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阮不服气地哼哼了几声,忽然被台上的演出吸引了注意力,对骆酩之说:“我没看错吧?那是学长?” 骆酩之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 他冷淡地“嗯”了一声,不再多言。 程阮并没有发现骆酩之情绪的转变,感叹道:“没想到学长除了演戏,还会唱歌啊……” “诶骆酩之,你说他和刚才的沈喻唯哪个唱得——”程阮正准备跟骆酩之讨论,不想骆酩之直接起身,往外走去。 程阮在背后问:“你去哪儿?” 骆酩之的声音冷清:“去透透气。” 程阮一头雾水地继续看台上的演出,见骆酩之半天没回来,想跟着出去碰一碰。 “小阮!”身后有人惊喜地叫住了他。 程阮回过头,是刚刚结束演出的胡初扬。 “学长!”程阮边跟他打招呼边东张西望,“你的表演结束啦?” 胡初扬跟着程阮望了一圈:“你在找什么人吗?” 程阮矢口否认:“没有没有,就四处看看。” 他回过神,对胡初扬说:“没想到学长的歌唱得也不错。” 胡初扬似乎有些欣喜,但还是谦虚地推辞:“谬赞了,在那些专业歌手面前只是班门弄斧罢了。” 见程阮只身一人,胡初扬问道:“你今天……是和骆酩之一起来的吗?” 程阮点头:“他刚还在这儿呢,现在不知道去哪儿了。” 胡初扬回想着说:“我刚刚看到他在停车场门口,说不定还在外面。” “这样啊。”程阮应了一声,注意到胡初扬的经纪人过来,问道,“学长现在是要回去了吗?” 胡初扬回过头,温声说:“没关系,我可以再留一会儿。” 程阮笑着摇头:“还是算了吧,可别耽误了大明星日理万机的行程。” 想起他刚说看到骆酩之在停车场,程阮道:“我刚好也准备回去了,和学长一起去停车场吧。” 一路聊着走到停车场,胡初扬突然叫住他:“小阮,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程阮有些意外,嘴里开玩笑:“什么东西?不会是学长的签名吧?” 胡初扬卖了个关子:“你稍等,我很快回来。” 程阮的“不用”还没说出口,胡初扬就快步走向了不远处的保姆车,他只好尴尬地在原地站定,顺便拿起手机想要联系骆酩之。 刚滑开解锁,一只强有力的手就握住了程阮的手腕,不容置喙地将他拉进了身后的车里。 车门关闭上锁,程阮被压制着躺在了后座,他本来还想用力挣扎,但在看清了身上的人过后便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他拍了拍骆酩之的胸膛:“你干嘛呢骆酩之……” 骆酩之目光炯炯地望向他,身下的变化传递出某种危险的讯号。 程阮脸色通红,小声说道:“在车上……” 骆酩之充耳不闻地撑起手臂俯视程阮,慢慢俯下身,停在了他白皙的脖颈处,启唇叼住了那块软肉。 “啊!”程阮疼得叫出了声,无助地搂住骆酩之的后背,“骆酩之,你在干嘛……” “嘘。”骆酩之伸出手指放在了程阮的唇边。 “窗外有人。” 程阮向窗外望去,果真是在找寻他的胡初扬。 骆酩之满意地看着安静下来的程阮,伸出大手慢慢地解开他的衬衫纽扣。 没找到他的胡初扬渐渐远去,程阮惊恐地弓起身:“骆酩之,你该不会要在车里……” 骆酩之屈起腿故意蹭了蹭程阮的西裤,面色不改色地问:“不是说好了要检查小小阮?” “……”程阮还没骂出口的话被骆酩之尽数吞入了腹中。
第30章 程阮忘了自己是怎么被骆酩之抱回别墅,只记得那人的侧脸在月光下泛着冷意,平日一丝不苟的西装将他遮盖得严丝合缝,整个人都被浓重的呼吸声和喘息声所笼罩。 醒来时骆酩之已经不在别墅,程阮费力地从床上起来,慢慢挪到卫生间,偶然抬头间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 镜中的他眼角发红,纤长的睫毛因为眼泪湿漉漉地往下耷,嘴唇肿得可怕,嘴角也被咬破了一层皮,看起来有种异样的狼狈和落魄。 程阮脚下发软,伸出满是红痕的手扶住墙边,这才站稳了身体。 昨晚的骆酩之与往日的理智冷静大相径庭,虽然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沉静,手上的力度却丝毫不见削减,一路抱着他从门口到落地窗、再到楼梯…… 也不知道他是受了什么刺激。 程阮洗了把脸,再度抬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伸出手缓缓停留在脖颈处被嘬出来的红紫色吻痕上。 简直是疯了。 程阮闭上眼定了定神,接通了路龄此刻拨来的电话。 “路秘书……”程阮的声音涩得厉害,却还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有什么事吗?” 路龄的语气少有的凝重:“程先生,老爷有请。” “老爷子?”程阮微微皱起眉,“是出什么事了吗?” 点开路龄发过来的调查报告,程阮明白了事情的起经。 他和胡初扬被拍了。 除了昨天在停车场的同框图,他们前不久在餐厅门口分别的画面也被人捕捉了下来。 那些媒体起的标题也是一如既往的煽风点火——“假恩爱!程家小少爷和骆氏当家人实则貌合神离!” “逃不脱的联姻定律——甜蜜同框实则脱轨前兆!” “风流难改!程家小少爷夜会当红顶流男明星!” 虽然这些言论还未完全曝光便被撤了下来,没来得及掀起什么大浪,但还是有人嗅到了风声,甚至扒出他在国外就和胡初扬是旧识,还在网上给他扣上了一个对“白月光”念念不忘的深情头衔。 程阮下意识地想扯起嘴角反驳,却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路龄犹豫片刻,继续道:“程先生,舆论已经第一时间被遏制住,但仍有相关方得到了消息,明天上午的木遥镇招商大会可能……” 程阮大概懂了。 “十分钟后,到骆酩之别墅门口来接我。” · 为了遮蔽骆酩之留下的痕迹,程阮特地换了件半高领的烟灰色衬衫,袖子上的纽扣也扣得严严实实,生怕被旁人看出了端倪。 他伸出手遮住自己的嘴角,脸侧向车窗:“那些股东和合作方什么反应?” 路龄小心道:“已经有人建议延期大会,下午将召开临时大会。” 程阮下意识地想起了刚才看到的那些报道:“难怪老爷子叫我回去。” 前不久他和骆酩之的报道引发了不少热度,两家的股价呈断层式上涨,如今被拍到“貌合神离”,上一秒还在共同参加聚会,下一秒就和旧识明星私会,其带来的负面影响可见一斑。 他垂下眼,状态不是很高:“知道是谁曝光的吗?” 路龄道:“首次报道的是一家小作坊媒体的狗仔,叫‘娱小J’。” 程阮接过平板,看到了那个狗仔的言论。 宴会当晚,在全网沉浸在他和骆酩之的“世纪豪门爱恋”时,娱小J反其道而行之,甩照指出程阮和骆酩之只是为了合作逢场作戏,表面假装恩爱,实际却是形同陌路,甚至新婚不久便有人出轨。 如同一枚定时炸弹投入津城中心,虽然娱小J和其他媒体的刊登转载很快被撤了下来,却仍然引发了不少负面反应。 程阮难得沉默。 倒也不必报道得这么真实。 一路从地下车库乘着电梯上来,还没进门口就看到了老爷子消瘦的背影,程阮站定了脚步,不知怎地有些踌躇起来。 他还没想好怎么应对老爷子,也有些拿不准他的态度。 老爷子似乎是在仰头吃药,随后背对着程阮将水杯递给管家,远远地点他:“还站在门口作什么?” 程阮只好敛住神色走进了大厅。 老爷子转过身来看他,眼神中充满了审视:“知道今天为什么叫你回来吗?” 程阮低头回答道:“是木遥镇招商大会的事。” 因为他的舆论,影响了一个月前便已经商定的木遥镇招商大会。 老爷子却睨他一眼:“不全是。” “关于你的舆论,有没有什么说法?” “舆论?”程阮想起了那些照片,摇头道,“无中生有的八卦,撤了就是,不必放在心上。” “确实不用放在心上。”老爷子毫不留情地指出,“但就是这些不用放在心上的舆论,影响了这次的招商大会。” 程阮低声辩解:“爷爷,您又不是不知道,那都是假的……” 老爷子第一次不容置喙地打断他:“可照片是真的。” “很多时候,媒体就是你的话语权。我可以用你们的合照达到我想要的目的,别人也可以用你和其他人的合照达到他的目的。” “我这次叫你回来,不是想指责或者质问。我相信你,你说是无中生有,那就是无中生有,但你真正需要说服的那些人并不相信。” 程阮咬着嘴唇,半晌道:“您不要担心,我下午会当面澄清,绝不会影响这次的招商大会。” 见程阮表情委屈,老爷子本来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 “小阮,爷爷年纪大了,总有一天会放手离你而去。我让你依靠骆酩之,你不愿意……我也不能强求,可终归是放心不下你。” “虽然这次的舆论马上被压了下去,但还是造成了一些影响。仅仅是几张普通的照片,背后藏着的却可能是你的敌人,关系的也是你的名声、事业、地位……一切都是连锁反应,不得不防。” “您放心爷爷。”程阮皱起眉头,“我会查清楚的。” 在程阮起身离开之际,老爷子忽然问道:“骆酩之知道这事吗?” 程阮有些惊讶地回过头,随后坦诚道:“我不清楚。” “我……还没告诉他。” 老爷子虽然料到程阮会这么答,但听了还是直摇头:“罢了。下午两点,准时出席临时会议。” 程阮停下来:“您的意思是?” 老爷子目光如炬:“不是说要当面澄清吗?” “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 程阮没回骆酩之的别墅。 开出老宅一段距离,他叮嘱司机掉换了车头,转而到了那家小作坊媒体的所在地。 打开车门下车,眼前是一栋破旧的商住两用大厦,程阮收回目光,问旁边的路龄:“在几楼?” 路龄道:“十六楼,1603。” 程阮敲响了1603住户的门,却一直没有得到回应。 路龄低声问:“会不会是已经跑了?” 程阮伸出食指抵住唇,示意路龄听里面的动静。 果然,里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随后在门口处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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