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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看到了单泞和女人此刻的困境。 “泞泞……啊，莉莉姐，你这是怎么了？” 单泞抱着苹果转过头，急促道：“寒哥，袋子破了。” 司寒一眼就瞧见了莉莉姐手中的破袋子。 “买这么多苹果？莉莉姐你等等，我回家给你拿一个袋子去。” 说完就又回屋里跑了一趟，拿来了崭新的塑料袋。 “哎呀，小寒，谢谢你，太麻烦了。” 一个塑料袋罢了，莉莉姐也没想着怎么拒绝，只是非常不好意思地看着司寒和单泞把苹果装进袋子里。 眼看着司寒有帮她把东西提回家的趋势，她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只是身子重，又不是没力气，不用你跑这一趟的。” 司寒笑了笑：“要的，住的又不远，正好也会路过，没事。” 莉莉姐只好感谢：“真不好意思啊……” 等东西放下，把大着肚子的女人送回家之后，司寒才带着单泞继续往外走。 单泞回头看着远处那个孕妇的屋子，好奇问：“那个人是谁？” “邻居，是另一个镇子的，前几年嫁过来，身体不好，好不容易怀上孩子，情况不是很好，你以后遇见了多半帮忙，她是个好人。” “哦。” 单泞应了一声，若有所思。 有偿义工的薪资按人头算，一个人一天200，来的人不多，大概七八个。 早上先是去了孤儿院。 单泞一直以为被人抛弃没有父母的小孩应该都是每天愁眉苦脸的悲观小孩，但亲眼见到之后似乎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孩子们都很开朗活泼。 而且很喜欢这些过来给他们送礼物陪他们玩的大哥哥大姐姐。 虽然大多数人都是奔着有偿来的，但如果不是真的有爱心的人，也不会注意到那张招募海报。 礼物都是召集他们的人准备的，那个好心人有钱，但没空，就雇了一批人替他做慈善。 司寒看着表格数孤儿院孩子的人数，点名字让孩子们上来领，单泞站在他边上。 每上来一个孩子，单泞就从箱子里拿出一份包装完好的礼物递出去。 每一个领到礼物都小孩都会笑得十分灿烂的和他说一声：“谢谢哥哥” 于是单泞也会迟钝又腼腆地露出一个极浅的笑容。 做游戏的时候，孩子们都爱围着单泞转。 原因其实挺简单的，就是因为单泞长得好看，小孩子都喜欢和长得好看的人一起玩。 有时候司寒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父母才会生出单泞这么水灵好看的小少年，要是他没有一个人流浪，好好接受正常的教育长大的话，一定会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吧。 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对什么都木木然的。 司寒还不知道，单泞面对成堆的孩子在自己面前扑棱的场景有点手足无措。 这些孩子的年纪都很小，最小的四五岁，最大的七八岁。 看着都正常健康，单泞不太明白这些孩子为什么会被抛弃。 “哥哥哥哥，我们一起玩过家家的游戏好吗？”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抱着新发的洋娃娃，轻轻扯动单泞的衣袖。 单泞顺着她的力气蹲下身，轻轻地打了一句：“好啊。” 小女孩立刻笑了起来，牵起单泞的手在一边的沙堆里坐下。 “我想做女儿，哥哥你做我爸爸好不好？” “……我做不了你爸爸。” “唔，可是丫丫想要爸爸……”小姑娘抱着洋娃娃低下头，原本带笑的眉眼耷拉下来，眼泪仿佛下一刻就能从眼睛里流出来。 单泞没有处理小孩眼泪的经验，不如说，他就没有和小孩相处的经验。 他想起司寒每次都会温柔的摸他的头告诉他没关系没事，于是依葫芦画瓢地将手放在了小女孩的头上。 “没事，别哭，你会有爸爸的。” 他还记得来之前司寒和他说过，有些不能有小孩的夫妻会来孤儿院里领养小孩，虽然不知道小姑娘未来会不会被领养，但这样安慰应该没有问题吧？ 小姑娘抹了抹眼睛，没让眼泪掉下来。 她抱着洋娃娃抬头看单泞，“丫丫从小就没有爸爸，哥哥，你爸爸是什么样的啊？” 单泞放在小女孩头上的头僵了僵，喃喃：“我爸爸……” 不远处司寒正准备往这边走的脚停住，站在原地。 他原本是看这小女孩要哭了，怕单泞应付不来想过来看看，没想到小女孩竟然出乎意料地对单泞问了这么敏感的问题。 但他也好奇，想听听单泞会怎么回答。 爸爸这个角色对单泞来说是一个非常遥远的影子，远到这抹影子已经被时间摧残在他的记忆里变成残破不堪的样子。 他有些艰难地回忆起来。 “我爸爸……他非常少回家……就算回来了，也只是在家里待一晚就走，我很少见到他。”单泞的脸上显露出几分迷茫与痛苦。 “爸爸……不回家，妈妈……呃……” 单泞痛苦地抱住头。 他觉得脑子里有什么声音在咆哮，有女人尖利的笑声，男人的骂声，还有惨叫声。 脑子里有什么声音在“噼啪”作响，一跳一跳的，燃烧着、炙烤着…… 那是什么…… 想不起来…… “泞泞！” 头脑骤然清明，手腕被另一股灼烫的温度给握持住，单泞回过头，就对上司寒有些担忧的眼神。 “……寒哥？” 司寒皱着眉，另一只手擦去单泞脸上的泪珠，担忧道：“你怎么了？头很疼吗？要不要去医院？” 单泞摇摇头：“没关系的，就是想了些不该想的东西。” 父母竟然是不该想的事吗？ 司寒暗自思忖，决定以后都不问单泞有关父母的事情了。 余光瞥见一旁有点被吓到的小女孩，司寒转移话题道：“你们刚刚在玩什么？带我一个怎么样？” 小姑娘紧了紧抱着洋娃娃的手，说道：“刚刚丫丫在和哥哥商量玩过家家，丫丫想要哥哥当爸爸，哥哥说不行。” 司寒安慰道：“这样啊，这位哥哥一个人害羞当不了爸爸，我和哥哥一起当你的爸爸怎么样？这样你就有两个爸爸了。” 小姑娘不太懂两个爸爸有哪里不对，她只知道自己现在可以有两个“爸爸”了。 于是非常开心的点点头：“好啊好啊！” 司寒和单泞的颜值太高，不止的丫丫小姑娘，更多的小孩加入了这场家家酒当中，于是司寒和单泞就当起了所有小孩的“爸爸”。 上午的时间全花在了孤儿院里，孩子们玩得很开心。 大概是被孩子们的活力感染，单泞原本浅淡的笑容扩大，整个人都添了几分灵气。 司寒将单泞的变化看在眼里，心想果然是要带着单泞多见见人，体验一下和人相处互动的感觉才好。 孩子们喜欢单泞，单泞也挺喜欢孩子们的。 离开的时候孩子们还抓着单泞的手，声声说着“喜欢”，希望他们下次还能来看他们。 单泞的脸上带着笑意，点了点头说：“好。” 孤儿院之行终究是结束了，中午回家吃了趟饭，休息了一阵，他们又携手去了下午的目的地。 云水镇养老院。 有了上午的成功经历，他们本以为下午也会很顺利。 但没想到，事情并没能如他们所愿。 一进养老院大门，他们就与一辆救护车擦肩而过。
第16章 死……不好吗？ 养老院门口一片混乱。 这份混乱和司寒单泞并没有什么关系，听说是养老院里的某个老人突发昏迷，被送去了医院。 这种突发的急症在老人身上很常见，要么是心梗，要么就是脑溢血。 一旦突发，就很难救得回来。 就算救回来了，最好的情况瘫痪，最坏的情况就是植物人。 不管是哪种结果，都需要大量的金钱投入。 如果不是什么有钱的人家，在治疗阶段就会直接放弃，带老人回家等死。 救护车的声音响亮，引得单泞好奇地回头多看了几眼。 “寒哥，那个是……” “别看了，我们快进去吧。” 害怕单泞多问起，司寒掰过他的头带着他进楼。 有关于生老病死的话题，司寒暂时还不想教会单泞这些。 云水镇这个地方特别小，小到随便逛一逛就能遇到熟人，养老院里，司寒就遇到了以前认识的爷爷奶奶。 这对老夫妻姓林，曾经也是司寒的邻居，他们的子女分散在各个城市里奔波，每年过年时才能回来一趟，害怕二老年纪大了在家有顾不上的地方，干脆就送到了养老院来接受更好的照顾。 林爷爷和林奶奶都不喜欢呆在养老院，觉得这是在浪费儿女的钱，但是又不想儿女担心，就同意了入住的请求。 虽然养老院里聊得来的老人挺多，但远离的曾经熟悉的环境还是有些不习惯。 “哎呦，司寒呐，你怎么来这啦？好久没见到了，好像又长高了一些。” 司寒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好久不见的长辈，有些意外地瞪大眼：“林爷爷林奶奶，我听我妈说你们搬进了养老院，没想到竟然是在这里，最近过得好吗？” “嗨，我们能有什么不好的，倒是你，现在读高几啦？成绩怎么样？” 司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都毕业了，高考成绩出来了，546分。“ 林爷爷笑了起来：”好啊，这个成绩不错，你真给你妈争气，不像你爸……“他顿了顿，”算了，不提你那个爸了，诶，这个小孩是……“ 老人慈爱的目光望向单泞，眼神里带着些疑惑与陌生。 云水镇什么时候有长得这么水灵白净的小孩？ “是我朋友，叫单泞，今天和我一起来的。” 司寒随便和林爷爷林奶奶说了几句，本以为单泞和老人家聊不来，没想到，单泞竟然还挺……适应良好？ 不如说聊得还挺愉快？ 司寒都不知道，单泞和爷爷奶奶们原来这么有共同语言。 不过他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干，当然不能待在原地聊天，单泞没聊多久就和司寒一起离开去服务其他的老人了。 “泞泞，没想到你历史还挺不错的，自学的？” 走廊里司寒偏过头有些好奇地问单泞，刚才单泞和林爷爷林奶奶聊天的时候，话题多半与百年内的历史有关，只要林爷爷能说起的，单泞都能接上去，并且说得更完整。 这让一直以为单泞是个小文盲的司寒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单泞摇摇头：“不是，看到过。” “那你记忆力还挺不错。” 绝对是个学习的好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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