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唯:“老听人说您这的菜好又实惠,要不我多给点油钱,您给老弟送送?” 买菜大婶摆了摆手,低头摆弄着蔬菜:“送不了,送不了” 果然垄断了。 “不太凑巧啊”,祁唯看了眼孙友,“那孙老板您继续忙,我去别家看看” 孙友不慌不忙伸出了一只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祁老板慢走” 祁唯又逛了几家,结果大同小异,各种原因送不了。 孙友几乎承包了老城区这一片的菜。 祁唯早就想到这个结果了,也没什么惊讶的。 他去了调料区,买了点葱姜蒜和八角大料,回去等茶潞白,等了一会也没见到人。 祁唯突然心一跳,这小狐狸精傻里傻气的,不会让人贩子拐了给卖了吧。 祁唯又张望了一圈,远处的人群里传来一阵骚动。 茶潞白从人堆里钻出来,向着他这边走了过来。 祁唯提起来的心沉回去了。 茶潞白左手提着一个大袋子,右边抱了一颗巨型的西兰花,小狐狸精十分招摇,一出场,个高腿长,脸俊衣服还风骚,就跟自带“吸引目光”buff似的。 所到之处眼光尽数收走。 茶潞白越走越近,祁唯眉毛越皱越高:“你这买的什么东西” “我让你去买菜,你这都买的什么玩意儿”,祁唯伸手在那个袋子里扒了两下,满满一袋子五颜六色的全是糖。 另一只手上抱的西兰花也很离谱,已经都老成墨绿色了,这估计是把西兰花的太奶给买回来了。 茶潞白:“买了点糖,还有一个西兰花” 祁唯:“你小子是不是找茬,老子开超市的,货架子上摆了几十种糖,你跑这儿来买什么糖,还有这西兰花,,,你要买回去当摆件啊,这都老成什么德性了,还能吃吗” 茶潞白:“老了吗?我看着还不错,我想吃蒜蓉西兰花” 还不错?祁唯无语,这都老成墨绿色了,菜根都硬了,这是把谁家的西兰花太奶都买回来了吧? 祁唯揶揄的说:“你咬一口试试,看看你能不能咬动” 茶潞白低头琢磨了一下,当真去咬,被祁唯一把拦住:“你真他妈咬啊,那上面全是农药和粪,真敢下口” 茶潞白:“那怎么办” 祁唯夺过西兰花:“找他去啊,从哪儿买的?带我过去” 吴城刚称完了二斤西红柿,就看到一颗西兰花丢到了他的秤上。 仔细一看,眼熟,好像是他压了两个多星期没卖出去,刚才卖出去的那一颗。 吴城一抬头,就看到一个穿着运动服,脸色有些沉的男人,旁边还跟着刚才那个买菜的小帅哥。 吴城把西红柿系好了扣,给摊子前的女人递了过去:“这是您的西红柿,二斤一两,三元一斤就收您6块,拿好”转头又看向祁唯:“怎么了这是” 祁唯:“这是你卖的西兰花吧,你自己看看,那菜梆子都硬了,老成什么样了,还能吃吗,看见个不懂的小孩你就糊弄他是吧” 吴城:“你这是怎么说话的你,什么小孩,谁骗他了,仔细看看清楚,我这摊上都是新鲜的菜,谁知道你们是从哪买的这么个东西往我头上栽,你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看他那吹胡子瞪眼的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真的受了多大委屈呢。
第6章 坟里刨出来的… 祁唯抱着胸看着他演,等他没词了才开口说:“说完了” 吴城:“怎么” 祁唯手指向上指了指:“知道棚子顶上那个圆的黑乎乎的是什么吗,那个叫摄像头” 吴城被噎了一下。 祁唯看着身旁的女人说:“大姐,这家摊主不老实,你看看你的西红柿里面,有没有偷偷给你掺坏的” “不能吧,都是我自己挑的”,女人半信半疑打开了袋子,惊呼:“啊!不对啊,这怎么还有两个裂口的,你给我偷偷换了?你这老板也太不老实了吧!给我退钱退钱!!” “是,这家老板不老实,我上次就被坑过…” “啊?是这样吗,我上次也买到坏的西红柿,我还以为回去的时候被压到了…” “去找管理员吧,这种人太可恶了…” “找他退钱,让他退钱退钱!!” 围的人越来越多,吴城也有些激动:“退什么钱?那不就是你自己挑的吗,你们是来找事的吧,是不是对面那家花钱雇你们来的” 说着从摊子下面抽出来一根棒子乱挥,几次差点打到人,“我告诉你们,我卖菜卖了这么多年来闹事的见过不少,我也不是好惹的,退什么钱退钱,我告诉你们赶紧给我滚,一群穷逼,吃不起菜就别吃,跑老子这来碰瓷儿,赶紧给我滚,都他妈给我滚…” 祁唯冷笑,和孙友是一套号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吴城用棍子指着祁唯的鼻子:“妈的就是你这个小子来找事是吧,我告诉你,老子在这卖菜卖了十几年我一句话你连门都出不去,我现在给你机会,赶紧滚,想来讹老子,你他妈也配” 那根棍子就在祁唯眼前晃,几乎都要戳在他的面门上。 祁唯突然往前一步,像只猎豹似的迅速出手,眨眼间就把他手里的那根棍子给夺了下来,抬腿,用膝盖一顶折成了两半扔在地上。 断成两截的棍子在地上弹了几下,原本还闹哄哄的市场彻底没声了。 茶潞白眼睛亮了亮,帅啊! 吴城愣住了。 祁唯半嘲半鄙夷的笑:“想学人家当黑社会,至少去练练身材,看你那胳膊跟两根牙签似的,那肋巴扇干巴的剁下来挂起来都没人买,就你这样的100个捆一团,我都给你打飞了,浪费老子时间,赶紧他妈给老子退钱,在哔哔老子就去找市场监督局吊销你执照” …… 从菜市场出来已经中午了,祁唯原想着用上午这点时间多转几个菜市场,结果带着个拖油瓶愣是没转完。 这小狐狸精跟逛景点似的,什么都没见过,什么都想看看,看见个人参果都能瞅半天,甚至怀疑当年猪八戒是不是真的吃过。 装修师傅又来了电话,说下午1点过来,没招了只能先回去。 祁唯:“你先上车” 茶潞白:“嗯” 祁唯打开了后备箱,把买来的东西全放进去,刚上车就发现茶潞白在那笑。 祁唯扣上了安全带:“笑什么,让人点了笑穴了” 茶潞白转过头看着他:“想不到你还挺厉害,那一招,,,挺帅的” 祁唯:“帅么,腿也挺疼的,膝盖还疼呢,估计青了” “哈哈…”,茶潞白笑出了声,没了平时的那股媚态,是那种介于少年和成人之间很爽朗的笑容。 祁唯也跟着弯了弯嘴角:“这么好笑” “还行” 祁唯发动车子,缓缓离开停车位。 茶潞白突然剥了颗糖,连着手指一起送入了祁唯口中,一种淡淡的香甜味儿在口中扩散,似乎不经意的在他的唇舌中搅动了一下。 那手指很冰,冰的他身体僵硬了一瞬。 他的手指抽离的一瞬间,口中的味道在疯狂扩散,口腔的温度也在不断升高,被他碰过的地方依然很冰,就像扎了根刺,不断的刺激着身体的感官。 茶潞白:“安慰你一下,很甜的,吃块糖就不疼了” 茶潞白又剥开了一颗,用刚刚的手指捏着糖块塞进了嘴里,轻轻的嘬了一下,舔掉了手指的糖液。 湿润的粉色舌尖,吐出又很快吞回,让人忍不住回忆它的味道和感觉。 祁唯一阵头晕目眩,真的快疯了。 一脚油门车子开出了停车场。 … 隔壁在装修,大锤抡的梆梆响,一下午超市也没什么人,半条街都能听到噪音。 墙被砸开了一个大洞,风呼呼的灌了进来,祁唯在隔壁忙活,火炉也没来得及点。 茶潞白裹了个毯子,猫在藤椅里看电影。 五点装修声停了,门外响起了一阵寒暄声,紧接着车子发动离开祁唯也走了进来。 他摘了手套,洗了洗手:“没想到来的这么早,饿了吗,没吃点东西” “还行,吃了两块糖” 茶潞白全身都包裹在毯子里,除了脑袋,就只剩几个白溜溜的手指肚,露在外边抓着平板,那一脸“胎呵”的懒样,和他扔老家养的那只猫一模一样。 “你可真好养活,那个小屋里面的东西都是临期的,你有喜欢的随便吃”,祁唯用干毛巾抹了一把脸,“不过吃之前注意点日期” “嗯”,茶潞白懒洋洋的应了一声,又想了想,眼珠子往他身上撇了一下,“我想吃烤肠” “我看你像烤肠,等着吧” 祁唯先给炉子掏了掏灰,从里边的小仓库里搬出了一个泡沫箱子,拿出了几块新的蜂窝煤放在炉子里点着,很快屋子的温度就上来了。 长京这地方东边偏南,虽然有四季,但是不明显,空气潮湿。 祁唯每次打开装煤的箱子后,都得往煤箱子里扔上几包干燥剂,然后再套上一个大的塑料袋子,小心翼翼的储存生怕受潮。 …… 烤肠的香味已经飘了一屋子,外表焦焦油油的,绷了一层皮儿,茶潞白拿了根签子准备扎一根,被祁唯喝住:“别动,没热透” 茶潞白放下签子,兴致缺缺的划着平板,过了一会儿,又朝他看了过去:“老板,之前的事儿你还没给我答案呢” 祁唯抬头:“什么答案” 茶潞白:“谈恋爱,跟我谈恋爱” 祁唯:“呵,你还真想泡我啊” 茶潞白:“当然,考虑一下给个机会,我们很合拍不是么” 祁唯把从银行换来的零钱,倒在了钱匣子里摆好,最后关上了匣子,靠在桌角双手环胸看着茶潞白,慢悠悠的说。 “你,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菜市场那种地方估计这辈子都是第一次进,整个就是一个在爹妈怀里长不大的宝宝,我放着好好的单身贵族不当,给自己找个活爹找罪受,我有病啊” “这些东西我是不懂,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学”,茶潞白手撑着下巴,眼睛眨了眨,“你难道就不想睡我吗” 祁唯勾唇:“不是都睡过了吗,男人的兴趣能停留多久,你不清楚吗” 茶潞白:“可是我想睡你” 祁唯:“你可以想,我不介意” 茶潞白:“那我要是把这些东西都学会了,有机会吗” 祁唯:“看你表现吧,我的另一半至少得是个能独立的人,以前在超市里待过吗” 茶潞白摇头:“我的所有东西都是家人给准备好的,我很少来这种地方” 祁唯嗤了一下,就这巨婴还敢玩离家出走,真他妈活腻歪了,欠揍。 祁唯走到炉子前蹲下,用签子把烤肠都翻了个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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