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行为就有点儿变态了,盛糯糯现在只想赶紧送客,“郁大哥现在不在家,你要不然过几天再来吧。” “我当然可以过几天再来,但是有人好像已经等不及了,我亲爱的嫂嫂。” 盛糯糯被Boyce这莫名其妙的称呼和话说得云里雾里的,疑惑地目光禁不住跟着他神秘莫测的笑容转。 Boyce勾唇笑笑,好整以暇地看着迷茫的盛糯糯:“我还有个中文名字。” 他薄唇轻微地开合,但字字真切:“我叫颜正阳。” 这名字钻进耳朵眼儿里,盛糯糯瞬间变了脸色,Boyce是谁他不太清楚,但颜正阳是谁他太知道了。 颜正阳是纪许渊的弟弟,因常年在美国生活不太见面,饶是已经和纪许渊结婚五年盛糯糯也没见过他。 但是他们经常打电话,这么多年都保持着联系,既然颜正阳在这儿的话,那么满心想把他抓回去的纪许渊...... 突然盛糯糯的身后传来两声猝不及防的闷哼,他猛然回过头,那俩一米八几的负责保护他的大哥软绵绵倒下去。 露出被挡在后面的纪许渊的那张憔悴阴寒的脸,他甩转玩着手里的电棍,用脚带上门步步逼近盛糯糯。 盛糯糯已经被吓傻了,除去后退脑袋里已经没有对策,颜正阳推门走进郁谨行的卧室,客厅转眼就剩他们俩人。 最终盛糯糯退无可退,后背隔着层薄薄的家居服紧贴上冰凉的墙壁,纪许渊自带的那股野蛮征伐气息猛然逼近。 他没有当场把背叛他的盛糯糯抓过来打个半死的暴怒,而是种近乎阴鸷的冷静克制:“你跟郁谨行了?” 盛糯糯被吓得冷汗直流,不敢摇头更不敢点头,不敢给纪许渊任何回应。 他被纪许渊吓得不轻,因为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他好像瘦了有十几斤,平时一丝不苟的头发有些乱,下巴长了圈青胡茬儿,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晕红。 他嘴唇已经干裂到见血,好像丝毫不察觉,“你宁愿没药吃不能做化疗不能做手术冒着生命危险,也跟着他?” 那张面孔真切痛苦到扭曲,纪许渊这样儿的男人心比天高,脆弱和迷茫从不外露,这是盛糯糯第一次看到纪许渊露出这样的表情。 但那表情只在盛糯糯低着头沉默时停留几瞬,转而就变为暴戾,伸手掐住盛糯糯的下巴抬起脸:“你跟他睡了?” “告诉我实话!盛糯糯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赔钱货,我问你跟他睡没睡?!” 盛糯糯痛苦地闭紧眼睛,委屈恐惧的眼泪夺眶而出,面容却是前所未有的冷静平淡。 他无力地垂头:“你说得半点没错,我跟别的男人睡过好几回了,我就是不值钱的贱.货赔钱货,别再缠着我——” “啪!” 纪许渊扬起巴掌,毫不犹豫就冲他扇过去,他那力道能徒手掰铜铁制品,盛糯糯被他扇得身形不稳跌坐在地。 灯光照耀下苍白的脸颊,迅速浮起五指的红晕,很快就发面似的肿起来,他的嘴角也咬出血了。 他伏在地面,捂着脸颊低着头,眼泪吧嗒吧嗒砸到地板上,硬是没发出一丝疼痛的呻吟。 听到响亮的声音,颜正阳也赶紧跑出来,他是真怕他哥在暴怒下做出什么过激的事儿,这毕竟是郁谨行的地盘,停留过久对他们没好处。
第67章 盛糯糯跳车跑了! 纪许渊脸色铁青,僵硬地俯身把盛糯糯抱起来,然后直接踹门离开。 依照他的脾性,自然不会就那么轻易放过郁谨行,阴狠朝颜正阳丢下句:“正阳把他家给我砸干净。” 颜正阳回头看看蛮有设计感的客厅和低调昂贵的家具,有点儿可惜,他也不想自己跟心心念念的郁谨行的首次接触是以这样的形式。 便好声好气地劝纪许渊:“嫂子不是还要连夜安排治疗,咱们快点走吧哥。” “我让你砸,别让我说第三遍。”那副暴躁的咬牙切齿的模样,好像恨不得把郁谨行剥皮抽筋。 除去盛糯糯,恐怕这个世界上最了解纪许渊的当属颜正阳,纪许渊做好的决定不可能改变,颜正阳只能照办。 颜正阳在角落里抽出根价值大几万的高尔夫球杆,冲着博古架上的印象派作品和精致的瓷器摆件砸过去。 一阵叮铃咣当,原本温馨的客厅很快变作废墟,郁谨行回家时看到的就是这样让人胆战心惊的景象。 拜托保护盛糯糯的俩人,横七竖八躺在门口,客厅里乱得根本下不去脚,盛糯糯也不见踪影。 这种场景说是普普通通的入室抢劫或找茬儿谁都不信,郁谨行都他强逼自己镇定下来,拨打纪许渊的手机。 颜正阳在前面开车,纪许渊铁青着脸色坐在后厢,这是公司谈公务的豪华商务,后座的空间非常大,盛糯糯抱着脑袋蜷缩在离纪许渊最远的地方。 不时发出几声微弱的咳嗽,就像将死的囚犯似的安静,有种就此认命的沧桑感。 手机铃声响起来,纪许渊看了眼屏幕电话号码,盯着盛糯糯瘦削的身影:“你的戏到此已经落幕了,郁总。” 听到郁总俩字,盛糯糯僵直的脊背才动了动,这种微小却真实的反应落到眼里更让他受不了。 他狠狠咬着发酸的牙根:“我他妈告诉你郁谨行,别打盛糯糯的主意,他的死活跟你有个屁关系,他就是死也是我纪许渊的老婆!” “我他妈还没离婚呢,他这算婚内婚内出轨知道吗,敢碰我的人你他妈直接等死吧!” 纪许渊摔了手机陷入暴怒之中,低吼一声抬脚就踹翻了酒柜,奢侈的红酒香槟碎了一地,猩红的酒液流到盛糯糯脚下,染红了他赤裸的脚趾。 他是被纪许渊抱出来的,那双舒服的拖鞋早就不知所踪,冰凉的液体传递过来的温度从脚底传遍全身。 盛糯糯发起抖来,他实在想不明白纪许渊为什么不愿放过自己,既然不爱他何必这样呢? 本以为盛慈回来,可以将纪许渊偏执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全部分走,谁知非但没有分走半点儿,反而更变本加厉。 想到这里,盛糯糯牵出丝苦涩难看的笑容,只要纪许渊在他身边,他总有种自己活不长的感觉。 不是被他折磨死,就是被不能医治的病痛疼死,他把积蓄给姜媛的那刻,对这个世界就没有留恋了。 其实郁谨行猜得很对,盛糯糯本就打算在离开之前去看看海南岛的风景,或许也会葬在那里...... 但郁谨行的温柔体贴,让盛糯糯重新燃起了想要生存的欲望和力量,为了活下去他要远离纪许渊,远离只会折磨他的那个男人。 可是纪许渊不肯放过他,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他...... 纪许渊也注意到了盛糯糯因酒液冰凉而蜷缩起来的脚趾,他形如自虐地抓住盛糯糯的脚腕直接把人拖过来,让他坐到自己腿上。 迫使他抬起那张红肿的脸,直看进他没有光彩的眼睛里:“他怎么碰你的?把细节跟我说说。” 盛糯糯低头不语。 “我让你说说!” 见盛糯糯仍是低头沉默,没处撒火的纪许渊直接扒下盛糯糯的裤子自己检查,可是全身都没有痕迹,那里也是许久未经开拓的紧致。 令人羞耻的凉意侵入身体,盛糯糯觉得本来就少得可怜的自尊和那点儿颜面被纪许渊弄得荡然无存。 被人碰过的痕迹没找到,纪许渊的理智稍稍回来几分,然后就发觉盛糯糯浑身滚烫,掰过来看他额头直冒冷汗,脸蛋儿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他的膝盖那处的布料还有血点子,好像是刚刚咳嗽呛出来的。 纪许渊心神有点儿慌,拍拍驾驶室和后厢的挡板:“现在赶紧去医院!” 他抱着盛糯糯,盛糯糯好像终于有反应似的自己从他腿上下去靠门坐着,整个人真像生命走到终点似的。 那里的角落很暗,盛糯糯异常平静地开口:“从十五岁到二十五岁,我最好的十年都浪费在你身上了,我很后悔。” “可是后悔没用,我多想当初没看见你和盛慈在盛家后院接吻,这样我就不会对你有幻想,或许就不会鬼迷心窍,也不会爱你那么多年。”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明显有点儿体力不支:“我残破不堪的身体我没降生的孩子到了今天这种地步,跟你有躲不开的关系,我恨你纪许渊,我恨你!” 纪许渊红着眼看着盛糯糯,眼里不知何时也染上湿意,他紧绷盯着对方:“只要你说他没碰你,我就带你回家。” “家?”盛糯糯突然露出丝笑容:“我哪里有家啊,盛家不是我家,纪家不是我的家,活了二十五年我连家都没有。” “没想到这辈子第一个让我觉得有家的温暖的,是个认识还不到两年的人,郁大哥是很好的人,你别为难他。” “我们走到今天的地步,跟他没有半点儿关系,是我真的支撑不下去了。” 他望着面容冷硬的纪许渊:“纪许渊,与其再跟你在一起,我宁愿死。” 纪许渊心一紧,还没来得及发怒,就见盛糯糯用身体撞开本就没锁的车门,身体轻飘飘地一跃而下。 “停车!给我停车!” 前面的颜正阳赶紧一个急刹,在柏油马路上,拖出道长长的黑色的痕迹,车没停纪许渊就跳了下去。 这里正是去医院的路上,途径没有路灯的拐弯处,盛糯糯拐弯前跳的车,夜色又黑根本看不清他摔在哪里。 由于惯性纪许渊狠狠摔到路边,脸和露出来的手臂被绿化带横生的树枝划了几道血口子,膝盖顿时传来阵剧痛。 他顾不得自己疼痛,踉跄着站起来奔了百十米跑回去找盛糯糯,可是拐弯前的那段路面荡荡的,没有半条人影。 边喊盛糯糯的名字,边翻遍了附近的绿化带,可是哪里都没有他的身影,只能看到有辆车从他身边经过。 隔着黑色的玻璃膜什么都看不清,纪许渊不知道盛糯糯就那辆车里。 刚刚郁谨行给纪许渊打电话时就已经让技术部门火速确定他的位置,然后派了几辆车对他进行追踪。 纪许渊跟盛糯糯说话,颜正阳留意着后边儿的动静,生怕纪许渊情绪失控做出伤害盛糯糯的事儿,谁都没注意好几辆车跟着他们。 按照纪郁谨行的嘱咐,那两个训练有素的保镖把盛糯糯送到了郁谨行在郊外的别墅。 那里郁谨行和两位医生已经在非常焦急地等着,看到盛糯糯的瞬间郁谨行心都快碎成了两半。 盛糯糯浑身的血道子,已经陷入没有意识的昏迷,白玉般的脚混着血污脏兮兮的,解开衣服半边身子都是剧烈撞击弄出来的淤青和擦伤。 保镖说当时没有路灯,路上的车辆又特别稀少,盛糯糯跳进了绿化带里,没有直接撞击柏油地面。 否则就凭他现在的身体条件,肯定就把命搁到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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