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两位权威专家不可能总陪他待在海南,能以公务出差的名义停留半个月已经是看郁谨行的面子了。 盛糯糯知道他如梦似幻的美好假期即将结束了,他得回京城,他得做手术做化疗来杀死体内作祟的坏细胞。 他们还是坐私人飞机回去的,降落在京城南的机场,离郁谨行的跃层公寓不算远,把盛糯糯接过去比较方便。 对这个提议,盛糯糯表示答应,他没房子住,得在京城稍微安顿几天才能计划接下来的生活。 出机口旅客多得离谱,郁谨行自始至终紧握着盛糯糯的手护着他往前走,刚出机场,郁谨行脸色瞬间变冷。 离开机场的每条通道都停着几辆黑色的商务车,黑衣保镖严阵以待,紧盯着从机场口出来的每个人。 他们隐没在人群里并不显眼,郁谨行还是感受被自己攥在掌心的手微不可察地发抖,他拉着盛糯糯立刻转身走进机场的绿色通道。 不成想那里也已经有人把守,在危急万分之际,一个戴鸭舌帽儿的男的忽然把郁谨行和盛糯糯拽进员工休息间。 盛糯糯惊恐地瞪着眼,直到那人把帽子口罩全摘了,露出张气鼓鼓的脸,盛糯糯激动地伸手抱住他:“宋怜......” 宋怜斜了他一眼:“你们俩集体搞失踪是吧,我要不是心里稍微有点儿底,就给你们直接报失踪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托顾渲每天查京城各大机场的预备降落信息啊,幸亏没在私人机场降落,不然我都没处捞你们。” “那......” 宋怜知道盛糯糯想问什么:“你消失的这段时间,他跟疯子似的把郁哥公司所有员工的手机都给监听了。” “把关系都动到挺上层,搜寻你的下落,但是没过几天动静闹得厉害就被他家老爷子紧急叫停了。” 盛糯糯垂着眼睛,他不明白这事情的严重性,但郁谨行知道其中厉害,这回纪许渊是下血本了。 “他整的这出儿差点儿出事儿,老爷子把他扔家里,关了好几天的禁闭,好像这几天才给放出来。” “别说了......”盛糯糯不想再听到关于纪许渊的更多的消息,反正以后跟他没半毛钱关系了。 宋怜带着郁谨行和盛糯糯走员工通道绕过机场口,来到机场候机厅顶楼,奔向抵达天台的通道。 这时候机场广播突然传来阵刺啦刺啦刺耳的动静,接着响起了犹如毒蛇般令人头皮发麻的嗓音—— “盛糯糯,欢迎回家。” “你好像很喜欢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宝贝儿乖,老公有的是时间陪你玩儿,不过最好别让我闻到你的气味。” “你走了整十九天,到时候就委屈你亲爱的情夫,也就是英俊潇洒的郁总,我会亲手卸他十九块骨头。” “然后一块一块掰碎捏烂,喂给你的宠物狗puppy。宝贝儿,你可藏好了,千万别露出兔子尾巴。” 话音到这里戛然而止,盛糯糯抱着puppy呆愣好几分钟都没彻底回过神,好像完全被吓傻了。 郁谨行脸色也不好看,但还不至于被几句话威胁到,他揉揉盛糯糯的发:“糯糯别怕,我们走吧。” 直升机停在楼顶天台,起飞几分钟就在郁谨行的跃层公寓的天台降落,宋怜被工作电话叫走,郁谨行带盛糯糯安顿在这里。 这栋公寓二百来平,没有奢华的装修风格和家具,就是那种普通家庭的温馨感,应该是刚打扫过,浴室的毛巾和洗漱用品都是新的,而且是双份。 晚上洗过澡,郁谨行给盛糯糯送来温水和药,还有部崭新的手机,下载了几个盛糯糯以前未接触过的社交软件,以及几款小游戏。 看着郁谨行给他示范怎么玩,盛糯糯挺有兴致的,脸颊刚被浴室的雾气蒸得红润,温暖的笑容挂在嘴角。 俩人距离靠得很近,温热暧昧的气息彼此交换,盛糯糯低着头自己尝试操作小游戏的界面,郁谨行就那么定定的看着他。 郁谨行是正常男人,在整天朝夕相处的情况下对盛糯糯不可能没有欲望,他鬼使神差凑近亲了亲盛糯糯的耳朵。 自打生病之后,盛糯糯的反应就比以前更慢了,自顾自呆愣好几秒钟才抬头诧异地看向郁谨行,不知作何反应。 这种不拒绝形同于默许,郁谨行从盛糯糯敏感的耳廓舔吻到脸颊和眼角,盛糯糯闭着眼睛轻轻颤抖。 郁谨行的动作温柔有技巧而不带任何侵犯的意味,温热濡湿的嘴唇最终浅浅落到盛糯糯的唇角,欲探舌头进去,被盛糯糯紧抓在手里的手机就响起来。 盛糯糯像刚反应过来,身体一僵连忙低头躲开,那张脸臊得跟什么似的,急忙关闭屏幕弹出来的广告页面。 连续摁了好几下非但没关掉,反倒蹦出来一些黄色画面,暧昧声立刻从手机飘荡出来。 盛糯糯耳朵脖子都红了:“这......怎么回事,怎么关......” 郁谨行很不厚道地笑起来,同时心里升腾起看盛糯糯就这样着急出糗的念头儿,他这副模样实在太可爱了。 手机里的声音越来越大,盛糯糯的脸也越憋越红,那页面关不掉他干脆扔下手机,直接跑进了洗手间。 郁谨行慢悠悠地跟过去,双臂交叠靠在门边:“药记得吃,过几天医生来家里商量手术的事宜,我走了啊。” 走到一半他长腿微顿,又紧退几步倒回来:“出来吧,那页面给你关上了。” 盛糯糯捂着滚烫的脸颊,在里边儿不自在地嗯了声,趴在门板听郁谨行确实已经离开才悄悄地溜出来。 他准备睡觉时,那手机忽然又清脆地响了一声,这回不是什么垃圾广告,而是不知道谁发来的短信。 “你来窗口。” 这手机是郁谨行刚给的,盛糯糯理所当然认为是郁谨行,便拉开窗帘走到窗口边向外看。 路边儿停了辆黑车,有个男人正靠在车头抽烟,浓重的黑夜模糊了轮廓,只能看见他的烟头明明灭灭。 他穿了身黑色风衣,边慵懒吐着烟雾边偏头看过来,看到窗口站着的盛糯糯时,勾起唇角露出个冷冷的笑。 盛糯糯浑身的血顿时就凉了,紧接着他的手机响起来。 手指不受控制摁下接听键,那边传来低沉阴寒的男音:“宝贝还没玩够呢,老公亲自来接你回家了。” 盛糯糯憋着口气,脸色和语调冷静得有些不正常:“协议书写得非常明白,我们二十天前就已经离婚了。” “你说话可真好玩儿,留两张你手写的破纸就算离婚,究竟是谁他妈给你的胆子,敢跟我纪许渊提离婚。” 盛糯糯看着那道黑影:“盛慈回来,我没给纪家留后代,本来就要离婚的。” “但现在我改主意了,给你个机会自己滚回家来,否则我他妈的打断你——” “我不爱你了。” 纪许渊猛然一顿:“你说什么?” 盛糯糯眼里迸发出簇簇火苗:“纪许渊你听清楚,我不爱你了,从今往后我们没有半毛钱关系。” “盛糯糯!我.操.你——” “嘟嘟嘟——” 盛糯糯拉紧了窗帘。
第65章 你离开我不能活 盛糯糯抓着手机紧靠墙壁,心脏噗通噗通乱跳,简直快从胸膛蹦出来了。 这是他结婚整整五年来,第一次跟纪许渊发横说狠话,第一次毫不犹豫挂断他电话,就他妈的一个字,爽! 好像他被粗暴对待那么多年低眉顺眼忍气吞声所受的委屈,这几句话狠狠给他出了口恶气,纪许渊脸都得气绿了。 果然盛糯糯最了解纪许渊,外面很快传来他暴怒的吼声,纪许渊失控地用拳头咣咣砸车,边砸边骂盛糯糯祖宗,把停在路边的车都给惊响了。 小区里顿时报警声一片,俩身高体壮的保安拿着叉子和电棍冲着纪许渊这边就来了,盛糯糯撩开窗帘缝往外看,楼底下一阵鸡飞狗跳。 应付完那俩死心眼儿的保安,纪许渊双目赤红,死瞪着那扇亮灯的窗户,狠狠低骂了句就开车离开了。 此后的几天,纪许渊总是给盛糯糯打骚扰电话,盛糯糯直接给他挂断,紧接着警告短信就接二连三的来。 纪许渊最常发的一句就是:“盛糯糯你他妈离开我不能活。” 盛糯糯看着短信苦笑,他离开纪许渊不能活吗? 曾经的盛糯糯也是这样的以为的,他那么爱纪许渊,愿意用默默无闻的付出和爱意滋养他心里的苗,那苗就算再渺小也会长出来的,哪怕是短暂回应。 可是他被纪许渊搞怕了,残忍的事实和真相一次一次地狠狠扇他的脸,把他本来就残破不堪的自尊踩在脚底下。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连着被泼了五年的冷水,不管多热的心都凉了。 过了几天,盛糯糯才算明白纪许渊说的他离开他不能活什么意思,跟郁谨行交情还算不错的那两位权威专家突然变卦了。 电话里说不清楚,他们跟两位专家约在市中心的某家咖啡厅见面,两位专家皆是愁容满面。 低着头连连向他们道歉:“郁总真是对不起啊,您朋友的病我们真治不了,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郁谨行跟盛糯糯对视一眼,之前都说的好好的,怎么就说变卦就变卦了,其实不难想到有人从中作梗。 “糯糯的身体最近有起色,治疗方案也已经定好的。”郁谨行有意试探他们:“您二位是不是有什么难处啊?” 二位齐齐地叹了口气,皱着眉头欲言又止,深深垂下脑袋焦躁难语,那两张脸难看得就像已经便秘十几天似的。 无论郁谨行怎么说,两位专家就咬死了盛糯糯的病以他们的能力治不好,再多问也说不出什么。 权威专家这条路走不通,郁谨行只能退而求其次,找大医院里那种医术比较高明的主刀医生。 结果得到的回答大差不差,后来他甚至连盛糯糯需要的最基本的日常药物都买不到了。 这种情况他们哪里还不懂,为了逼盛糯糯乖乖跟他回家,纪许渊把事情做绝了,那样不像是许给医生什么好处,可能用他们的身家性命相逼。 盛糯糯垂着眼睛:“他是军三代也是权三代,他两个叔叔的官位都非常高。” 郁谨行摸摸盛糯糯的头发:“我已经给家里打电话了,药物很快就有专机送过来,他的权势覆盖不到挪威。” “谢谢你,郁大哥......” 盛糯糯满心酸涩,这是他和纪许渊之间的纠葛,不该把郁谨行牵扯进来,这么帮着自己也不是他的义务。 他把自己宝贝一个多月的银行卡从衣服内兜掏出来,郑重地交给郁谨行。 里面有他迄今为止除去给姜媛的存的所有资金,共八万九千零四百块钱。 郁谨行挑了挑眉,笑呵呵地接着:“这是做什么啊,嫁妆都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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