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无力地翻了个白眼,"鱼眼珠子能当珍珠使吗?没瞧见?人家都做好收尸的准备了,我们还费个什么劲儿?再怎么折腾,也威胁不了他闻大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男人应了,立马通知了手下人。 "这个闻冲当真就是铜墙铁壁吗?他难道就真的没有在乎的人,没有弱点吗?"红姐越想越不甘心,忽又想起一事,吩咐道:"着人去查,闻冲刚才抱出来的人是谁?这家伙会用衣服罩住那人,那人身份可能不一般啊!" "那人好像是和一群混混起了冲突。"男人立马汇报,"我立刻让人把那些混混找出来。" 另一边,萧一鸣见闻冲阴沉着脸过来,赶紧坐了回去,眼见着闻冲上了车,坐上了驾驶位置,发动了汽车。 "哎?不是说让司机送我回家吗?"萧一鸣从后面探个脑袋过来,受宠若惊地问道,"闻大少亲自出马?" "我改主意了。"闻冲没好气道,表情阴郁得让萧一鸣打了个寒噤。 他一路腹诽,干嘛顶着个送丧脸?可看对方紧拧的眉和一脑门子的汗,以及身上半干的血迹,到底心有不忍。 直到汽车开出了城,停在一栋陌生的别墅前,院子大门在后头紧紧关闭,一溜儿保镖迎了上来,萧一鸣才目瞪口呆地问:"不是送我回家吗?这是哪儿?" 闻冲一手按着胸口,一手把他拖下车,"以后你就住这里。" 萧一鸣本可以挣脱他,可瞧这人风一吹就要倒的样子,以及周围虎视眈眈的壮汉们,他放弃了挣扎,"你特么什么意思?囚禁我?" 闻冲不由分说将他拽了进去,"你也可以理解为金屋藏娇。" 萧一鸣:"……" 萧公子就这样被限制了行动。 家庭医生手脚麻利地给闻冲包扎着伤口,他双眼盯着显示屏上的监控,看着萧一鸣好奇地在屋里走来走去,然后又一下子跳上床,整个人趴在上面,把脑袋埋进枕头。 他这是在兴奋?闻冲有些忍俊不禁。 "都盯紧些,注意四周的安全。"闻冲跟手下交代,等红姐反应过来,肯定会找萧一鸣麻烦,他不能有把柄落在这个女人手里,更不能让这咋呼的小子陷于危险的境地,就让他尽自己所能来护着这人吧! 桌上摆着萧一鸣的手机,是他在酒吧捡到的。闻冲是个谨慎的人,他不放心,便一早安排人跟踪萧一鸣。 说起来,他还有些对不起乐晨,为了转移红姐的注意力,他特意拿乐晨做幌子,虽然成功救下了萧一鸣,却害得乐晨被人抓了。不过,红姐只要发现乐晨没有利用价值,应该就会放了他。 正如此想着,萧一鸣的电话又响了起来,还是沈墨,闻冲犹豫片刻,接了起来。 "卧槽,怎么是你接的手机?"沈墨的声音说不出的暴躁。 "萧一鸣没事,在我这,你就不用管了。"闻冲淡淡回道。 "不用管?"沈墨的声音拔高了,"你老实告诉我,究竟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这帮子人是不是冲你和纪沉来的?" 闻冲叹了口气,疲倦道:"这事你管不了……" "我特么管定了!"沈墨爆喝,打断他的话,"纪沉不见了!" 闻冲猛地站了起来,感到一阵眩晕,略微定神,就拿起外套又杀回MOONL IGHT酒吧。 "先生,十一点是包场时间,我们小本经营,还请先生不要妨碍我们做生意。"酒吧经理陪着笑脸,十分客气地赶人。 "我出三倍价钱包场。"沈墨讨价还价,"我不赶人,你让我进去就行。" 经理满是无奈,"先来后到,咱们做生意也要讲信誉的。这位客人是我们老板的朋友,筹划了很久,今晚才开这么个情人派对,实在不好坏了人家的规矩……"经理打量了他一下,建议道:"其实人家还是很好客的,就是要求必须是成双成对的基佬。您看,要不,您找个搭档?" 经理好心建议,沈墨却是白眼直翻,他现在进去就是找男朋友的,啊,不是,找纪沉。 "那我们可以进去了吗?"柴劲等人是被沈墨招呼来的,此刻,他突然勾住了身边季科的肩膀,把人带入怀里,动作自然而亲昵。 季科僵了片刻,很快释然,不愧是他老大,反应就是迅速,当即配合着,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可以可以。"酒吧经理立马放行,他还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沈墨,变通下,互不为难。 柴劲搂着季科朝里走去,还不忘给沈墨递眼神,"我们先进去看看情况。" 沈墨嘴角一抽,柴劲这家伙为什么不拉他进去?难道是自己老板的威严过于慑人吗? 不及多想,沈墨打算依葫芦画瓢,当真是困了就来人送枕头。 "宝贝儿,你怎么才来,想死你了!"沈墨急吼吼地抱住了过来的人,完全不理会怀中人的僵硬和杀气。 闻冲沉着个脸,被他搂得呼吸困难。 经理实在看不下去了,做了个手势,"祝您今晚玩得愉快!" "你搞什么鬼?"闻冲被他拖进去后,使劲掰开了他掐住侧腰的手。"纪沉呢?" "不见了,我一转头就不见了。"沈墨收敛笑意,MOONLIGHT酒吧面积不小,开派对的地方位于酒吧最里面的厅,此刻已经人头攒动,音乐震耳。"酒吧的两个出入口,我都安排人盯梢了,没看见纪沉出去,所以,他肯定还在这里。" 闻冲扫了眼人满为患的欢乐场,"抓了人,还不赶紧带走,干嘛要聚在这里?"他不同意沈墨的说法,"不要浪费时间了,我让人去找。"他首先就想到了红姐,立刻让人去查。 沈墨没有拦他,多个选择多条路,纪沉被找到的几率就会增多。 迎面走来一个高个儿侍应,给他俩送上两张面具,派对里的人都带着面具,他俩只得随手接过,同色系的银底金线半张面具,恰好盖到鼻尖,露出嘴唇。 沈墨看看自己的猫咪面具,再看看闻冲的狐狸面具,忍不住讥讽道:"一个是猫,一个是狐狸,物种都不同,怎么在一起?是不是脑残?"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即使碰见了,也只能错过。"闻冲的脸被面具遮住了大半,看不清他的表情。 沈墨依稀觉得这话里透着股哀伤,可闻冲根本也不是伤春悲秋的人,他现在也没心思刨根究底,"所有人都带了面具,会不会就是为了把纪沉藏起来?" "你是不是太脑洞大开了?"闻冲不赞同,"就算纪沉现在脑筋不清楚,可你凭什么认为他会这样任人摆布?"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既然没看见人出去,那人肯定就在这里。"沈墨很执着。 情侣派对,他们又带着情侣面具,只能和其他人一样,状似亲昵地走在一起。 沈墨以前玩得很疯,但是这样的纯基佬派对,还是头一次参加,还一下子就碰上了这么有特色的。 通过面具,可以清楚地看出谁和谁是一对儿,这些人成双成对的腻歪在一起,尺度让人咂舌。 "我觉得应该考虑换个方向。"闻冲穿梭其间,不大喜欢这种乌烟瘴气的环境。 沈墨却突然顿住脚步,闻冲敏锐地察觉他身上出现的煞气。 他顺着沈墨的目光看去,阴暗角落里的沙发上,男人仰面靠着,兔子面具下的肌肤白的晃眼,他似乎有些神志不清,任由带着同款免子面具的独辫男人抚摸着他的喉结。 独辫男人跨坐在他的身上,不消片刻,就完全肆无忌惮起来,扭动的腰身活像一条水蛇。 男人挣扎着要起身,又被按了回去,抬起的手又无力地垂落下去,看起来并非情愿的样子。 沈墨的怒火一下子就被燃着了,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一把揪住施暴的独辫男人,上去就是一拳,打得那人嗷嗷叫了一嗓子。 这里位置较偏,音乐震耳发聩,众人都玩嗨了,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 沈墨紧跟着就是一脚,"打错人了……"闻冲在他旁边轻飘飘说道,他已经揭开了沙发上那个男人的面具。 沈墨的拳头僵在了半空,那人不是纪沉。 "卧槽,你神经病啊?"独辫男人被打得毫无还击之力,听见他说搞错了人,立马不依不饶起来。 沈墨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嚷嚷个屁,你给他嗑药是不是?要不要帮你把警察喊来?" 独辫男人立马闭嘴,换出一副讨好的笑容,"哥……爷爷……我错了,我没给他喂药。"又指了指桌子,"香薰,助兴的,就想玩得开心点儿。" 闻冲眼疾手快,拿起桌上的水杯,就泼向了那个香薰盒。 独辫男人一脸肉痛,"我男朋友,他真是我男朋友。"说着,他又从男人口袋里掏出钥匙扣,又拿出自己的,上面果然有两人亲密照。"他就是熏得久了点,自制力又不行……" 沈墨这才放开了他,他忙不迭地架着男朋友跑了。 闻冲一屁股坐进沙发里,把沈墨吓了一跳。"你累了?" "你没感觉吗?"闻冲扫视了全场,冲他说道:"这里的熏香有问题。" "我知道啊,刚才那小子不是说了吗?助兴的。"沈墨拨了拨那个香薰盒,"不是毒品,也没有过量,不构成犯罪。" 闻冲踢了他一下,"别拨弄了!你就一点都没感觉到不适吗?" "还行吧,我身体好!"沈墨其实他也有些晕乎,不过还能接受。但他心里的不安逐渐强烈,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闻冲审视了他片刻,“我很好奇,你是本来就弯,却不自知,还是被纪沉掰弯的?”
第五十章 遥想当初 沈墨看着闻冲,比起上学那会儿,有了岁月的沉淀,多了成熟男人的性感,举手投足愈加风度翩翩,哪怕这就是个白切黑,也装得挺完美。 随着心境的一再变化,他对闻冲近乎执念的怨恨早已被各种情绪覆盖,模糊不清。 "你和纪沉,你们俩……你们……"沈墨已打定主意要问,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闻冲眯起眼睛,低不可闻的笑声从唇齿间溢出,"我们没做过。"他兴味盎然地看着沈墨泛红的耳根。 这个答案让沈墨意外,闻冲显然不是柳下惠,难道是因为太在乎纪沉吗? 沈墨的手机响了起来,匿名人发来的短消息,看清内容时,他心神一震。"纪沉在酒窖。" 闻冲立马跟上,揣度着,"会是谁?通风报信,还是别有用心?" 沈墨顾不上许多,"去看看就知道了。" 酒窖在负一层,闲人免进,两人无视文字提醒,偷摸着溜了进去。 "嚯,地方挺大。"沈墨探了探头,"我进去找,你在这里守着。" 闻冲没有同他争,只靠着门框,看他进去。 灯光昏暗,空地上、酒柜间,间或堆着些木质大箱,个别几个箱子打开着,里面的酒还没装满,看不出是要装货,还是卸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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