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宜青走进去抱起自己的衣服,路过他哥时眼神在上半身停留了会,从胸口到腹部分布线条漂亮的薄肌,微微训练痕迹的侧腰紧敛收入宽松的卫裤腰带,而此时的林屹言耳垂染上一丝赭色,故意垂下眼盯看浴室瓷砖。 林宜青一溜烟带上门走了,林屹言才舒一口气。 他弟以前在家也是这样吗?林屹言打开任由水流从头顶冲下,烦闷地回想起从前,偶尔他洗完澡光着上半身搭着毛巾出来,林宜青明明皱眉露出嫌恶的模样,可他刚刚低头时看到林宜青的脚步在自己面前停了一秒,那双脚踝很细,似乎用一只手就能握住。 在水流声中他近乎产生幻觉,弟弟好像在隔得很远的地方叫他的名字。 八月酷暑已来,林屹言越发觉得和林宜青共处一室时,有种奇怪的氤氲浮在二人之间,他实在受不了,干脆每天下午出门和朋友打球,混到深夜才回,眼不见为净。 许子东经过了好一阵子闭关集训和艺考,终于迎来毕业重获人身自由,赶忙趁着他妈松口期间染了个火红的头发,顺便还在脚踝纹了看不懂的花体英文,势要把自己艺术生的身份从脑袋顶镶到脚底,浑身散发出我乃艺术化身的金光来。 至于林屹言考进警校这件事,许子东和这一群挨过架的铁哥们都是一个态度:林二少真牛,我等五体投地。 “一想到你小子要去当人民警察我就和做梦一样,”许子东抓着他冲天的红毛,感慨万千,“诶呀老林,咱们吃喝嫖赌的好日子真的一去不复返了。” 林屹言看那头发,丝毫没看出什么美感来,也不知道这些个艺术生脑子里什么才叫艺术,没好气地说:“谁和你吃喝嫖赌了。” “是是是,咱们人民警察预备役,听不得这些不登大雅之堂的话,”许子东拍了拍手下的篮球,“诶我说,以后再过十年,我和你不会牢里相见吧,我这要是贪污腐败不就得败在你的法网之下啊?” 这话把林屹言逗笑了:“还贪污腐败,您能靠捏雕塑画画贪污几个子啊,怎么就不能想点好点,非把自己朝那条路上带吗?” “我这叫,”许子东左手勾住林屹言的肩膀,食指画线如指挥一般,义正辞严道,“未雨绸缪,做好最坏的打算。” 林屹言笑:“我看你不如先想想,上了美院,你那些前女友都一起上来要个说法了,你该怎么办?” “诶哟你说的这可比坐牢吓人多了,我不如去韩国整个容再回来吧,她们这辈子就该忘了许子东这个人。”许子东把球扔他身上,林屹言轻松就接住,在手指上转了几圈,伸手朝篮筐投去,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后准确地落入框中。 “今天球场就咱俩这也太没意思了。”许子东叹道。 林屹言无所谓地去捡球,又来回投了几次篮,许子东在一旁看着,过了会说:“老林,咱们去开黑算了。” 林屹言说,“也行,走吧。”爽快地准备背上包朝球场门口走去了。 许子东眯起眼睛看林屹言的背影,敏锐地跟上来说:“老林,你是不是最近都不愿意回家啊?” 林屹言敷衍地嗯了声。 许子东纳闷了:“不应该啊,你考警校这件事你爹不挺满意的吗?他老人家难道又有什么新想法,还是你那个后妈吹了什么枕边风让他又不高兴了?” 林屹言把球放进网袋里随意提着,看许子东捏着下巴一副分析的模样,简短地解释道:“都不是,是我弟,不想见他。” “你弟,你那水晶身子金贵的弟啊?”许子东对林宜青的印象还挺深刻,据说是身子骨挺脆,经常生病,林屹言生日宴时他近距离见过一面,长得温文尔雅,开门时垂着眼十分客气,但许子东却直觉感到这是个温和伪装下脾性薄凉的人。 “他怎么惹你了?”许子东回忆道,“我看他平常不是怕你得紧吗?难道你有什么把柄落这小子手里了?” 说到这儿林屹言就没话讲了,冷下脸瞥了许子东一眼。 许子东瞅着这个变脸脑子里想法跑得飞快,当即转开话题:“赶紧让张思齐杨明辉那几个都滚出来,晚上别回家了我们喝酒去。” 林屹言晚上随许子东招待去喝酒,喝了两杯觉得没啥劲,少有的一直沉默着抽烟,许子东他们一行人倒是喝开来了。 散伙时许子东把各个喝高的人塞进出租车,去吧台结了账,回头见林屹言还在露天酒吧椅子前点烟,林屹言平常烟瘾很小,今天晚上都快抽了大半包,折叠桌上的玻璃烟灰缸全是他抽完的烟头。 林屹言右手轻轻护住火花,吐出一线烟雾,手上的火星在夜里半明半暗。 许子东跨步上去拍拍林屹言肩膀说:“老林,我看你这样真有些心酸,你实在嫌回家烦得慌,要不和我一起住算了,我妈在美院附近给我装了套房,不过才装好没三个月,味比较大,你不嫌麻烦就搬过来好了。” 林屹言摆摆手说:“我又不是难民。” 是啊,他现在没有不回家的理由,林宜青恶心他是一回事,他现在就和躲着他就和怕他一样,他哪点值得自己忌惮了? 再说再坏能坏到哪里去,他弟难道还能把他吃了不成? 想到这里林屹言笑了笑,将烟按进烟灰缸灭了:“滚吧,老子才不去给你免费吸甲醛,我回去了。” 说罢他留给许子东一个背影,朝后面挥了挥手。 林屹言回家穿过客厅走上楼梯,林宜青的卧室门关着,估计是睡了,他不知怎地松了口气,便去二楼浴室冲凉。 等他脑袋上搭着毛巾走回自己卧室时,却发现林宜青穿着浴袍坐在他的床上。 “你在我房间里做什么?”林屹言关好门,眼神冷冷地射过去。 林宜青居然在他的床头打开台灯看书,就像在自己的房间一样随意。 林宜青抬头望过来,似乎才把头发吹干,发梢还微湿地搭在他的额头,打了个哈欠,语气淡淡的:“你不是随便进我的房间借东西,我也来随便坐一下不行吗?” 林屹言带上门沉声说:“不管你在想什么,现在就给我滚。” “如果我说不呢,我睡不着,你也别想睡了。” 林屹言冲上前去拎起他,林宜青松松垮垮的睡袍就顺着肩膀滑下去,透出纤细的脖颈和肩膀,毫无反抗的姿态,反倒是像任人拿捏的一团软面。 林屹言压着愤怒的低声吼道:“你他妈是不是听不懂人话,老子说了,我,叫,你,滚,” 林宜青抬起那双恹恹的眼睛,咬了下嘴唇歪着头说:“林屹言,我说了我睡不着,你知不知道失眠是什么样子的,我站起来就像鬼一样在房间里转,躺下就像走马灯一样反复出现那些不想看到的人和事,你会觉得时间走得非常慢,等待天亮这件事就像世界的尽头,身上所有的感觉都会被放大,每一个心跳都会像在胸口炸开,每个呼吸都像发烧一样痛,你猜我这样是拜谁所赐?“ 林屹言颔首将两人额头相抵,沉声道:“有病就去吃药,别来我这寻死,我不是医生这房间里也没有安眠药,你最好按量吃药别把自己吃死了,省得到时候没人给你收尸。” “林屹言。”林宜清抬起下巴说。 “你难道还听不明白我每天睡不着,会在黑暗里看到谁的脸吗?如果我就是来你的房间里找药呢?”林宜青慢慢凑过来贴在他鬓边像呼气一样耳语。 他边说边伸手从林屹言的锁骨一路往下滑,手势起伏轻柔缓慢,从胸膛,小腹再一直到大腿,他盯着林屹言的脸,看他表情从诧异到惊惧,伴随耳根越来越红,直到某一个顶点触电般地将林宜青作祟的手猛地抓住。 林宜青低头咯咯地笑道:”哥,你说谁是同性恋来着?你怎么硬了啊?” 他话刚说完,脑袋就被按进枕头里,林屹言喘着气,呼吸散出焦灼的热气,林宜青觉得自己的手臂被他捏得生痛,他微微扬起下颚说道:“哥,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林,宜,青。林屹言一字一顿地说。 林宜青张了张嘴:“我在这里啊。” 接着他还继续笑道:“林屹言你觉得恶心吗,是我恶心还是你恶心?” 林屹言愣在那里几秒,突然右手一松顺势将身下的人推倒在床上,林宜青身上的睡衣几乎一剥就落,床头台灯的暖光如釉一般落在年轻的身体上,微微颤抖时像幅流动的油画。 林屹言双手撑在林宜青肩膀边,呼吸沉重,他哑着嗓子声开口。 “好啊,就如你所愿。” 话毕就扒开了林宜青的睡裤,将下半身抵上来。 林宜青没想到他说来就来,双腿一下夹紧,想翻身逃出去,他刚一挣扎反而贴得更近了,那一刻他意识到林屹言来真的了。 林屹言右手按住他的脖子,轻轻解开睡衣腰带,林宜青想往后挣,反一直隔着布料磨蹭他的下半身,林屹言顺着林宜青的腰抚上他的背,干燥温热的手掌突然在腰上拧了一下。 林宜青整个人抖了一下,条件反射缩起膝盖,背后的手掌却更用力地让他陷进被子,他想把自己藏起来,可是林屹言却压住他的腰,林宜青不由地低声闷哼了一声。 他身体也起反应了。 林屹言看到他的反应,轻笑一声,压上来贴住他的耳朵说:“你还真是天生的同性恋。” 他的手顺着林宜青的身体曲线滑下,十六岁的林宜青骨架刚刚长成,像一株新生的树枝,轻轻一掐就会留下红痕,而双腿的触感如微微发烫的水流,手掌可以随意摆布,只要用力就能轻轻改变形状,将之团起又展开来。 他几乎是没有什么准备就进入了林宜青的身体。 两人像在一艘行于大海漩涡中的沉船,随着欲望的浪潮摇晃撕咬。 林宜青似乎在呼救,似乎又在低低地哀求。 林屹言捏过他的脑袋想要让他仰起头,林宜青因生理性的痛不断流泪,眼尾发红,他想要咬住枕头咽下所有的喘息与低吟,可一口下去,林屹言的气味就全然侵略了他的口腔,像一剂上瘾药剂被注进头颅,他完全被林屹言吃进去了。 这是林屹言的卧室,这是他的枕头这在他的床上。 被压着做了好一会,林屹言转过林宜青的身子,将双腿挂在他的手臂上,面对面的角度下,林宜青清楚看到林屹言的阴茎进入自己的身体,刚开始慢慢推进,直到顶到一处,林宜青抖了一下,林屹言喉结上下滑动,被这停顿刺激得头皮发麻,下一秒便完全挺入,林宜青轻轻唤了声,交合处传来黏腻的淫音,林宜青咬红嘴唇憋着喘息像快滴血,林屹言拧过他的下巴,低缓的声音落在他耳边。 “看清楚谁在操你了吗?” 这场混乱的性最后,林屹言中似乎听到林宜青的恳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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