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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宋珈的举动，是不是在宋知予和宋珈还没有见面之前，他时常会做的动作？面对空寂的一切，他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这样抱着自己，幻想有人能够用这样的方式将他拥抱，以此来给予他最大的温暖。拥有宋知予之后，他再也没有做过这样的动作，可是现在他又重现了，那个缩在角落里时常会做的动作。 宋知予内心当中极为难过。他不想看到小珈这样。他说：“对不起小珈，我之前是骗你的，我没有要和谁结婚。” 宋知予总算又看见宋珈抬头看自己。他半张脸埋在臂弯里，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看着他。宋知予和他说：“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够拥有正常的兄弟关系，所以我才会这样骗你。我错了，小珈。我不应该这样做。都是我不好，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我只是——我只是害怕——”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他说不清楚。根源之深处扎根于他的理念，他就讲不明白。 但是他现在能够说出口的，能够讲明白的就是：“我害怕我爱你。” 有什么东西在宋珈漆黑的眼睛里跳动了一下。那大概是属于宋珈的生命之灵火。那灵火的骤然闪烁，让他将自己从那别无他人的自我世界当中微微抽离出来。他不会听到其他什么的，他只听到了——“我爱你。” 他将自己的脸埋得更深了一点。只有一双眼睛看着宋知予。在宋知予宣泄了自己内心里最根本的秘密的此时，他不知道继续说些什么，就听到那闷在臂弯里的声音，缓慢地问他：“真的吗？。”他的声音听起来虚弱无力，仿佛才在枯寂的边缘挣扎着重新生长起来。 宋知予说：“真的。” “是妥协吗？”。 他认为宋知予能够说“我爱你”，是对他任性的妥协。 宋知予说：“不是。” “是疼爱吗？” 他认为宋知予能够说“我爱你”，是对他可怜的疼爱。 宋知予又告诉他：“不是。” 宋珈还是不相信这个固执得就算死也不会承认自己情感的人会说出这句话来。不愿意再相信这个总是说着谎言的人的话语。他要用另外一种方式去证明，他所说的这句话是真的还是假的。于是宋珈放开自己的身体，将自己赤裸的躯体彻底展露出来，苍白的躯体几乎与那洁白的浴缸融为一体，在水的遮映之下，呈现极具艺术性的绝望与苍白。他微微仰着头，闭上眼睛。将这个吻一点点凑近宋知予的唇边。能够感受到呼吸缓慢接近、体温渐次交融。他成功地将这个吻落在了他的哥哥的唇边。而哥哥也并未推开他，也并未往后退一步。 他接受了他的吻，就证明了他接受他的爱。
第19章 【支撑活下来的最大的希冀。】 宋知予以为自己不会喜欢上任何人。 他从很久之前就明白自己的性子。别的人都认为他温柔有礼、温润如玉，其实他的内里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 他的内里好像是一抹脱离凡尘之外的、冷漠而又孤傲的灵魂立与荒芜之地。他时常会捧着书坐在沙发上，眺望碧蓝的天空，在这无瑕洁净当中，将他那不为人所知的孤傲的灵魂悄然放飞，去感受世间的任何一寸繁嚣。 小孩子对家里的氛围其实很敏感，即便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些奇怪，但他还是在每一刻古怪的氛围当中感受到了父亲的违和。他把这种违和当成了对外界的排斥，所以他努力融入这个世界，去微笑、去探索。去学着外祖父的样子，成为外祖父儒雅温和的样子，将那一层与他其实并不太类似的皮囊裹于自己的表皮上，然后会得到家人、朋友、老师的夸赞。 他就明白，要留存于这个世间，到底要以什么模样才最为合适了。这一皮貌就随着时间也融合进他的骨血当中，难以根除，也难以消抹，完全和他成为一体了。可是他灵魂深处的某一块地方还是冷的。那没有人知道。只有他自己知道。 于是他想办法将这块始终冰冷的地方努力焐热。用人们的存在与包围而来传递温暖，让他清晰感知到自己存在于世的证明。 他在家庭、学校、社会里感受到人之真情，让他贪恋与人为伴，以此来继续延续他的温度与生命。其中最为深厚的、最为根本的，能够让他最为留恋的，是他的家人。似乎别的人于他而言，不会有这样深的羁绊。 其余人也很难以彻底接触到他冷漠的地界。 于是宋知予觉得，他不会爱上任何人了。 爱上一个人。要让他接触、要相处、要试探、要猜疑、要证明——等等的事情显得太过繁芜，他其实并不是那么有耐心。他狡猾地用迟钝愚笨的外在去忽视任何一切热情的爱意，然后又是这样欺骗着欺骗着，又连自己都骗过了。好像他本身就是那样迟钝愚笨的人。 可是他想不到，最终他所依赖的家人也没有了。识破父亲的时候，他也意识到，为什么他的心灵深处会有这样诡谲的、奇怪的、那样冷漠的地方。原来那是来自林庚的遗传。 林庚的心似乎也一直以来都是冷的，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支撑他还是甘愿留存在这无聊里。 大概是仇恨吧。 宋知予开始了解到，无论是什么人，在林庚的眼中都对他有恶意。这种恶意就让他滋生了一种一定要报复的仇恨之情，这种情感又成就支撑他躯体的根本。所以他一辈子都在一种妄想的仇恨中，这是支撑林庚生命力的一切。 宋知予知道，林庚有病。这种心理疾病似乎也遗传到宋知予的身上了，只是那唤回宋知予的是陪伴与关爱，林庚却是疯狂而又莫名的仇恨。宋知予开始在想——宋珈会不会也有着林庚这样的遗传呢？他冰冷的心灵之处，是什么在撑着他继续存留下去。 然后宋知予知道了。支撑宋珈一直往前走的，是他宋知予。 这是宋知予帮宋珈清理好后穴里的东西后，两个人重新躺倒床上去，还没完全陷入沉睡时，宋珈告诉宋知予的。不过两人在开始这个话题之前，两个人之间静默了一会儿。难以说明在这静默里，宋珈在想什么，宋知予在想的，就是不久之前他帮宋珈清理后穴里的精液时宋珈的模样。 当宋珈愿意展开自己的身躯，而不是依旧让自己蜷缩进专属于自己的世界之后。宋知予就像宋珈小时候一样的帮他洗澡。其实也与小时候大为不同了，最起码在宋珈小的时候，宋知予不会像这样，将自己的手指插入宋珈的身体里，去将宋珈身体里不久之前他射进去的精液清理干净。 也正是因为要做这件事，只有宋珈跪在浴缸里微微抬起臀部才容易一些。于是宋珈那赤裸的、沾染着水珠的脊背就展露在宋知予的眼前。肩胛骨上遗落的水珠，在灯光照耀之下在闪闪发亮，在这白皙的肌肤之上停留着，几乎让人炫目。所见都是这耀眼至极类似死亡之苍白。 宋知予看见他的臀缝当中那一点深红。 宋珈性器颜色浅淡，当然连后穴的颜色 也是如此。可是刚才的那一次性事，其实将宋珈后穴的颜色碾磨成熟烂一般的深红，又潜藏在他这身躯的苍白中，显露出无尽的性感和色情。 他扶住宋珈的臀部，手指下感受到他紧致的臀肉和沾湿的水汽。他让自己接下来的举动不具备任何情色，而只是在认真帮助他清理身体。 那似乎没有带有任何情感的冰冷的手指就这样从后穴褶皱之处挤入。大概是感受异物的入侵，以及异物上所带有的坚硬 与冰凉去侵袭他内里的柔软温热，让低伏着脑袋的宋珈从咽喉里挤出一道柔软的呻吟，也让宋珈的躯体紧绷起来，内部的一切开始努力排挤他的进入，也似乎其实是在努力包容他的进入。 当再一次如此清醒地进入他的身体里去，虽然仅仅只是一根手指，就让宋知予在这感受当中吃惊。他说不清楚这种吃惊从哪里而来，或许是内心里与宋珈身躯一同紧绷起来的心弦，又或者是皮囊之下灵魂骤然的跳动。任何一切都让他讶异地去看宋珈的模样。 即使宋知予自诩自己用多么公正无情地手指去做这件事，宋珈白皙的肌肤上还是染上了红潮。他趴在浴缸边缘，漆黑的发丝颓靡地散落在他的脖颈处，一声声闷哼从他的嘴里发出来。宋知予听到宋珈说：“哥，别弄那里。” 他闷闷的、柔软的声音是这样告诉宋知予的。宋知予才知道他按到宋珈的前列腺了。宋珈因此很快就又重新勃起，坚硬的阴茎抵在浴缸的边缘。 宋知予说：“对不起，小珈，我不小心按到了。”可即便这样说，宋知予的手指还是朝那个地方揉按。 如果之前真的只是在扣弄他身体里残存的精液，大概不知到什么时候，当手指扣弄过他的敏感之处，才让事情发展这个样子。可是意识到自己弄了什么的宋知予并没有立即停下自己的举动，而是准确地去折磨他的那个地方。 宋珈被骤然猛烈的刺激弄得浑身一颤，一只才刚刚痊愈，还留着疤痕的手抓住宋知予的手腕，宋珈有些可怜地说：“哥，哥，慢点。” 宋珈的力道很轻，不能阻止宋知予什么。宋知予甚至一点点的，将另外一根手指抵住入口继续塞进去。宋珈撅着屁股，不得不发出类似被噎住的声音：“呃——”宋知予轻声问他：“慢一点吗？小珈。” “嗯，慢、慢点，哥——啊——。”很快宋珈的声音成为了低吟。宋知予用温柔的语调问话，手上的力道却没有任何减弱，他狂烈地折磨那一个地方。让宋珈塌了腰。 宋知予另外一只手伸过去了，像是在揽住他湿漉漉的腰身，却是攥住了宋珈的阴茎。他的拇指指腹也狠狠摩擦过宋珈的沟冠处，宋珈浑身一颤，阴茎微微射出一小股精液，其余的被宋知予用指腹堵住了。 “哥，哥——” 宋珈难耐地喊了几声。 彻底直视自己的内心里之后，他也跟随着去再一次直视宋珈的躯体。他发现他的身躯早已经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呈现一种稚嫩而又成熟的美感。身体的反应显得诚实色情，连带着一点还极具少年气的可爱。 于是宋知予夸赞他：“小珈，你好可爱。” 宋珈在浴室里被宋知予用手指奸射了。宋知予将他清理好 ，保证他的后穴没有受伤，只是初次使用的地方柔嫩，因为多次摩擦而有一些肿胀而已，才带着宋珈一起到床上去，打算睡觉。 在两个人的寂静中，宋知予在回想他指奸宋珈的情形。让他意识到宋珈这样可爱、这样动人。当愿意去直面的时候，之前所压抑的、欺瞒的情绪如潮水一样涌上来，就让宋知予知道，其实他也早就偏执于宋珈。 那似乎是一种超越亲情和爱情的东西，比亲情更亲密，比爱情更紧密。要脱离世俗 去看待，又隐没在伦理中被禁锢。他之前所有的挣扎与抵抗，在彻底沉沦一次，感受到其中的甘美后显得更像是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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