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陈既庸多少带这些疲惫问:“宝贝吃了吗?” “刚吃过。”齐麟没打算说齐海来过了。 “陈老师还没吃呢。”陈既庸似有撒娇。 齐麟皱眉,不回家就算了,不吃饭算怎么回事? “忙到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有的、正准备吃,”陈既庸又补充道:“我等你冬哥一会儿,他那头 马上就好了。” “今晚、”齐麟犹豫着问:“回来了吗?” “应该、可以吧。”陈既庸说的很没底气。 齐麟一听,沉默了,没再接话。 这一顿,低压顺着 5G 信号过到了陈既庸的耳朵,齐麟不高兴了。陈既庸以光速做了自我检讨,连忙哄道:“回,现在就回。” 回什么回!齐麟别扭的想。 饿着肚子,几十公里的路程,加上晚高峰,回来也是穷折腾,还不够累的。 齐麟调整好语气说:“算了,别来回跑了,去吃饭,晚上早点休息。” 陈既庸心里是又暖又愧疚,他说: “我想你了。” “嗯。” 齐麟也想陈既庸,但这个时候他不能说,说了就是在给人出难题,说了就显得自己太粘人。 “老陈,走了,吃饭去。”电话那头刘冬冬喊人吃饭了。 “去吧,”齐麟欲言又止,“我、挂了。” “等下,”陈既庸不舍道:“明天周一,上课别迟到,mua~爱你。” 挂了电话,齐麟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跟着就带着齐莽下楼了。 次日下午,斐村,大河美术馆。 临近最后的调试、彩排,美术馆已经闭馆好几天了,齐麟到了地方才知道,于是就被保安给拦住了。 昨晚他挂了电话之后决定了今天下午过来,下午只有一节课。 齐麟是瞒着陈既庸过来,想给人个惊喜,但是目前看怕是不行了。 就在他准备给陈既庸打电话的时候,身后来人了。 “怎么了?”齐麟回头,只见一个身材笔挺,一身白色休闲服的长发男人走了过来。 “夏总,您来啦,”保安上前解释:“是这样的,这位小同志要进馆, 但咱们闭馆了,他也没有预约。” “找人?”夏以风淡淡的开了口,他是大河美术馆的所有者。 “嗯。”齐麟想,这人或许能把他带进去。 果然,夏以风对保安说:“没事,一起吧,正好我也找人。” 夏以风说完先走一步,保安还没反应过来,齐麟后脚跟了上去。 “谢了。”齐麟说。 夏以风看了齐麟一眼,“你找谁?” “陈既庸。”齐麟答道。 夏以风短暂思考了一下,然后说:“哦,不认识。” “……” 此时两人已经来到了大厅,齐麟抬手一指,他们前方不远处,硕大的人物海报,在极其显眼的位置挂着。 “我找他,他过几天在这办展。” 夏以风基本不管公司的事,只知道陆之河正在忙一个摄影展,摄影师相当有分量。 他今天过来是来逮人的。 陆之河这阵子忙的,感觉比忙他的展还要上心,而罪魁祸首就是海报上的男人。 夏以风收敛起心里激荡不忿的浪花,问齐麟:“他是你什么人?” “跟你有关系?”齐麟反问。夏以风嘴角一抬,“我男朋友,因为他一个礼拜没回家了,你说跟我有没有关系。” 齐麟眉头猛地一蹙,“什么意思?说清楚。” “齐麟?”这一声场外音,打破了那瞬间的剑拔弩张。 来人是刘冬冬,身边还有一个齐麟不认识的男人。 “你怎么来了?”刘冬冬意外道。 “冬哥。”齐麟开口叫人。 “老陈在里头忙呢。”刘冬冬转而看向齐麟边上的男人,这人他好像见过。 “呦呵,夏老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跟刘冬冬一起的是齐笙,艺笙文化另一个总,商务上花钱的事基本都是他和刘冬冬负责。 “陆之河呢?”夏以风问。 “也在里头忙呢啊,”齐笙笑着打量起齐麟,“这位是?” “啊,老陈的弟弟。”刘冬冬抢先道。 齐麟眉头锁的更紧了,弟弟算怎么回事? “那你们顺路啊,”齐笙说:“陆哥跟陈老师都在北厅呢,你俩过去吧,我们去门口接供应商进场。” 刘冬冬和齐笙走后,夏以风对齐麟说:“巧不巧?我男朋友是你哥影展的负责人。” “他不是我哥,”齐麟脚下没动,用正儿八经的口吻道:“我是他男朋友。”此话一出,夏以风微微愣了愣,然后用随意的口吻道:“哦,那你也是来逮人的。” 齐麟没反驳,“走吧。” 逮人二人组顺着廊桥往里走,还没到达目的地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笑声,齐麟自然听得出其中一位是谁。 陈既庸背对着进来的方向,靠在桌边,另一个手里拿着一打资料在他 对面,不远处还有其他人,时不时的会看向相聊甚欢的男人们。 这工作氛围,还真是“愉悦”。 顺着陈既庸的目光看过去,齐麟的视线自然落在了另一个男人身上,而这位夏总没等他,已经迈着步子出去了。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夏以风根本没看陈既庸,旁人听了语气如常,而陈既庸却听出了别的来。 “怎么突然过来了?”陆之河嘴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渴不渴,给、喝口水。” 夏以风接过陆之河递过来的半瓶矿泉水,很自然的抿了一口,问:“这位是?” “瞧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 “陈既庸,”陈既庸抢先示好,“你好。” “夏以风。” 陆之河一听这语气,就知道自己小鬼又开始乱吃飞醋了。 “这是陈老师,艺笙的甲方爸爸。”陆之河相信如果齐笙在场,也一定会强调一下的,这是身为乙方的职业自觉。 陈既庸没应声,接受了这个“爸爸”身份,也很坦然的接受起这位夏总的打量,或者说是审视? 齐麟就在不远处看着,他执拗的想,看这人什么时候才能看见他! 突然夏以风好像说了什么,陈既庸才将视线投递了过来。 疏离与克制的脸上瞬间开出了花,那双蓝眸里闪烁不加掩饰的惊喜,人跟着就跑了过来。 “怎么不喊我?站多久了?” “看你在、忙。”在笑还差不多。 陈既庸只顾着高兴,没有多想,此刻别提他有多想要将人搂进怀里,狠狠亲上一亲,但碍于工作场合人多嘴杂作罢。 陈既庸就将胳膊搭在了齐麟肩膀上,小声道:“宝贝你能来,我特高兴。” 齐麟嘴角抑制不住的抬了抬,老男人看他眼神,还是那么赤裸,骗不了人,但他故意冷淡说了句:“是么。” “是啊,高兴死我了。”陈既庸拉上齐麟的手腕,“走吧,给你介绍一下。” “你是齐麟吧。”陆之河先开了口。 这段日子,陈既庸经常跟他提起自己的“宝贝”。 陆之河的 gay 达一向不灵,要不是他们甲乙双方聊得来、话赶话,他是不可能知道对方竟然是同道中人的。更让他没想到是,这位“宝贝”会这么年轻。 “你好。”齐麟微微不自在道。 “经常听陈老师提起你。”陆之河笑笑说。 齐麟心里痒痒的,好奇老男人无缘无故为什么要提他。 “既然来了,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 夏以风开口的同时握住了陆之河的手,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 陆之河多少有些尴尬,但还是任由人牵着了,他附和着问:“陈老师方便吗?眼下也快到饭点儿了。” 陈既庸想齐麟肯定没吃饭就过来了,于是点头:“成,没问题。” 晚 7 点,一行人来到了附近的山庄私房菜。 “看齐麟年纪不大,是还在念书?”齐笙对这位冷面帅哥很好奇。 “大三。”齐麟说。 “真不戳,年轻就是好。”齐笙感叹,他还当齐麟是陈既庸的弟弟。 “齐麟谈恋爱了吧?”齐笙又问。 齐麟应声“嗯”了一下。 “对方是、同学?” “不是。” 一桌六人,不知道齐麟和陈既庸关系的,只有齐笙一个,却愣是没人开口解释。 刘冬冬是不好说什么,毕竟当事人在,夏以风就更是看热闹一样。 倒是陆之河看不下去了,提点道:“齐总,您就别八卦了。” “齐麟弟弟和我是本家、有缘啊,还不让我问问。” 齐麟瞄了眼身边给自己夹菜的男人,说:“不是。” “那就是学妹、还是学姐?” 齐麟话音平静、语出惊人,“是老师。” 陈既庸绷不住了,起了一阵急咳,“抱歉、你们继续。” 齐笙表情僵定一秒,紧接着就竖起了大拇指。 “师生恋,我操、牛逼,疯儿,你看看,时代是真不一样了啊。” 夏以风象征性点了点头,“真爱万岁。” 一旁的陆之河无奈,对面的刘冬冬太阳穴直疼。 就在气氛短暂尬住的时候,陈既庸放下了筷子,他调整了一下,坐直了身板,握住了齐麟摆在桌面上的手。 两只手十指交错,明晃晃的握在了一起,确保所有人都能看见。 “这样,我正式给各位介绍一下,这位是齐麟,我的爱人。” 饭桌再度噤声。 陈既庸又补了句:“我在他们学院代过一学期的课,可不是什么弟弟,大家多担待。” 刘冬冬没想到陈既庸就这么当着外人面出柜了,不过短暂一想,的确没什么可遮掩的。 这一老一小,都是藏不住事的人。 陈既庸会直言挑明,让齐麟心尖怦然猛动,陈既庸曾跟他说过,他们的关系是阳光下的恋爱关系。 齐麟连日来的别扭、郁闷,好像一下子就挥发不见了。“诶我去,”齐笙连忙道,“抱歉、抱歉。” 操,真是闹笑话了,齐笙的 gay 达第一次不好使了。 “那个,怪我眼拙,没看出来,我以茶代酒,走一杯。” “好了,老陈他俩不会介意的。”刘冬冬打起圆场来,“说来这事怪我。” “都别见外了、来,吃菜吧,最近辛苦各位了,这顿我请。”陈既庸笑着道。 “等下,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哈,”齐笙看向刘冬冬,“冬哥,你是直的,我没看错吧?” “……”刘冬冬咳了一声,“嗯,我笔直。” 五带一啊这是,齐笙心道,徐长卿也在的话,那就更热闹了。 饭桌的另一头,夏以风暗暗的握住了陆之河的手,凑近了,只用他们两个才能听见的音量说:“今晚我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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