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潞白垂着眼睛,抬手解裤带:“我没钱,要不还是做一次吧…” 眼看着牛仔裤前的那颗纽扣在他眼前弹开,祁唯心一跳,扔了勺子按住了他的手。 “去你妈的,没钱他妈给老子干活,去外面把箱子都给我搬进来!” “哦”,茶潞白眼中恶作剧的光一闪而过,慢悠悠提了提裤子,转身出去了。 祁唯盯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才松了口气,妈的真险,差点又让人白嫖了。 门口摆着几个大箱子,上面还贴着面单,都是薯片辣条什么的,不太沉,茶潞白几分钟就搬完了。 冬天晚上的人少,除了几个老爷们风雨无阻的来买烟外,就几乎没什么人出门。 十点,祁唯准备关门,刚想锁门突然想起店里还有个麻烦呢。 晚上他炖了只老母鸡,某个狐狸精坐在他之前的位置上,跟个祖宗似的边看电影边吃,啃了两个多小时了。 祁唯走过去把平板按倒,茶潞白抬起头。 祁唯:“关门了,你该走了” 茶潞白抬起头嘴上还叼着嗦了一半的鸡骨头,他看了祁唯一会,哦了一声,鸡骨头掉在碗里,他放下筷子,拉起外套起身往门口走。 祁唯:“还回那个破仓库” 茶潞白:“嗯” 祁唯看着他那身单薄的背影,想起了之前的那个破仓库,心又软了一下,:“你想不想留在我这儿” 茶潞白停住,转过身看着他点了点头。 祁唯:“你之前说你是离家出走,为什么,你有身份证吗,听你口音也不是本地人,为什么来这,你跟那个徐老太太什么关系,我这不留身份不明的人,你要想留下就说清楚” 茶潞白:“我家逼我相亲,所以我跑了,随便跟着车来到了一个城市,婆婆暂时收留了我” 祁唯有几分不信:“离家出走?相个亲以至于离家出走?” 茶潞白盯着他看了一会:“我喜欢爷们儿,难道还不明显吗” “咳,,”,祁唯被自己口水呛了一下,想打自己一巴掌,这很难看出来吗?小狐狸精第1天不就冲过来,亲自热情的展示了一番,妈的,提这茬干嘛,“那,,,那你身份证呢” 茶潞白:“丢了” 祁唯想了想:“行,我这供吃供住头三个月没钱,第4个月开始3000~5000不等,具体看你实力,同意的话今天晚上就在这住” 茶潞白:“那你呢” 祁唯:“我回家” “哦”,茶潞白有一点失望,又回到桌子前,脱掉了外套继续啃他之前没啃完的半块骨头。 祁唯看他那一身紧巴巴的老头衫皱起了眉:“你这穿的到底什么玩意,这是哪个年代的古董,我爹现在都不穿这东西了” 茶潞白扶起平板继续看电影,电影最精彩的片段已经错过,茶潞白划了划屏幕,拉回到了之前的进度条。 “我的衣服都脏了这是婆婆给的,应该是他老公留下来的,婆婆舍不得扔,给我穿了” 祁唯:“你也不嫌晦气,他老伴死了都十几年了,这衣服你也敢穿?” 茶潞白:“这有什么,死亡算什么晦气,这不是所有生命体的尽头吗,我也会死,你也会死,如果有个人活了几百年还活着那才叫晦气” 祁唯嗤笑:“这小嘴叭叭的还挺能拽词,年纪不大思想倒是挺沧桑,把门锁好我走了,明天早上我来叫你,窗户上的小窗户别关,也别碰炉子” “哦” 祁唯出了门又拐回来了:“记得把药吃了,还有别碰我电脑” 不碰电脑? 茶潞白锁了门,转身就给电脑开了机。 界面一切正常,看着倒是没什么特别的,不过刻意强调了一遍,就说明肯定有猫腻。 茶潞白想了想,复原了浏览记录,最后顺着痕迹找到了一个,被隐藏的文件夹,要密码才能解开。 茶潞白活动了下手指,5分钟后,成功的找到了那段被剪下来并且藏起来的视频。 看着画面里纠缠的两人,茶潞白勾起嘴角轻声说:“看它干什么?看我不好吗” 随后删除,清空回收站。 祁唯的家离超市也不远,拐了两条街就到了。 祁唯站在门口拿钥匙开门,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李薇:祁唯我走了,你保重身体少喝点酒 祁唯怔怔的看着手机屏幕,走廊的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曾经和李薇的过往在脑中飞速流过,像老照片一样褪色泛黄,最后和暗下的屏幕一起消失。 手机里又弹出来一条他妈的问候短信。 窄窄的对话框,只看清了几个字。 儿子元旦吃饺子了没有,妈… 12点了,元旦了。 和李微相许在那一年的元旦,离别的时候也在元旦。 八年… 旧的一天结束,旧的一年过去,新的一天开始,新的一年也开始了。 祁唯:注意安全 火车的汽笛已经响了,站台空空荡荡,还是没等来她要等的那个人。 李薇拉着行李箱走上了火车。 茶潞白是被一阵巨大的砸门声吵醒。 “妈的到底做不做生意,他妈几点了还不开门…” 咚咚咚 “妈的有人吗,都死光了吗” 茶潞白看了一眼时间,还不到5点。 应该是来买东西的,不过又有点像闹事的。 茶潞白本来没想理会,他也没在这种地方待过,什么入账收银机也不会弄,要是把什么地方弄错了,没准还得点麻烦。 装没人,他们一会儿就走了。 可是他们没有走的意思,砸门声越来越大,祁唯的门都快被砸烂了。 茶潞白穿上外套,起身开了门。 门外站着三个男人,一个平头,脸上带着刀疤的小胖子,还有一个长相阴郁的穿着皮夹克高个子,和一个脸上长着一颗痣贼眉鼠眼的瘦子。 小胖子凶恶的扬了扬眉头:“这他妈不是有人吗?装什么死啊滚开” 三人推开茶潞白走进了店里,拿了点东西,往桌子上一扔:“算账” 茶潞白看着架子上的标签算了一下:“一共七十五” 那个高个子,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百元大钞丢在了桌子上。 茶潞白找了一圈没看到零钱,于是说:“你们扫码吧,收款码就在机器后面贴着” 小胖子吼道:“你他妈什么意思啊?不收现金,找茬是吧” 茶潞白:“我这暂时没有零钱” 小胖子:“没有零钱?没有零钱你们他妈开的是什么店” 茶潞白不想惹麻烦:“要不你们再拿点东西凑个整吧” 小胖子往前一步道:“凑你妈比,你们他妈就是这么做生意的是吧,找钱,今天要是缺了一分,老子给你开瓢你信不信” 他往前一步,手伸进了兜里,像是要拿什么东西出来,外套被撑的微微鼓起,那形状看起来像刀。 “哟,哥几个一大早这么大火气啊”,祁唯抱着箱子推门走了进来。 小胖子扭过脸看向门口,瞪着俩眼睛:“你他妈又是谁呀” 祁唯笑了下:“我是这儿的老板,这个是我昨天招来的小伙计,店里边的规矩还没学明白呢,有什么得罪的见谅” 小胖子:“你是老板是吧,妈的,赶紧找钱” “行,这就来”,祁唯走到收银机前把箱子交给茶潞白,然后按了收银机旁的按钮,零钱盒子一下子弹出来,“我的问题,昨天走的时候把钱匣子给锁了,小伙计没零钱” 祁唯拿起了那张特别新的百元大钞,侧过头问:“多少钱” 茶潞白:“75” 祁唯笑着:“行,让几位不愉快了,打个折给您个吉利数,收66,诸位收好” 祁唯把钱推过去,那个高个子又伸手把多余钱推了回来。 “不用,也是我们太急了,正常收就好” 这个高个子相貌普通,沉默寡言,眉心有几分阴郁,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祁唯笑着收回了手:“那好,哥几个慢走不送了” 走之前那个高个子回头看了一眼茶潞白,那眼神很邪恶就像是秃鹫盯上了猎物,让人不舒服。 祁唯盯着三人的背影,若有所思:“他们都买了什么” 茶潞白:“泡面香肠还有卤蛋矿泉水饼干,还有几包榨菜” 祁唯:“没有酒?” 茶潞白:“没” “买了这么一堆玩意,居然没有酒”祁唯将那张钱拿到光下看了看,弹了弹手上那张百元大钞,发出了脆脆的声音。 茶潞白:“有问题?是假钞” “不假太新了你怎么起得这么早”,祁唯扭头看向茶潞白。 茶潞白打了个哈欠:“我是不想起,可是我不起你的门就被砸烂了” 祁唯:“还挺有良心” 茶潞白转身往床边走,准备再补一觉:“我再睡一会儿…” 祁唯:“唉,醒都醒了别睡了,那个箱子里有吃的,赶紧吃点东西,一会儿跟我进货去” 茶潞白睁开眼睛看向他,郑重的说:“我不叫唉,我叫茶潞白,记住了” 话还没等落下,门口来了几辆蓝色的小面包,一个50多岁的男人下了车冲着门口喊了一声。 “祁老板,你订的隔板和架子都到了,给您卸哪儿” “隔壁门口吧”,祁唯喊了一声,快步往外走,突然脚步一停,“对了,箱子底下有衣服都是我上学那阵的,新的没穿过,吃完你挑两件换了,把你身上穿的那堆玩意儿给我脱了” “哦”,茶潞白应了一声开始脱衣服,老头衫被拉起,紧绷的腹肌撞到了祁唯眼睛里,某些画面在脑中一闪而过,祁唯的脸不正常的红了一下,有些微恼:“你他妈等我出去再脱” 看着他几乎是逃离的背影,茶潞白邪恶地勾了勾唇角:“脸皮还挺薄” 吹了半个小时的冷风,总算是把那几车架子卸完了。 装修师傅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和祁唯聊了两句:“祁老板,这边这个店你也盘下来了,准备想干点什么” 祁唯点了支烟,递了过去:“我准备把这堵墙给打通了,那边还开我的小超市,这边买点水果蔬菜什么的” 装修师傅:“我看行!祁老板你是不知道啊,这边是商业区没几家菜店,农贸市场又离得特别远,就对面开了那么一家精品菜店,还贵的很,前几天我老婆买了几样蔬菜就花了100多!您这蔬菜店一开门可算是给我们造了福了” 祁唯垂着眼睛吸了口烟:“可不是” 要不是孙友那孙子太他妈黑,他也不至于,在弄个店出来。 装修师傅:“那您这什么时候开业啊,到时候啊,我们一定来给您捧场” 祁唯:“装修完了就开,师傅您看你今天什么时候有时间来把这墙给我砸了” 装修师傅拿出手机看了看:“一会儿还有几个地方要送货,稍晚点儿,四五点钟吧,大概就这个时间,您等我电话,我带人来把这面墙砸了,再给你好好收拾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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