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唯:“行” “这就是你,急着招人的原因” 茶潞白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祁唯回头,眼睛就像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刺了一下。 粉色的小衬衫领口微微敞开,胸前肌肉的弧线隐隐可见,胸前还有一堆五光十色的亮片和飞子。 一条特别浮夸的黑色塑料闪电项链,就在领口中间。 下边是一条漏勺似的破洞牛仔裤,还有一双长了膀子的高筒运动鞋。 再往上看,那张放荡不羁的小帅脸上,还点了一颗黑色的钻石耳钉。 整个一妈见打系列。 “你这堆破烂都是从哪儿弄的”,祁唯碰了碰他的耳垂,他的体温有些偏低,微微有些凉耳朵上挂着那个东西,啪的一下就掉了。 祁唯接住看了看,是个夹子? “那是耳夹,还有这条项链,都是衣服里面带的”,茶潞白低头看了看,“款式和颜色有些古早,不过还行” 他一伸手祁唯才看见,那袖子里还藏着一串铁镯子呢。 祁唯的额角忍不住跳了两下。 这些衣服都是当年他上学的时候,他二姑给他买的,那时候他二姑特别迷恋小说里的男主角穿搭,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衣服,他当初一件都看不上,拆都没拆,得亏没拆这都是什么破烂玩意?! 祁唯:“行了别看了,赶紧走吧,一会儿不赶趟了”,祁唯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钥匙给你去把门锁上,我去开车,你把外套穿上,都快零下了耍什么彪” 茶潞白再次出来的时候,很听话的身上多了一件白色的大毛领短羽绒服。 祁唯眼皮子又一跳,这他妈又是什么衣服? 那帽子上的一圈人造毛,看着都他妈快比他命快长了,还根根立,远远一看就像个踩着电线杆子的刺猬精。 这一堆傻逼玩意儿都是他的衣服? 再染个红毛都能去精神病院开演唱会了。 也就是小狐狸精的颜值耐打,盘靓条顺,换个歪瓜裂枣的都得当个精神病逮起来。 茶潞白看到祁唯那种微妙又带着嫌弃的眼神,低头又看了看自己。 “不好看吗?我在那堆衣服里挑了半天呢,我觉得还行” 他居然觉得还行? 可真是特么有代沟,三岁一个坎儿。 祁唯低低叹了口气,伸长胳膊,推开了副驾驶的门:“上车” ---- 注解:飞子 指衣服上的装饰物,不规则短裙边装饰,通常一圈或者一片的出现在女性服装外围,嚣张且显眼 例如连衣裙上最外侧一圈不乖顺,肆意飞起的蕾丝花边等...
第5章 你穿了 今天的天气不太好雾蒙蒙的,空气还有点潮,祁唯觉得有点闷,打开了车窗,余光瞄到了茶潞白漏了一半的腿,又把窗户拉上了。 “我不是给你拿线裤了吗,没穿” 茶潞白从怀里掏出一袋包子,正在解袋上的扣,没听懂,手一顿:“什么酷” 祁唯:“…秋裤,保暖裤” 茶潞白:“哦,穿着难受,而且外面也没那么冷” 祁唯冷讽:“小年轻喜欢作,等老了风湿老寒腿有你受的” 茶潞白瞥了他腿一眼。 祁唯坐在驾驶位上,腿弯着,那一小层黑色布料牢牢的贴在腿上,连上面紧实的肌肉都看得清楚。 “你穿了?” 祁唯没吱声,慢慢的踩下刹车,停在红灯前。 “没有,穿着窝囊” 茶潞白嗤了下:“哦” 车里安静了几秒。 祁唯:“但是我的裤子至少不漏” 茶潞白捧起一个包子,吹了吹:“哦” 祁唯发动车子。 祁唯:“刚才没吃东西” 茶潞白:“我搭衣服来着,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套能搭在一起的,给你” 茶潞白斯了一块包子递到祁唯嘴边。 祁唯不适应,稍稍别过头:“你自己吃吧,我开车呢” 茶潞白:“你话都能说,为什么不能张口吃包子” 祁唯:“我不习惯,马上快到了,下车再说吧” 虽然抱也抱过,亲也亲过,睡也睡过了,但是对于身体接触,喂饭这种行为更过于暧昧和亲密。 茶潞白递了一会,见他也没有要接的意思,收回了手将包子放回袋子里,用手托着,扭过头兴致缺缺的看着窗外。 祁唯偏过头,只能看到他半边微微鼓的腮帮子:“生气了?不吃了?” 茶潞白语气淡淡的:“老板都不吃,员工那敢吃,马上快到了下车再说吧” 祁唯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将车拐进了一个地下停车场,停下了车 祁唯从他怀里提过包子:“行了,到地方了,跟老板一块吃吧” 菜市场这种地方,茶潞白活了这么多年,是第一次来。 刚一进门,某种不知名的香料的味道就钻进了鼻子里。 这个地方怎么说呢? 吵、闹、味道大,不过还挺有趣。 祁唯带着他在市场里面转了两圈。 这是这边最大的农贸批发市场,现在正是月初家家户户都忙着订单子走货,正是高峰,人多的很。 茶潞白在人群东张西望走的还慢,跟三岁孩子逛庙会似的,看见个摊煎饼的都能站那瞅一会儿,感觉一撒手人就丢了。 这会又盯着杀鱼的看。 “想吃鱼?想吃就买一条” 茶潞白摇头:“没有,就看看,我们买什么” 祁唯:“我们今天不买东西,随便逛逛,做个小调研,了解了解市场行情,不过今天是元旦也得买点东西过个节,想吃鱼?那就买一条,我这个老板还是很有良心的,绝不苛待员工” “吃什么都行?”,茶潞白问。 祁唯从兜里掏出了300块钱,递了过去,“算你命好,今天过节给你点补贴,想吃什么自己去买…” 茶潞白突然说:“那想吃你怎么办” 祁唯手顿了一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把钱又撤了回来:“那这钱肯定是用不着了,我就收回来了” “…” 茶潞白在他把钱揣兜里之前,迅速抽走:“还是先吃菜吧” 祁唯:“小狐狸精” 有个熟悉的影子,从人群里一闪而过, 祁唯犹豫了一下:“你自己去买东西,买完了回到这来等我,我去那边看看” 说完祁唯很快就在人群里消失了,茶潞白站在原地向四周看了看,挑了个方向也走了。 这边有个规矩,所有的供菜合同都只签一个月的,所以各大商户的老板都在月初重新签单子,或者找个新卖家。 祁唯逛了一圈儿见了不少熟脸。 “哟,这不是祁大老板吗,怎么一大早有空来逛菜市场啊”,孙友笑嘻嘻的走了过来。 祁唯浅浅勾了勾嘴角,果然是他,就觉得那个背影熟。 “这不是孙老板吗,几天不见,我还以为你进去了呢,原来还在外边晃呢” 这个男人叫孙友,有点胖个不高小平头,经常笑眯眯的祁唯亲切的称呼他为孙子,又或者犊子。 他在祁唯对面的街上开了一家精品菜屋,卖的东西不咋地,靠黑心出名。 比如上次,祁唯心血来潮想吃饺子,缺点材料,图意省事就去他那跑了一趟,结账的时候也没注意就付了款。 等回到家的时候,看到付款的信息才觉得不对,一把韭菜两根葱,二两虾皮儿,一共87。 祁唯再仔细一看,两根葱就16,一根8块。 16块钱!都够他妈都买一窝葱了,上下五代都能给它揽下来,结果就买了俩独苗。 祁唯这个暴脾气当时就杀回去了,孙有这个犊子,笑眯眯的给出了解释,他们卖的都是精品菜,在新鲜的菜上还加了一层精美的包装,适合走亲访友,过节送礼。 精美的包装? 祁唯气笑了。 一根破葱,套了个塑料袋,又系了根红丝绳,贴了一张笑脸的贴纸。 走亲访友,过节送礼? 这玩意儿成本价都不到5毛,再放一张黄纸就成上坟必备了。 孙友这王八蛋也算是恶事作绝了,坑了不少人,但也拿他没办法。 盛宴广场这个地儿挺特殊的,周围是商业区,都是写字楼,寸土寸金,网红店咖啡厅甜品店比较多,很少有人在这做副食品的生意。 可盛宴广场周围偏偏是老城区,而菜市场又离这特别远,开车一个来回都得一个多小时。 而盛宴广场什么都卖,这楼上还有一个大型的美食城,可偏偏就不卖菜。 年轻人都去上班了,就剩老人在家做饭,腿脚不方便,每天跑那么远买菜根本不现实。 孙友就是看中了这一点,垄断式的经营,玩各种花招玩命地擦边抬价。 两根葱一下子给祁唯惹毛了,祁唯不惯着他,直接在他对面开了一个。 孙友笑眯眯的搓了搓手。 祁唯要开店的事他早就听说了,祁唯也没瞒着,动静弄的挺大,街里街坊的都知道。 但是孙友也不慌,他都在这干了这么多年了,在盛宴广场还没建起来的时候他就在这做生意,和那些菜户的关系不一般,每次菜价都是按市场价给菜农多提5%,这么多年吃了他那么多回扣,彼此早就心照不宣了。 可以说这个菜场的菜,他孙友不同意谁都别想买走,这也是他敢嚣张抬价的资本。 城西边倒是还有一个菜市场,离得太远开车得几个小时,菜农肯定不给免费送,要是想从那进菜就得多加运费,卖菜本身也赚不了几个钱加上运费,再加上盛宴广场这块寸土寸金的地皮,这就是赔本的买卖,几天下来就得哭着喊娘。 他不想当奸商,就得赔钱,他想老实本分,那就等着店黄吧。 孙友:“嘿嘿,祁老板还是那么喜欢开玩笑,祁老板今天这么早就来买菜啊” “是开个玩笑,你别介意啊”,祁唯从摊儿上抓起了一根茄子,掂了掂:“我准备开个菜店,来看看市场行情,老板你这茄子水分挺足,挺新鲜” 卖菜大婶一脸的笑意,从箱子里拿出最新鲜的菜摆在祁唯眼前。 “可不是吗,我们家的菜那都是最新鲜的,都是当天采摘的,您看看多新鲜啊,而且价格都是最优惠的,我保证别的地都没我这个价,老板您的店开在哪儿啊,东西南北4个区,我们都有线儿的,您在我这订,我给您免费送上门,保证是最新鲜的,不信你问问这个老板,他也经常在我这买的” 祁唯看了弯嘴角,慢悠悠的报出了一个名:“盛宴广场” 卖菜大婶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孙友。 孙友没说什么,笑了笑。 买菜大婶脸上的笑意褪去:“这就不太巧,给盛宴广场那条线送货的人这段时间家出了点事没来,这趟线目前送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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