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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枣

时间:2024-05-01 06:00:02  状态:完结  作者:熳山里

一句一句的婚礼宣告下,陈丹玄最终将手中的“聘礼”递出。

“美酒两坛,百礼之首;茶籽一包,相守不移……”

献礼结束,宴厅内响起掌声,一场金玉良缘被见证。

坐在宴会桌旁的陈藜芦跟着拍动手掌,他唇边弯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刘海遮挡的眼睛空洞无比。

陈藜芦早已不懂该用怎样的语言去形容自己对陈丹玄的感情以及被陈丹玄给予的折磨。

他想,陈丹玄其实根本没有心吧?不然他不会在快要举行婚礼的时候还妄图与自己上床。

心脏猛地剧痛,陈藜芦肩膀下意识颤了颤,他僵硬地保持着脸上的微笑,指甲深陷掌心逼迫头脑保持清醒。

“吉时至,诸事吉!”

却扇仪式开始,陈丹玄取过张欣雅递来的团扇,然后在大红色绸花的牵引下,与张欣雅一起走入要拜堂的正台。

陈藜芦的视线跟随两人移动,直到三拜天地结束,他终于收回目光瞧向面前未动半滴的白酒酒盅,自顾自拿起,一饮而尽。

酒杯放下,手机嗡嗡的震动声响起,陈藜芦疑惑地点开了屏幕,与徐天南的聊天对话框弹出来,“学长,我在酒店外面,你能出来一下吗?”

陈藜芦眉心跳动,立马蹙眉快速打字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酒店?”

“学长,你先出来吧~!我在外面好冷呀![大哭]”

看到徐天南发的“好冷”,陈藜芦正要站起来,下一秒,他却身形顿住转头看向了在对双方父母敬酒的陈丹玄与张欣雅。

典礼还没结束,他偷偷溜走是不是不好?

犹豫几秒,陈藜芦眸光闪动,最后还是拿起手机悄然起身,打开了宴厅的侧门。

彻底离开前,陈藜芦再一次瞟向满是刺眼红色的礼台,然后他眼帘慢慢垂落,在众人的掌声与祝福中,关上了厚实的雕花囍门。

套了件墨色的羽绒服,陈藜芦小跑到酒店大堂,远远地看到徐天南隔着玻璃在向他招手。对方鼻尖冻得微红,笑容却堪比能把积雪融化的太阳。

陈藜芦沉闷的心情没有缘由地转好,他眉眼弯起,赶忙走到旋转门外,“天这么冷,怎么不去大厅里等我?”

呼吸间,白色的哈气从徐天南嘴中呼出,“因为我着急要带你去个地方!”

“嗯,去哪…诶!”没等说完,陈藜芦被徐天南握住手奔向早已停在酒店前的一辆网约车。

掌心的凉意让陈藜芦愣住,接着他稀里糊涂地坐进了车里,徐天南紧随其后钻进来,向前排的司机吩咐道:“师傅,去国际机场!”

“好嘞~!”白色轿车应声发动,向机场高速驶去。

一切发生得猝不及防,直到车开出拥堵的建国路,陈藜芦转头看向徐天南,“所以…我们要去哪里?”

徐天南依然握着陈藜芦的手,他回望陈藜芦,语气轻快温柔,“去湖南,我家!”

“什么?!”

陈藜芦本以为之前徐天南对他的邀请是说说而已,根本想不到对方的行动如此快,而且还选在陈丹玄结婚的日子,是特意这么安排的吗?

错愕半天,陈藜芦喃喃地开口:“为什么是今天?”

他原本猜测徐天南说出的理由会是让他远离伤心事,不想对方眼睛弯成月牙,随意笑道:“没什么原因啊,单纯觉得今天天气好,是个回家的好日子!”

“学长,和我一起回家吧!”

阴沉了许久的天气伴随徐天南的话音放了晴,一抹日光从车窗外洒进来,落在徐天南褐色的头发上。

陈藜芦眨眨眼,他心脏咚咚跳动,黑白分明的眼瞳闪过几抹难得的璀璨。他一边忧心于自己的擅自逃离,又一边期待与徐天南去到湖广的场景。

他很久很久没有出过京城了,年少时是被年龄束缚,长大后是被家族与爱情掣肘。

陈藜芦才恍然发现他已经失去自由太长时间,如今即便自己没了什么牵挂,依然会因为偷跑离京感到担惊受怕。

陈藜芦呼吸略微急促,一股冲动涌上喉间,让他胸口激动翻涌。

他想,不如再为自己活一次吧?就这一次了。

呆滞的神情转为温和且宠溺的笑,想问的问题全部变为一个字,陈藜芦颔首回道:“好。”

徐天南与陈藜芦坐得很近,他逆着光仔细瞧向陈藜芦的眉眼,在听到对方的回答后,嘴角弧度加深,握住陈藜芦的手下意识收紧。

发现陈藜芦没躲开自己的接触,徐天南大胆地向陈藜芦凑近,不顾前排司机向后打量的好奇目光。他笑得狡黠,压低的嗓音半是戏谑道:“学长,你知道刚刚我看到你从旋转楼梯上小跑下来时,我想到了什么吗?”

“什么?”

“我想到了,午夜钟声响起,从舞会中匆忙逃走的灰姑娘。”

“.…..”

“学长,我们…像不像私奔?”

陈藜芦愣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徐天南清澈明亮的眸子,长久地没有回话。

周围的空气似乎在升高,陈藜芦耳廓变红,他控制不住的心跳再次加速。

私奔?是个有趣的词。

曾经痴情的他妄想过与陈丹玄发生过类似的场景,却不想最后幻想的对象变成了他从未猜到的徐天南。

私奔不应该是发生在情侣之间吗?他与徐天南是情侣吗?那么或许…他与徐天南应该不是在私奔。

他更不应该给徐天南任何会害了他的想法。

认真思索许久,陈藜芦同样欲言又止许久,在司机一声欲盖弥彰的轻咳下,他终是轻推开了徐天南,顺便将自己被对方握住的手抽回,玩笑道:“别闹了。”然后望向窗外还有些单调的初春景色,动作神情显出几分躲避。

车厢内随之陷入诡异的沉默,只有轮胎在高速公路上滚动的声音嗡嗡响起。

徐天南盯着陈藜芦的背影,眉眼中适才的璀璨消失,他神情怔忡,认真感受着掌心变凉的温度,喉间仿佛吞入了一大口的冰块,冷得他牙齿打颤。

身体似乎破了一个黑色的大洞,徐天南将手攥成拳,眼眶酸涩。

他不清楚陈藜芦是否明白自己的心意,但不管怎样,徐天南都想成为可以让陈藜芦依赖的庇护所。

他看到了太多陈藜芦脆弱的时候,也了解陈藜芦倔强的性格,就像今天陈丹玄的婚礼,陈藜芦不管如何伤心痛苦,他都会如小丑般带着面具尽力去扮演好属于自己的角色。

却无人知道,陈藜芦的内心早已破败不堪。

他不愿看到陈藜芦逼迫自己直到彻底崩溃的一刻,所以他无数次期待自己能够成为在陈藜芦心底替代陈丹玄的存在。

这条路一定会走得艰难,但徐天南觉得只要自己再努力些,陈藜芦一定会接受他,他也会治好陈藜芦的病症。

尽管明白自己此刻的想法有多么天真与愚蠢,徐天南都不愿放弃一丝一毫可以将陈藜芦救出水火的机会。


第51章、湘莲子


备飞结束,伴随飞机起升,引擎的嗡嗡声减弱,座位上的乘客有的开始闭眸假寐,有的则戴耳机安静地看电影或者听音乐,只有空乘人员推着餐车偶尔走过。

陈藜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空腹喝了酒的缘故又或者病情的躯体化加重,总觉得有些犯恶心,很快,一阵阵的虚汗也从他的额头冒出,编织成一层薄薄的水珠覆在苍白的脸上。

为了不让徐天南担心,陈藜芦靠着椅背眼皮半阖,他暗自掐揉手上的合谷穴,强忍住由胃部痉挛引起的呕吐冲动。

“学长,张嘴。”

徐天南的声音从耳边响起,陈藜芦睫毛轻颤,因为不舒服,他没作太多犹豫,听话地张开嘴巴,一颗酸酸的东西进入了口中。

唾液被刺激出来,陈藜芦呆愣地睁开眼,“给我吃的什么?”

“上杭乌梅,我特意为学长准备的。”

说完,徐天南下意识瞥向陈藜芦黯淡受伤的右眼,脸色微微发沉。他曾无数次想将那道自上而下贯穿陈藜芦右眼的伤痕抹除,也无数次想把那个残害过陈藜芦的日本人亲手解决。

曹赤辛,还是死得太容易了……

酸甜的乌梅在嘴巴里转悠一圈,陈藜芦恶心感消退,他顺势拿过徐天南手中的零食袋子,看着袋子上的广告词,疑惑问道:“怎么会想到准备乌梅呢?”

眼底的阴鸷隐去,徐天南听出来陈藜芦的声音不再像刚才虚弱,欣慰地笑笑,“因为我想到学长今天应该会喝酒,再加上你的胃总是不太好,便猜到上了飞机后你或许会难受。”

梅子的酸涩在唇齿间转为微甜,陈藜芦咬下一块果肉,身形僵住。他凝视着徐天南,视线与对方赤诚坦荡的目光相撞,澄亮的瞳睛仿佛一块儿能透视人心的镜子将他照得无从遁形。

胸口冷不丁泛起酥麻,像湖面的涟漪一层一层飘荡,引得陈藜芦再次口干舌燥。

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陈藜芦赶忙回神,转过头不再看徐天南,接着故意败坏兴致道:“说说上杭乌梅的特点和功效。”

徐天南怔住一瞬,随后他无奈摇头,乖乖回答:“上杭乌梅——味酸,涩,性平。功效:敛肺,涩肠,生津,安蛔。”

“.…..”

等了几秒没得到回应,徐天南偷偷向身边人瞟去,却发现了陈藜芦不算自然的表情。他勾唇,坏心思地凑近陈藜芦,瞪大眼睛装作无辜地问道:“学长,我说的还对吗?”

“额,嗯,对…...”陈藜芦随意点头,感受到身侧的温度,欲盖弥彰地调整了一下坐姿不敢去看徐天南。

其实他根本没听清徐天南说的是什么。

注意到陈藜芦的闪躲与面颊浮出的浅红,徐天南憋笑的表情中带了得逞。难得看到陈藜芦还有如此生动的一面,他大着胆子要故意捉弄对方一番,于是徐天南弯腰贴在陈藜芦耳畔低声问道:“学长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吗?怎么脸这么红?”

陈藜芦放在腿面的手猛地攥紧,零食袋发出不大不小的动静。

轻咳一声,陈藜芦掩饰自己的异样,然后用手背贴向脸颊,视线飘忽地反问道:“红吗?应该是热的吧?飞机上暖风开得有点大。”

“哦?真的吗?”

徐天南斜睥向上方几分钟前被他关闭的空调口,眼底闪过戏谑。

不过玩笑归玩笑,徐天南懂得适可而止,他不动声色地收敛了笑容,抬手假装去调节两人头顶上方的空调风口,“学长,我把风调小了,现在还热吗?”

“嗯,好多了。”陈藜芦心不在焉地胡乱回答,眼睛始终瞧着窗外一望无际的云海。

心脏咚咚的跳动让陈藜芦不安,他感觉自己好像触碰了什么珍贵的禁忌之物,变得惶恐无措。

到了现在,陈藜芦如果再不清楚徐天南对自己的心思就太迟钝了。可是即便清楚,陈藜芦也早已没了提爱的能力与勇气,一次失败的经历几乎要去他半条命,他根本不敢开始第二次尝试,所以陈藜芦从来没有给徐天南任何暗示,只想与对方维持在亦师亦友的关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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