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连忙有条理地对盛糯糯进行了全方位的检查,除去全身大面积外伤,他的脚腕还摔骨裂了。 折腾到凌晨四点,郁谨行才得以有时间换下被冷汗湿透的衣服,到浴室洗了个澡。 这件事让他心有余悸,现在想起来还是阵阵的后怕,他对盛糯糯的心疼多一分对纪许渊的恨意就多十分! 那简直是个疯子,盛糯糯被他带走连半个小时都没有就成了这幅模样,如果盛糯糯继续留在他身边,可能真的很快没命了。 郁谨行合衣躺在盛糯糯身边,身高腿长相当憋屈地蜷缩着,生怕碰到盛糯糯的伤处,只敢碰碰他的头发。 东方见亮,盛糯糯在睡梦里难受地皱着眉头低低哭了几声,说了些呓语就又沉沉睡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长,直到下午四点盛糯糯才醒过来,睁开眼就看到郁谨行那张眼圈泛着乌青的疲惫的脸。 盛糯糯连在睡梦中都不安稳的情绪好像终于落地,他知道自己在郁大哥的身边,现在非常安全。 盛糯糯一动,郁谨行就醒了,本能地赶紧按下乱动的盛糯糯,摸摸他的头发抚慰他。 “别怕,我在呢。” 在刚经历过生死的时刻,在情绪非常脆弱的时刻,这句话无疑是定心丸,盛糯糯鼻尖一酸眼泪流出来。 郁谨行躲着脸上的伤口,温柔地给他擦拭,在他没受伤的额头落下轻吻。 “别哭,有我呢。”
第68章 二十五岁生日 “别怕,有我呢。” “别哭,有我呢。” 多温柔多贴心的两句话,盛糯糯忍不住捂脸啜泣起来。 要是当初他独自筹手术费时,独自复检产检时,被盛慈害得宝宝流产时,纪许渊跟他说别怕,有我呢...... 如今他又何至于跳车也要脱离纪许渊的控制范围,又何至于落得满是伤病,浑身是伤的地步。 他掉眼泪,郁谨行就在旁边不厌其烦地擦,他掉多少郁谨行就给擦多少,避免碰到脸上的伤口造成感染。 到最后盛糯糯哭得都不好意思了,郁谨行心疼又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头发,挪了挪身体:“哎啊我腿都麻了......” 盛糯糯破涕为笑,但只要做表情脸上的伤口就疼,郁谨行给他把脸掰正,拿过医生给他留的药膏涂。 他都做好疼的准备,结果那药膏涂到伤口冰冰凉凉,反倒抚平了痛感。 郁谨行的指尖温热,动作间带出来的表情非常认真,那模样就好像在看什么重大项目的企划书,要他签字似的。 盛糯糯不自觉被郁谨行小心翼翼的情绪带着走,定定地望着他的眼睛,都没察觉到郁谨行越来越不自在。 谁能忍受被喜欢的人这样看,郁谨行想躲开盛糯糯的目光,却又发自内心地舍不得,他的目光飘忽着落到盛糯糯那双澄澈的眼睛里。 干净得就像片宁静的湖面,让人好想就这样溺死在里面,无论要相应的付出任何代价。 郁谨行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抹药膏的手指不知何时停了,转而落到盛糯糯的下巴,紧接着贴过去。 在盛糯糯的眼中,郁谨行永远是温柔的可靠的,即使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他也不觉得有任何的冒犯。 在无论哪段关系中,盛糯糯永远是被动的那方,他没有技巧可言,只屏住呼吸对对方予取予求。 郁谨行跟盛糯糯抵着额头,就在盛糯糯以为还要继续时,他突然就起身离开了,动作间很流畅且毫无征兆...... 盛糯糯后知后觉地转过弯来,脸色瞬间爆红。 他害羞地捂着眼睛,直到外面响起锅碗瓢盆的声音,盛糯糯才逐渐平复呼吸,他拿过镜子想看看自己伤口。 结果这一看不要紧,盛糯糯差点又哭出来,他是被绿化带彻底弄破相了,满脸都是刚结痂的血道子。 看着这张脸,盛糯糯自己都害怕,难为郁大哥能那么享受地跟自己...... 十五分钟后,郁谨行把清淡的白粥小菜端来,亲手喂给盛糯糯吃,因为刚才的事儿盛糯糯挺不自在,全程没敢看郁谨行。 吃完饭后,郁谨行又给盛糯糯换了身衣服,脚腕那里的伤做了点儿按摩,趁他睡觉的时候,郁谨行回了趟公寓。 为防止昨晚的事儿再次发生,郁谨行雇佣了很多特种兵出身的专业保镖,时刻看护盛糯糯。 事到如今,郁谨行已经经受不起盛糯糯出现任何意外,他已经浑身是伤,状态也正是脆弱的时候,他要精心保护他。 他回到跃层公寓的时候,废墟已经打扫得差不多了,他清点了一下物品,就丢了几张照片和贴身衣物。 来到阳台,puppy病恹恹地趴在它的狗窝里,可能受了些惊吓,郁谨行便让人把小东西带去宠物医院检查检查。 走进浴室,只见里面的镜子上赫然出现了个印着口红的唇印,郁谨行心里升起股恶寒,谁他妈的这么恶心?! 他仔细瞧了瞧,那性感的唇印上下宽度不太够,说明这家伙的嘴唇很薄,和纪许渊或盛糯糯的唇形明显不符。 再结合不翼而飞的照片,以及他常穿的几件贴身衣物,郁谨行瞬间明白自己极有可能招惹到变态了...... 此时那变态正满面愁容,他已经没合眼看着他哥在军营狂砸了八九个小时的沙包,那拳头都肿成馒头握不上了。 颜正阳又不敢说话,每回刚起头想劝劝他就被一记眼神给杀回去,搞得他胆战心惊的。 眼看纪许渊的拳头都出血了,颜正阳也顾不得挨骂,上前让俩大头兵拦着纪许渊的腰直接把他拖到休息区。 他拿冰袋给纪许渊的手冰敷,对纪许渊这种近乎自虐的行为非常不理解:“哥,你这是何苦呢?” 在颜正阳的印象里,纪许渊从不为感情的事儿所困扰,男人就应该大刀阔斧事业为重,现在怎么为一个盛糯糯,把自己弄得这样狼狈。 “不就是个盛糯糯嘛,哥你要是喜欢那个类型,我找几百个供你挑选行吗?” 纪许渊抹了把脸上的汗:“几百个都他妈叫盛糯糯吗?几百个都他妈的是盛糯糯吗,缺心眼儿的东西!” 缺心眼儿的颜正阳立刻识相闭嘴,不再说话了,以免被他哥当沙包揍。 拳头刚包好,纪许渊气性上来狠狠锤着座位:“他居然敢背叛我!敢跟别人睡觉!盛糯糯这个贱人!他怎么敢的!” 还有盛糯糯跳车前的那番话,给纪许渊的心捅了个大窟窿,他真是宁愿死也不愿跟自己,跳车的动作那么决绝! 纪许渊满腔的怒意无处可撒,全都转嫁到颜正阳身上:“让你早治郁谨行,拖着没个消息,都他妈的把我老婆勾引走了!” 颜正阳只觉委屈,他已经尽快处理美国的生意,但体系太庞大事情太繁杂,难道他不想早点睡到郁谨行那极品啊? 鉴于他哥正在气头上,颜正阳把话全咽肚子,转而苦口婆心地劝道:“不然就先由他们去吧,你去翰城找点乐子不好吗,非得冲着自己使劲儿——” “你懂个屁,我他妈的只要盛糯糯,我只要盛糯糯!” 颜正阳越想劝慰他,劲儿就越使不到正地方:“那盛糯糯有什么好的,一点都配不上我哥这高富帅!” “滚蛋!” 纪许渊踹了颜正阳一脚,阴沉着脸起身去了枪械领取室。 天转眼就热了,盛糯糯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外伤愈合得差不多,puppy也跟着主人恢复了以前欢快调皮的样子。 只是盛糯糯脚腕那里的骨裂还没有完全愈合,郁谨行给他亲手做了根拐,让他走路的时候有支撑点,伤处不至于更加严重。 五月中旬是盛糯糯的生日,宋怜推掉在巴黎的工作,赶来郁谨行的别墅,陪他过二十五岁的生日。 去年是他们三个一起过的,给了盛糯糯很棒的生日惊喜,如今过去短短三百六十多天,中间却发生了太多太多不愿回忆的事情...... 他们谁都没提不愉快的事,围着生日蛋糕唱歌跳舞,郁谨行和宋怜还喝了点儿酒,盛糯糯很久都没这么高兴过。 饭吃了一半,门铃突然响了,郁谨行去开门,盛糯糯心里感觉不踏实,生怕是纪许渊带人来闹事儿,也赶紧拄着拐棍跟过去。 外边儿站着个头很高的男人,穿着黑色的衣服,脸也戴着黑色口罩捂得很严实,他称自己找宋怜。 宋怜喝得晃晃悠悠的,来找宋怜的那男人看见他才把自己的口罩摘下来,露出张明星脸。 盛糯糯顿时觉得这男人蛮眼熟的,那天在医院时就是这男人把宋怜给半路扛走的,也是宋怜骂的那白眼儿狼。 白眼儿狼叫顾渲,是个国内正当红的实力派演员,他在别墅外边儿猫了半小时,还是没忍住进来找宋怜。 可能养分都供到那张脸上了,他找的借口相当离谱,在郁谨行和盛糯糯的注视下,顾渲从容地拿出一双筷子。 他温柔地看着宋怜轻声道:“宋怜他如果不用这双筷子,根本就吃不下饭。” 郁谨行和盛糯糯对视一眼,如果不用这双筷子就吃不下饭,那刚在屋里用筷子扒拉完整盘锅包肉的是谁? 宋怜觉得有点儿丢人,忙把顾渲拉到旁边:“你烦不烦,又犯老毛病是吧,我就跟糯糯和郁哥过个生日而已。” 顾渲拉着宋怜的手,低眉顺眼那样儿别提多可怜:“我不放心你,你要是再突然跑了我找谁哭去。” 要不是郁谨行和盛糯糯在,宋怜高低得踹他两脚,他那副表情像极了被有钱老公抛弃的豪门怨妇。 这时候郁谨行相当有眼色地说请顾渲一起进去坐坐,盛糯糯也拉了拉宋怜的袖子示意让顾渲跟他们进去。 顾渲本来对郁谨行挺防备的,老婆整天和这么个性格好还贼温柔的高富帅混在一块儿,是个男的都不放心。 但他听这话欣然接受,跟在宋怜后边儿毫不见外地进了郁谨行家的别墅。 顾渲的视线全程跟着宋怜转,拿着他那双御用的竹筷,十分贴心的老婆吃这个老婆吃那个的,只要他在宋怜就只管嚼和咽。 闹腾到半夜,顾渲带着喝醉的宋怜开车离开,郁谨行和盛糯糯送走他们,郁谨行让盛糯糯坐着,自己收拾。 自从盛糯糯来郁谨行家住,他就从来没干过任何家务,郁谨行再忙都会把家收拾干净,盛糯糯只有旁观的份儿。
第69章 郁谨行中弹 郁谨行在厨房洗碗,盛糯糯单手拄拐把用过的酒杯拿过来放进水池,郁谨行洗完他就负责擦干。 收拾好厨房,郁谨行突然从口袋里拿出只精致的黑色丝绒盒,打开是一条天鹅吊坠项链。 盛糯糯的心兀地跳了一下。 郁谨行表情认真,调节好合适的长度仔细给盛糯糯戴到脖颈上,揉揉他的头发温柔道:“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 白皙的皮肤衬着散发着莹莹光泽的金属项链,盛糯糯瘦得锁骨突出,自带的高贵感自然而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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