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酩之注意到了程阮的动作,拔下吹风机的插头:“好了,去休息吧。” 程阮后知后觉地站起身,听到骆酩之在身后道:“你的生日祝福我收到了,谢谢。” 程阮定在了原地,面露难色转过头:“对不起啊骆酩之……我不知道你之前……” “为什么要道歉?”骆酩之率先走出浴室,“你想为我庆祝生日,应该是我道谢才对。” 程阮知道骆酩之不愿意提起往事,扯开话题问:“你……吃饭了吗?” “我订了餐厅,本来想……” “程阮。”骆酩之打断了他,“不用了,谢谢。” 程阮后知后觉地点头:“好,那你先休息?” 转身走出卧室,程阮忽然又回过头:“骆酩之!” 骆酩之停下了解纽扣的动作。 程阮觉得浑身都战栗了起来,也顾不得冷静不冷静了,只听到自己说:“你等等,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他飞快地上楼走到卧室,从一个紧锁的抽屉里面拿出了那个小叶紫檀木盒。 因为经常摩挲,木盒上的纹路已经变得异常光滑,程阮犹豫片刻,将它紧紧攥在手心重新回到楼下。 骆酩之正背对着他换衣服,程阮此刻的手心都快出汗,心跳因为来回小跑快得不行。掏出手机一看,还有两分钟就是新的一天了。 等骆酩之转过身,程阮赶紧将手中的木盒递给骆酩之。 骆酩之没有接过去,问道:“这是什么?” 程阮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些什么,结结巴巴地说道:“送你的礼物,不是生日礼物……就是普通的礼物。” 最后一分钟,他走过去把木盒塞进骆酩之手里:“我本来想在文烟阁给你挑枚戒指,没想到没有你的允许我还买不了。这个送给你,你先别打开!” “……等我走了再打开。” “骆酩之,祝你快乐。” 话音刚落,零点瞬息降临,骆酩之当着他的面打开了木盒。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切割得完美的艳彩蓝钻戒指。 程阮耳根通红地捂住脸,小声质问:“你怎么打开了……” 钻戒的光折射进了骆酩之的眼底,骆酩之眉头微蹙:“这是?” “说了是送你的礼物。”见骆酩之没什么反应,程阮作势夺回戒指,“你不要算了,我……” 骆酩之抬手将戒指举到程阮碰不到的位置,神态自若道:“我收下了,谢谢程先生。” 程阮松了一口气,朝门口走去:“那行,我也算表现到位了,以后合作不准给我穿小鞋啊。” 骆酩之先一步关上了卧室的门。 程阮措手不及被抵在骆酩之和木门之间:“你还有什么事吗?” 骆酩之低下头,轻轻嗅了嗅程阮发梢的香气,手指搭上了程阮的腰:“我想要你……可以吗?”
第28章 程阮几乎没做什么挣扎就成为了骆酩之掌中的猎物。 他与骆酩之的力量差距实在是太过于悬殊,还没怎么挣扎,手腕就肉眼可见地浮了一圈红痕。 骆酩之的嘴唇都快落到了他的颈侧,依然锲而不舍地问:“可以吗,程阮?” 被压在骆酩之和门背之间,程阮只觉得燥热,更致命的是,颈窝持续传来骆酩之温热的鼻息。 程阮整个人红得像熟透的虾米,只觉得骆酩之可恨又无耻,干脆低下红得可疑的脸:“嗯……” 骆酩之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却还是明知故问道:“嗯什么?” 程阮试图别过眼神,却被骆酩之挑过下巴,迫使和他直视。 骆酩之的眼中已经浸染了浓重的欲色,声音微哑,手慢慢沿着程阮的背部顺到了后腰。 程阮差点惊叫出声来。 有、有点刺激。 骆酩之抱着他到桌边坐下,随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眼熟的小黑盒,里面是…… 程阮捂住了眼睛。 骆酩之捉开了他的手,放在唇边:“自己来。” 程阮窘迫得泛出了生理性的泪水,那人却依然颐指气使着他,嘴角翘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 天边蒙蒙亮起,骆酩之抱着昏睡的程阮从浴室里出来,径直穿过地上堆积的衣物,将他放到了床上。 “骆酩之……”程阮无意识地呢喃了几声,勾住骆酩之的脖颈,“几点了……” “凌晨五点。”骆酩之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指间把玩着程阮柔软的发梢,“睡吧,辛苦你了。” “太过分了。”程阮抓过他的手啃咬了一口,随后把脸埋进了他的掌心,又陷入了昏睡之中。 一晚上都颠颠簸簸、翻来覆去的,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骆酩之的眼眸深邃了几分,耐心地伸出左手轻拍程阮略微瘦削的后背:“对不起,累了就好好睡一觉吧。” 等程阮彻底熟睡,骆酩之单手轻轻托起程阮的脸,这才抽回右手,让他靠着枕头休息。 骆酩之披上睡袍,推开门走到露台,抬眼望向自东方缓缓泛起的白。 已经记不起是多少次独自一人等待日出,只是这一次,里面还躺着一个熟睡的家伙。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本想点燃一根烟,却又很快想起自己已经因为某人彻底戒掉。 骆酩之侧过脸,打开手机,短信箱里躺着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生日祝福。 虽然刻意掩饰过,但他知道那条越洋短信来自于谁。 他的生日是骆贞父亲的忌日,作为那场斗争的代价,他再也没庆祝过生日。本来就是无关紧要的一天,身边的朋友从不触他逆鳞。但昨天,在已故下属的墓前,除了那条短信,他还收到了来自另一个人的“祝福”。 骆酩之过了二十多年一成不变的生活,一路爬到现在的位置,对他来说,“变化”并不是一个具有积极意义的词。 回报也好,互换也罢,他与程阮的婚姻本就只是一场交易,在看到程阮与胡初扬同行时尤甚。 但在提前坐上回津城的航班的那一刻,他敏锐地发现了一个不争的事实。 人果然都是会变的。 他也不例外。 · 程阮睁开眼,觉得身处的环境和自己的房间不太一样,恍惚半天才发现自己在骆酩之的卧室。 虽然身体已经被清理过,还悉心地上了药,但他的双腿依旧酸软得使不上力。程阮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注意到了坐在露台上的骆酩之。 “骆酩之……”程阮涩然叫了一声,声带因为过度使用有些发哑。 骆酩之转过身,隔着一道玻璃门,目光灼灼地看向他。 那道目光太过强烈,包含的占有欲毫不遮掩地释放出来,像是审视圈中猎物的猎人。 程阮愣了一下,眨眼的功夫,骆酩之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冷静自持,迈开腿向他走来。 好像他看错了一般。 程阮来不及思考其中的变化,指了指自己干涸的嘴唇:“水。” 骆酩之很快倒了一杯温水给他。 程阮接过水喝了几口,递给骆酩之:“谢谢。” 趁着氛围还算和谐,程阮规劝骆酩之:“你……你以后还是稍微克制一点吧,还好今天没什么事,不然我床都下不了。” 骆酩之似乎有些意外,但还是点头道:“好。” 房间里就那么安静了下来,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息。程阮下意识想说点什么打破沉默,于是顺口道:“那啥……你技术还不错。” 说完他就紧紧地闭上了双眼,迅速提起被子盖住头装死。 果然言多必失!他什么时候能改掉口出狂言的毛病! 骆酩之却诚挚道:“多谢程先生的夸奖,往后多合作。” 静谧了一会儿,被子里缓缓伸出了一只雪白的手,手腕上还残留着被人吻过的痕迹。 骆酩之眼波流转,握住了那只秀气的手,又捏了捏他的指尖。 “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 握手言和果然是推进合作的最佳桥梁。 程阮这几天和骆酩之相处得异常和谐,甚至好几晚加班回来都在他的卧室留宿。不过每当骆酩之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程阮都会想起前几晚的情形,说什么也不肯让他再放肆。 最近忙着木遥镇的商家入驻招标,他可不想被弄得上不了班。 走进办公室,桌面上果然已经堆了一大叠待签的文件。程阮吸了吸鼻子,觉得有些头晕目眩,但后面排得密集的会议显然不能让他再停留。 程阮很快审阅完了文件,接着辗转到会议室开会。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路龄还在旁边汇报,程阮却觉得脑子“嗡”了一声,路龄的声音离他越来也远。 路龄发现了他的异常:“程先生?” “没关系。”程阮抽出纸巾,掩面打了个喷嚏,“你继续。” 路龄观测着程阮的脸色:“魏老师已经差不多康复了,关于剪纸的入驻,她也提出了新建议。” 程阮问:“什么建议?” 路龄道:“为了传播弘扬千蝶剪纸,她一直在大学专门开设专业课程,有学生跟着她学习了三年之久,如果允许,她可以和这些学生组成团队,尽快推进街区建设的进度。” “这倒是个好办法。”程阮思索片刻,点头道,“我觉得可行,拟一个方案吧。” 路龄应了下来,走前担忧地问:“您的身体……要不要我叫医生过来?” “不用了。”程阮拒绝,“我没事,可能上午开窗吹了点风,问题不大。” 到了下班的时间,大楼里仍有加班的灯光亮起,程阮无精打采地趴在办公桌上,一时间不是很想起来。 “就睡一会儿……”程阮自顾自地说着,也懒得去休息室的小床上睡了,拿起遥控器调暗了灯光,准备趴着小睡一阵。 就在他准备靠着手臂闭眼时,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程阮眯了眯眼睛,划开了接听键。 骆酩之的嗓音在黑暗中清晰可闻:“今天要加班吗?” “不了……”程阮换了一侧趴着,“我待会儿就回来。” 骆酩之问:“我也下班了,要不要过来接你?” 程阮回答的声音越来越小:“不用……你先回去吧。” 骆酩之察觉出了程阮声音的不对劲:“你不舒服吗?” 程阮难耐地“嗯”了一声,丝毫没注意到手机屏幕黯淡下来,室内重归寂静,他正好可以安稳地阖上眼睡觉。 办公室的门从外面打开,在昏暗的灯光下,骆酩之一眼捕捉到了趴在桌上的程阮。 直到他走近,程阮都没有发现他的到来,脸色苍白地皱着眉,似乎已经陷入了沉睡。 骆酩之试着叫了他一声:“程阮?” 程阮没有回应。 他伸出手摸了一下程阮的额头,指尖瞬间传来发烫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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