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这是什么情况?” “这不是那个……程阮?” “是骆酩之让他来的?不是说他不待见那个程阮吗?” 包间里响起了窃窃私语,只有坐在骆酩之身旁的顾临勾唇不语。 骆酩之过去环住程阮的腰:“到了怎么不给我说一声,我下来接你。” 程阮不太习惯地在骆酩之怀里动了动,抬起头直直地瞪着骆酩之,用只有他们之间才能听见的声音问:“不是你说喝醉了让我来接你?我怎么还让你来接我。” “也是。”骆酩之笑,大手覆上程阮纤瘦的腰身,搂着他走向众人。 金发男人率先起哄:“哟,这不是嫂子吗?嫂子是不是来查岗?” 程阮一听脸瞬时发热,准备摆手否认,不想举到半空的手又被骆酩之摁住握在手中。 程阮再度惊愕地扭头,意识到骆酩之的手和自己十指交扣,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起来。 再回头看,他这才发现之前和骆酩之被拍到的男人也在场。 程阮动了动指尖,本想示意骆酩之松手,不想骆酩之却握得更紧,含笑向众人介绍道:“这位就是我先生,程阮。” 金发男人笑了几声,肆无忌惮道:“我说你刚刚打电话让谁接你呢,原来是嫂子!之前我在国外也没能参加你们的婚礼,早就听说嫂子出了名的貌美,现在一看果然不同凡响,祝你们百年好合啊!” 骆酩之从容不迫地点头:“多谢。” 程阮注意到那个叫沈喻唯的男人眉头紧锁,脸色似乎不太好看,看向骆酩之的眼神也夹杂了许多情绪。 那边骆酩之已经在告辞,程阮来不及多想,只好顺势扬起笑脸跟骆酩之的朋友告别。一路牵着手走出包间,趁等电梯的间隙,程阮小心翼翼地蜷了蜷手指,问骆酩之:“那个……我们的手,现在可不可以松开了?” 骆酩之反问:“不喜欢?” 程阮点点头,又摇头,对上骆酩之的眼神,小声解释道:“一直牵着手,感觉怪怪的。” “叮——”电梯楼层亮起。 电梯门打开,程阮察觉掌心传来一阵空虚,原来是骆酩之松开了他的手,迈步走进了电梯。 程阮跟进去,和骆酩之到停车场才发现有什么不对。他问:“章离今天有事吗?” 骆酩之“嗯”了一声。 程阮奇怪地问道:“这是你的会馆,想要人送你应该很好安排吧?为什么非要我来?” 骆酩之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系上安全带道:“我喝醉了。” 这个文不对题的答案显然不能消除程阮的好奇心,就算喝醉了,也不用非要他大半夜地从别墅过来吧? 在等红灯的间隙,他又忍不住问:“可是……” 骆酩之修长的手指不耐地扯了扯领带,胸前的衬衫微微敞开:“我喝醉了,不可以让我的先生来接我吗?” “……”程阮瞬间闭嘴。 车里的氛围忽然变得微妙起来,骆酩之手肘靠在车门,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满脸局促的程阮。 程阮此刻简直六神无主,他在心底倒数红灯结束的时间,觉得当下的一分钟变得无比漫长。 关键是骆酩之还明知故问:“脸怎么红了?” 程阮很想反问骆酩之一句“你说呢”,但还是忍住,借口道:“也许是太热了。” 骆酩之挑眉,摇下车窗,微凉的晚风灌进来,连带吹起了他方才敞开的衬衫。 “……”程阮收回眼神,一脚踩下油门。 · 平时半个小时的车程硬生生被程阮开成二十分钟,打开车门,程阮本想起身下车,却发现上半身难以动弹,这才发现是安全带忘了解开。 解开安全带从车上下来,这一幕毫不遗漏地呈现在骆酩之眼前。 程阮急红了耳朵:“骆酩之,你笑什么!” 骆酩之狭长的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突然觉得你挺有趣。” 程阮跺了跺脚,咬牙转身。 “程阮。”骆酩之从身后叫住他。 程阮铁了心不回头,嘴里还是应道:“干什么?” 骆酩之的声音在夜色中低沉醇厚:“还记得你昨晚求我的事么?” “是不是该……信守承诺?” 程阮心猛地一沉,在原地定下了脚步。 耳边响起自己的声音:“你不是答应了要当我的床伴吗?可不可以下次再……” 漫天的木质香水味闯入鼻尖,骆酩之将他打横抱起放到沙发。 “这次就是‘下次’。” · 程阮半躺在沙发上,出门前换上的衬衫被彻底解开,西裤褪到了小腿,双腿被高高抬起,整个人红得像熟透的虾米。 他绷直了脚背想缩回去,却被身上的男人毫不留情地握住,一时失去了平衡,只好搂住骆酩之的肩膀,嘴角发出稀碎的呻.吟。 程阮眼泪都快憋不住:“骆酩之……” 骆酩之仍然神情沉稳地俯视着他,扣住程阮的手仰放在沙发上。 他低头吻了吻程阮的手心,问道:“应该叫我什么?” 程阮甚至没有力气翻他一个白眼,骆酩之却不打算罢休:“叫我什么?” “嗯……”程阮艰难地回答,“骆……酩……” “不对。”骆酩之伸出纤长的食指轻轻放在程阮的嘴间。 程阮懂了骆酩之的意思,张开嘴,含糊不清道:“先……生……” 骆酩之奖励性地拍了拍程阮,拉起他的手一起向下。 “真乖。” · “先生你个仙人掌。”程阮愤恨地坐在办公室狠戳面前的仙人掌,手腕处有几道异常明显的红痕。 “程先生。”路龄敲门走进来,“有件事要向您汇报。” 程阮揉了揉脖子,唉声叹气道:“什么事路秘书?” 路龄神色凝重:“千蝶剪纸的魏千老师今天被抢劫,手被严重划伤,第一场手术刚结束。” 程阮停下手上的动作:“第一场?” 路龄道:“根据保守诊断,魏老师手部多处遭到神经损伤,今天还有两场手术。” 程阮脸上的表情瞬间转换,皱眉问:“魏千……我记得她就住在津城?” 就津城的治安而言,不太应该。 路龄点头道:“魏老师是津大的老师,所以就住在津城中心,这次的事发地就在津大的对面。” “行凶者抓到了吗?” 路龄摇头:“距离事发三个小时,警方和我们的人正在监控排查。” 程阮沉吟片刻,看向路龄:“路秘书,你怎么看呢?” 路龄说:“目前还未有定论。” “确实。”程阮伸出手摸了摸下巴,手腕的红痕清晰可见,“人没有抓到,现在说什么都还早了点。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我们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意识到路龄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腕处,程阮垂下手,扯了扯衬衫袖子:“路秘书,麻烦你亲自去一趟,等魏老师手术结束后立刻安排探视。” 路龄合上笔记本:“是。” 程阮第一时间打通了骆酩之的电话,对方很快接通。 程阮紧张地问:“骆酩之,魏老师受伤的事你知道了吗?” “嗯。”骆酩之道,“我已经安排院里的医生给她手术了,嫌疑人刚刚被抓捕。” 程阮瞬间起身:“你现在在哪里?” 骆酩之说:“在你公司楼下。” · 程阮着急地拉开车门坐到骆酩之旁边:“现在情况怎么样?” 骆酩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颈侧的吻痕,说道:“第二台手术已经完成,我们先去现场。” 嫌疑人已经被警方控制,骆酩之派去的律师汇报着刚了解到的情况:“根据口供,嫌疑人疑似因经济原因激情犯罪,偶然见到魏老师的手提包价值不菲,一时冲动实施抢劫,又因为魏老师不肯放手,便心生愤恨持刀伤人。” 程阮问:“就这些?” 律师道:“回程先生,目前来看是这样。据我们了解,他有好几次持械抢劫伤人的前科。” 程阮和骆酩之对视一眼:“知道了,有新情况再汇报。” 返程,程阮一言不发地靠在后座,脑中反复回想事件的始末。过了几分钟,手机提示音响起,上面赫然显示着一条重要事件。 “接老爷子回家。” 糟糕! 程阮抬头,发现眼下既不是去公司、也不是回骆酩之家的路,侧脸问道:“骆酩之,我们现在是去哪儿?” 骆酩之言简意赅:“医院。” 程阮惊讶:“魏老师的手术结束了?” 骆酩之说:“程老爷今天出院,我们一起去看看。”
第18章 程阮愣了一会儿神,这才想起骆酩之此前去医院探望过老爷子。 他低声说了句“好”,又忍不住转过头注视着身旁的骆酩之。 现在正是傍晚时分,天边漂浮着一层瑰丽的紫,光线透过开了一半的车窗照进来,衬得骆酩之的轮廓愈发的深邃立体。 程阮动了动手指,突然发现自己其实一点也不了解骆酩之。 如果仅仅只是简单的联姻对象,那这种状况其实也无可厚非,但程阮纠结的点在于,骆酩之的行为举止好像又超过了普通联姻对象的范畴。 比如,他根本没必要陪他去医院看老爷子。当然,骆酩之这样做也可能是出于他不知道的原因。 但他依然有那么一点点……感谢骆酩之。 或许也是出于他不知道的原因。 正思怔着,骆酩之淡淡地瞥向程阮:“看够了么?” 程阮回过神,摇头又点头,随后再次红着脸摇头:“谁在看你,真不要脸。” 骆酩之隐秘地勾起嘴角,没有再说话。 一路到了医院,程阮快步走进老爷子的病房,正好碰到医生给他做完检查。 “爷爷!”程阮走过去问,“感觉怎么样?” 老爷子看向骆酩之,点头道:“这不是马上就出院了吗?” “都说了不用担心,你们两个倒好,还一起过来。” “那当然要来!”程阮扶着老爷子起身,“您这一天天的多不让人省心,我得多点时间陪您才行。” 老爷子笑嗔道:“现在翅膀硬了,还敢数落爷爷了?” “要是关心我,以后就多带着酩之回来看看。” 程阮偷瞟了眼骆酩之,搀着老爷子往外走:“知道啦!” 目送程阮和老爷子走到车前,章离行色匆匆地走到骆酩之身边。 “骆先生,魏千的手术结束了。” 骆酩之目不转睛地盯着程阮的背影,平静道:“知道了。” 章离又问:“路秘书也守在那里,要不要安排探视?” “按程阮安排的办。”骆酩之侧过脸,又低声询问,“背后的人查出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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