在的同居,周应行都是知道的。 权斯庭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了上来,他不由分说吻上那张只会说假话骗他的唇。 短暂的接吻中,唇瓣被权斯庭咬得撕.裂,又红又.肿.宛如能滴血似的。 “我没有,权斯庭我真的没有。” “我不知道周应行为什么喜欢我,老公求求你饶了我吧。” 盛褚年音色发哑的哀求,他像一部无法独立思考的机器,只会很蠢的一遍又一遍重复求饶。 小家伙长了副天生缺男人的模样,哭起来泪眼婆娑的不免惹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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