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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知道这样甘美，其实还不如承受——那样，那样小珈，就可以只专属他一个人。他就可以独享这一份特殊了。 这样的想法又开始让宋知予心惊，然后他又想到自己最为凉薄的地方是宋珈一直熨热着。又想到他能够心性如此，是林庚就是如此，然后这带有遗传性的东西反射在自己身上。最后他又在想，小珈是不是也是这样？ 过了一会儿，宋珈沉默地摩挲着不久之前才奸淫过他的、属于哥哥的手指的指根。宋珈就和宋知予说：“哥，你知道吗，从我很小的时候，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彻底与你见面。那是让我继续撑着我的身躯生活下来的最大的希冀。” 作者有话说： 接下来这几章大概一直在做。下一章小珈就反攻了。
第20章 【只是这样哥哥就不行了。】 [“小枷，你看，那就是你的哥哥。” 年幼的林枷被林庚抱在怀里。林庚的手指指向那边从学校里走出来，穿着一身校服的宋知予。这个时候的宋知予十四岁，剪着短短的头发，穿着一身蓝白色调的传统校服。这样肥硕臃肿的校服，原本于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不会显得好看。可是穿在宋知予的身上，却异常挺拔俊朗。他站在拥挤的人群中，傍晚昏黄的阳光洒落在宋知予的侧脸上，成为一幅极为好看的画面。 才有七岁的林枷凝视着宋知予。 宋知予的身边似乎有熟识的人走过和他打了招呼。宋知予的脸上很快就出现了笑容。那在残阳如此灿烂的笑容，与在阴影里面色呆滞的林枷形成反差。好像在他们之间横亘着无法消磨的隔阂，一个光明，一个黑暗，一个肆意生长，一个扭曲蔓延。 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人。 那样美好的人，会是他的哥哥吗？ 于是年幼的林枷去问这个抱着他的男人：“他真的是我的哥哥吗？” 只有在面对宋知予的时候，似乎林庚才会对林枷展露出格外温柔的神色来。他其实很少来见林枷，但每次来见林枷，必然会提起那一个他从未见过面的哥哥，然后林庚的脸上就出现这样温柔的笑容了。 后来宋珈才知道，林庚脸上的那抹温柔不是因为纯粹真心的关爱，而是他将林枷幻想到成为击溃宋知予的子弹，他心里就异常高兴。于是在提起宋知予时，林庚就会如此温柔了。 年幼的林枷尚且还不知道这件事。他只知道所谓父亲来的时候，他必然提起他的哥哥。从他拥有记忆时就如此。] “哥，我一开始是恨你的。” 这是宋珈对宋知予说的话。他钻入宋知予的怀抱里。他轻声和宋知予袒露他那不为人知的内心，将那猩红的内里赤裸地展露给宋知予观赏。他说：“我恨你，所以我想见你。我要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人，才会得到父亲那么多的关爱。” [自从被林庚带来看了宋知予一眼。即便现在的林枷年龄很小，但是他有着超乎同龄人的智慧和敏锐。所以他很快就记住他哥哥的学校在哪。他总是跑到这学校门口，站在不易被察觉的阴影之下，看着每日都下学的宋知予。 他宛若立于潮湿阴暗之地的、另类生长的向日葵。宋知予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他早就已经熟稔宋知予的路线。于是他跟随着他，瞧着他如白杨一样挺拔的身躯在夕晖中逐渐远去。] “但是我觉得，你很好，你真的很好。我觉得父亲那么喜欢你，是因为你真的很好。我一点都不好，所以父亲才没有那么喜欢我，所以他不带我走 ，也不来见我。我后来觉得，我与你的天壤之别，就决定了你我之间永不会有什么美好的交集。” 宋珈说：“你上高中之后，我就再也没在哪一所学校里再看见你出来。我知道你已经离开了那里，我不知道你去哪了 。我只知道我每天都要做的某一件事，忽然就做不了 。这种感觉，好像融入我身体的某一个部分忽然被消融了。像是死一样难受。” [林枷缩在这个角落里，他能够听到那些隔在房间里的声音。他将自己的身躯蜷缩起来，好像这样就能够抵抗这里的外界，让他进入一个只有他自己的、如此安静的世界里去。他闭上眼睛，将脑袋埋入自己的臂弯，稍微的呼吸不畅又能够让他所有的感知清晰。他清晰地在这一片他创造出来的寂静与黑暗中，看见了宋知予穿着校服、背着书包的、那年轻的身影。 他看到宋知予在去车站的路上。他看见了一只走失受伤的小猫。他将脆弱可怜的小猫从地上温柔地抱起来，用手指也温柔地抚摸小猫的脑袋。他躲在广告牌后，看见他所有一切的样貌。幻想着他的温柔和关爱，是给予他的。 宋知予说：“怎么了，很难受吗？” 是的，他很难受。 宋知予抱着小猫，他说：“我抱抱你吧。” 好，你抱抱他吧。 宋知予抚摸着小猫的脑袋，“这样摸一摸就不会疼了。” 那你就也摸一摸他吧。 “我送你去动物救助站。”宋知予温柔地笑着，和那只流落在外的小猫说着这样的话，“你在那里很快就能够重新有一个家了。” 林枷怔然地从自己的幻想中回过神来。他看见那个抱着猫的少年已经穿过了马路。一片车流当中，将那个少年的身影淹没了。也阻碍了林枷跟随而去的脚步。林枷看着宋 知予的背影，他傻愣愣地看着。 “小枷，怎么睡在这里？” 林庚的声音让林枷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他不清楚自己到底在这个角落里蜷缩着睡了多久，反正这让他的躯体已经变得极为僵硬疼痛。林枷抬起头来，看见林庚脸上这么亲切的笑容，就知道他今天那么高兴，肯定和宋知予有关系。林枷依旧缩在地上，睁着一双漆黑的眼睛看着林庚的面孔。果然下一秒，林庚说：“今天知予又长了一岁，离你哥哥知道真相的时间不远了。你说他会不会喜欢你呢？” 听到那两个字，林枷的心间骤然滚烫了一下——哥哥。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见到宋知予了。没有见到那一抹温柔而又美好的身影，才让林枷要去自己塑造的梦境里见他。于是林枷在这个时候，和林庚说：“我想见哥哥。” 林庚说：“他去其他城市上高中了。你现在见不了他。” 林枷沉默下来。但林庚似乎很高兴林枷能够对宋知予有这样的依赖性，他在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带来了一张宋知予刚上高中时候拍的证件照。那是一张小小的证件照，被林枷当作珍宝一样收藏了很多年。直到七年后，十四岁的林枷听到敲门声，微微开了一条门缝，看见外面的楼道里的灯光倾泻下来，照射那张熟悉的面孔上。] 在宋知予把他弟弟操了的第二天。宋珈带领着宋知予重新回到之前他们所住的那间小房子里。 后面他们换了大房子，宋知予并没有将这房子卖掉，而是将这房子改造成画室，让宋珈能够有一个让他尽情画画的地方。宋知予很长时间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于是他也就不知道这里变成什么样了。 宋珈带着他过来，进入之后看见满室的漆黑。这没有让他感觉到意外。这里所有的窗帘都被宋珈拉起来，不见丝毫的日光。宋知予知道，宋珈很喜欢待在这样的环境里。 宋珈说他希望能够哥哥来参观一下他的画室。宋知予就来了。在来之前的前一个夜晚，他们躺在同一张床上，宋珈缓慢地说了一些他的故事。现在，他在将最完整的自己展露给宋知予观赏。 在宋珈把灯打开，整个室内被明亮的灯光笼罩，看清楚这屋子里所有的东西后，宋知予的心似乎被攫住一样，仿佛停止了跳动。 因为这画室里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宋知予。 由宋珈画出来的，所有模样的宋知予。小憩的、工作的、阅读的——甚至还有赤裸的、手淫的、被操的。各种不同形式的宋知予。有些只是潦草的素描，有些是艳粉的水彩，有些是华丽的油画。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是宋知予。这些东西，这些内容，也由此来表达宋珈那一颗狂热而又疯狂的心。 摆在最中央的那幅油画。是浑身赤裸躺在红色地毯上的宋知予。微微扬起来有些扭曲的脖子上落满的红色指痕，像是在昭示着死亡的降临。画面上苍白的肌肤只与诡艳的红色映衬，呈现一种极端病态的美感。再加上宋珈高超的绘画技术，让这幅画极具视觉冲击力，震撼心灵。 宋知予深深地凝视这幅画，他在极致的绚丽颓靡的画里感受到了糜烂死亡之气。让他沉醉。可是宋珈似乎更想让宋知予去窥探清楚他的内心。于是宋珈牵着宋知予的手，就带着宋知予去看那一张张的画。 这是一张宋知予的肖像画。一张年轻而又俊雅的面孔如此栩栩如生地出现在眼前，如果不是宋知予知道现在的自己穿着休闲服，他会觉得眼前的这个穿着西装的男子的影像是镜子照射出来的。 宋珈和宋知予说道：“这是你第一次给我开家长会的模样，你可能不记得了。” 宋珈的手抚摸在画上宋知予的脸上，他的手指带着难以忽视的缱绻，好像他抚摸的也正是他的面颊一样，“我以为你不会来了。但是我看见你那样匆忙地从公司过来，哥，那个时候我就想吻你。” 那个时候的宋珈，还很小吧？宋知予听了宋珈的话后，愣愣地这样想着。 然后这个时候的宋珈的一只手轻捧起宋知予的脸，在宋知予有些怔然的时候吻在宋知予的嘴唇上。宋珈的力道很轻柔，缱绻而又温热地吻着宋知予。宋知予觉得，这有点太不像宋珈了。 当他彻底明白宋珈到底是什么样的内心之后，知道这副柔和的模样不过是宋珈伪装出来的，认为他喜欢的模样，就明白这根本不是宋珈。宋知予被他揽着腰身吻着，迷迷糊糊想着这事，又迷迷糊糊想到另外的一件事。然后得到一时间空隙的宋知予说道：“你在那个时候就有了想法？” 宋珈亲吻了一下宋知予的鼻尖。他说：“嗯。” 宋知予开始明白：“你梦遗的那件事你是故意的。” 宋珈轻笑了一下，他又说：“嗯。” 不知道宋珈这轻笑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在笑当时他已经能够完美地隐瞒欺骗宋知予，还是因为那一段时间的得逞而开心。 宋知予看着他，有些想说什么，却又听宋珈说道：“可是你后来一直在躲我。你一直在躲我。我那个时候难受得要死掉了。” 于是原本要说的那些话，还有宋珈的那些小小的欺骗，因为宋知予做过的那些拒绝抵抗的事情而显得微不足道了。那真的狠狠伤害了宋珈的心。宋知予开始意识到。 毕竟他现在才知道，原来在宋珈很小的时候就有这样的执念，那种执念已经让宋珈不能接受任何一个宋知予丢弃的举动了。如果宋知予早一点知道宋珈执念这样深，他不会去做那件事的。他当时只是以为宋珈和他只是简单的情感启蒙而已。他只是想要早一点断绝这似乎不能够容于世的情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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